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爱千金-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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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即使再有怨气,这些年也早没影了,在庄园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早已经不怪她了,有的也只是怜惜心痛。这些年大家都不好过,所以何苦再愁上加愁?”
听到这话,薛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渐渐有数。
……
直到第二天下午,桑榆才渐渐睡醒。
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他推着轮椅向她这里走来,她浅浅的微笑,“薛少,原来你还在啊……”
“嗯,要喝水吗?”他不是没看出她语气里的惊喜,可还是平淡的对待。
她点头,然后看着他颤微微地端过来一杯水,那样子很恐怖,像是下一刻就要泼了一样,有几滴已经洒在她的被子上。
可她依然凑过唇,一滴不剩的将水都喝完。
“你的手恢复的很快。”她欣喜的看着他用手做这些事。
“嗯,我很努力的在练习,刚才还出去提了几斤沙袋练习腕力,结果很不错的。”他侃侃而谈,聊着这些寻常事。
他们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聊着天,所以心情也放缓。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望着外面的天,似乎不早了。
“已经申时了。”她可真能睡。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那这段时间里,你一直守在这儿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说到底,即使他说了要做朋友,她依然还存着一丝期望。
“嗯,你昨天的样子,吓坏了你娘和我娘,她们照顾了你大半夜,熬不住了,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醒来,桑榆,你其实很幸福,有很多人在关心你,包括我,即使过去真的有过不去的坎,现在也熬过来了,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为你娘,为你身边的人多想想。”
她微微弯着唇角,突然很爽快的答复他。
“好,我会听话的。”
他反而愣住了,之前那样的痛苦纠结,居然一夜醒来之后,就看开了?
“你以为这几天我消失后,真的什么都没干吗?我去过你在庄园为孩子做的衣冠冢,过去了这么久,那里还是崭新如初,你很用心,我也知道你对孩子的爱并不比我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喟叹。
“或许真该像你说的那样,我该试着放下,既为自己,也要为了身边人多想想。我会慢慢忘记孩子的事,只希望我们下辈子有缘,还要做母子,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他,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她在笑,即使眼角还挂着泪。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眼泪,哪儿来那么多眼泪?
薛少宗默默得听她说话,想要抱住她,给予宽慰,可到底还是忍住,难得她已经看开,他们不能再模糊了界限。
想通了,保持这样的心态和距离,他认为很好。
……
桑榆的精神好了很多,就正式搬出了薛家。
做到他们之前说好的,退出彼此的生活,只不过现在,并不会老死不相往来。
这就已经够了。
离开之后,桑榆跟薛少宗并没有太多的变化,都在努力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有些事情和以前不同了。
比如,薛夫人会三五不时的来凌云寺拜拜,然后就直接将她接回薛家,有时候碰得到他,有时候也没碰到,但也无大碍,她通常都是聊到快天黑了,就被送回去。
其实,她跟薛少宗之间没有刻意的回避什么,但也没有故意去注意到对方的变化,往往能遇上就多说两句话,不遇上都不会主动去找的程度。
她渐渐喜欢上这样的日子,不用烦恼,特别宁静,当然,如果他跟曾佩玲之前没有那样的关系的话,哪怕是这样过一辈子,她也是愿意的。
可他们这样的进度,让旁人看了,着急死了。
总在有意无意的时候,柳含烟或者薛夫人会提到她的终身大事,她都笑而不语。
后来索性有人给她介绍,她从来都是婉拒。
知道自己曾经的事,不会有多少人家能够接受,况且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她一直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仅仅如此。
但长辈的心思她能理解,所以才会一直客客气气的。
当然,她的生活也会逐渐起了点波澜,那点闹腾劲儿除了玲珑,还真没人能这样。
玲珑一个坐不住的性子,经常跑到凌云寺来跟她一起听佛经,真是难为她了。
可她有自己的理由,最近跟关山相处的总是一肚子火气,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不然总是吵架也总归不太好。
桑榆偶尔会笑话她,“他都怎么你了,你每次总这么生气?”
“他粗野无力,霸道蛮横,心急狡诈,嘴皮子还那么利索,从来都得理不饶人,嚣张的很,老是看我就像看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总是他说了算?一点都不尊重我,我们能不吵架吗?”
“哦——”桑榆一脸兴味,“那他这么糟糕,你还喜欢他?”
“哼,我要不是吃素的,他不是诚心想伤害我,却总是惹我生气,我当然得反击,总之别想什么都不做,就让我乖乖的和好。”
笑笑之后,桑榆还是语重心长的劝她,“玲珑,你是个好姑娘,是值得男人爱的,所以才更加喜欢你能幸福,关山那个人我不太了解,可是既然你能喜欢上,就好好珍惜吧,闹别扭肯定更是常有的事,但是不要影响到真感情,不然太不值得了。”
这些话她已经就说过,终归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过成她这样。
玲珑话锋一转,“姐姐,我明白。可是,你跟薛哥哥怎么样了,老这样吊着也不是个事啊,我们都好想帮你们一把,偏就你们自己不着急。”
“随缘吧,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嘛,我有自己的事情做,听干娘说他也在进行针灸治疗,那个神医据说还找到好药引来入药,正在为他熬药,现在这是一步步向好的方向走,也是好消息啊。”
“可是,你这样拖着,哪天曾家人要是逼婚,薛哥哥要是答应了,你不就希望落空了吗?”
这也是桑榆最不愿听到的事实,可事实真要如此,她又能怎么办?
说好了不再勉强,做回朋友就好。
玲珑可不这么想,她还想起薛妈妈说过的话,于是撺掇桑榆。
“桑榆姐姐,你老是吃曾佩玲的醋,不觉得冤得慌吗?要不也让薛哥哥尝尝滋味?”
见别的男人 ?'…'她头一个反对。
不说她现在不懂薛少的心思,即使他们相处的好的时候,这样如果弄巧成拙了,也会很伤感情吧?
可为他们着急的人,不光光只有玲珑。
“孩子,你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在她娘生辰当天,她一时兴起,花了点心思,学着做了些不同花样的素菜庆祝。
原本吃的挺开心,可这么一桌子菜,只有她们母女还有小陶阿碧四个人吃,总归是冷清了点,每当这个时候,总喜欢热热闹闹的老人就会格外想念全家福的场景。
所以,柳含烟提出这个话题,她毫不意外,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笑容微僵。
“娘,怎么想起了这个?我不忍心您一个人,一直陪在您身边,不好吗?”
努力控制表情,不想破坏母亲今天的心情。
可当母亲很忧心她的将来时,她还是忍不住落泪。
“可当我百年之后,你总得有个人照顾你,不然怎么让你放心。我知道现在找个合你心意的人很难,但见见总不是坏事,我不强求你能接受他们,但总得让我放心些。”
不知是因为母亲说的伤感,还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偷偷的落泪了。
柳含烟劝了一整晚,她越听越沉重,终于还是答应了。
可哪知,她刚答应,这些长辈连给她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给,就急着给她挑人选。
她直觉自己好像进了一个圈套,可她并不排斥。
她见面的第一个男人是薛夫人安排的,似乎这件事她早就在准备了一样。
当初她被从庄园接回来后,在薛家养身体的时候,薛夫人就煞有介事的当着薛少宗的面说过这件事。
“桑榆,你要赶紧好起来,这样子太让人心疼了,我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人珍惜你,照顾你,这样你就不会那么让人操心了。”
当时薛少宗是什么反应?
毫无反应。
她是挺失落的,所以也就没当回事,以为是薛夫人在开解她。
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确定,干娘不是在说笑,是认真的在帮她找男人。
太奇怪了,男人叫孟靖远,明明家世不错,样貌也佳,官居五品,还有大把的前程可以奔,怎么会来赴她的约?
聊了一段时间,她也看出这是个实诚人,对桑榆表现的也挺热心,只是,桑榆一直不冷不热。
不光是人的感觉问题,她更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接受这次的安排。
她老实的认为对方可能还不了解她,所以她在聊的渐入佳境的时候,向对方坦诚了自己的过去。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以前的故事,我有过两段感情,跟别人订过亲,不是大家族会喜欢的人选,如果你不想以后有麻烦,可以考虑清楚,再决定是否跟我来往。”
虽然坦诚的内容仍然有所保留,但是点到即止的坦白,主要是为了吓退对方,她并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欺骗人,毕竟当初她的传闻很多,没有几个人能接受她的经历,这种事迟早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没想到的是,他并不在意,只是淡然的说,“我也不是什么过往都没有,跟我订过亲的人家都比较惨,所以该多想想的人是你。”
桑榆确认了好久,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差点当场笑出声。
她这是碰到了传说中的克妻命的男人嘛?
这样她倒是有点理解为什么他到如今的年龄还没成家,这个年代的迷信有时候真是个要命的东西。
所以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两人算是初次的印象都还不错。
本以为会无聊到漫长的见面,倒是有了意外的惊喜。
她回到家里,被母亲提起的时候,她给了很高的评价。
“娘,你放心吧,我没那么不给面子,这是干娘精心为我挑的,我会认真对待,对方人还不错,都没嫌弃我的过去,所以接触看看也还好。”
原本以为母亲会欣慰,可她的表情只是呆愣,然后很牵强的笑。
“那就好,只是对方的人品应该好好看看,不用太着急。”
她只是笑笑,转身回到房间。
……
这之后,她跟孟靖远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见面的气氛却还不错。
他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的闲聊不像情人,更像朋友。
这样的相处让她舒服,却也让她很忐忑。
因为知道自己注定无法回应对方的感情,这样拖下去只会浪费别人的时间。
所以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这层关系进行下去,她还在期待什么?难道觉得他会来带走她,阻止她另寻他人吗?
心里很失望,面上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或许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奢望,对这种结果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期待。
也许,这场相亲真的只是干娘可怜她,为她做出的选择,之前干娘不也拿这种事刺激过薛少宗,他不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罢了,不该她的东西,就不要妄想。
就在她琢磨怎么给孟靖远说清楚的时候,她遇到了另一个她人生很讽刺的时刻。
谢梓涵和安成珏一同出现在她面前,不知他们为何会在这里,而且更倒霉的事,被他们看到了她跟孟靖远幽会的一幕。
“桑榆,你这是……相亲?”
谢梓涵首先发问,带着一抹看好戏的表情,携着安成珏走到她面前。
桑榆很想无视他们,可奈何他们堵住了前行的路,况且孟靖远也在,他是认识安成珏的。
“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谁都看得出来。
安成珏的神色有些诡异,从见到她开始就没说话,连笑容都吝啬不少。
他今天被谢梓涵拉来看荷花,可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景色没欣赏到,倒是见到了他意外在此刻会见到的女人。
他都怀疑谢梓涵是不是故意的,毕竟她做过太多这样很刻意的安排。
全程都很不爽,也没有配合谢梓涵,要不是之前她突然挽着他,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桑榆的境况?他们看着很像相亲,可桑榆不是跟薛少宗好着呢嘛,人都有好奇,我们去问问怎么了,给我点面子。”
他拿她没办法,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让人无语。
可他还是跟着过来了,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她那么信誓旦旦的要留在薛少宗身边,宁愿成为别人的妾,也不要嫁给他,这让他痛心,愤恨了好久。
听到桑榆这么大方的承认,他更加添堵。
这算怎么回事?她只是放弃了薛少宗吗?可为什么当初那么坚持,现在放弃的这么容易?因为薛少宗而放弃了他的决定又算什么?他还比不上一个陌生的男人吗?
安成珏是越来越不懂桑榆,她对待感情就这么儿戏吗?
桑榆不管这两人的看法,不想跟他们有太多交集,既然他们一同出现,那就是走到了一起,她只有祝福他们,但是也别来烦她。
“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劳烦让让路。”
谢梓涵装听不见,而且她肯定安成珏也不想就这么错过了她吧。
果然,安成珏很固执的堵在他们面前,面色不豫的问道:“这位好像是孟大人的公子吧?怎么之前很少露面?令尊说你是在钻研律例,怎么有空出来相亲?”
孟靖远倒是实话实说,“家父说的没错,可家父更加关心的是我的终身大事,桑榆姑娘是家父的好友介绍的,见见面也没什么不妥。”
终身大事?他们还真有成为一家的打算?
“桑榆,你呢?你之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安成珏转而问起了桑榆,并且刻意将他和桑榆的关系说的很亲密。
桑榆似乎是向孟靖远解释,又像只是应付安成珏。
“人总会变的,多接触些其他的人也不是坏事,当初跟你说的是实话,现在所说的也没什么不对,此一时彼一时而已。”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他就这么成了她的“此一时”。
谢梓涵很不满他现在还能让桑榆影响到自己的情绪,索性想让他彻底死了心。
“那就恭喜你们了,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
喝喜酒就不必了,请他们会很尴尬,况且她都不认为会有这一天。
安成珏依然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