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安魂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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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不到她了,”范冢平静地对我说,“她现在已经贵为荣乔夫人了,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什么?”一时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稍顷,我才清楚地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用一对惊恐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范冢。
范冢肯定地点着头,表示他说的没有错。
天!我昏过去了这么久吗?小乔已经进了淮南王府?小乔跟那个如黑豹般嗜血的王爷?
那晚残忍血腥的画面又跃入了我的脑海。突然,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笼罩了我。紧抓着范冢的手,我冲着床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这一吐,像是要把肠胃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吐干净似的。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吐了多久,只知道这是生平最彻底、最要命的呕吐。
这一吐,将我好不容易恢复的意志又带入了黑暗中。
什么味道如此香甜?
窗外已近昏暗,我自己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梳妆台前。
第52节:第十五章 都是江山惹的祸(4)
镜中的我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样貌,一身素静的白衣。依旧是迷人的波浪卷发,依旧是光洁的额头和英挺的眉毛,依旧是长着浓密睫毛的双眸,依旧是直挺秀气的鼻子,依旧是厚实微凸的性感唇瓣,唯一不同的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对自己的憎恨,对自己一手制造出小乔惨剧的痛恶!
“砰”的一声,我随手拿起一件东西对着镜中的自己砸了过去。那好像是个首饰盒,重重地撞击在铜镜上之后无力地滑落在地,盒中的各式首饰散落了一地,到处闪闪发光。铜镜一阵晃动之后,仍是固执地呈现出完好无损的自己!令我憎恶的自己!
这一声巨响终于引起了外面的注意,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卓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你应经昏迷好几天了。阁主特别交代要是你醒了千万不要下床,要在床上好好静养。”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我回到了床榻上。
“小姐,您想吃些什么?小琪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你叫小琪?”
“是的,小姐。我是阁主亲自挑来服侍您的丫环。”
丫环?不对呀,昏迷时我明明是在月之舫上,怎么此刻会变回女装躺在这里?
“小琪,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为了解除心中的疑问,我轻声询问着小琪。
“您是四天前被阁主亲自抱回听澜阁的,当时小姐浑身是血吓死人了,是阁主吩咐我们给您净的身换的衣服。原本大家还奇怪阁主怎么会抱着一个男人回来呢,哪知道小姐您居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呢!我们阁主果然是厉害呢,看人的眼光就是不一般。”小琪自豪地夸赞着自家主人,语气中充满了对范冢的崇拜。
“是吗?”我没有听进去她?里?嗦的一大堆话,只是出神地想着范冢怎么知道我跟小乔出事了,及时把我抱回来的呢?
“看我,一直跟小姐说话,您刚醒过来,肚子饿了吧?等着,我去给您端燕窝粥来。”说完,娇小的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我虚弱地坐在床上,环顾四周,这里跟我的兰苑厢房很像,一样的精致,一样的温暖,一样凸显出主人的地位与品位。
不论怎样,我一定要快点恢复体力想办法见到小乔。我必须知道她过得很好、很幸福,否则我怎么能安心地离开呢?
她现在已经是淮南王府的荣乔夫人了,要见她恐怕不容易吧?
但是,那个听澜阁阁主范冢,一定能帮我见到小乔。
对,晚上会会那个范冢,跟他谈谈这件事吧!
既然我已经恢复了女儿身,便没有必要在这听澜阁再作任何伪装了。
用过午膳,我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准备穿上外衣出去走走,这才想起我所有的男装都放在月之舫呢。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问小琪有没有我可以穿的外衣。
“当然有了,这几天阁主请了老凤记的裁缝给您做了好多套衣服呢?我可从来没有见阁主对哪位姑娘这么上心过,卓小姐可真是好福气呢!”小琪一边羡慕地说着,一边打开衣橱。
那是胡桃木雕的八开门衣柜,随着小琪一扇扇地打开柜门,见过不少世面的我也不免有些吃惊。这个范冢真的是个很懂女人的男人!
八开门的衣柜整齐地挂着从白色到杏色到黄|色到……赤橙黄绿青蓝紫,所有这个时代可以染出的颜色,这个衣柜中你都可以找得到,甚至还有少见的黑色。这些精致的衣服就这样按照颜色的由浅到深依次排列着,静静地等候它们的主人把自己穿在身上。
小琪从中拿出了一套水蓝色的裙衫,扭过头问我:“小姐喜欢这件吗?”
又是蓝色?我看起来就这么适合蓝色吗?又或者是蓝汀儿真的很衬蓝色?
我是卓然!
对着小琪摇了摇头,说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换衣服就可以了。”
小琪顺从地离去了,我走到衣柜旁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最喜欢的黑色。这颜色此刻跟我的心境也很相称,不是吗?
迅速地换上了这套黑色裙衫,从梳妆台上找到了一个纯银质地,样式简单的发簪将一头乱蓬蓬的卷发随便抓了几缕扎在一起,然后看向镜中——
原本就很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刚喝过热汤的唇显得有些刺目的鲜红。天,我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女巫。
收拾停当,我换了双厚底黑色缎面布鞋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一阵尘土的气息弥漫过来。原来,下雨了呢!
江南烟雨,烟雨江南!真是美呀!
我住的这个房间竟然在一个三层高的小楼上,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面前正对的竟是烟雨蒙蒙的明圣湖!雾蒙蒙的水汽随着风飘洒在我的身上,瞬时,我的睫毛上挂满了串串水珠,真舒服呢!
我扶着走廊扶手,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世间少有的美景。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楼下多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人抬头望着我,神色沉迷的如同我看向明圣湖一般。
是范冢!他来得正好,不用我等到晚上再跟他说小乔的事了。
不自觉地对他嫣然一笑,我飘然转过身走下小楼。
如果说身为男儿身在这个社会无能无力的话,那我也只能利用女人最有效的原始武器了,虽然有点冒险!
一楼花厅。
悄然地走进去,范冢已经端坐主位静候我的到来了。
一见到我,他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你好。迷人的罗密欧!”
“您好,听澜阁阁主。”耍酷吗?我拿手的!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泓没有骗我,这冷香丸果然有效。”他望着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谢谢阁主相救之恩!”冷香丸是什么?一种奇药吗?醒来时闻到的香气就是那药丸发出来的吗?脑中闪电般地思考着,嘴上很有礼貌地说着感谢的话。
“卓姑娘不必客气,我也不是那么好心什么人都救的。”他紧盯着我说道,“我只救值得救的人。”
“是吗?卓然有何能耐被阁主视为值得相救之人呢?”毫不在意地望着门外飞蹿的雨滴,淡淡地说道。
“有何能耐?卓姑娘自己很清楚不是吗?”
“卓然此刻身子已经好很多了,继续打扰阁主恐怕会不方便,现在就跟阁主打个招呼,明天一早我就准备离开了。”我要探一探这人的底线,看看他对我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打算。
“卓姑娘是聪明人,就不用再跟范某说这种虚伪的话了。你明知道男人对你会有什么想法,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总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粗鲁的男人?”轻轻地笑了出来,对我讥讽道,“我该把你刚才的话视为你对自己吸引男人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吗?”
混蛋!我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开口说道:“好,聪明人就说聪明话。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小乔?”
第53节:第十六章 惊·遇(1)
“这倒也不难,只是现在办不到。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出十天,你就可以见到小乔了。”范冢自信满满地说道。
“哦,为什么?”我真的不太明白。
“为什么?你以为一手将小乔推进淮南王的怀抱就代表着小乔后半生的无忧了吗?你把淮南王当傻子看啦!当他发现小乔根本不是她原先表现得那样飘然、空灵,而是跟普通女人没什么两样的时候,你以为他不会掉过头来找你这个始作俑者算账吗?”他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道,“现在的你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明白吗?”
看着我呆愣的表情,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今晚我们一起用膳,小妖精。”而后,便扬长而去。
我来不及对自己处于下风感到愤怒,脑海中只是回响着刚才范冢说的话。
会吗?我的自作聪明会将小乔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会!见识了淮南王的暴虐之后,我相信范冢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外面,蒙蒙细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急促的大雨。美丽的明圣湖此刻害羞地将身影藏在了雨中,令人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第十六章 惊·遇
傍晚,范冢果然准时来到小楼的花厅跟我一同用膳。
席间,我们各有心思,一顿饭倒也吃得平静无波。
我相信他上午说的有关小乔之事,现如今除了等候时机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跟这个范冢能够和平相处一段时间倒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偷偷瞄了一眼埋头大嚼的范冢,我心中暗暗盘算着。
“怎么,我脸上沾了饭粒了吗?”范冢低着头问道。
我也毫不示弱,“没人跟你说你长得很好看吗?男人长得那么帅被女人偷看几眼很正常吧?”
“是吗?”他终于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对别的女人来说或许是,可对你?哼,我可没有自恋到相信你的程度。”
臭男人!我奉承你,你居然用这种话挤兑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低下头猛扒着碗里的米饭。
“生气了吗?”他试探着问道,“待会儿我陪你到主楼大厅看演出好不好?今天可是我听澜阁第二大招牌红袖的专场演出呢?虽然比不上你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但也值得一看。怎么样?”
看吧?总比吃完饭闷在屋子里发呆强!我有些动心了。
主楼大厅。
我被范冢安排在了三楼右侧尽头的包厢之中,这个位置很隐蔽,又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舞台、大厅中的一切。我坦然地坐在其中,悠闲地嗑着新鲜的葵瓜子,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那范冢此刻到一楼大厅去忙了,毕竟是听澜阁重要的演出,他这个老板怎么能不出去迎一迎有权势的贵客呢!
演出开始了,红袖姑娘身着性感的金色服饰闪亮登场。她的演出风格跟如烟的截然相反,若果说如烟的演出还多少透着些高雅的话,这红袖则是彻彻底底地奉上了一场庸俗的演出。
可是庸俗并不代表没有观众,只见台下的观众竟是个个神情激动被红袖的激|情演出挑逗得兴奋不已。
我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整场演出,直到快结束的时候范冢才过来找我。
“演出怎么样?是不是入不了卓姑娘的眼呀?”他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问道。
“很棒!”我毫不犹豫地赞叹着,“世间的一切大雅即是大俗,大俗即是大雅,本就没什么分别。所谓演出,只要有观众就是精彩的。一味用所谓的高雅低俗来划分演出水平的人本就是虚伪、迂腐的假装风雅之人。”
一席话说得范冢眼神一亮,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卓然,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你究竟是谁?从哪儿来?”
我仍旧注视着舞台上的红袖,幽幽地说:“我是谁?哼!谁又能跟我说清楚呢?”
就这样,送我回去的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默默不作声。到了小楼,我很有礼貌地说了声:“晚安。”便向三楼走去。
怎么身后还有脚步声?我扭头一看,范冢竟也跟了上来。
“你干什么?”我紧张地问道。
“上楼睡觉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谁要跟你上楼睡觉啊?”我恼火地说道。
“你说得没错,谁要跟你上楼睡觉啊?”说完,他绕过我顺楼梯而上,一转身进了二楼房间,“这也是我的房间。你看清楚牌匾上的字!晚安,楼上的小妖。”话音随着关门声消失于无形,只留下了尴尬的我站在楼梯上。
探出头看了看楼上的牌匾,上面清楚地写着“冢楼”。
原来这原本就是他的家,今晚倒是我想歪了!
如此,我跟范冢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这两天倒也相安无事。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习惯:晚睡晚起。每天早上,不,应该说是中午,我才会在楼顶屋檐下燕儿声声的呼唤中醒来。小琪很有眼色,自从第一次叫我起床被我说了句讨厌后便再也不主动叫我起床了。不像原来兰苑的丁当,总是残忍地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挖出来。说起来倒有些想丁当了,我的不告而别一定让她很伤心吧?不知道这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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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因为作息的不同(当我起床的时候,范冢已经出门做事了),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很少。只不过每天晚膳他是一定会回来跟我一起吃的。
我呢,之所以顺从地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见到小乔。只有见到她,知道她过得很好,我才能安心地离开继续下面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