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荡八荒-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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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剑袁星眼望着二人远去,怅然若失。甫欲转身离去,山上传来克耳罕的声音:“袁大侠,小僧罪孽深重,自不必提。那个小娃娃并没有送到扶桑岛去,而是在珍宝岛上。还有,快快去追上离开这里的人,千万记住:逢船莫坐,逢店莫入,有水莫喝,有餐莫食!”
“珍宝岛在甚么地方?”袁星从来没有听过,又问道:“你传出已将小尚武东送扶桑的假讯,旨在引得逍遥浪子等人离开中原,是也不是?”
克耳罕有气无力道:“不假。珍宝岛在六横岛南面,岛上满是奇珍异宝。岛主凝光子乃是我的挚友,功力通玄,实不在小僧武功未失时之下。若是能请动北坤罡斗宫主人玄阴圣母,炫③üww。сom书大抵还可不致干戈相向.如若不然,万万要小心行事.凝光子的厉害处,并非只在武功上,更主要的是手段诡谲莫测,狡猾至极,决非你所能敌。”
袁星晓得克耳罕内力全无,传音不远,拔身而起,霎时间来到二僧背后,问道:“你所说的,可是那位‘陆地大仙凝光子’?传说这道人也来自波斯,虽身怀绝顶武功,却从不与中土武林来往.”
活佛拉着克耳罕走得飞快,远远说道:“袁施主,那凝光子虽然在波斯住过,但却是地地道道的大唐人。一切悉有定数,但求好自为之,还多问甚么?克耳罕与弗陀丹咸已死了.你明白么?”
“晚辈晓得!”袁星面绽笑容,扶摇直上,横渡大海,向普陀山对面的舟山岛飘去。
远远见到十四艘大船上坐满了人,心中大急,想到克耳罕那句“逢船莫坐”,凌空纵声叫道:“快快下水,那船坐不得!”
陆云大声道:“船是我与张发在舟山岛上租来的。袁星,怎么个坐不得?”
流星掣电似的,袁星飞临十四艘大船上空,究竟怎么个坐不得,他也不晓得,只知克耳罕不会故弄玄虚说谎。
突然,陆云仰面翻倒,口吐白沫儿。袁星居高临下看得明白,倩文刚要去扶,她自己也倒下。
晶芸站在硕大无朋的海怪上,见状便要上船教人。袁星射落在其身畔,伸手按住道:
“芸儿,不可!”晶芸惊问道:“为什么?”
袁星自然不知如何回答,向大船上的张发道:“快快过来,大概现在只有你功力通玄,百毒不侵,尚可活动.”
几艘船上同时响起:“不见得吧?’是法圆等高手声音,不下百人同时站起,可是除张发外,人人仰面翻倒,不省人事.
张发傲立船头道:“袁兄,不知这船上有何样的剧毒,乃至使大家这个样子?”
袁星道:“我哪里晓得是甚么毒,如若晓得,还不设法相救?”
张发抱起姬碧瑕道:“小弟愿以身试毒。”盘膝坐在船舷上,注入佳人体内玄气。意念所至,真气在姬碧瑕体内游走不休。
袁星摇头道:“你的功力虽深,想救碧瑕醒来尚可以,但欲救活所有人,却是万万不能。”
晶芸忽然指着一艘船上绑缚着的俘虏道:“星哥哥,你看,他们安然无恙!”
袁星颔首,柔声道:“芸儿,你在海怪上千万莫动。待我也到船中查它个水落石出。”
晶芸星眸眨动,深情之至道:“当心!”
天罡剑微笑道:“放心!”晃身飘落在张发身畔。
此刻十四艘大船上,除去被捉住的俘虏外,只剩张发与袁星两人安然无损。
姬碧瑕那美丽的面孔上渐渐透出青气。张发目似垂帘,只顾专心致志运功,并没注意这些。
袁星来到俘虏中间,询问道:“你们身上可有避毒解药?”无人搭话,个个骇然望着他。
袁星又道:“各位不必默然不语,无论有何样的秘密,也休想瞒过在下。”出手如风,霎忽间幻化出三十六道幻影,搜遍三十六人全身。
海怪上晶芸看得心旷神怡,忖道:“袁郎功夫之深,足可睥睨天下!得夫婿如此,幸运至极!其实,他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这一生也只喜欢他一个。”想得出神,呆然良久。
忽地,晶芸见到张发怀中的妹妹脸上,不知何时结满晶莹剔透怪冰,大喊:“张发,你还不快快放下碧瑕,再胡乱医治,必然害死她无疑!”
炫)张发正值运功紧要关头,内视返听,莫说是晶芸在喊,便是焦雷炸在头上,也休想要他听到。
书)晶芸大急,便欲飞到船上扯开张发。袁星遥遥发掌,凌虚罡气将她推回,道:“你功力远不及张发,不要说拉开他.就是船上奇毒,亦已抵受不了。”晶芸急不可待问道:“星哥哥,你发现解救大家的途径了么?”
网)天罡剑袁星苦涩地摇头。晶芸连连追问道:“搜查波斯八荒死活鬼教余孽难道没有结果?
这些俘虏身上完全同我们一样,没有解药?既然他们没有解药,怎会安然无恙?”
袁星点头道:“芸妹,你说得都对,我也正在纳罕。”
晶芸急道:“快快阻止张发向小妹体内注入真气,若是再这样下去,碧瑕便是不被毒死,也得被冻死。”
袁星不慌不忙,踱步来到张发身侧,仔细观察良久,抬头道:“芸妹,不必担心。张兄弟是将碧瑕体内的寒毒悉数驱逐出来,才于盛暑中周身结出玄冰.正因见到玄冰,碧瑕纵是救不醒,也可冷冻起来,暂时保住性命。”
晶芸半信半疑道:“如你所说,倒是应该担心陆云与倩文他们的安危?”
张发忽然开口道:“正是。瑕儿三日内性命无虞。咱们快快设法相救天下英雄!”说着抱起姬碧瑕,跃到海怪上,放在晶芸身旁,叮嘱道:“不可触摸她,以防你也被冻僵.”翻身倒飞回船头,携起陆云,又运到海怪上.
袁星出指如风,解开百余名俘虏穴道,同时捏断绑缚他们的绳索,高声道:“每十人划动—艘大船,迅速划到舟山岛,不得有误!”凛凛神威之下,虽是寥寥数语,不啻是金科玉律,波斯八荒死活鬼教余孽但求活命,无不遵命。
船队靠岸,袁星吩咐将昏死过去之人抱到块石坪上。暗中撮起一把泥,均匀捻成百余丸,陡然双手齐扬,以天女散花手法,射入八荒死活鬼教教众口中,森然道:“这是‘恶起杀身丹’,你们已经无法吐出,服食之后,只要稍起恶念,便得周身血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无药可救。若是一生念念不忘行善,非但无损,而且大可助长功力。”已欲放这些人回到波斯,才有如是谎言。
晶芸早知究竟,煞有介事接着道:“只要你们自此改过向善,便是不想回波斯,留在中原也没甚么不可。现在,是你们改过的一个机会,快快争先说出大家中的是什么毒.”
有人道:“当真不知。”还有人道:“若是知道,我们服食了‘恶起杀身丹’绝对不会不说。”同时有抱腹痛吟的,哼哼唧唧道:“袁大侠,我们并没起恶念,怎会腹若刀割,不会是您老人家一时疏忽,给我们服错了药吧?”
袁星射出泥丸时,灵机微动,已然在几粒中注满真气,所以便有这几人高呼大痛,以证其实。
晶芸与张发不知所以,同存疑惑,互望一眼,均在心中暗道:“他的泥丸中真有毒药?”
袁星道:“一样的‘恶起杀身丹’,怎会有错。必然是你们心生恶念,立即想些善念,看看怎样。”心中有数,那几人体内的真气马上会消失,知晓这般说法,腹痛之人定然信服,待得止住疼痛,更是人人诚服。
果然痛呼声立止,波斯八荒死活鬼教残众,自此再无人敢起祸害人间之心。
张发生性诚朴,竟信以为真,喜道:“早知袁兄精晓用毒法门,我何必消耗恁多真气,以内力保住瑕儿三日不致百脉受损,当真冤枉。”
晶芸同时传音入密问道:“星哥哥,你这泥丸中真的有毒药?”
袁星传音入密回答道:“傻丫头,这是骗那些恶人的,你怎么也信!”
晶芸忙向张发传音入密道:“傻小子,咱们先前猜得完全不错,他这是骗人的把戏。你不要寄希望过于殷切,缠得他麒麟皮下露出马脚来,那可枉了咱们的袁大侠打回诳语,岂非要他白白煞费苦心。”
袁星听得到任何传音入密声音,赧然道:“别人叫我大侠,你也这么叫,不是在替我戴高帽子么?”话题立转,急道:“晶芸、张兄弟,你们二人快快以掌力将石坪旁边的沙滩震出坑来,立即将所有中怪毒者埋起,减少内寒外热温差,大抵还可保住他们性命.”
张发道:“挖坑埋人之事,我一人足以。你只管想救活他们的办法。”说着便做,掌力落处,黄沙翻卷。
晶芸道:“将人埋在沙子中,即便剧毒不发作,也得将人憋死。我去寻来些空心芦苇茎,插入他们鼻子中,免得窒息.”
袁星心说,“还是女孩子家心思细腻,以后无论遇到甚么事,多向芸妹求教,必有裨益。”颔首道:“不错,正该这样。你们记住,在我离开这里后,无论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许离开众人。不然,稍出差错,中原武林精英泰半毁在这里,我如何向逍遥浪子交待。”
晶芸关切地问道:“你到哪里去寻良医或是圣药?”
袁星心道,“我已答应弗陀丹,绝对不将他们师徒自此隐居在普陀山上之事,外泄出去。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便是与我最亲近的晶芸,也不可相告。但又不可向芸妹说谎,这可如何是好?”灵机微动,既不撒谎,又不失诺,道:“去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虽非良医,却必有解救大家活过来的圣药。”
张发道:“原来你是到—个已死的大夫身上取药,这人不会是铁心华陀石新章吧?”
“当然不是。”袁星心说:“过去的波斯八荒死活鬼教教主克耳罕已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普陀山上一老僧,说他已死,应当不是诅咒,更非诳语。”气冲双足涌泉穴,稍点即纵,快逾电光石火,凌空虚踏而去。
为了不让晶芸与张发看出端倪,故意向旁侧里飞出好大段路,刚要折向普陀山,心底想起克耳罕之言:“逢船莫坐,逢店莫入.有水莫喝,有餐莫食。”心中一凛,返身激射而回。
张发见到他去而复返,以为解药已经取来,兴高彩烈道:“快快给大家服下,省得我用沙子埋他们了。早知你这般快捷,也不用害得我空费力气,击出满地沙坑来!那铁心华陀石新章就死在这附近么?是谁杀死他的?”
袁星足不履尘,急道:“我是回来告诉你们四句话:‘逢船莫坐,逢店莫入。有水莫喝,有餐莫食。”话毕,悬身而返,凌空虚渡飞向大海。
晶芸奇道:“星哥哥弄的是甚么玄虚?”
张发摇头道:“不知。但我只知他是事后诸葛,若是早些告诉我们‘逢船莫坐’,岂能现在只剩我们两个!”
天罡剑袁星飞腾若电,宛似神龙行空,只是盏茶时光,已然重上普陀山。火势虽残,但有的地方还是飞越不了。寻处缺口,凌虚飞渡,直扑山巅。
普陀山虽然不小,但袁星这等莫可思议御气而行神功施展开来,不需一刻钟时光,遍查其上,却是空空如也,再也见不到任何人。急得他浑身汗出,一筹莫展,忧心如焚。
气沉丹田,发出悠长声音道:“弗陀丹,你们在哪里?”袁星内功已达神妙无匹境界,那滚滚声波只是在山上回旋缠绕,绝不会传到远方.竹木萧萧,动荡回音,并无人声应答。
饶是袁星这等顶天立地大英雄,于中原泰半精英无救情况下,亦是颓然落地,坐在岩石上抱头望着大海,无助地将脚下石子踢飞,内心大喊:“陆云,你们之死,我袁星负罪良多!
若是当初不信老和尚的,捉住那魔头克耳罕,这时逼他交出解药,大家又怎会无救!”
呆坐不知多久,骄阳斜下,两行英雄泪挂在他脸上,折射着璀璨彩光。
袁星记事以来,流泪次数屈指可数。这次若是自己性命不保,倒也能坦然待毙.可是,因己一时疏忽,竟然害得无数英雄好汉命归黄泉,岂能不内疚。便是单单内疚,他这等豪气干云大英雄也不会落泪,最主要的是无救群雄中,有他情逾手足的兄弟陆云。
内心暗忖:“克耳罕与大和尚弗陀丹已不知去向,大家死后,我纵是想替他们报仇,也是空怀其心,有力无处去使。这可让我回去怎样向晶芸、张发交待!”
踏着夕阳,袁星茫无目的走进潮音洞中。忽听前面迷雾中有人咳嗽声,接着小声道:
“妹妹,我不去见他,是因为曾经身染秽质,你冰清玉洁,怎么甘心将他拱手送人?”略辨音韵,已晓是谁。
袁星慧眼睁处,透过氤氲雾气,见到里面二女旁蹲着只巨雕,犹豫片刻,心念电闪:
“世上最令我尴尬的事,莫过于同时见到面前的这两个女孩。若是陆云等无危 3ǔωω。cōm险,而是我自己要死,也不会来见她们……”如逢鬼魅,只想悄悄退开。
踌躇颇久,迈步向前,强颜欢笑道:“云娘、嫣然,别来无恙?只因陆云等人命在旦夕,我无暇与你们多谈,非借云娘的巨雕一用不可.”
嫣然先惊后嗔道:“我哥哥怎么了?哼,若非你不是为了云娘姊姊的大雕,便会躲避瘟神样偷偷离我们而去,是不是?”
鹿云娘幽幽道:“袁郎,你不见奴家,倒也没什么.要知嫣然为你离开道观,不辞辛苦来寻你,那得多大的勇气!今日你回避嫣然,眼中只有公孙晶芸,当初又为何招惹她?不是你装得痴情,苦苦缠她恁久,怎会搅起观中道女心井之波?”
袁星怔祝嫣然却道:“云娘姊姊,不要说袁大哥,都是我不好,当初的事做得忒是绝情,也怨不得他。”转面向袁星道:“倒是你对不起云娘姊姊,你痴心对小妹时,小妹鬼迷心窍,对大哥置之不理,这时噬脐莫及不必说起,云娘姊姊可是时时刻刻把心神放在你身上啊!”袁星心道:“我可始终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暗暗奇怪,这二女怎会齐来到普陀山上,且均全心全意为对方辩护。
嫣然又道:“你们之间再加上公孙姑娘,将来如何结局,与贫道无关。袁大哥,我哥哥现在何处?伤得怎样?你要借神雕去哪里求医?”
蓦地,洞口响起娇滴滴声音道:“你哥哥在舟山岛上,并未受伤,是与大家一起身中莫名其妙奇毒。星哥哥借雕何用,我也正要问他。”
鹿云娘与嫣然同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