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沧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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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走动。
黄昏来临，鞭炮声哄哄的在四面八方响起，有些人家的鞭炮持续半柱香的时间有的更长。路上流浪的叫花子打个喷嚏看着家家户户紧闭的大门道：“哎！想讨点菜根会去熬汤都不行，这该死的鞭炮。这么多鞭炮一定肥死了那些做鞭炮的官商，一群狗日的。我苏乞什么时候才捡到宝贝呀，弟弟啊这个冬天难道你要。。。，哥哥我无用啊。狗日的，狗日的。”叫花子只有嫉妒的乱骂一通，裹紧衣服在街上走着，心想或许某人家能扔出几根肉骨头。
“你哪个地段的，怎么没见过。懂不懂规矩你，走远点。这边是我们地盘，快走！”一衣服上有三个袋子的叫花子对着这个越过界面的苏乞喝道。
“大哥您们行行好吧，我出来讨点东西回去给我那弟弟吃。他大冬天的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生病了，也不知道活得活不过去。让我在这段讨点吃的吧，啊？谢谢了，我给各位作揖了我，我给各位作揖了。”不死心的苏乞跪下来给他们作揖，边说心里边埋怨着。当初来这边乞讨说这些都是划分了地盘，想加入就必须给组织两百个铜钱，这么多哪儿去找呀。一天能讨要到泔水桶的食物都是祖坟冒青烟了，好多地方都是被赶走而且有些被人拿着棍子打过。今天大年三十冒着头皮出来希望老天开开眼，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睛里打转。
“今天就一天，以后别再来了。我今天能来这块地盘是抽签抽到的，也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以后我可能没有机会来这里了，都是苦命人。你自己在这段转悠吧，能讨到是自己的造化。”这个挂着三个袋子的老叫花子叹叹气道。出乎意料的被准许可以在这块地盘上乞讨，苏乞心里那是感激透顶，赶紧对着老叫花子作揖。
瘦弱的苏乞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想着那次去一个餐馆讨吃的情景都心寒。那次去讨吃的，店伙计对自己说去泔水桶捞吃的，但是必须帮干两个时辰的活儿，而且排队，很多时候根本排不到。最后一次老板发现这伙计居然用这个方法偷懒，一气之下找了个块头大点乞丐管理这儿，但是必须打扫这块地方。瘦弱的苏乞根本抢夺不过，后面那身板大块的乞丐把他撵走了。每次他远远的望着那些人同行们哈着腰向拿了点点剩菜出来的伙计讨好着，嘴里口水便不住的狂咽着。
这个世界的人活的太久了，三年可以怀孕一子，一百年后可以在生育。活得越久日子越苦，对这些乞讨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出路，只要有吃的做什么都行。心里面有时候挺羡慕那些奴隶的，至少每天有两顿吃饱，干得好还有三顿呢。
起风了，吹在身上犹如冰针扎着骨头一样，好难受，好痛。
下雪了，风呼呼乱刮，把雪刮进脖子里面冷的打颤。
摔倒了，地为什么这么滑，手摔在地上已经脱臼了，幸好没有断。
鞭炮好响，路过一人家院子外面的街道，一个鞭炮弹出来在头发上爆炸。痛死了，伸出没有脱臼的右手摸摸脑袋，没有流血，就是又痛又麻。
“爷，快吃年夜饭了，您到哪儿去了？府上饭菜要准备好了，爷。爷啊，真羡慕您可以和老爷他们一个桌子上吃饭，您名义上是管家。可是咱们都知道您不同，怎么个不同我们不知道但是能够感觉出来。嘿嘿，爷，为什么我们要走路回去呢？”两个身穿灰白色的人跟在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后面，其中一名哈腰道。
“唔，难道你们怕冷。一会就到家了，走路不走路的无所谓。你们看看，这大过年的鞭炮声多响，只要那户人家一放鞭炮就是饭菜好了，就开始敬祖先。多香啊，真香的饭菜。”中年人边走边说道。
“爷，小李子明白。您这是在感受新年的气氛，老爷说的这叫做气氛，嘿嘿。爷，您的姓氏小子都没听说过，敖瞑炎月，这名字好特别。爷，您是哪儿的人呀。”小李子趁着今天这中年人心情不错，难得的放肆一次。
“敖瞑炎月，呵呵。我都忘记了，以后莫要提更不要对别人谈论。”敖瞑炎月的好心情被小李子打断，不过随即给忽略掉。
“是，是，是。爷，小的多嘴，小的掌嘴，爷。爷，您别生气，别跟小的一般见识。爷，还有几条街就到了，爷您慢点。”小李子哈腰献媚的道。
苏乞眼睛有点花了，见人都问：“大爷，给点点吃的吧。求求您了，大爷。啊！大爷您别大人啦，我走我走，您别打我大爷。”可是找来的都是臭骂和挨打，看见一条狗在吃剩饭。本能的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那狗的大叫声又把自己吓回来，最终没有胆量和那狗比拼下力气。
“爷，爷！您赏给小的一点点吃的吧，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爷，我求求您了。”苏乞发现过来的过来的三人，习惯性的跑过去乞讨道。过来的三人就是敖瞑炎月，敖瞑炎月不想理会，小李子赶走他，身边的马仔帮着小李子踹他一脚。这次苏乞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讨东西，而且这三名在路上走动的人一定可以有收获的，本能的告诉自己，可是又累又饿的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居然有这个想法。也许是饥饿的弟弟，也许是第七感来临了，自己不懈的跟在后面，最后跑到敖瞑炎月前面跪着使劲的磕头作揖。敖瞑炎月在想事情，被这一下打断停步看着这人，拦住身后要前去赶走他的小李子。眼睛看着前面这个乞丐，想起多年前求人的情景。被人追杀，追赶，无人同情，族人赶走他。。。。。。
站立许久回神过来发现乞丐还在那里跪着，缓慢的磕头作揖，想来已经没有劲了。很执着，很多乞丐只要乞讨不了食物就会离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身上的雪花有一层，但是浑然不觉。
“叫他跟上来吧。”敖瞑炎月对小李子开口道。
“爷？好的，小的叫他跟来。”小李子不敢多问，上前去叫上那乞丐。
“小乞丐？”听见尾随的乞丐应了一声，敖瞑炎月继续道：“一会你跟着我回去，我给你点吃的拿回去。小李子，我没看错的话，他的手脱臼了，你把他的手接上吧。”
“恩，小的这就给他接上。小子，看着我怎么接上，学着点。”小李子叫住乞丐不动给他接上，一边对着马仔说道。“小乞丐，你运气不错。碰到咱们爷，一会随便给你点剩菜剩饭都让你吃个饱。”小李子带着的马仔适当的插一句道。
门前很朴素，没有石头狮子，没有金子做的门匾，只是门和门框使用石头做的，上方刻着家这一个字。
“小李子，一会多给他一点。能给什么就给什么吧，对了。”敖瞑炎月停顿了一下对后面的苏乞道：“小乞丐，以后你天天来这里讨东西吧，没人撵走你的。”不等苏乞跪着谢恩，踏步进府而去。
“乞丐，你有名字没有。你等着我去拿吃的给你，三儿你跟我来。”小李子对苏乞道。
“爷，我叫苏乞。谢谢爷，我在这里等着您。”苏乞拱手作揖道。
“李哥，叫我去拿点给那乞丐就行了。怎么麻烦你去呢，你就去和大伙吃年夜饭吧。”三儿拍着胸脯道。
“三儿啊，你学要的还多着呢。爷们说什么你就要去做什么，就算是随便说说也要用心去做。那虽是个乞丐，可是爷可怜他，我们就完成爷这的吩咐。哪怕是爷想不起来这事你也不要去埋怨，也不要打马虎。给他两个馒头是小，可是不能因为小事就可以杂的杂的，你懂了么？”小李子语重心长的道。
“李哥，小的不懂，但是小的懂了只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大小就认真去做。”三儿摸摸头道。
“三儿，当初若不是你家爷爷的爸爸曾经在山上救过我家祖上，我才不会让您进府呢。”小李子说着看到桌上居然剩下不少食物骂道“这群蠢猪，剩下这么多东西不吃完。难道老爷叫伙计们做了什么好吃的不成？连这些都不吃，一定是有好吃的，来迟了，来迟了。哼！如果敢不给我留着吃的，我有让这群蠢猪好受的。”
“李哥，拿袋子干什么去？”三儿不解的看了身边站着的小李子。
“啰嗦！叫你去就去，拿个大点的纸袋子，结实点的。”小李子一口一口的吃完窝窝头说道。
“恩，知道了李哥。李哥你为什么吃窝窝头呢，做到你这个份儿上不用吃这个了呀。”三儿边找边说道。
“三儿啊，算了。赶紧找！”小李子不耐烦的道。全本umd/txt小说下载｝ωωω。ūdtxt。cò
“也不知道你平时来这边转悠啥？找个袋子找这么久，猪脑袋。喏，把那个拿来，那个生的鸡排骨，还有几个生的肉骨头棒子。窝窝头、馒头、昨天剩下的油炸鱼，叫你拿就拿！再啰嗦我抽你。”小李子指挥三儿道。看着三儿抱过来的东西又道：“把今天煮的鸡拿一只来，在拿几个热馒头，把那瓶烧刀子拿过来。你还给我啰嗦是不是！”
“李哥，你不怕王大厨知道骂你么。以前有人偷吃一块鸡屁股可是被王大厨狠狠的打了一顿，你拿了这么多被发现怎么办。那脏叫花子给他两个馒头都会热泪汹涌的，李哥你说怎么办呀，被发现怎么办呀？”三儿焦急的对小李子道。
“不用管，我知道怎么做，抱紧了，小心漏出来。”小李子啃着一个做菜用的水果走出来。
“接着，你叫苏乞是吧。嘿！乞丐居然有名字，奇怪。”三儿把怀里一大包食物递给苏乞道。
掂量了这东西至少有三十来斤，看见里面有酒有肉以为眼花了，凑近一看眨眨眼才知道不是做梦。
“苏乞啊，明天后天你就可以不出来讨东西了。这些够你吃几天了，若有人问你就说是在这里讨的。快走吧，路上小心点。”小李子对抱着食物跪下谢恩的苏乞道。
望着远去的苏乞，小李子对三儿道：“老子曾经吃过猪狗不如的乞丐饭！当年老子落难没遇见老爷的时候在破庙和一群乞丐吃一口烂锅煮的东西！乞丐也是人，我陪着爷的时候是怕乞丐打扰爷不高兴，乞丐也是人！”小李子难得的严肃对三儿道。
歌声莺莺，几名女子身穿艳红亮丽的衣服在柔软的地毯中跳着舞，里屋桌子上几个人时不时的开怀大笑，开心之极。敖瞑炎月换了一身衣服走进来，对着诸位一拱手然后对倾城道：“老爷，我回来了。”
“炎月回来啦，快来做，快来做。”倾城起来拉着敖瞑炎月坐下，给身边的人到上酒水。
“贤胥啊，这酒可真好喝。这是什么酒，啧啧，开年后我带些回去。”沐海流云不舍得喝一口道。
“爹爹，这位是管理倾城所有产业的东航先生。”长歌给沐海流云介绍身穿银色衣服的青年人。
穿着银色衣服的青年人嘴角一憋，拿起酒杯敬老家伙一杯。坐着的有怀儿婆沐海长歌，老家伙沐海流云，魅力男人独孤倾城，老成稳重的敖瞑炎月，身穿银色衣服的东航时不时会嘴角一翘的看着老家伙，只要他一看见心里就会吓一跳，为什么这样自己也不明白。五个人，只有五个人，身后一女子帮着众人倒酒端菜，讲讲稀奇古怪的故事和笑话。小笑话之内的东西让饭桌上的众人时不时捂嘴大笑，有歌有舞，有开心故事，外面轰隆隆的鞭炮声，远处下人们吃饭发出的愉悦声，这些都收在倾城的耳朵里。如果他愿意，其他人户家的声音也可以听见，只不过自己没那个心思，外面那小叫花子激动的心情。猛然，他顿了一下，眯着眼睛听着歌曲边吃边享受的他嘴角一憋。
“站住，一看你那瘦骨头样就不是好人。你抱着的是什么，让我们看看。”四个刚吃过年夜饭出来乱转的无良少爷对着苏乞喝道。
“没什么，一人户家给的吃的，你们让我过去吧。”苏乞怀里紧紧地抱着东西缓缓地往后面走着道。
“小样！拿来！臭叫花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旁边一名穿着花衣服的无良少爷瞪着眼睛吓唬小乞丐。
“几位爷，这是那边门上刻着家字的老爷家赏的东西。我还要回去看我那弟弟，他现在饿好几天，还在生病中。”苏乞抱着东西记起敖瞑炎月让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如此说出来。
但是他哪里会想到有人不知道他们府上，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这样对小乞丐说。远方府上闭上眼睛的倾城继续夹着菜慢慢嚼着，听身边那小姑娘讲故事，只是嘴翘的弯弯的。
“我出去一下，丫头你去用餐吧，看看桌上喜欢什么自己端盘去吃吧。”倾城对身边的丫鬟道。
“砉月清，小丫头。那你家老爷说的对，看着什么喜欢就端过去吃吧，那边还有两盘没动过的你端下去吧。”东航对着砉月清道，看着长歌点头自己轻轻的对大家做一福。端着那冒着热气的佳肴慢慢地走出去，走出门口欢快的跑到下人们过年吃团年饭的地方。
倾城走到一屋子里，拿出几瓶药用绳子把它们拴起来放在桌子上，手指头掐着法诀：“呔。”轻声吐出一个字，瓶子起身在空中飞向外面一直飞升很高，雪花纷飞没有人注意到，就算无聊人看天空也看不见有东西，那太高了。
“啊！”
“哎哟！”
“哪个混蛋！痛死了。”
“还打！那个混蛋给爷爷站出来。”
四个无良少爷捂着屁股乱跳，发现站在原地怎么也走不了。“过年吃的太饱没事干是不是，还不回家给家人道喜去。”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到几个人耳边。待他们走后，苏乞傻傻的想着刚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呆。一团东西从天上笔直落下来无比精准的掉进袋子里面，一个声音又想起：“傻小子，拿着我给你的药给你那弟弟服用，两天就好转，快快离去。”
“神仙？谢谢神仙爷爷，谢谢神仙爷爷。”苏乞欢快的看着天空快步离去。至于那四个无良青年会去怎么怎么和家人吹那就不得而知。
“炎月，你做事啊，做的不圆满。”倾城回到桌子上说道。
“什么事？”敖瞑炎月不解的问道。
“我已经个弄好了，吃饭，吃完饭去打牌。东航，你也来。”说完后倾城叫跳舞唱歌的艺人出去领钱离开。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按这个世界的说法就是月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