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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踹你下人间-第33部分

小说: 踹你下人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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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过来!?
  毕方眼底火星流光溢转,翅膀间凝聚出一团烫得让人皮肤发疼的火团,朝着飞廉的方向就准备抛出。
  “毕儿!”翅膀一紧,毕方只觉得自己被人往后猛拽了一下。即将抛出的火团偏了偏方向,落在了地上。霎时间,地面像被融化了一般扩散坍塌,现出一个将近十米的大窟窿。
  飞廉蓦然停住脚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月迦几个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飞廉作为妖兽悬崖出口的守门兽,看守出口、攻击擅闯者属于本分。虽然这次误伤了陆行衣,但并不能完全怪它。更重要的是——它伤你可以,你若是伤了它,就别想出妖兽悬崖了。
  宁觉很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出手拉住毕方。眼见毕方冷静了下来,宁觉这才放心地开口:“毕儿,你鲁莽了。虽然陆行衣受伤,你生气理所当然,但也应该等我们追上,才……”
  手上一轻。
  毕方蓦然甩开了他的手,扬起翅膀,怒气冲冲地一声吼道:“滚开!”
  ……
  死一般的寂静。
  不管是刚刚小步走到他们不远处的飞廉,还是正急着向飞廉解释的月迦几个,都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宁觉深深地凝视着毕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毕方也愣了一秒,但很快便抿起了嘴,单脚跳到了陆行衣身旁。
  一身狼藉的青鸟无力地趴倒在地,结了痂又流血的伤口此时血肉模糊,肉眼甚至可以看见皮肉下泛出的青白色的筋脉。双眼被雷电的轰炸扫过,此时一片黑焦,还沾上了不少厚厚重重的尘土,一不小心动动身子,就会碰得伤口又汩汩地冒着血泡。
  毕方的眼泪蓦地流了出来,哀嚎着俯下身,用翅膀挡住青鸟的伤口。泪珠点点滴滴落在地上,蒸腾出道道白烟,不断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画面固定了很久。
  陆行衣虚弱的声音响起,安慰道:“毕儿……莫,莫哭……”
  毕方用翅膀一抹脸,狠狠地点点头,抬起翅膀就施法术。
  星星点点的法术撒出,像是被强行制止一般,很快就重归于无。
  毕方咬牙,鼓起力气再次施展。还是星星点点的法术,零散地落在陆行衣身上,疼得他直抽冷气。
  “毕儿,不用了……不要施,法术……”陆行衣拼命挣扎着想睁开眼,却只能感觉眼部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视线里尽数通红,看不见毕方的身影。
  “我在这儿。”毕方伸出翅膀放在了陆行衣的翅膀下,另一边羽翼化成手,努力凝聚着法术。
  陆行衣安定了一点,握住毕方的翅膀虚弱道:“法术……不要了……”
  毕方拼命摇头,刚刚凝聚出的一点法术蓦然溃散。眼泪婆娑而下,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
  宁觉沉默着走上前来:“在上古山河内,与其用法术,不如用仙丹。”
  陆行衣醒悟:“仙丹,咳咳……毕儿,乾坤袋里有仙丹……”
  毕方一怔,一翅膀挥开袋子,掏出两枚仙丹便小心翼翼地送到陆行衣口中。
  陆行衣仰头将丹药咽下,只感觉喉咙处弥漫开一阵冰凉的气息。
  仙丹什么的,往日都只当豆子吃,没感觉它有什么特别的功效。没想到在上古山河遇一次难,反倒体验到了仙丹起死回生的能力。
  陆行衣意识模糊地想着,感觉身边毕方独有的温度,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点。
  是夜。
  空气微凉,经由白天一天龙卷风和大火的肆虐,周围生长的参天大树、野花野草都被席卷一空。地面坑坑洼洼的,黄沙在夜风的呼啸声中兀自转着圈。几只被吓得逃窜开去的妖兽小心翼翼地溜了回来,看着原属自己的家宅被折腾得如此不堪,低低嘶吼几句,便拔腿跑向了远方。
  一轮明月高挂空中,为万物撒下了一层白霜般的光泽。
  苍茫的大地上,一红一青两只巨鸟相互依靠着。青鸟双目紧闭,隔得老远都能闻到它身上浓郁的血腥味。红鸟护着青鸟,身上缭绕着淡淡的火流。在它故意放弱了的火光照射下,可以清晰看见青鸟的伤口正缓缓地长出新肉。
  因为陆行衣受伤,所以行程不得不暂且搁置。吃过仙丹的陆行衣开始缓慢恢复,只是他受伤过重,而仙丹过少,若想完全恢复过来,恐怕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此时,宁觉就站在不远处的扎营地上,定定地远望着毕方和陆行衣。表情清冷,眼神千回百转,看不出他心底到底想着什么。
  小胖球一边晃着翅膀吃果子一边抽空抬头看几眼,对着小鬼无限慷慨:“你看毕方和陆行衣,现在特别像那四个字说的。那什么一种鸟和一条鱼……”
  “那是鹣鲽情深。”月迦把握机会从身后经过,不咸不淡地随口应道。
  小胖球选择性无视它,又看了一会儿,趴在小鬼头顶继续慷慨:“你看毕方和陆行衣,现在又特别像那四个字说的。那什么两条鱼落到地面上,然后……”
  “那是相濡以沫。”月迦又把握机会从身后经过了一次,不咸不淡地再应一句。
  “哎,你烦不烦!”小胖球挥舞着肉爪子叫了起来。
  ……
  小胖球和月迦欢腾地吵了起来。
  陆行衣受伤一事,让毕方对宁觉喊出了一句“滚开”。被毕方追在身后几乎万年,这等情况从没发生过。队伍暂且停下,大抵也是好的。
  最起码能让人理清思路,弄清楚心底突兀涌出的忿忿不平,是怎么一回事。
  宁觉想着,垂下头来,将面目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是何种表情。

  行衣受伤(中)

  陆行衣受伤的景象出现在乾坤镜中,马上有人坐不住了。
  先是镇守上古山河的真身紫苏上神拍桌怒骂,将那只胡乱攻击的飞廉从头到尾、从阶级思想到斗争意识都批判了一遍,而后心急火燎地挽起袖子打算回上古山河帮忙示威。
  然后是元始天尊和月老一前一后冲出阻止。一个说“我若放你回去你定然暗地里下手脚虽然我不喜 欢'炫。书。网'宁觉但为了我押在他身上的大半身家我不能让你走”,另一个道“难得行衣受伤毕儿一顶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此乃苦肉计之日久生情此等紧要关头你别插一脚进去”。
  两个上了年纪的半老头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吵到最后,连闲来无事的小仙小神也各自议论了起来,纷纷猜想“陆行衣受伤”这一变数会带来什么变化。
  天庭,一时间热闹非凡。
  天庭混乱得鸡飞狗跳,上古山河里却一片平静。
  处于议论中心的毕方正手忙脚乱地煮着一锅——如魔如幻的稀米粥。
  看着她被炊烟呛得咳嗽连连,满脸灰黑,就知道她从没学过油烟炊米之事。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专心致志地用木棍搅拌着米粥,半眯着眼睛忍眼泪,往日里跟着元始天尊斩妖除魔都没有那么用心。
  旁观良久的宁觉有点吃味,翘着手站在远处看了半天,几次想拔腿上前。可一转头望见那只趴在地面虚弱的青鸟,便深觉成功率低微。心里翻腾了几遍,还是忍住了。
  月迦和小胖球干完活,慵懒地腆着肚皮晒太阳,小鬼则被毕方拖去打下手。一眼看去,木柴是她和小胖球刚才帮忙捡来的;锅是宁觉随手在了的一只陆龟的龟壳;谷物米粒和水是月迦不知从哪里弄到手的;火是毕方一个喷嚏点上的。
  ……明明都是来历青白、有安全保障的东西,为什么一组合起来,就变得如此诡异呢?
  小鬼看着锅里那团不断冒着黑色泡泡的融浆,百思不得其解。
  一道欢呼声起,毕方捧着热气腾腾的龟壳跑了起来:“煮好了!煮好了!我给行衣煮的粥,哈哈,你们快看!”
  “看?”
  宁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保持着面瘫表情,语气却不自觉添了几分语重心长的腔调:“只是看?你亲手煮出的食物,连元始天尊都为曾吃过吧?难道只有陆行衣才有吃的资格,我们这些帮了忙的,却只能看着?这样的行为说得轻点是为不礼貌,说得重点是为不公平!”
  说着说着宁觉一眼瞥到龟壳里不断蠕动的黑得堪比芝麻且不断冒着诡异气泡的融浆,煞那间宁大上神的脸色青红绿白紫黑橙转了几十个轮回,语调一转便兜了过去:“但是既然陆行衣受了伤,还是为了保护你。于情你欠他一个救命之恩,于理你是他自幼相识的知己朋友,亲自为他煮粥无可厚非。他就在那边趴着你赶紧过去找他千万不要回头!”
  ……
  看着毕方回头直冲冲向陆行衣跑过去的场景,宁觉突然觉得良心备受折磨。
  虽然陆行衣算是他的情敌,虽然他从以前开始也对陆行衣无甚好感,虽然……
  但是同为上神,特别是同为天庭珍稀动物之上古神兽,宁觉深谙互利互助互相拯救的道理。
  那装了一龟壳的黑色物体……如果吃了,陆行衣也许就不是重伤那么简单了……
  同情地看着毕方渐而靠近陆行衣的身影,宁觉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子,将一枚小石子擒入掌心,蓄力待发。
  受伤从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在行为意识和身体酸痛角度看,受伤,绝对不是一件睡着以后也会让人笑着醒来的好事。
  ……但是,如果受伤以后能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睡着时有人拥着你取暖,醒来时有人在耳边嘘寒问暖,口渴了有人亲自给你喂水,肚子饿了有人将食物送到你嘴边……特别是当那个人还是你上千年来的暗恋对象时——区区受伤,又算得了什么?
  陆行衣现在就处于这种身体千疮百孔,但精神世界欢乐得让他梦里都要笑出来的状态。
  “行衣——我给你煮了——粥……”
  毕方欢天喜地的呼唤声被风传到耳边,陆行衣微微睁开眼睛,迷蒙着视线,很快就看见了毕方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东西向自己挪来。
  当下忍不住咧开嘴角微笑,还因此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痛得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哀鸣。
  毕方以为陆行衣伤口触痛,不禁抬头张望,脚下一绊,“哇”地一声惊呼便啃了个满嘴泥。手中的龟壳也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两番,结结实实地扣在了陆行衣面前。
  一锅诡异的半熔融物体,不断从锅底蒸腾冒出的黑色脓疱接连爆开,散发出阵阵令人难以言喻的气味。
  ……
  陆行衣笑容一敛,本没有多少血色的脸霎时变白了。
  “这,这是……何物?”陆行衣沙哑着嗓子颤巍巍道,“为何看起来跟黑鬼当初捧着的那罐东西如此相像……”
  毕方爬起来,也不管手上的泥土,兴冲冲地开口:“如何?看起来禁不住垂涎三尺吧?除了月迦弄回来的谷物米粒之外,我还在附近的河流里抓了不少鱼,像鲔啊、鴖啊、鹖啊什么的。一定是大补!”
  鲔?鴖?鹖?
  这些名字都是曾经记载于藏书阁里不知能不能食用的怪鱼吧!?
  陆行衣眼神放空了一点,额头开始流汗。
  毕方讨好地捧起龟壳递到他面前:“行衣,要不要吃点?”
  说话间,还用袖子擦了下汗,脸上顿时黑一块白一块,花脸猫一般滑稽。
  陆行衣看着,心头莫名一阵感动。
  具体心理活动如下:
  第一,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毕儿亲力亲为为我煮的一顿粥。虽然色相失真、香气不足、味道无从幻想……但就冲着“毕方出品”这四个字,怎么也得捧个场的!
  第二,毕儿在天庭一直处于吃饱了玩玩累了睡睡醒了继续吃的状态,那双手基本就是从没沾过阳春水。如今她用一双从未碰过柴米油盐的纤纤细手为我煮出一锅食物,我再怎么也应该表现得热泪盈眶吧!
  第三,用历史的角度看问题,这是毕儿平生亲自煮的第一顿吃食!也就是说,不但宁觉没有吃过,就连毕儿的爹娘乃至于元始天尊都没吃过!他,陆行衣,因为护花身受重伤才得以享受如此殊荣——这是毕儿生平“第一次”的见证啊!
  ……
  陆行衣心太软了。
  不过一个呼吸的间隔,他看向那锅诡异吃食的表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虽然眼底还埋藏着不可磨灭的悲壮,但一眼望去,脸上是令人扼腕的深情。
  宁觉蹙眉看了半晌,悄然将手心握着的另外一枚小石子扔掉。
  轻叹一口气:我已尽了人事……
  天庭。
  好不容易被按住的紫苏敲着桌子满脸不耐。为了避免她一时冲动回到上古山河,元始天尊随便找个借口将乾坤镜收了起来。紫苏发了半天呆,眼珠转了转,伸手摸了摸耳边的水晶吊坠,准备一听上古山河的境况。
  手刚摸到吊环,入耳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鸟鸣!
  “啾————”
  紫苏一个踉跄,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四处无人,紫苏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闭起眼睛。
  远处的莲池深处,上古山河圆台上一株紫苏花微微摇动,花瓣上萦绕着微不可闻的绿色光芒。上古山河中的景象荡起一阵涟漪,渐而弥漫开去。
  “喂,喂,现在上古山河里什么状况?”
  紫苏小声地问着。
  吊坠中安静了良久,月迦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陆行衣受伤了。”
  “我知道。”紫苏点头,这可是她得到的第一手资料。
  “毕方为了照顾他,决定暂时扎营,待得他伤势好转后,再继续前行。”
  “然后呢?”紫苏欣慰,月老说的似乎没错。
  “然后毕方让我们帮忙找了些木柴、食料,亲自为陆行衣熬粥。”
  “哈哈哈!”紫苏咧嘴笑了开来,莫非真的会如同月老所说,行衣此次受伤有“苦肉计”的效用?
  转念一想,紫苏好奇了:“既然如此,刚才我听到那一声凄厉的鸟鸣,是怎么回事?”
  ……
  良久的沉默。
  月迦痛心疾首的声音从吊坠那头传来:“毕方用鲔、鴖、鹖等千奇百怪的鱼类加入普通的谷物米粒,灌以清水,喷火熬制而成的粥——粥体呈黑色,色香味无一幸存,脓疱四起,恶臭熏天,黏稠融烂得不似粥形。一眼看去,就是连那个叫宁觉的,也忍不住血色尽失、望而生怯。”
  迟疑片刻,月迦悲痛地总结:“陆行衣吃了。”
  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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