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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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喧微叹口气,双手抱胸,“叶子,你是蛮狠心的。”
我懒懒的笑,从前对林森如此,现在又对陈宇华这般,因为我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竹喧不再阻止我,只是反复叮嘱我语气一定要婉转。
电话在“嘟嘟”响了两声后被接起,接电话的正是陈宇华。
我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因此他听到我声音的时候无疑是兴奋的。
本想在电话里就做个了结,可在他嘘寒问暖的几句关怀话后,我酝酿了许久的台词怎么都没法说出口。
“叶子,你有话要和我说?”电话那头的他似乎也觉察到我的迟疑。
我深吸口气,“嗯,晚自习的时候说吧,还是老地方见。”当面说或许对我的考验更大,却是对他的尊重。我也不会逃避本就该面对的事情。
晚七点。
我婉拒了竹喧陪同的建议,一个人上了图书馆三楼。
陈宇华还没有到。
思绪翻滚着。我胡乱翻开复习资料,很长一段时间里没看进去一行字,明显心思没放在上头。
我看了下腕表,已经快八点,很奇怪,从前都只有陈宇华等我的份儿,今天是怎么了?莫非他事先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索性不出现了。
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揉揉坐的发麻的屁股。
“对不起,对不起,等很久了吧。”陈宇华是连奔带跑着进来的,进门就气喘吁吁的连声道歉。
“临时有事所以耽搁了,没怪我吧?”他笑着掐我的脸,这个情侣间很寻常的动作,此时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所以我没有丝毫迟疑的躲开。
他的笑容顿时凝结,过了好一会,小心翼翼赔着笑脸问道:“在生我气?”
“不是。”我支吾嚅喏,不知从何说起。
他找了张椅子在我身边缓缓坐下,手掌抚过我的头顶心,一脸凝重:“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他笑笑,“放心,我承受的住。”
“我……”我依旧无法开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里。
“不会真是要同我分手吧?”我微微一震,惊异的抬头看他,他的语气半真半假,让人捉摸不透。
“叶子,我很清楚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开心。”
我低了头,反复咀嚼他的话。
“叶子,我很想你快乐,我努力了,但是不见成效。”
我的头越发的低下去,唇仍然紧抿着,一言不发。
“叶子,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他勾起我的下巴,让我足够平视他。
我很感激他没有用恶毒的言语来攻击我,哪怕是一句都足以使我无地自容。
我又希望他可以骂我一顿出气,也好过现在这般温柔似水,更让我觉得渺小低下。
“好了,你要说的话我都帮你说了,还有什么可为难的。”他使劲揉我的眉心,又按下我的肩膀,笑容憨憨的。
眼角有一丝湿润,我居然在此刻有想哭的冲动。
陈宇华的眼睛笑的弯弯的,眯成了一条线。
或许我在他心目中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重,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好过一点。
又或许是……
忽然想到张大鸟的一句至理名言。
“什么叫乐观派的人?”
“这个……就像茶壶一样,屁股都烧的红红的,它还有心情吹口哨。”
也是这句话,让我破涕为笑。
“傻姑娘。”陈宇华笑骂,可眼中还是多了一丝黯然,被敏锐的我轻易的捕捉到。
“对不起。”我说不下去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陈宇华轻轻的站起,扶住我的肩,柔声安慰我,这副景象在旁人看来,多半会以为是他欺负了我。
我自恍惚,忽然一个尖利的嗓音直击耳膜,在本就安静的图书馆中显得尤为的刺耳。“叶紫在哪里?”
我下意识抬头,声音听来有些耳熟。
还没等看清楚来人相貌,一个黑影已到跟前,紧接着一记凌厉的耳光直直的甩在我脸上。
脸上瞬时火辣辣一片。
映入眼帘的是徐雯婕怒火中烧的充血双目。
“你疯了啊。”陈宇华在震惊之后立刻把我护到身后。
我捂住脸,惊慌失措,没了主张。
“我才打了一下还不解我心头之很。”徐雯婕恨恨的盯着我,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
“这是学校图书馆,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一贯好脾气的陈宇华也有些火了。
徐雯婕手指着我,声音在发抖,“我打她不关你事。”说完就扑过来,张牙舞爪,拳打脚踢。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陈宇华又要保护我,又要抵挡徐雯婕不顾一切的疯狂举动,一时之间竟有些吃亏,身上挨了她好几下。
眼前的徐雯婕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没有两样,从前的优雅早已荡然无存。
而之前埋头复习功课的诸位同窗,甚至刚才不在此间的同学也闻风而来,将狭窄的图书馆围的水泄不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苦笑,再这样下去,明天就能上校报头条。以这样的方式出名,未免太过讽刺。
陈宇华不愿同徐雯婕纠缠下去,连连后退,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步步紧逼。她骤然猛力推开陈宇华,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已然揪住我的衣领,紧接着高举右手,我匆忙间连闪避都做不到,只得闭了眼准备默默承受这次重击。
但是疼痛并未如预料中到来,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吃惊,但随即又放下心:徐雯婕高举的手此刻被向晖牢牢抓住,而她的另一只手仍死死的卡着我的脖子。
我感觉气息有些不畅,微微喘息。
“放开她。”向晖竭力保持冷静,但他微颤的双肩和起伏的胸口多少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不放。”徐雯婕还在死撑,但在向晖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口气已是软了许多。“除非你答应我收回之前的话。”
向晖微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许久才回答,“你听好了,我和你分手同旁人无关。”
我着实被震住了,分手……
徐雯婕迅速截住他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恐怕早已千疮百孔。
向晖嘴角微牵,挑眉,神情专注的看住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的,我喜欢叶紫,很久很久了。”
我脑中轰了一下,心渐渐泛起淡淡的涟漪。
我……没有听错吧。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如果说第一次是为了配合我,那这次呢?
起初他说出这番话时,馆内是出奇的安静,但仅在一秒钟后,起哄声,唏嘘声,嘲讽声接踵而来,徐雯婕的脸由红转白,掐着的我的手慢慢松开。
我终于能够自由的呼吸,但向晖紧接着一句话又让我的大脑再度陷于缺氧状态。
“陈宇华,我要和你公平竞争。”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十分清晰,不妨碍所有人听到,包括陈宇华,我和徐雯婕。
只听徐雯婕尖叫一声,捂住脸冲出了包围圈。
我懵了一下,当向晖的手触到我臂膀时,我也如触电般跳起。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消化。
我不敢看向晖,更不敢看陈宇华。
我怕这是一个破碎的梦境醒来便是终点,又怕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主角明日便是众矢之的。
可我究竟在怕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
我小心的往外挪着步子,无论谁在身后叫我,都是充耳不闻,头有些昏沉,脑中已然一片空白。
第二十二章
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
图书馆事件让我在一夜之间名声大作,不仅走在路上回头率猛增,背后老有人指指点点,甚至宿舍楼还有不认识的人专程跑来看我,只为了见识一下能将计算机系高材生迷的神魂颠倒以致当众表白并且要加入竞争行列的女子究竟是怎生的倾国倾城。
我想我一定是让她们失望了。
所幸的是,期末考开始,让原本关注此事的人急剧减少,紧接着就是长达三周的寒假,能让我暂且喘上一口气,再到开学时想必会有新的八卦诞生我的事便会慢慢的被淡忘。
向晖在此期间曾找过我数次,几乎每天都有电话,也尝试在我考试和复习的教室堵截,我都避而不见。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成功拉拢竹喧成为其同盟,不时替他说上几句好话。寝室其余五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他的好处,睡前座谈会话题始终围绕在他身上。
我没想到他的攻势会如此猛烈,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竹喧骂我矫情,明明喜欢他,从前死活不承认,而现在形势逆转,反而扮清高。
我苦笑,不是我矫情,完全是事态已脱离原先的轨道,让我无所适从,我想象过同他的开始,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而且轰轰烈烈。
尤其还是当着陈宇华的面,思及此,我又是一声轻叹。
寒假伊始,我每天吃喝玩乐终日无所事事,可没过几天便打破了原本很有规律的生活,原因在… …林森回来了。
我真的忽视他太久,久到差不多忘记了有这号人的存在。
这一天,刚和汪然通完电话,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还举在半空时,林森就笑吟吟的出现在我面前。
猝不及防。以至于我忘了收回手,结结巴巴的问:“你怎么来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给你信总不回,所以我刚下火车就先来看你。”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他手中提着一个大箱子,身上还带有长途跋涉的痕迹。
我那可亲可爱的母亲大人及时现身,“叶子,你倒是悠闲,还不快给小森倒水去?”她面带笑容的转向林森,“你快坐下,让叶妈妈好好看看你。好像瘦了也黑了,是不是那边的伙食不合口味?”
我翻白眼,到底谁才是她生的,我每次回家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般嘘寒问暖的?好像我肚里的蛔虫似的,老妈回头瞪我一眼,我只好灰溜溜的说:“林森,你要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林森还没答话,老妈插嘴,“这孩子,林森从不喝咖啡的你不知道吗?”
我挠头,差点忘了,林森咖啡过敏。
“整天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老妈继续絮叨。
林森嘴角依稀有浅浅笑意,起身,熟门熟路的拐进厨房,“叶妈妈,我自己弄就好。”不多会就端茶出来,还顺便替老妈倒了果珍,为我冲泡了奶茶。
老妈乐的合不拢嘴,眼珠子骨溜溜的转,我明白她的想法,林森样样都合她的心意,在她心中早已视他为未来的女婿,可我……
我端起温热的奶茶啜了一口,他确实了解我,知道奶茶是我戒不了的瘾,也知道适中的水温最合我的口味。
“小森啊,今天就在叶妈妈家吃晚饭吧,一会打个电话回去就是。”林森点点头,老妈满意的笑着说:“叶子,你陪林森说说话,我去买菜。”
“哦,”我不情愿的坐下,随手打开电视。
冯小刚:“阿伊土拉公主是阿斯卡拉亲王唯一的女儿,阿斯卡拉亲王在世界亿万富翁排名第十七位,有一天……”
光棍青年:“你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小刚:“你听着啊,阿伊土拉公主正式致电我国外交部,请求与你共进晚餐,其间可能会向你求婚。”
光棍青年:“都,都惊动政府啦?”
冯小刚:“我国政府正式批准了这一邀请,但,不批准你和她结婚。”
光棍青年:“那,那,我要是乐意呢?”
葛优在一旁接茬:“阿伊土拉公主是有主的!”
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九七年的贺岁影片《甲方乙方》,总觉得这是一部轻松但绝不是低级趣味的片子,尽管每年临近春节时都会重复放映,我还是百看不厌。
我在沙发上笑的东倒西歪,毫无半点形象,林森好脾气的调侃,“台词你都能背得滚瓜烂熟了还能笑成这样。”
我心想,要你管,我乐意。
林森见讨了个没趣,就翻弄起电视柜下方的影碟,拿起一盘没有标签的录像带问我:“这是什么片子?”
我摇头,他淡淡一笑,“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不顾我的反对,硬是打开影碟机,将之塞入其中。
首先入眼的是明艳动人的表姐和衣冠楚楚的姐夫。原来是表姐结婚那天的录像,我没来由的眼皮一跳,却说不上原因。
“咦,第一次看你穿成那样。不过,很漂亮。”林森兴致勃勃的调笑,目不转睛的盯着荧屏上的另一个我。
我笑而不答,耳边闪过当时另一个人的夸赞。兴奋过后,心里一沉,糟了。
再看林森,他的眼底,如蒙上了万年寒冰,紧盯屏幕,一瞬不瞬。此时出现的正是当日向晖强行拽我离开酒店的画面。
九五严寒天,家中虽开着取暖器,我仍是感到刺骨的寒意自他身上透出。
我想逃跑,刚动了念头,林森先我一步启动,用力扼住我的手腕,沉声喝问:“他是谁?”
他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脸上,我能感觉他的怒火已到达火山爆发的边缘,我只觉口干舌燥,艰难的说:“你没看见他是伴郎吗?”
“伴郎需要这样看你?还有,他拉着你做什么?”林森显然不信我的解释,他摁下暂停键,我的思绪即刻停摆,因为此刻我能将向晖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看的无比清楚。这样的眼神,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我呆楞片刻,回过神,冷冷的说:“林森,我的话你爱信不信,而且我没有必要和义务向你汇报我的一举一动。”
林森盛怒之下手上加了把力,我吃痛低呼,他才放手,我一看,手腕上已被他掐出清晰的指印。
“对不起,”林森放柔了声音,我鼻子微酸,但还是忍住。
“叶子。”他低头认错,气氛又恢复到之前的平和。
我很清楚他的弱点,他惧怕我的泪水,不愿同我争吵,也不会真正的伤害我,所以我很卑鄙的利用了这一点。
我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沉默。
竹喧也说我心狠,不是没道理的。
“叶子,”我听到林森在唤我的名字,抬头,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忧心尽收眼底。
“叶子快来帮我拿东西,重死了。”老妈的呼唤适时打破此时的沉闷,我松了口气,走到玄关处,见老妈两只手拎满了塑料袋,大大小小的有数十只,鸡鸭鱼肉俱全,我接过,奇道:“妈,你都开始备年货了?”
老妈伸手捏了捏肩膀,笑着说:“不是,刚才顺便打电话叫了林爸爸林妈妈林妹妹一起来吃顿便饭。”
我吐吐舌头,这时林森也跑过来,老妈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林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