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核桃俩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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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凑着月光原路返回,一条胳膊直直的伸着,有些像断了一臂的僵尸。
躺在床上,胳膊大开。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百遍念完,苏瑶终于进入了梦想。不过梦里老是觉得有一条滑腻腻的东西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感觉颇为怪异。
“嘶……嘶嘶……嘶……”
迷迷糊糊中苏瑶又听到这种声音。您有政策,俺有对策。为了防止小蛇对自己睁眼时的恐吓,苏瑶干脆闭着眼坐起来,冲这门口喊,“碧落!我醒了!碧落……”
碧落端着水进来,看见小蛇趴在苏瑶肩头正盯着她瞧,可是小姐这样子……难道,梦游!
碧落小声的问了一声,“小姐醒了?”
“嗯,洗脸吧!哦,那家伙在哪?”
“在小姐肩上正欣赏小姐的容颜呢!”
嗯哼,典型的幸灾乐祸!苏瑶微微睁眼看看左右,呵,红脑袋一个!看在它眼神还算友善的面子上,暂且就盘在那儿吧!
以后几日苏瑶过的颇苦楚,走到哪都有一条蛇盘在身上。一开始苏瑶还试着偷偷溜开,不过在屡试屡败之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一点红以绝对的胜利霸占了苏瑶一只胳膊,苏瑶以绝对的失败放弃了人身权的争取。
不过习惯成自然。被小蛇盘了几日,虽然还不能接受这一悲惨的事实,苏瑶已经能够放下胳膊走路了。背着蛇逛山寨也不会增加多少重量,既然不能改变,只能默默接受。
“好吧,你既然认我当你同类就得听我的话,不然不准你霸占我的胳膊。”
“约法三章啊!第一,不准咬我;第二,不准大小便在我袖子上,呃,你们蛇怎么大小便,臭不臭?好吧,好吧,你也听不懂!第三,不准随便咬别人,有必要是你得藏起来!吓坏小孩子可不好。”
“你同意不?同意就吐三次舌头,不同意就吐一次舌头!”
小蛇抬眼瞄她一眼,继续埋头睡觉。苏瑶不满的从脑袋上抽出根筷子,敲了敲小蛇脑袋,“不选择不行,必须选一个!”
“嘶……嘶嘶嘶嘶……”
“吐这么多次?好吧,当你同意了!”
“我叫苏瑶,哦,也叫贾茹,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我不介意的!你也得有个名字,叫圈圈如何?看你一身小圈圈儿,这名字正好!”
“哦,你可以选择。叫圈圈还是叫大红?想叫圈圈就吐三次舌头,想叫大红就不吐舌头,嘿嘿……”
用筷子再戳戳小蛇脑袋,“不准不选!哦,你想叫大红?”
小蛇赶紧“嘶嘶……”几声!
“嘿嘿,这才乖!我也觉得圈圈好听,还有寓意,一来表示你身体特征,二来象征你性格,老喜欢圈在我胳膊上。”
“好吧,看你态度谦和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当你家亲戚了,以后要有什么难处就找我。哦,要是你们家族纷争就别找我了,我不善于和群蛇打交道!呵呵,大哥说你们家族蛇丁不旺,不过别怕,我不欺负弱势群体!”
碧落进来时刚好听到苏瑶的唠叨,嘴角忍不住撇了撇。这小姐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宝贝的一点红,不知道多少人想得手呢,人家找上她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她拼了命的躲着不说,还敢脑袋上插一根筷子,对人家的小脑袋又敲又打,一点也不知道疼惜,如此对待宝物,要是门主回来肯定要教训她一番。
“嗯?碧落,不准腹诽你家小姐!”
“小姐,该上药了!”
“哦,不是好了吗?”
“小姐,淤青退了不代表好了,你按按看还疼不疼?”
苏瑶用手点点胸口,吼,疼得她皱皱眉!这白衣男子还真是下得了手,哼,最毒男人心呐!下次见到一定要躲着走才行。越是好看的就越危险,这句话还真是真理啊!不但动植物如此,人也是如此。
苏瑶想起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自始至终没说过话,不过眼神处处透着不屑。好吧,她承认自己没本事,连一条小蛇都害怕的尖叫,不过也不用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吧!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她不相信他就什么都不会害怕,什么时候都能一袭白衣飘飘,摇着折扇一副超脱世外的模样。
不过,他眼神太过清冷,似是没有太多感情。也太过凌厉,给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他是不是太孤单了才这样暴力,心理学上来讲,长期处于某种压抑中的人,总会用极端的方式发泄自己内心的抑郁。他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出手打伤一个陌生人?
碧落见她又神游天外,擦完药,避开小蛇帮她掩好衣服,自顾自的收拾了东西出去,这小姐是越来越呆了,老是这样发呆,不知道天天想些什么!
青茴水榭
!
柳青不停的想那条头上一点红的小蛇,那是多少人寻而不得的灵蛇,也是有剧毒的蛇,若被咬伤只怕必死无疑。回想匆匆离开前的那一瞥,一点红似乎并没有咬她的意思,不然那女人早就没命了。若是一点红认她为主,会不会晶石也在她身上,毕竟有灵性的东西都是相通的,那样的话……哼,霜白门有的受了!
是宝物就会有人争夺。虽然目前各路人还没有把目光盯向霜白门这个小门派,群起而攻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柳青勾勾嘴角,不是所有人都能享用得了宝物的!
柳青由爹爹独自养大,爹爹从小就告诉过他,女人不可信,特别是有几分长相的女人。爹爹当年就是被女人的甜言蜜语哄的晕了头,给那人效力多年不说,还甘心为她生下一子,到头来不过是弃夫一名。正因为如此,柳青从小并没有得到多少父爱,爹爹柳茴对他不过是像对水榭里普通的下人一般,给碗饭吃就是。在武功上亲自教导,异常严厉,柳青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挨过多少次打骂,有一次柳茴甚至想划花他的脸,被斐茗抱着腿拦下了,这也是柳青对这个人格外不同的原因。
斐茗从小就在水榭里,柳青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爹爹也没有说过,只是对他的态度很恶劣,柳青一度认为斐茗就是抛弃爹爹的那个女人的孩子,爹爹是偷偷抱了来发泄恨意的。不过致死爹爹都没有说过那个女人是谁,虽然逼着他和斐茗练武,却从没有说过要他们俩报仇之类的话。
柳青不懂爹爹,十几年都没有看懂。他常说女人是天下最不可信的,最不能依靠的,男子要想活下去就得凭自己的双手拼出一席位置,青茴水榭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建的吧!十几年里,柳青没有见爹爹笑过一次,每天除了看着他和斐茗练武就会躲进自己的那间小屋。那间小屋从没有让侍人打扫过,甚至旁人接近也不被允许。柳青一直好奇那间房间里有什么宝贝,能让爹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呆在里面。不过从来没有勇气推开那扇紧闭的门,爹爹身上散发的清冷孤绝的气息太过沉重,他从来不敢太过靠近,连同那间小屋。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强烈的,他记得有一次从早上就没有见到爹爹。他以为爹爹出了水榭,忍不住偷偷溜到那间屋子前,轻轻的推来房门。屋子里很黑很静,他至今都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
房间里挂着一副真人般大小的女人画像,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她是爹爹口中的女人么?柳青记得自己怯怯的靠近一些,分明的看到女人画像死穴处飞镖扎过杂乱的小洞。画像有些泛黄,那上面的光亮应是经常被人摩挲所致。虽有被镖扎过的印记,依然看得出爹爹对这幅画像的珍视,画像被仔细的裱过,边边角角都极为整齐。
柳青呆呆的看着这幅画像,不知何时爹爹已经站在了门口。当他从画像上抽回眼神看到门口的爹爹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爹爹眼睛赤红,满是怒火。他以为爹爹会暴打他一顿或是禁食几天,事实上他确实受了惩罚,因为爹爹给了他一掌,让他足足躺在床上十几天下不了床。自此以后,他对那间房子的好奇完全被恐惧所代替,直至爹爹故去,他也没再踏进那间小屋一次。那副女人的画像被尘封在心里一角,成了自己永远不敢触碰的东西。那是爹爹的一生痛恨的东西又是爹爹一生保护的东西。
柳青不懂,既然爹爹那么恨那人,为什么还挂一副那人的画像日日相对?既然那么恨,不是该找到那人取她半条命才好?
既然得不到,就该毁掉!
这是爹爹从小告诉他的话,可是,爹爹却守着心里不为人知的秘密,生活在自己幻化出的环境中,从不曾真正的走出来感受阳光,感触生活的美好!
这是斐茗说的!生活很美好吗?柳青不知,他只知道没见过爹爹对自己温柔的笑过,没听到过爹爹的嘘寒问暖,不知道被娘抱的感觉,不知道被娘疼的滋味。他的记忆里只有爹爹寒着的脸,只有一日严过一日的练武生活。
他不明白斐茗为什么能生活的有滋有味,有时候柳青甚至嫉妒斐茗的笑脸。他一个没爹没娘,从小被爹爹呼来喝去的人,凭什么就能笑容常在?开始柳青以为他是用笑脸掩饰自己的悲伤,可是后来他发现,斐茗他是真的开心,一块儿好吃的点心都会让他高兴上一阵子。正因为斐茗的乐观,柳青不太愿意他跟在身边,他的笑像一朵带刺的蔷薇,每次都会让他眉心刺痛。
“公子回来了?”斐茗推门进来,看见柳青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这是他常有的动作,从斐茗记事开始,总会在某处见到他托着下巴,或远望或沉思,有时只是无意识的让前看,没有焦距。
柳青从思绪里拉回神志,看斐茗一眼道:“有空再到霜白门一趟,贾霜白烨不在,寨子里没几个顶用的,那个传说中的练武奇才似乎并不会武。最好找到晶石。”
柳青转眼看看窗外的天空,有些灰暗,看样子快要变天了吧!
“一点红应是认了贾茹为主,打探时小心些!”
斐茗忍不住疑惑,轻声问道:“公子要晶石何用?不见得就如江湖传言那般!”
“哼!”柳青收回目光低头摩挲茶杯,“自是有用!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是!”斐茗调皮的吐吐舌头走出房门。心道,公子什么都好,自己也觉得想要亲近,就是那张脸和老宫主有的一拼,总是阴的能挤出水来。
对到青茴水榭之前的事,斐茗一点印象也没有。自记事起,就一直呆在水榭,水榭里清一色男子,不过据他所知都是自愿呆在水榭的,有的是遭妻主抛弃,有的是为了一条生路出逃在外。正因为这一点,斐茗对前宫主才恨不起来,虽然他不清楚宫主为何那般阴郁冷情,对自己更是体罚不断,可是他总觉得他心地是善良的,不然不会收留水榭里那么多走投无路的男子。
斐茗私下里也偷偷的找过自己的生身父母,奈何没有一点线索。老宫主虽然对自己颇有敌意,不过武功倒是照教不误,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公子的练武靶子吧,不过不管过程如何,他还是有着一般人不及的武功,也有能力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贾茹!斐茗想到还要夜探霜白门,脑子里竟然先跳出这个名字。只是个没有防心的人,任由一个陌生人进去房间。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还是自己吃亏了。想到又要前去一趟,斐茗忍不住勾勾嘴角。
当夜斐茗就从后山潜进霜白门时发现,寨子里好像加强了防范,连后山这块儿平日里没有防卫的地方也加了夜巡。不过这些小毛头他不在话下,仅是几个起落就进了苏瑶的院子。想到公子说过的一点红,斐茗不敢贸然进去,只能暂时立在窗前看一下情形再说!
房间里苏瑶正和圈圈交涉床铺问题。
“圈圈,你住在桌子上有什么不好,干嘛非得盘在我脑袋旁?你这是□裸的恐吓知道不,要是你一个不顺心对着我脑袋一口,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嘶嘶……”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咬我。那你睡脚那头好了!”
“嘶嘶嘶……”
“嗨,算了。你睡那头我更不放心,万一你半夜顺着我的腿爬上来,嘶……太恐怖了!”
“嘶……”
“不准学我的语气词!你就睡在这吧!”苏瑶拍拍离枕头最远的一角,“那,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咯!我可是给你铺床了!”
“哎呀呀,你别把舌头吐到我脸上,怪吓人的!交流感情也不是这个交流法,你退开一些!”
“咦,你盯着窗户看干嘛?你想便便么?直接出去吧!哦,不准咬院子里的人啊,违者必究!”
“不是?有什么吗?”
苏瑶这几日倒是见识了圈圈的厉害,老远就能发现别人的存在。前天夜里苏瑶正在铺床,小家伙红光一闪就扑了出去,片刻就传来大哥的叫声,苏瑶忙跑出去查看,好在圈圈认得自家人,只是窜到了大哥头顶而已。
寨子里的人本来就不常和她亲近,现在有了圈圈,又出了前天大哥响彻霜白门的一嗓子,更是见到就躲得老远。苏瑶也乐的清净。
为了不再吓到别人,苏瑶对圈圈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教育。在其它不公平条款外,又加了一个“四不”条款。
一,不是要动手重伤自己的对手,圈圈不可发动攻击;
二,不是对霜白门有致命威胁的人,圈圈不得攻击;
三,霜白门里的人,圈圈不得攻击;
四,必须在现身前设法告知对方,出现不得再神出鬼没。
不知道圈圈听懂没,反正之后晚上再有人来到小院,它只是抬头盯着门外的方向,不再玩儿“嗖”的一声!
再见飞侠
苏瑶走到窗前问了声,“有人?”
斐茗本要闪身到暗处,转念一想,既然被对方发现不如直接出现的好。想到这里斐茗加重脚步往前两步,咳了一声。
苏瑶移步到门口,打开房门。
咦,小飞侠!怎么又来了!而且还是一身黑衣,黑色面罩,怎么看怎么有装酷的嫌疑。
苏瑶瘪下嘴,道:“进来吧!怎么又是半夜,你要有事不能白天来么?”
“我是要夜探霜白门!”
嗯?苏瑶有些黑线!这人还真是直白啊,不过“夜探”霜白门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倒是少见!
苏瑶指指椅子,“坐吧!”
斐茗不客气的坐下,看床头正瞪着眼睛看他的一点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