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刹那芳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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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倒要认识认识。不过研究院那么大,还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呢。”芳华笑了。
江排长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过着规律学生生活的芳华,则继续和考试、书本为伍。
正文 四十七、病案
考完试后,宿舍里的姐妹都回家过暑假了。芳华却没有急着回家,一个漫长的暑假天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太无趣了,她还是决定在急诊再呆一阵子。
早上,仍和平日一样跑步、洗漱、早饭,只是之后芳华不是去教室,而是骑着车去急诊科。一路经过校园东西两院的林荫大道,虽是盛夏了,但早晨的阳光从树影中落下,一点没有灼热之感,何况还有骑车时带起的凉风,让人感到精神振奋。
来到急诊科,芳华进了护士值班室,从护士长分配给自己使用的一个柜子里拿出工作服换上。在这里混久了,基本成了她们中的一员了。护士这边对芳华尤其亲热,因为她平时也帮她们做了不少事。医生多是男的,仅有的两名女医生的更衣柜也是放在护士这边,这样方便些。
换好衣服出来,芳华就出去帮忙打扫医生办公室和休息室的卫生,也不过是抹桌子、拖地、打开水等简单的活。
七点四十分,昨夜值班的王医生穿着背心短裤,披着工作服,打着哈欠从值班室走出来。他看芳华正在打扫卫生,不好意思地说:“小林,来这么早啊!麻烦你帮我打扫卫生了啊!”
芳华停下来,说:“没什么,王老师。看您这么累,昨晚不会通宵吧?”
“哎,还行吧!也就整到四点过,好歹还是睡了两个钟头。得,我先去把交班写了。”
上白班的人陆续来了,急诊副主任张老师也来了。他看见芳华还一愣:“小林,你们不是放假了,怎么没回家啊!”
芳华忙说:“是放假了,不过我想正好趁暑假可以在急诊多呆些时间,多学点东西。而且白天不用上课了,我想晚上也在急诊跟着老师们值班。张主任,您看行不行?”
张主任笑了:“你愿意帮忙,我们当然没意见。对了,怎么没看见小梁呢?”
“哦,这不是放假了,他和高中同学约好了白天踢球,不过他晚上还是要来见习的。”
“放假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放松一下。小林,你也别搞的太累,抽空还是回趟家,看看父母嘛。”
“嗯,知道了。”芳华答应着。
张主任正要转身离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正好你现在不上课了,我有个事要你帮忙,一会交完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在张主任办公室,他递给了芳华一张纸,上面抄了好几排英文字母和一些数字。他指着纸上的字母说:“你帮我到学校图书馆借这些英文期刊,复印上面的这几篇论文给我,就在图书馆可以复印,把发票给我留着。还有就是拿我的胸卡去住院大楼地下室的病案室借这几份病历来。”
芳华一看是简单的跑腿的活,就答应了。骑上车回到学校东院,到图书馆借阅论文资料花了不到一小时就回来了。
然后她去了住院部,病案室就在这里的地下室二层。病案室的小门进去后,是间不大的房间,中间摆着长长的桌子。芳华跟病案管理员说明了来意,并出示了张主任的胸卡。因为张主任借的有点多,管理员让她跟着进去抱病历。
推开长桌子后面、屋子角落的铁门进去后,芳华深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存放病历的库房是个大厅,几乎相当于整个住院部的一层楼那么大!好几列整齐摆放的高大的书架,从门口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书架上堆得满满的是黄色病历袋。
老天爷!这里得有多少万份病历啊!
管理员听见芳华的感叹笑了:“同学,你想想啊,我们医院从解放前到现在的病历都在这里存放着,差不多总有上百万份病历了。最早的病历还全是英文的呢!”
“啊,那要是能把这些病案都看了,可就对中国近代西医的发展了如指掌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了!”
“是啊,解放前的病历都封存起来了,你想看也看不到呢。还有些名人的病历,也是特别保存的。不过,那些都是少数有文物价值的罢了!”
“哦,要没有住院病历号,那找起来才麻烦哦!”
对这一点,病案室老师是深有感触:“是啊,同学。所以你们写病历的时候一定在填写封面的时候小心了。特别是病历号什么的,可不要填错了哦!”
最后,芳华顺利地借回了病历。张主任对她的效率挺满意的。
芳华问张主任:“您是不是要写论文啊?”
张主任边翻看病历边说:“是啊,这晋职称要文章啊!我想看看有什么可写的!”
“我看您找的都是纳洛酮这方面的资料,是不是想写纳洛酮在急诊方面的应用啊!”
“对啊,纳洛酮这个药也就是这几年开始用的多起来的。原来,我们用它来抢救酒精中毒的病人,效果不错。但是用它治疗昏迷、休克等急症病人,效果也很好的。”张主任倒也不介意和芳华聊,毕竟她只是学生,没利害冲突的。
芳华也知道这个药,现在还只是刚崭露头角没多久,经过临床多年应用后发现了它不少的其他功效,可谓一药多用,直到十多年后都还有的可写的。
芳华主动提出帮张主任/炫/书/网/整理病案分析材料,张主任问她:“你知道怎么/炫/书/网/整理吗?”
这可难不倒芳华。当年她也曾在北京的一流大医院进修,帮助科里的老师们做过科研课题,自然知道一些程序。
她就随便地和张主任提了几个要点:先拟一张病案分析表,列好读病历时需要注意的项目,如:年龄性别住院号、病情轻重程度、治疗方案、药物剂量、治疗效果、副作用、检查化验等。将分析表复印若干份,每借阅一份病历、就一一登记在表上。最后,将所有表格进行分析和统计处理。
张主任很高兴芳华的思路如此严密和科学,当即许诺让她帮忙,并答应之后会在论文上署上她的名字。
两人商量着很快把分析表搞出来了,芳华下午就拿去复印了一百张,对一个新药的病案分析来说基本够了。
而芳华就利用急诊病人少的时段,做起了病案分析员。
晚上,梁嘉辉也来了。看到芳华桌上的一堆病历,奇怪地问她在干什么。芳华解释了一番。
梁嘉辉也试着读一份病历,却发现里面有很多看不明白的术语,特别是化验检查等内容完全不知所云。还因为此时的病历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很多医生写得字迹潦草、又夹杂着不少英文缩写,他更是一筹莫展了。
他很郁闷林芳华却可以自如地浏览那些病案,而没有阅读困难。
芳华故意笑他:“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啊!没办法了!”其实心里很为自己挟十多年的知识欺负人,而不好意思。
梁嘉辉看帮不上忙,倒也不勉强,但他仍然会在没事的时候,也抽出一份病历在一边看着。芳华问他看什么,他说:“一时看不懂不要紧,多看看!慢慢地以后也就懂了!”
为了节约时间,芳华干脆晚上都睡在护士值班室,反正里面空床多,又有风扇,比宿舍里凉快多了。
十多天过去了,芳华/炫/书/网/整理了八十多份病例资料,还用老爸给自己买的卡西欧科学计算器的统计功能,做了几个简单的统计分析,然后才把资料上交给张主任。
张主任看后大加赞赏了一番,他很快根据这些材料写好了论文初稿,投了出去。
芳华倒是因此也萌发出写论文的冲动了。因为附属医院的病历资料太 (炫)丰(书)富(网) 了,随便/炫/书/网/整理/炫/书/网/整理都可以有很多值得分析和可写的内容。
她和张主任说了自己的想法,张主任倒是没有反对,就说让她自己选题、然后自己可以给她做指导。
选什么题呢?自然现在还是选和急诊有关的题目为好,题目要有一定的新颖之处,但是分析操作起来又不能太复杂。毕竟自己只是学生,不宜做太复杂的分析。
整天念叨着这事,芳华连吃饭都没顾上,还是梁嘉辉帮她从医院的食堂打了饭来。两人平时也是经常轮流去打饭的。
芳华边吃饭,边和梁嘉辉说了自己的打算,让他也帮忙想个选题。梁嘉辉不明白怎么选,他就一一列举自己来急诊后看到的、感兴趣的病例。
开始他说创伤,被芳华否了,因为太宽泛,看似简单而分析起来复杂。然后他又说有机磷农药中毒,这是喝农药自杀的人最常见的。芳华想了想说,这病太常见了、病例数比较多,分析起来工作量大。最后,他想起了前两天遇到的一家七口人吃自家做的咸菜而亚硝酸盐中毒的病例。
芳华想了想,这种病不少见,但又不至于太多,而且不是太复杂,比较合适。她高兴地重重地拍了下梁嘉辉的肩膀:“行啊,老梁!总算提到点子上了!我看这个题目行!对了,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
梁嘉辉笑了:“我以为你让我出主意,就是算上我的份了呢?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芳华嘿嘿一笑:“哪能啊!行了,我们说干就干!先查急诊科的记录!”
两人当天晚上就查了急诊科近五年收治的该类中毒病例的记录,将所有住院病人的病历号记录下来。然后,芳华又熟门熟路地做了分析表。第二天,二人分头查病历、做记录。两个都是做事麻利的人,不到一周就/炫/书/网/整理出了一份66例亚硝酸盐中毒的病案分析。
论文初稿当然是芳华用了三个晚上,用手写出来的。真怀念电脑和Word啊,这是芳华手写酸了的时候的抱怨。
张主任帮她们修改了,提了些意见,芳华又重写了一遍后差不多定了稿。第一作者当然署上了自己的大名,梁嘉辉是第二作者,张主任是第三作者和责任作者。张主任建议她们投给了本校的学报,虽然学报的水平高,但是对本院自己作者写的资料翔实准确的文章,还是不难发表的。
这一阵子废寝忘食的折腾,芳华也觉得有点疲劳了。论文投出后,她和急诊科众人打了招呼后,就收拾东西回家过暑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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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090919085921754的打赏!还有谢谢不知道哪位书友投的催更票!我不太清楚这个票,也不知道我今天的字数3400+是不是达到了要求。说明一下,我都没有存稿的,每晚写新文,第二天中午一点左右发布更新的哈。尽量保证日更不断,要加更什么的,我就力有不逮了,请见谅!
正文 四十八、“老点”的未来
回家的路比平日还多绕了半天,早上八点出发直到晚上八点才到家。因为连日暴雨,上游江水涨水,将回所必经的“漫水桥”又淹没了。
这座漫水桥貌似很不起眼,只是横跨长江的支流嘉陵江的支流涪江的支流潼江上的一座石板桥。石板由斜斜的圆锥状石墩支撑,桥面到水面还没有半人高。所以一到夏季,江水就会漫过桥面。可这一淹不要紧,所里和外界的交通就会有极大的困难。
因为,漫水桥偏偏就卡在了进出科研所道路的咽喉之处。它一被淹没,普通的班车就不得不停开,必须出发的办事车都只能绕远路,走所谓的“后山”进出。
这后山之路,就是绕道更难走的高山峻岭了。山高路远就不说了,道路在雨季也是泥泞不堪,一路上颠簸不已,让本来身体不错的芳华都吐了好几回,回到家全身都跟散了架一般。芳华夏天不愿意回家,也有点怕这路的意思。
不过,妈妈孙玉敏安慰她说:“明年就搬走了,你放假回来就不用再受这山路的罪了。而且为了这次顺利搬迁,马上还会在潼江上修一座钢架桥。到时候,路也会好走多了。”
放暑假前,学校就已经全搬走了。有些科室也有先遣人员搬走了,不过大部分人还是等到明后两年才会搬走。
所以,大概这就是芳华在这个山沟里度过的最后时光了。从此,这里的山山水水将永远成为她的梦境,成为她记忆中的“老点”了。
在前世,芳华她们搬走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当然老点并不是真的全搬走了,因为有些仪器设备还是搬不走的。像这里有当时亚洲最大的粒子加速器,那么巨大,怎么搬得走呢?所以,老点还留了一个警卫班看守,每过一段时间还有人会回去做实验。
但是,老点毕竟是人去楼空了。
听后来曾回去的人说,没有人气的老点衰败得很厉害,到处杂草丛生,野狗满地。周围的农民老乡们,把空置房屋的门窗玻璃都撬光了,能拿走的都拿去卖了废品,然后把好好的空房子当成了猪圈和堆肥的地方,搞的老点是一片断瓦残垣和臭气熏天。
回来后的一个黄昏,芳华爬上电视塔的山上,俯视脚下这一片山山水水和建筑街道。
科研所四面环山,虽不是特别高耸,但也是连绵不绝,只是到西南角留有一个缺口,成了进出的天然通道。所里的道路也是一直沿着山脚,从西南、南边到东南,这一片山脚主要是分布着生活区、学校等建筑;在东南到东边的山脚,都是办公科研区,有众多的围墙,戒备森严。
北山那边是农民老乡的农田、居住地,以山谷中的人工水库分隔开来。水库像一个大大的笔架,或者说像粗大的毛笔字“山”。夏季正是她的涨水期,水面足有七八个足球场那么大。
站在山头,看那四周的青山,看那波光粼粼的水面,看那些安静的居民楼,看那些肃穆的工号楼,看那粗大的法国梧桐树枝覆盖的浓荫满地的林荫路,还有那朴素得没有校门和球场的子弟校。落日的余晖给所有的这一切晕染上了金黄色的光芒,而芳华却不由得眼眶湿润了。
这是自己生长十几年的家乡啊,怎能让她就这么随风而去,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