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门系列之妖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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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三魂七魄惊掉难归位,但杀手训练可不是白练的,夺魂刀大吼:“管你是何方妖物,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随着一声暴叱,他腾空而起,那把锐利的尖刀直奔杜美美脑门而来。追魂豹也不甘落后,吼叫:“去死吧!”单足点地,形若鹰隼般挥剑扑上来。
这班主儿果然凶悍,所使招式根本是不要命的打法:没法要命,虽说合字会从来不收死契金,完不成任务只是重罚赔钱,可这只妖精岂会容他们把她的真面目说出去!
杜美美不是火龙兄弟,没那么好收拾。但见她手中那条闪着玄光的长带一挥,凝成一个大圆圈,湛蓝的寒光朝外扩散,恍若千百残月坠落,阴凉的力道绵绵涌动。
夺魂刀、追魂豹齐声怪叫,翻腾旋闪,跌出十步开外。
两人摔个嘴啃泥,却不惊反喜,大呼:“她是人!”
杜美美噘了噘嘴,老大不高兴道:“妾身自然是人生父母养的,虽说想修仙得道,现眼前尚未修成正果嘛。嘿,一件披风罩着一只捆了脚的狐狸,瞒过了火龙兄弟的眼,想不到也能瞒住合字会各位‘高手’,咱们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呀。”
话一说穿,就跟变戏法穿邦似的半点不稀奇,无非是她本来就抱了一只捆好的狐狸,乘着那一蹲自个儿借草木遁身,炸死的自然只会是一只真狐狸。
知道是这么回事,等闲高手准会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那就正好中了杜美美的鬼计。但合字会杀手并不在乎丢不丢脸:当杀手丢脸不算啥,要紧的是完成任务。
洞箫声起,十三个青衣蒙面人将杜美美圈在了中间,各色长剑砍刀配合默契地向她身上招呼。
“这不是众星捧月么?妾身如何担当得起?太荣幸了!”杜美美一手挥带,一手软揉额头,做出万分头疼的模样。
“是我们兄弟的荣幸。”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发号司令者,声音平板不带半点感情,“瓦缸不离井前破,今日不死不散。”
此言一出,杜美美脸色凝重起来,她知道合字会不收死契金,本想令他们知难而退,谁知人家不领情。没法子,只有拼命了,她冷笑一声:“好说,各位请了!”
“慢来慢来。”林子里又转出一个人来,山民打扮,五官乏善可陈,是那种见上十回面你也不一定记得住的人,但他腰间那柄厚重到抢眼的宽刀,凡在江湖中走过几天的人都有耳闻。只听他慢条斯理道:“一帮大男人围歼一个小女人,太逊了罢?”
杀手头目轻咳一声,彬彬有礼道:“魔刀赵大侠?您老要单挑妖狐么?好说,我等退后一步,为赵大侠掠阵。”
赵成不过二十来岁,尚未娶妻,大约讨厌被人叫老,眼皮一翻曰:“朋友,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在下心中诸般想法?不要这么急煎煎乱下定论好不好?”
杜美美眉开眼笑,娇嗔道:“小赵,今儿死到哪块去啦?还当你不来了呢!这几日多承援手,一事不烦二主,快帮本狐把这干人王全打发了。”
众杀手再想不到这个两人会是一路的,魔刀赵成乃赫赫有名的大侠,居然会跟妖狐走一路!更荒唐,自家居然想借赵成之手灭妖孽,这真叫求菩萨拜到了阎王殿!
但合字会杀手均非等闲之辈,见情形不对,半句废话没有,立马分成两拔,五个扑向杜美美,七个杀向赵成。
但见山林里人影奔掠如飞,寒芒缤纷赛雪,喊杀声直震得林梢打颤野兔狂奔。
杜美美不敢待慢,一手执带一手执剑,剑若走弧带似游蛇,闪击挥划圆光叠现,无形的劲道回绕澎湃,五个杀手谁也不能近她一丈以内。
赵成则是大开大合没什么叫人惊叹的招式,那张面孔亦丝毫不带杀气,仿佛在武场练习一般,只是每挥出一下必有血光喷洒,人命在这把刀下,怎么看怎么贱价不值钱。
不大功夫,七条人命留在了山林里,而他老兄那柄刀上却血迹全无,真是一把好刀。他朝杜美美那边瞟了一眼,不耐烦道:“杀来杀去还是五个,你玩儿呀?人都说你是妖,拿出点妖劲出来好不好?”
杜美美恨声连连:“他们的武功说强不强,说弱不弱,麻烦得紧。”
赵成摇了下头,心知此女不是仁慈,怪只怪她身怀大连环功,这种武功有突出优势,特点是功力随对手的发功而增减。如果对手武功强到一定程度,她反噬回去,轻易就能干掉对方。但对手是小虾,她也没办法爆发出自己的功力。简而言之,大连环功是江湖一等仁慈的武功,自保有余,杀人却欠些。
没法子,他还有要紧事,只好挥刀入阵,帮忙打发那几位不死不休的死士上路。
山风吹动,阵阵血腥味引来肚饿的野兽,今天它们有一顿美餐了,顺便也就打扫了这一片修罗场。
杜美美和赵成并肩走在山间小径上,问:“小赵,你说要我帮个忙,到底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罢?”
赵成笑笑:“很简单的事,谁都会做的。急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正文:第四章 靓仔没胆去做鸭]
时间:21世纪。地点:广东某工地一个工棚。
“……时间好似流淌的河水,正常情况下从上游以一定的速度流向下游,但若遇上礁石打起旋涡,就可能会改向。我们生存在三维空间,多重空间由许多三维空间构成。如果其他空间的智能生命闯入人类生存的空间,有可能被当成仙,也有可能被当成魔……。”
高焕生躺在宿舍的床上,信手翻着这本过期的杂志,一点也提不起兴致。TMD,果然有仙魔,绑一个卖到食街去,不知那些啥都敢吃的食客肯付几文。
想睡一下,其他人打牌的吆喝声又很吵。他心里烦透,南来打工两年多,换工换了五六回,建筑工地干过,流水线上干过,服务员当过,就是没一样能干长。怪不得谁,不过一个初中毕业生罢了,还老想发财,钞票却硬是不肯钻进他的腰包。
想当年不是不能上高中,也许还会有希望考上大学,老乡一个电话把他勾了来。跟一群“兄弟姐妹”在出租屋啃了半天红薯,正在背诵领导刚教的诗“挣的钱翻一倍,可以回家打老婆;目前挣的钱拿回家,只能被老婆打”,工商局的杀了进来,他才知道同窗说的直销其实是非法传销。家是不敢回了,小子南来前盗了老爸跟人合伙做小生意的钱,若回去,轻则挨顿暴打,重的话,老爸较真可以送他进局子。
这两年他有钱就本着良心寄回家,老妈在电话里哭叽叽要他回家,可回去能干啥?脸朝黄土背朝天种地?有时他十分恨祖宗,怎么跑到深山里安家!高家村老祖是举人,还是某科举人头名“解元”,可惜生不逢时遇上宋室南渡,跑到武夷山区躲灾。又不跑到正点风景区去,居然是在江西这边的武夷山区余脉中,荒凉地头到今天也只是小村子,除了考上大学没别的出路——再过五十年,也不会有康庄大道通到破村去,没可能变成工业区。
而读书又不可能了,心早野了。没法子,混吧,又混到建筑工地上来了,还是靠老乡担保。初来时包工头斜眼训他:“靓仔,工地上面孔好没用,这一行辛苦,你做不做的?”心里气得要命,还得一个劲陪笑脸:“做的,您给个机会,我什么苦都能吃。”无非拉砖抬钢筋搬水泥,又不是没干过。只是他不甘心,凭什么别人能发财老子就不能发财?再说工地上很难讲可以做多久,比如昨天材料不到位,今天又停工一日。
烦心事越想越烦,高焕生翻身坐起,将身份证毕业证以及准许在广东打工的绿卡一块塞进衣兜,决定上街转转,看看能不能撞上好运。
正朝工地门口走,一个工友叫住他:“来了条女,十块钱上一回。”
高焕生手一伸:“拿来。”
工友傻眼望着他,忽地回过味,骂道:“衰仔,吃软饭上街去卖!”
高焕生未接腔,顾自往前走。这王八蛋老在工地拉皮条赚外快,害得他只敢在水龙头下冲凉,生恐一个不小心染上性病。治性病贵得紧,他可没这冤枉钱。
“焕生哥上街么?我也正要去,一块走好不好?”在厨房帮手的同乡春花追了上来,她大约目睹了方才那一幕,满眼含情脉脉。
说起来高焕生在工地上算蛮洁身自好的一位,不嫖不赌不抽不喝酒,也难怪春花中意。高焕生对她却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他的志向是大众理想:发财,心思基本被发财梦占满。不过孤寂的日子有个女孩软语送温存也不坏,便点头道:“好啊。”
两人顺着北江慢慢散步,正处雨季,北江的水又急又浑。他们一路走一路看沿江电线杆上的招聘启事,最勾人的招贴是聘“公关先生”、“公关小姐”,什么月薪一万,奖金另计云云,好像钞票半空乱飞。
只是他们来了不是一天两天,早已明白那十成十是陷阱:运气不佳,刚到手的汗水钱全交报名费,运气惊人,荣任鸡鸭。
霉运当头时高焕生也曾赌气地想:实在混不下去就当鸭去!当然只敢想想,并非有多强的道德感,他是贪生怕死担心染上艾滋客死异乡。
正走着,一个卖花女童拦住两人的去路:“大哥,卖枝花俾姐姐啦。”
这女童脑袋大大,有双乌溜溜的圆眼睛,说不上漂亮,却一脸精灵,挺招人见待。但高焕生并不想花那个闲钱买花,扬手赶她:“去去,不买。”
卖花女童都不好打发,这一位更执着,亦步亦趋跟后头:“大哥哥,姐姐多靓呀,买枝玫瑰俾姐姐啦,姐姐会好喜欢的啦。”
打工人知打工人的钱挣得辛苦,春花心里一千个希望焕生哥给她买枝象征爱情的玫瑰,还是帮手赶女童:“你去找别人啦。喏,那边那对,肯定会要。”
“姐姐也要,姐姐拿枝玫瑰会更靓,人人都会羡慕姐姐。”女童声音甜得滴蜜。
高焕生偷眼飘了下春花,觉得自己要给这女童打败了。恰这时,后头传来喊叫声:“打荷包!有人打荷包!”
高焕生回头一望,见一辆摩托车直朝自己这边冲来,上有两人,皆尖嘴猴腮,一望就是白粉仔,坐在后头家伙手里紧抓着一只上了保险的男式公事包。
高焕生心一动,若这包是个大老板的,那……
心有所动身有所动,他飞身跃起,一脚踢向摩托车。可能真是撞大运了,摩托车竟给他踢翻,后头那位一个跟头摔在江边,生死不明。
高焕生猛扑过去,打算把这家伙压身下建奇功。不料白粉仔命好大,一手撑地,一手摸出支手枪冲着他就放。
我的天!想退也来不及了,高焕生叫苦不迟:这回小命玩完了!忽然一股劲风将他扫向一边,他只来得及看见来者是那个卖花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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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高焕生、白粉仔和卖花女童一起落进了北江急流中。
公文包倒是落在江边,春花拣起来紧抱胸口,一边没命大叫:“救人呀!救人!”
当闻讯而来的警察、路人和失主奔到江边,江水中只有白粉仔在扑腾,高焕生和卖花女童踪影皆无,大约已被急流冲走了。
[正文:第五章 藏霞洞里藏俊男]
时间:杜美美遭遇四次猎杀的次日。地点:粤北。
载着杜美美和赵成的轻舟抵达飞霞山,满天朝霞正在这一片连绵山脉间流动,远望近观如梦似幻。
杜美美随着赵成登岸,走了不一会儿便疑惑道:“去藏霞洞?小赵,你弄什么玄虚?出尘子要找我,为啥不自个来?”
江湖中人都知道,藏霞洞观主出尘子道长跟妖狐交情非浅,若他有事找杜美美,要赵成巴巴儿跑来干啥?
赵成未作正面回答,只笑道:“你这狐狸就是性急,一会不就见分晓了?”
藏霞洞离山脚不远,说话间已到了观门口。守门小道童一见他俩,忙喊:“师傅,杜姑娘来了!”
杜、赵一进门,便见出尘子急步迎了过来,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赵老弟好本事,还真把杜姑娘找来了。”
赵成微叹:“是杜姑娘慈悲。我家七少爷现在如何了?”
“放心,这回的苦头已经过去,在后房歇息。”出尘子含笑宽慰,又言:“说来也巧,贫道正有事跟杜姑娘说。”
杜美美询问地望向他,他却没再言语,只顾往里走。赵成便与小道僮扯闲话,远远拉在后头。
眼见赵成拉得老远,出尘子还是以传音入密相告:“美美,前两日我坐禅时看到冬儿,她好像给困在一个地方,仔细看,很像七星伴月那片山。”
杜美美一愣,“七星伴月”属于与她颇有交情的圣手紫姑,怎么冬儿会给困在那里?江湖中人心叵测,至交好友也不敢全信。她紧张地问:“冬儿给紫姑关起来了?”
出尘子道:“跟紫姑无关,冬儿是自个不小心掉在一个山谷里,还是那付神气活现的模样。她身边有两个伴当,瞧她呼来喝去的,跟猴头似的威风。”
大约想起冬儿平日举止,杜美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担忧:“但愿跟紫姑无关。这个老太婆,弟子一大堆,还总说缺一个能继承她衣钵的弟子!哼,休想打冬儿主意,我绝不会把冬儿给她!”
出尘子大为不屑:“拉倒吧,你那个宝贝养女,只有你当个宝,说不定白送人家,人家也不要。我悄悄告诉你,是怕那丫头已经干下人家吃不消的事,她啥事不敢做?紫姑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杜美美难堪,只带冬儿来过一回飞霞山,并没让她进藏霞洞,不晓得怎么搞得其它庙观死丫头都不去,偏盯上了藏霞洞,把观中桃树李树折腾得三年别想结果子。
呶了呶嘴,她不乐意地护短:“冬儿就是好玩些,美美都赔过不是了,还说!要不美美替你挖一颗千年大桃树来吧。”
出尘子失声叫道:“不要!果然有千年大桃树,一准成精了,莫害我!”
杜美美斜眼看他:“我就是千年大桃树变的,吓死你。”
赵成追上前,讨好道:“杜姑娘若是修成的人身,那已成仙成圣,心如菩萨,道长何需担忧,只管接着杜姑娘送来的桃仙子。”
出尘子哼哼哈哈:“赵老弟本事大,赵老弟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