异世医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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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今年不过八九岁，而你躲在断崖内已经二十年……”
“婷婷是我在八年前，在断崖外捡到的，只是没想到，鬼面疮居然也出现在她的脸上……”老疯子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脸上落下两条浑浊泪痕：“是我害了她，或许当时我就该将她交给其他人……”
老疯子看向方云：“方少爷，求您救救婷婷吧，至少她是无辜的，我的错误不该让她承担！”
“三日后，我会再来断崖，到时候我会帮你治愈鬼面疮，不过我也不是白给你治。”方云认真说道。
“方少爷，您真有把握治愈？”老疯子看着方云，即使方云说他有办法，可是老疯子还是忍不住怀疑，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更何况，鬼面疮号称不治之症，很难想象，真有能治愈的办法。
“这鬼面疮本就是因果产物，只要有因，便能治愈。”方云淡淡的说道。
老疯子最终还是低下高傲的头：“多谢方少爷。”
鬼面疮说难治也难治，说好治也好治，鬼面疮本是怨气化作诅咒的恶瘤，而这怨气只有了解其根源，才能对症下药，这也是方云问清原由的关键。
如果老疯子对他说谎了，那么很可能因此失败，这之中本身也存在因果。
三日后，方云再次来到断崖内，老疯子早已在断崖外等候多时，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方云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即使这个希望十分渺茫，他也会紧紧抓住，对于自己的人生，他早已没有任何希望，可是婷婷不同，虽然婷婷不是他的亲孙女，可是面对婷婷，他却有一种莫名的怜爱。
老疯子跟在方云背后，走入断崖深处，方云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方少爷，这鬼面疮要如何治愈？”老疯子希翼的看着方云。
“等下不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惊讶，不要出声。”方云认真叮嘱道。
“老朽明白。”老疯子慎重的说道。
方云拿出几颗能量水晶，这能量水晶中蕴藏着极为丰富的天地灵气，这个世界的人，大多会用来恢复魔力或者斗气。
不过方云是以此来刻画阵法，以他目前的修为，如果刻画一个阵法，恐怕要累个半死，而且还不能维持太久，所以需要能量水晶来代工。
方云所选的地方，是药田的正中间，这里的灵气最为浓郁。
老疯子就看着方云在药田中，不断的刻画阵法，他看不懂方云所刻画的阵法，不过他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魔法阵。
魔法阵与修真阵法，有一些地方是共通的，而且有一些效果是异曲同工，不过模式完全不同。
阵法讲究的是纹理以及天地灵气的共鸣，这之中涉及极为复杂的修真理论，方云浸淫数百年，才有所成就。
相比起来，魔法阵就简单许多，只要几年的学习，便有所小成。
老疯子隐隐的感觉到，方云所刻画的这些奇异纹路，隐隐散发一种他所不理解的能量波动。
他从未感觉过如此奇异的能量波动，这种能量波动，似是在自己意识中不断的回荡。
其实，方云所刻画的乃是通灵阵，专门召唤怨灵，这种阵法并非高级阵法，地球上许多江湖术士，经常以此召唤亡魂，可是却长长招来恶鬼。
当然了，方云不是江湖术士，即使他现在的修为不过凝气初期，可是其对阵法的掌控力，没有退步。
半个小时后，方云抹了把额头汗迹，长长松了口气，转头望向老疯子。
“你准备好了么？”方云问道。
老疯子看方云如此慎重，微微点点头：“老朽已经准备好了。”
034 召唤怨魂
方云深吸一口气，启动通灵阵，望向老疯子：“过来这中间，将肉瘤中的血滴落在这上面。”
老疯子虽然不明白方云用意，不过还是照做，肉瘤中缓缓的流出黑色脓血，并且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那个长老名字叫什么？”方云问道。
“慕黑风。”老疯子道。
方云微微点点头，双手飞快划出一个道纹：“天地无极，唯吾独尊，神通降世，诸鬼听令，召慕黑风！来――”
方云最后一声‘来’，就如惊雷般，回荡在整个山涧中，声音就似要洞穿天地。
老疯子浑身一颤，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久久无法平静。
这通灵术并不是只能召唤死灵，即使是生魂也能召唤，方云之所以要鬼面疮中的血，就是以此为源，召唤物主。
不过这也源自老疯子的身体，所以才会让他的灵魂也受到波动，不过方云的对象并不是老疯子，而且老疯子的神智清醒，所以还不会被方云拉出生魂。
只见通灵阵的纹路开始变得诡异的黑色，周围的空气中，刮起一股黑风，黑风呼啸的刮过老疯子的身体，就如置身冰窟之中，浑身发寒。
老疯子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骇，看着阵法中心的方云，心中惧意更浓。
“怨魂慕黑风，速速前见我！来――”方云再次怒喝。
断崖内的黑风更急，黑风之中，隐隐浮现一个黑色云状团体，黑云之中，似有恶兽咆哮，声音震摄心魂。
“谁！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黑云中传来阵阵嚎叫，那声音就如从地狱深渊传出来的一样。
老疯子的神情剧变，他怎么也忘不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黑暗教会的长老慕黑风。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这个让他这二十年，就如置身地狱的生活，甚至让他最疼爱的婷婷，深受煎熬的恶魔。
老疯子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那个早已被阎魔吞噬了二十年的慕黑风，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渐渐的，黑云之中，出现一个人影，老疯子瞳孔一缩，嘴唇颤颤发抖：“是他！真的是他！！”
一个浑身黑气缠绕的人影，缓缓出现在半空中，人影就连样貌，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即便如此，老疯子依然能凭着刻骨的记忆，辨认出这个身影，便是慕黑风。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回来？这是为什么？”老疯子嚷嚷自语，又似是在对慕黑风说。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慕黑风显然也对周围的环境产生疑惑，语气带着一丝木讷。
这并非慕黑风完全的灵魂，他的灵魂当初便已经被阎魔连同肉体，一并吞噬，现在的他只是残存的怨念与意识，聚集而成，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怨灵。
意识与怨念，与灵魂不同，比如说对一个人或物，产生眷念或者怨恨，那么便会产生一丝执念，而现在的慕黑风，便是大量的怨念形成。
“是我召唤你。”方云嘴角微微勾起，慕黑风虽然怨气冲天，不过还不足以令方云退缩。
有一些真正强横的怨灵，法力滔天，所过之处必定尸骨无存，可是慕黑风连一个实体都无法凝聚，所以根本不足为虑。
慕黑风舔了舔唇舌，双眼放着黑光：“你的肉体看起来不错，桀桀……”
“我召唤你出来，是和你谈正事的，如果你想尝试形神俱灭的滋味，我很乐意成全你！”方云淡淡说道。
一旁的老疯子，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他早已料到，慕黑风的出现与方云有关，可是待他亲口承认，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震撼。
“桀桀……”慕黑风对方云的威胁丝毫不惧，事实上方云看上去就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孩，伸手就朝着方云抓去。
“冥顽不灵！”方云单手在半空中画了个道纹：“御灵术，缚！”
慕黑风的身躯突然像是被一只手掌抓住，猛然从半空中，被重重的拽下，狠狠砸在地面上。
“啊……”慕黑风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而且这股力量正在不断的收缩，慕黑风的身体黑气蹦腾，不断向外溢出。
这些黑气全部都是慕黑风的怨念之气，如果完全消散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慕黑风将会永远的烟消云散。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死了……”慕黑风凄惨的叫着。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方云冷冷哼道，眼中寒光直逼慕黑风，不过也没有再施力，只是口气依然冷峻：“再敢有一丝违逆，我便不再手下留情。”
面前这个慕黑风甚至不是一个真正的灵魂，而是怨念形成的灵体，真正的灵魂，早已被阎魔吞噬。
“知道……我知道了……”慕黑风浑身颤抖。
他哪里想到，面前这个孩童，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只是这短短几息，又让他感受到一次死的感觉。
“你可记得他是谁？”方云指着通灵阵外的老疯子。
“毒医！是你！是你！！”慕黑风再次暴走，挣扎着想要扑向老疯子，可是被方云的仙术，死死束缚住。
老疯子也不知道是惊还是恐，手脚冰凉的看着慕黑风，双方都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感到震惊与不敢置信，这一切是真的吗？
两个近乎不共戴天的人，会在死去二十年后，再度相见，即使是慕黑风都不明白，即使他只是一个怨灵，可是依然知道，自己不是个生者。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或许就是现在的两人。
老疯子虽然怕了慕黑风二十年，可是同样的怨恨了他二十年，这一刻，所有的怨恨瞬间爆发。
“你这恶魔，老朽和你拼了！”老疯子脑子一热，伸手就挥出一道斗气，斗气在半空中化作一条犹如实质的蔓藤。
蔓藤上开着许多巨大花蕾，花蕾微微张开，赫然就是满排利齿，这些全是由老疯子的斗气化作的食人花。
“怕你不成！”慕黑风也不甘示弱，张嘴一道黑气喷涌而出，狂飙向老疯子。
“全给我住手！”方云眉头一皱，怒喝一声。
从方云身上，神识瞬间爆发出来，神识除了可以探寻，更可以调动天地灵气，形成一股势，也就是所为的气势。
这股气势并没有太大的攻击力，却可以形成很强大的压迫，就像现在的方云，道心圆满，使得方云的神识强大的足以媲美神阶，调动的天地之气，也是异常强大。
老疯子和慕黑风俱都一震，攻击瞬间溃散，老疯子连退数步，他再次感觉到身上就像是被山巅溃压一样，脸上一阵青红，胸口剧烈起伏。
慕黑风的身体瞬间化作黑气，整个身体都完全溃散，过了十几息，才渐渐的恢复人形，可是身上的黑气已经淡薄许多。
035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要再在我面前动手！”方云瞥了眼老疯子，丝毫不给他一丝面子：“如果你觉得你的仇恨可以放弃一切，那就另请高明！”
老疯子这才冷静下来，在这之前，方云就已经警告过他，可是在看到慕黑风之后，他的理智瞬间消失，完全被愤怒与怨恨取代。
不过，被方云冷水一浇，顿时冷静下来，这才晃神过来，只是看向慕黑风的目光中，依然带着一丝恨意。
慕黑风又何尝不是同样心思，他对老疯子的恨，已然到了极致，即使是死，都要用最恶毒的诅咒，让老疯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慕黑风，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这次我召唤你出来，是让你解除对他的诅咒。”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慕黑风本人，才能够解除老疯子的鬼面疮，这点即使方云法力滔天，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休想！这老毒物害我落的如此境地，我绝不会放过他。”慕黑风的双眼放着黑光，面容狰狞可怖，只是不敢再在方云面前逞威。
“要如何才能让你解除诅咒？”方云凝望慕黑风。
“别说我不懂解除，就算懂我也不解除。”慕黑风厉声叫道。
“不要再冥顽不灵了，你的执念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你永远的万劫不复。”方云淡淡说道：“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些你为了的遗愿，只要你解除对他的诅咒。”
慕黑风原本坚决的目光，突然一愣，呆呆的看着老疯子，似乎方云的话，说中了他的心思。
每个人，总会有一些未了的心事，别说死人，就算是生者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心愿。
慕黑风的执念与心愿，正在不断的争斗着，怨念也是执念，而执念并不一定完全是怨念，对老疯子的怨恨，以及对未了心愿的渴望，即使时过二十年，依然无法让他放下。
“除了你未了的心愿，我可以让你的灵魂，得到解脱，不再受阎魔的摆布。”方云淡淡的说道。
方云并不清楚阎魔到底是什么，不过他知道，阎魔掠夺慕黑风的灵魂，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当食物，直接吃掉，另外一种便是操纵他，作为自己的奴仆。
既然慕黑风的执念依然存在，那么他的灵魂必然还存在，所以阎魔只可能是将他的灵魂作为奴仆。
慕黑风神情再变，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这是真的？真有这个可能？
慕黑风最清楚阎魔是何等的存在，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可是此刻方云如此，说这让他的心中再次升起一丝希望。
既然方云能将自己召唤出来，的确有可能真的做到，让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
方云嘴角微微勾起：“如果我愿意，有一千种办法，强迫你解开诅咒，只是我不喜欢强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而且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一二，从我的角度来看，你们都不应该存在太大的仇怨。”
“你真的可以帮我完成未了心愿？还能帮我解除阎魔的束缚？”慕黑风终于松口，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前的执念，让他终于战胜了自己的怨念。
慕黑风的身体开始微微变色，变得灰暗，原本他的身体是由大部分的怨念形成，可是此刻他的身体，因为他的心境发生变化，而身体的结构也在发生变化。
方云用力的点点头：“你的未了心愿，我会尽己所能，帮你完成，而你的灵魂，我则有九成把握。”
方云认真的看着慕黑风，慕黑风微微一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