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十字迷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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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动作还是我教她的。
　　伊尔迷的攻击一滞，愈发委屈的想。
　　而库洛洛趁着对手闪神的当口，已经抓准时机，逼上前去发动近攻。伊尔迷匆忙回神应对。薇拉试图阻止，卷入混战。
　　屋子老朽的地板在这样激烈的对决中痛苦悲鸣。
　　它从呜咽到抽泣，再到嚎哭。最终在一声气势磅礴的绝望尖叫中，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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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蛋糕店老板兼鬼屋房东维因出院的大好日子。
　　然而在出院不到6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就经历了有生以来，人生观一次最强有力的冲击。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直到现在还狂跳不已的心脏却在诉说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动，在莫名奇妙的一分钟时间里，以某种必将无疾而终的形式，献给了一个无法理解的虚幻存在。
　　“我甚至都还不敢肯定他究竟是男是女……”青年人托着腮，痴痴望着对街的大宅。
　　然后对面的屋子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是幻觉么？”青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对，眼睛可以出现幻觉。不可能耳朵也听错了。”
　　确定不是幻觉后，青年人开始相信屋子里肯定发生了什么。继而眼睛一亮——
　　根据友克鑫市的特别租房条例，如果发现了什么明显的异常情况，作为房东的他完全有理由上门探查个究竟。
　　——说不定那位美人真的是48号的客人。只是行动速度“稍微”快了些，才会那么快就消失不见了呢……去那里说不定还可以再看到她。
　　虽然维因本人对于这种猜测的相信程度，比自己见鬼了还低。但却非常微妙的接近了事情的本质。
　　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停下。
　　犹豫了数十分钟，青年终于还是翻出了备用钥匙，一瘸一拐来到了屋子门前。
　　他先是贴着大门听了听，没有任何任何动静。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用备用钥匙拧开了门锁。
　　听到机篁弹开的脆响，维因略带忐忑的把门拉开一个小缝，紧张凑过去，往里张望。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银发女人的背影，还有一个额心纹着十字的黑发男子。
　　正想把门拉开，让视野更加宽广。他突然感觉额心一凉，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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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么？”薇拉扭头看着额心正中了一根念钉，直直向后倒去的维因，问道。
　　听他滚下楼梯时全身骨头发出的脆响……就算不死大概也得丢掉半条命。
　　“这是我上次用来自我催眠的那种念钉，他只是晕了过去而已。”伊尔迷又抓出一枚钉子，问道：“他是你的朋友么？”
　　潜台词：是朋友我就彻底解决掉他。杀手是没有朋友的。
　　“当然不是，先别管他了。既然现在已经达成了和平共识，库洛洛，伊尔迷，”薇拉怀疑的目光游移在两个男人之间：
　　“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被点到名的两人默契的移开了目光。
　　十分钟前二楼的地板洞穿之后，三人一起掉下了一楼。
　　然而一触即发的局势，却被库洛洛一句疑似威胁的暗语带来了短暂的冷却——
　　“还记得我们在枯枯戮山上那次的谈话么。除非你有自信在我开口之前，让我永远的闭嘴，否则，我们还是冷静下来交谈下为好。”
　　库洛洛很自信。
　　先前的交手想必已经让伊尔迷清楚的认识到，目前状态下的库洛洛虽然无法与之匹敌，但只是短时间内在他手下保命，绝无问题。
　　“……”重诺的生意人瞪大了眼睛，天真道：“你明明说过，只要我接受旅团杀死十老头的委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我说谎了。”强盗头子微笑着展露他无耻的一面。
　　“……”伊尔迷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权衡得失，终于道：“好吧，我们谈一谈。”
　　剩下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发生暴力冲突。
　　当薇拉再三表示无意背弃揍敌客家重归旅团的怀抱，帮助库洛洛只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一旦找到除念师就会回到枯枯戮山后。伊尔迷终于收敛了一身的杀气。
　　然而一旦脱离出靠武力说话状态，杀手世家的大公子就立刻陷入了弱势中。
　　面对薇拉此刻的质问。他沉默数秒，突然握拳捶掌，“啊”一声道：“突然想起来，我在附近还有份很赶时间的工作，就不久留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
　　伊尔迷心中一紧。以为薇拉还要继续追问下去。
　　谁知道她只是问：“暗杀库洛洛的工作就这么放弃可以么？还有，家族怎么会突然把旅团移除黑名单了？”
　　“这次不是工作。”
　　“诶？”
　　“只有这一次。没有委托，没有报酬也无所谓。”
　　“是爷爷又跟你说了什么？”薇拉有些啼笑皆非的猜测。
　　“不是爷爷说。是电视剧说的，”明显已经被电视剧彻底洗脑的伊尔迷，竖起食指坚定道：“对待情敌就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薇拉突然明白上来。
　　她沉默的看着这个男人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感动。
　　刚才那一句，大概已是这位杀手家族大少爷这一辈子能说出来的，最动听的表白。
　　“十二月十四日之前我一定会回枯枯戮山的。”眼见伊尔迷就要踏出门口，薇拉忍不住脱口而出。
　　伊尔迷脚步一滞。点点头，终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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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尔迷走后，乱糟糟的屋子里就剩下库洛洛和薇拉两人。
　　脸色苍白的库洛洛面无表情。眼中透露出森冷的光芒。
　　“我知道你和小伊的秘密就算我问，你也不会透露半个字。我只是担心，既然你能违背和他的约定，会不会也欺骗我。”
　　“先告诉我，十二月十四是什么日子。”
　　“……我和伊尔迷的婚礼日期。”
　　“真的会回枯枯戮山么？”
　　“是的。”
　　沉默半晌。
　　“我不会骗你的，”库洛洛突然流露出和煦的微笑，虽然在薇拉看来，这笑脸比之先前的面无表情更加可怕：
　　“相信我吧。”
　　“更何况，你除了相信我还能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章正文就基本完结了。多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鞠躬。




69

69、贪婪大陆X醒悟X达成　。。。　
　
　
　　成功解除念力抑制器的第二天，贪婪大陆的游戏主机随之送达。
　　取出藏在租住房屋某块砖后的ROM卡后，薇拉进入了GI。
　　听完规则介绍，在出口处和旅团成员接头，大致说明库洛洛的现时情况并约定信息共享后，她独自开始了游戏。
　　金留给她的ROM卡似乎和其他玩家的毫无区别。既没有留言，亦没有馈赠的卡片。但是薇拉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同的。
　　所以半个月后，当她从恋爱都市的房间中醒来，才会一睁眼就看到了他。
　　“金！”薇拉一把抱住了他，动作迅速得连金都措手不及。
　　“……别哭别哭，”金拍了拍薇拉的脑袋：“我们这不是再见了么，丫头。”
　　“谁哭了”薇拉恶狠狠的抬头：“你上次欠我的偷拍费，还有10亿尾款没有结清。好不容易才抓住你，绝不能让你随便再跑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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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叙旧。
　　薇拉为地下实验室的事情向金道谢后，两人的话题终于回到了贪婪大陆上，
　　“……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半个月。我制作的游戏怎么样？”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的脸上流露出坦率的自豪。
　　“老实说，这款游戏非常的出色，”薇拉早就料到金是制作者之一，毫不惊异道：“就算是我这样的游戏白痴也会忍不住沉迷进去。但是……”
　　“但是？”
　　“它太真实了。”薇拉坦言，脸色有些阴郁：“明明是游戏的世界。一草一石，河流天空却都和现实世界里一模一样。这种真实令我很不安。”
　　“真实不好么？”金疑惑道。
　　“……金，我杀过很多人。”薇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答非所问起来。
　　“和我有关的，无关的，甚至我抱有好感的人。只要能保全自己，我对任何人都能下手。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坚定和冷酷，并无数次逃脱自我谴责的么。”
　　“因为很多年前有人对我说过，我将要生存的世界也许看上去相当真实，拥有绝对拟真的五感，甚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和性格。但这终究只是一堆虚拟的电子数据。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游戏场。唯有我本身的存在和死亡才是真实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对这个言论从未有过任何怀疑。直到来到贪婪大陆。这个本应是虚拟世界的地方，星辰的轨迹，季风的规律，还有昼夜的长短都在告诉我一个可怕的可能……”
　　“这里是真实的。”薇拉环住自己的双肩，开始瑟瑟发抖，道：“既然贪婪大陆可以是真实的世界，外面的那个世界为什么不能。”
　　“薇拉，你是说……”
　　“这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这件事，”薇拉抬起头来凝视金清澈的双眼：“金，我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金的目光没有移开，也没有流露出薇拉惧于见到的不信任和质疑。
　　于是薇拉决定继续说下去——
　　“十九年前我在原本生活的世界，因为脑瘤成为了植物人。有人自称游戏公司的总监制，在意识世界里和我进行了交谈，我们双方定下协定，只要我的意识进入一款还未上市的全息游戏，进行游戏测试，在现实时间25天，游戏时间25年之内，达成通关条件成功脱离游戏，公司就负担我的巨额复苏手术费用。”
　　“他告诉我即将去到的地方，只是虚拟的游戏世界。再真实的人和物，都只是假象。但如果我所扮演的角色死亡了，或者超过25岁……我会真的死去。”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或许原来的顾然早就死了。是某种未知的力量，让我作为薇拉，在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世界里重生。”
　　“明明通关条件就很奇怪……什么瞬移，还有空间定位的能力……”薇拉情绪愈发激动，抱头道：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25岁之后我不会突然消失。为什么我还要执着‘回家’？不惜牺牲拥有的一切，只为回到那个已经记忆不再清晰，也无甚留念的地方？”
　　“薇拉，薇拉！”金猛然抓住薇拉的双肩，用他的双手，传递她稳定情绪的力量：“……我相信你的故事。”
　　金的语言和行为让薇拉逐渐平静了下来。
　　“而且，我大概知道你对那人说的话深信不疑的原因。”
　　“什么？！”
　　“这应该是一种深层次的心理暗示。猎人协会专门对这个课题进行过研究。人的精神是很复杂的，心理暗示也需要很多条件才能艰难达成。只有一点我能确定，那个男人的话能让你相信如此之久，就说明其中真正关键的信息是真实的。比如回去的条件，还有……25年。”
　　“……”薇拉听完后默然的推开金。开始收拾随身物品。
　　“薇拉，你要做什么？”金不解道。
　　“去找除念师。快点从库洛洛那里取得三个通关的条件之一。我要直接去验证整个事情的真相。金，我……一刻也等不了了。”说着就背上已经打好的行囊作势要走。
　　“等等。”金拉住薇拉。
　　“就算是你，我也……”薇拉挣扎。
　　“虽然不知道事情始末……你要找除念师的话，我有办法。”金再一次成功安抚住薇拉：“我有办法。”
　　“你在彼丘之森被旅团抓走的事我一直十分内疚。再让我帮你最后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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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0日。
　　在整个贪婪大陆的□情节开始之前，薇拉离开了游戏。身边带着贪婪大陆的创始人之一，金推荐的除念师，拉琳娜。
　　一周后库洛洛的制约锁链解除。
　　旅团团长回归。已经经历了一番成员更迭的旅团成员再一次集合。
　　其中没有柯特。这个引来伊尔迷的罪魁祸首，被库洛洛指派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找回团长丢失的液钛矿石耳环。暂时归期未知。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薇拉向库洛洛提出了兑现承诺的要求。
　　这一次她意外的没有遭逢任何刁难。库洛洛很轻易的松口应允，并道出一个坐标。
　　“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库洛洛说。
　　过于顺利的过程让薇拉赶到不祥。却依然没有任何犹豫的按照坐标发动了瞬移。
　　就像库洛洛所说的，她没有选择。
　　抵达目标地点后，薇拉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这是一处封闭的室内，没有一丝光线透入，漆黑如同枯枯戮山上乌云密布的声音。耳畔能听到细微的爬虫声，刺鼻的药水气味十分熟悉。所有这些都让她感到不安，却又不敢深想。
　　适应了几十秒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薇拉的心底一凉。身上也开始颤抖——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是她噩梦中曾无限出现过的。早就应该在许久前一场爆炸里被永埋于尘土之下的，科雷。狄戈里的地下室。
　　无数可怕的回忆瞬间涌上，将她淹没。
　　薇拉下意识想要瞬移离开。却在此时看见了一只盒子。
　　它静静的躺在三米之外。造型古朴，散发着奇异的惑人魅力。
　　过了一会儿，盒子里居然传出了音色诡异的歌谣。
　　是女人吟唱的。歌词诉说着一个异乡女子对回家的热望。
　　薇拉怔怔的听着。几乎过了一整个世纪才反应过来，这首歌，是由久违的汉语唱出来的。
　　心神激荡之下，薇拉终于不再迟疑。来到盒子的面前，举起了它。
　　下一秒。
　　盒子再次落到地上。薇拉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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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之后。封闭的空间里响起了回声重重的脚步声。
　　黑色大衣，黑色头发的库洛洛优雅的信步在黑暗中，最终停下在晕倒的薇拉面前。
　　他先用斗篷的能力将地上的盒子包起，装进大衣口袋里，又弯腰抱起了地上这个仿佛浑身散发着微光的白色女子。
　　然后一边走向离开地下的通路，一边轻声自语——
　　“记得我曾经说过么。我会在你接近真相的时候，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