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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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如果连我都不懂他,可想而知,这个世上更没有人懂他了。我这个弟弟看着风华绝代,实则他活得比谁都苦都孤独无依。他心里到底装了什么,没人真的了解,又怎会帮他一起分担?我是那么的心疼他。两年前他对我说,有些幸福他要不起。然后我一直一直都在想,他要的幸福到底是什么。那些年我对你不好,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够好,我总想将最好的事物奉到他面前来弥补。我以为他想要的是闵安月,便一直撮合他们在一起。只要他说一句想要,即便是死,我都想帮他拿到,这就是恩情,又与任何人不同的一种情份。这个男人若不好,我连死都不会冥目。
后来,你走了,像你说的,我该如愿以偿了。那时我便真的这样认为,家里因为你们离婚闹翻了天,绍风被打得皮开肉绽几天下不了床,而远修也惹怒了爸爸,离开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最是心安理得。我以为远修终于要幸福了,我不幸了那么久的弟弟终于要幸福了。每每想到他十几岁就要经历如斯大的变故,却为了一个该死的姐姐忍痛下来,承受非人的折磨和自卑,我就感觉心碎欲裂。这样的罪恶怎不会让我人性扭曲,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只要我的弟弟哪怕有一点儿安慰,我都是无所谓的。
你走后他也消失了,一个月后我去美国找他。那一天大门没锁,我推门进去……”话到此处,她的眼角忽然像开了口子,即便谈起那段不堪回首,眼泪也不曾这么肆无忌惮。这一个口子开在心上,想挡也无能为力。秦郝佳抽回手,下意识紧紧按住心口,另一只手捂到脸上,呜咽声漫出来,彻底了一室的伤心:“多么讽刺,去之前我还在想,会看到他俊颜上的笑意,他那样的性情或许会很浅,但至少是由心的。甚至还想要同他商量下一个婚期,可是,等我悄悄推开那一扇门的时候,便后悔为何要做出这么一个动作,将所有心知肚名的假象和伪装都捅破了,让原本的自欺欺人都无法维系。我知道他痛苦,可是他痛在心里,从未让我看到过,便从来不知他痛起来是什么样。可是,那一天我的世间几欲崩塌了。就隔着那一道缝隙,室内没有开灯,只有一地破碎斑斓的月光,我不知道他在室内的哪个角落,床上是没有的。可我听到啜泣声,低沉沙哑,是个男人才会有的哭泣声。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窗台的月光下,我看到自己近三十岁的弟弟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板上,埋首进双膝中沉声低泣。”
她几乎说不下去,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衬衣料子,一团鲜明褶皱。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么?真想转身就从楼上的窗子跳下去,他这样,就像拿刀子划割我的心。可是,他这么痛苦的活着,我有什么脸面以死解脱?在我的记忆里,从来不见他哭过。我甚至傻傻的以为,这个男人是没有泪腺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想要的幸福,或许本来就是你。”只是他要不起了,便只能选择放手。
记忆在她的心里泛滥后成了灾,那晚的月光真是皎洁明亮,她的弟弟一米八几的身高就缩在那一方小天地里,不开灯,也不抬头,声音里有隐隐的撕心裂肺,脆弱得像风,一吹就散了,这哪里是那个秦大少。她扶着门,想进去,步伐却有千金重。他表现得再怎样,心也是软的是热的,并非刀枪不入。谁说男人的心就不需要人来爱护了?
容颜直了眼,思维转动得也有些慢动作。觉得自己来错了,太八卦果然没什么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掉进坑里,万劫不复。她感觉自己思绪万千,但许是太多太纷杂了,一时也不能做什么感想。不知道她同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想让他们重归于好么?可是,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这事也就无从谈起。秦郝佳说她明白秦远修想要的幸福是什么了,是什么呢?他也许是的哭过痛过,可谁说那就是因为她容颜呢?他爱着闵安月,因为不能给心爱的人以‘性’福,大悲大切一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她真想同秦郝佳说一句,不要再挣扎了,她头破血流换来的结果或许从来就不是秦远修想要的。只怕她此刻又是在做一场无用功。
喉咙又腥又咸,低头抿压一口咖啡,极力凝神:“你跟我说这些,想表明什么?”
秦郝佳又切切的望向她:“我只想让你知道,远修心里是有你的,你们当年会离婚,不是他不爱你,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装着你。”
容颜摇了摇头,自嘲的钩动嘴角:“你现在再来同我说这番话,不觉得晚了么?而且,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有我。他现在已经跟闵安月订婚了,若真像你说的他心里有我,这说得过去么?我们同床共枕三年之久,就算有丝痕迹也算正常。”当年他自己也是亲口说过的,不爱,但喜(。。net…提供下载)欢是有一点儿的。“可是,你说他爱我,就无从说起了。你是看到了他的那些疼,但你又怎么敢说,那些疼是与我有关呢。”
秦郝佳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容颜在听到那么一段冗长的故事后,还能双眼清澈。几乎还她都要威慑,像很能有话再说。
但怎么能死心,继而道:“不论你信不信,他的那些难过都是因为你的离开。容颜,远修心里是有你的,他之所以同你离婚,便是因为有些东西他不能给你,他爱你,但要不起,就只能放手。他一路走来都是苦,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轻易放手。”
容颜坦荡:“我是不信,而且就算他当时真的因为我的高开而难过过,但那些难过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不难过了,并生活得很好。再说,我不放手怎么样?你没瞧见他已经放手了,总不好鼓励我去做个努力挖人家墙角的第三者,这个,不太好吧?两年前你同我说这些,或许我会很相信,可是,我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希望你也能看开,负罪这么久有什么用呢,你看,秦少已经幸福了,比谁都好,你还兀自执着什么呢。”
秦郝佳感叹,这个女人竟真的已经长大了,两年前的样子,已经在她的身上再找不到。她有一丝气馁,不想力挽狂澜却只挽到空。
“容颜,我知道你也恨我。如果当年没有我,远修好好的做一个男人,你们会生活得很幸福。我往昔那么欺负你,也是我不应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远修真的是情非得已。我不想他这一生,落下的全是累累伤痕。”
容颜抬腕看过时间,做出要走的模样,走之前跟她肯诚的说:“其实我跟秦少会离婚,不是因为他不能让我做一个完全的女人。一起生活的那些年,没因为这个就觉出不圆满来。我之所以要走,是因为他压根就没爱过我。许是你还不知道,实则他娶我,全是因为闵安月,只因想要激发她,才把我无端端的扯进来,你明白了么?”拿起手边的包,站起身:“对不起,我还赶时间,先走了。”
秦郝佳急迫的叫住她:“容颜,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远修他是有苦衷的呢?他那样的人,怎可能玩这种低劣的游戏?他什么时候想得到什么,都会直接去拿的。”
容颜转身:“可是,闵安月跟其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这个格外珍重。”这几天她都看明白了,细节体现一切,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并已无话可说。
秦郝佳也急得站起身:“他放手,是想让你幸福,如果他不爱你,又怎会暗自饮痛。容颜,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容颜收回目光:“我的心本来不狠的,可是柔软的时候没人肯善待我,我就只得学会保护自己了。”
秦郝佳立在当处,忽然通体茫然起来,画面太多太吵杂,她像分不清真假对错了。
容颜快步离开咖啡厅,趟过汽笛喧嚣的街面,忘记抬头看红绿灯了,一时周身杂乱无章,司机狂按喇叭,震摄得她更加惊魂不定,六神无主。球一样乱滚,步履蹒跚,车子总在她前后停了又停,然后司机探出车窗,扯着嗓子大骂:“不想活了。”容颜忽然走不出这迷阵,急得快要哭出来,将自己就这样绕进来绝不是她所想,可是,身入其中了,才发觉,要走出,竟这样的难。
她急得眼眶发红,作左右逃窜之势,可是越匆忙越被阵术困紧,直到一步也走不动。像每走一步都是杀机和咆哮,总要撞到急速驶来的车身上。容颜甚至生起绝望,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汽车撞飞,无可还生。再动不了了,蹲到地上捂住脸,泪水渗出指间。
手臂一下被人攥紧,然后整个身子也被提了起来,撞进一个人的怀抱里,那人在她耳畔想要斥责她的不争气,又舍不得下去这口,只奈何的叹了一句:“我该拿你怎么办?”
容颜一抬首,看到阳光下的秦远修,整张脸线条冷硬,眼神却软得能够滴出水来。她觉得委屈,呜咽着想哭。还时而有人探出头来表达不满和烦躁,被秦远修噬骨的眼神逼退回去。一打车门,将人塞进去,绕过来上了车,转眼离开事非之地。
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下来,侧首眯眸,才想起咆哮一说:“容颜,出门带脑子了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容颜也正看着他,坐在副驾驶上很安静,真是少有的安静,只嘴巴时不时憋两下,像受尽天大的委屈又碍于他的脾气不敢作声。眼睛大大的,眼眶闪着泪光,盈盈且亮晶晶的,越发衬得眼眸光彩清亮,就以这么一个诱人又憋屈的小模样看了他几秒钟,一秒,两秒,三秒,世界陡然就变了模样,秦远修盯紧的这张脸,“哇”一个声控后,眼泪纵横,湍流一般涌下来,将他的心里防线也摧毁了,塌陷得猝不及防。
秦远修蹙起眉,深感头疼的按了按额角,总是这样,明明是她理亏,偏偏泪腺发达,哭起来丝毫不含糊。这种状况本就该大声教训她几句,哭也不能心软,否则怎能长记性。原本多么无可厚非的事,可是……秦远修偏过头懒着看她,那样没头没脑跟无头苍蝇一样在急速行驶的车流里乱窜,莫非还窜出理了么?
他一个转首的动作尤未做完,容颜哭得至情到兴头上,猛然扑了上来,手臂八爪鱼一样挂到他的脖子上,勒得他一阵咳险些喘不过气来。容颜鼻涕眼泪擦到他的黑色衬衣上,感觉拭得还不够彻底,小手胡乱扯了两下,秦远修塞在皮带里的衬衣下摆也被拽了出来,被她当抹布使唤了,鼻涕擦得很惬意。觉悟忒低,便没发现这是别人的衣服,用得太方便太随意了不是很好。容颜感觉好极了。
秦远修垂死挣扎一般将自己的衣摆从她的小手里救下来,他是有轻微洁癖的,拎着衣摆打量半晌,便没想出安放的法子,再塞回去的意念也僵死他处了。
奈何始作俑者不知自己罪孽深重,哽咽着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混帐来着,没想到你是一个披着狼皮的好人。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虽然救人于水火可能是你的爱好,但我仍旧谢谢你。”
秦远修俊眉蹙得更加厉害,什么时候这颗脑子能别这么天马行空的,连他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也不知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无奈的扯了嘴角,要笑不要:“谢谢,我不是活雷锋,并没有做好事的习惯。”将人推坐起,指着自己的衬衣下摆,挑眉;“你夸人的本事还真是了得,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恩情全报达我衬衣上了?”
容颜搓了一下婆娑泪眼,顺着他的指向迷迷糊糊的看过去,先是无知的“咦”了一声,然后提高一个音调,状似惊讶:“呀?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脏东西。”抹了抹自己的脸,一脸担心:“我刚才用你衬衣擦脸的时候没蹭到上面的脏东西吧?”
秦远修实是不能再有什么表情和想法,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欲哭无泪的转首窗外。重重的叹了口气,感觉实在要命。
容颜两根指头捏着他的衣袖,示意人转过来。
秦远修正叹这个世界的天理何在,竟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嫌弃,真是没有天理了。
就听容颜说:“好歹你帮了我,衣服我帮你洗吧,就当谢谢你,所以,你不用额外再感谢我了。”
秦远修眯起桃花眸子,冷笑了一声:“我谢谢你?不打你,我就已经很感觉对不住自己了。”
容颜瞠目结舌:“你怎么这样?”
秦远修发动车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凉凉的:“我怎样?”
“不通情理啊。”
“跟你通么?我疯了?”
秦远修将人送到目的地,夏北北的电话已经打来好多次,早在车流纷乱的时候容颜的电话就响了。可是,她那时脑中混沌,听什么都惊恐的以为是来催命的。
到达时,宋瑞,夏北北和刘小一起站在外面等。见秦远修的车子驶过来了,才统统安下心。
即将抵达时秦远修将车子放慢,依旧目视前方,问她:“之前怎么了?不知道横穿马路很危险?容颜,下次能不能长点儿脑子,有点儿危机意识行不行?”
容颜顿时做了然状,先不回答他,埋首包里翻了一通,还是改不了乱放东西又用大包的毛病,费时又费力的摸出两块巧克力来,捧到他面前还能笑开颜:“哦,早上没吃饭,我太饿了,低头找这个的时候就忘记看灯了。我就说么,肯定有的啊。”
秦远修发狠似的握紧方向盘,虎口处生生勒出白痕。极轻析的笑了嗓,脸面上哪有半点儿笑意可言,真真是让他无话可说了。
容颜率先打开一块递给秦远修,见他不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接,以为他是开车不便,主动帮忙按进嘴里。
秦远修怔了一下,唇齿不经意含上她的指尖,忙及错开,斜眸睨她。
容颜已经专心去开另一个,动作到一半停下,极度认真的看向秦远修。她想起那天在秦远修的别墅里,看到从容自若的闵安月,就知他们之间最是坦诚相待的。该不会像他们曾经那样,三年来打着夫妻的名号,对他的事却一无所知。想来不是他难以启齿,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知不知道没什么重要。
“秦远修,你既然对闵安月以真心相对,有那么坦诚,该是什么事都同她说了吧。她依旧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说明是真的爱你接受你。这样的女子很难得啊,你们历尽艰辛终于走到一起,既然感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