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绝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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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牵扯出一丝毫无笑意的笑:“不能用双戬就改单戬好了。反正从一开始你不就盼着我早死么?现在如你若愿,兴许这一斧斩下来,我疼得晕死过去,以后再也不会惹你心烦。”他对身边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行刑!”
“不行!”顾雪色将大斧死死的压在手下,瞪着那名早已吓呆的属下:“你敢动手我就先剁了你的手!”
海月的唇底偷偷露出一丝微笑,如计谋得逞一般,嘴上依然冷淡:“怎么?顾大小姐是嫌两根指头不够解气,要将我的双手都砍下来么?”
“你!你冤枉我!”顾雪色的美眸中不知为何突然蕴出两颗又圆又大的泪珠,泪眼盈盈的对视着他,忽然一叹,推开大斧,喊了一声:“我去对君无缺说,要斩就斩我的手好了!”
见她要奔出去,海月匆忙从后面一把搂住她,“别去,尊主才不会听人劝。”
“我更不要欠你的情!”顾雪色顿足喊道:“放开手!”
海月忽然又露出他那懒洋洋的笑容:“我刚刚是和你开始玩笑而已,尊主早已经赦了我了。”
“你?!”顾雪色愣在那里,海月悄声说:“不过,拿两根手指换你一番真情意,也算值得。”
顾雪色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他怀中,双颊红似朝霞烈火,猛地推开他,啐了一句:“呸,你这个无赖!”然后转身奔出大门。
从门外正好走进武九歌,见顾雪色居然从里面奔出先吃了一惊,接着又看到海月笑嘻嘻的走出来,一蹙眉,问道:“老三,你干什么?这里是海阁的重地,怎么可以随便带敌人到此?”
海月拍拍他的肩膀,一笑道:“九歌,你哪儿都好,就是总板着一张脸,这么活着不累么?难怪七舞会不喜欢你?谁愿意和铁面人过一辈子?”
见武九歌的脸骤然阴郁如暴雨前的乌云,海月见好就收,哈哈一笑也跑掉了。
第三部分 伤君即伤己 负情多(4)
看着他们的背影,武九歌顿时有种惶恐不安的预感。看着远方浩瀚无边的海域,想起已经走了数日的文七舞,不知道她现在到哪里了?她,现在还好么?他向来都鄙视懦夫,没想到,在爱情和忠义面前,他因自己的懦弱而永远的失掉了爱人。他这样的抉择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而文七舞毅然决然的离去却无疑已经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京都。太子行阳宫。
极少有人知道现在的太子和现在的行阳宫是怎样的处境。当太子刚刚遣手谕调兵内陆四省,准备围困天一海阁,逼君无缺就范之际,一场他最不愿看到的兵变却已抢先一步发生。如山雨欲来,风已满楼。这几日皇城之内禁军更换频繁,九门提督调遣的人马在行阳宫外驻军上百人,名为护宫保驾,实际已将他软禁在此。这场宫变到来之快竟然超乎了太子玉德先前的一切想象,让他在措手不及之时被动的开战,却连战马都没有跨上就被人狠狠的拉下,他曾经有过的一切计划和布置完全夭折在这次政海之波中。
此时是深夜子时。他独自静坐在屋中,甚至没有燃灯,只是静静的聆听外面的动静。今晨他派一名心腹出宫去联系外省的军将,若能联系得上,以勤王护驾之名暗暗的杀进城来说不定局势还能有所变化,但是,时到现在仍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回。是派去传令的人被半路劫杀了还是……人心惶惶,谁不思变?此刻他最怕的是被人出卖,但他也只能干等,不能轻举妄动,以身涉险。
猛然间,有人在轻扣房门,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夜中像是一道明光,照亮了太子的心。他急忙起身,亲自去拉开大门,门刚开一条缝,从外面侧身闪进一人,手提一个包裹,低着头跪倒在他面前。
“你是……”黑暗中,太子看不清他的面容,又不敢掌灯,怕被外面监视的人发现屋里的情况,只有俯下身细细的端详,看那人身形苗条纤细,乌发如云盘鬓,惊讶的轻呼一声:“你是女的?你到底是谁?”
“太子殿下,是我。”那人抬起头,展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文七舞那张清丽的面孔,和神采奕奕的星眸。
“怎么会是你?”太子一惊,万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第一个反应便是君无缺在此非常之机也准备杀他,所以才派文七舞前来。于是回身一把抢抓起放在身边桌上的一柄宝剑,那本是他这几天防身之用。持剑护在胸前,定了定神,沉声喝问道:“是君无缺派你来杀本宫的?”
文七舞摇摇头,道:“尊主听说太子有难,特派我来相助。可惜路途太远,七舞晚来一步,让太子受惊了,请太子恕罪。”
太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才发现她虽然一身夜行衣,光线昏暗,却看得出她的确是夹杂着一身的风尘仆仆而来,便疑问道:“君无缺怎么可能知道宫里的变故?你休想骗我。”说话间,忽然闻到一股血腥气,又惊问道:“你,你刚才是从哪里来?”
“从九门提督的大营而来。”文七舞一抖手中的包裹,结扣松开,从里面骨碌碌滚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文七舞平静的说道:“九门提督江振彪欺君叛国,阴谋作乱,我已经代太子行刑了。”
太子惊得魂魄瞬间出窍,地上的东西显见应该是江振彪的人头,他这几天千恨万恨的人中,此人是为首的一个,然而碍于此人手中有千军万马,太子也拿他无可奈何,却没有想到他的人头竟然如此轻易的到了自己的脚下。
他毕竟也是一代枭雄,惊诧过后镇定下来,弯腰抓起那个人头,眯起眼凑在窗前审视,看清了血污下的脸,果然是江振彪,“呵呵呵”情不自禁的干笑几声,笑得极为压抑,不敢让外面的人听见。
看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文七舞,他兴奋的伸手去搀:“七舞,别一直跪在那里了,你立了大功,本宫将来若还能有自由之日,一定要重重的酬谢你!”
“太子言重了。”文七舞这一次没有避开他的手,亭亭玉立的站起,正色道:“此番我来是受尊主委托,一方面是帮太子解决皇城内的纷乱,一方面请太子考虑内陆四省对天一海阁的围困。”
太子完全镇静下来了,盯着她娇好的面容,一笑道:“你终于来求我了?君无缺也终于肯低头了么?”他说的寻常,但话音里依然有咬牙切齿般的冷笑和郁闷。文七舞心中明白,他对天一海阁和君无缺的记恨还很根深蒂固,便道:“太子现在身处非常时期,七舞不求太子立刻答允。先帮太子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重掌龙门为首要之责。太子有什么要七舞去办的,敬请直言吩咐!”
“天一海阁的口气还是如此大啊。”太子幽幽轻叹,带着几分无奈的感慨自语:“本宫苦心经营谋划这么久,满朝文武无数,竟然不及国土边缘的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难怪君无缺会那样自负,眼下本宫也终于有些明白了。”
他直视着文七舞:“纵横于敌营之中,取敌人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话说的可不就是你么?天一海阁中还有多少人有你这样的本事?”
文七舞一笑:“无论海阁中有多少武林高手,都只是效忠于朝廷,太子登高一呼,天下莫不相应,海阁也一样会身先士卒的。”
第三部分 伤君即伤己 负情多(5)
“说得真好听啊……”他拖长了声音,眼中忽然闪过几点精光:“你应该知道君无缺上次叛逃出京的行为对于整个皇朝来说,他已经是最危 3ǔωω。cōm险的敌人。他应该清楚他这样做的后果,现在回来求和,不嫌太晚么?我清楚的记得,他曾站在我的面前侃侃而谈说,‘对于那些不受自己驯服的敌人,无论是鹰还是狸,叛逆之举是没有一个王朝和一个王者可以允许的。一样要剿杀,而且不能留下一丝后患,否则就是将自己的王权推上悬崖的致命错误。’莫非这些话他要全部推翻?还是他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文七舞静静的听,黑夜中连太子粗重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日子以来,她星夜兼程赶到京城,凭借着一份女性的敏感和江湖中人的观察力觉察出京都城内许多不同于以往的紧张气氛。
前天其实她已经赶到了这里,但却没有急着来见太子,看到太子的行阳宫外新添了许多驻军,她便隐约猜到事情有了变故,于是这两日悄悄打探,深夜暗自探查几位皇子的府第终于查明了当今的局势真相,并在短期内大胆作出决定,先取来九门提督的首级,作为和太子谈判的条件。
此刻,当她将首级交出之后,看到太子的神情,她便知道,自己这一步已经走对了。虽然天一海阁是太子心头的隐患顽疾,但和已经迫在眉睫的宫变相比,孰轻孰重太子一定能分得清楚明白。所以即使太子说得都是狠话,她一样可以轻松化解。
待听到太子连连质问后,文七舞的芳唇默默的绽放出一丝微笑,清澈的声音好像玉泉山上的泉水一样甘冽清纯:“鹰飞得再高也要在蓝天下展翅,狸跑得再快也要依附于大地之上。对于天一海阁来说,朝廷就是天地,失去了依凭,天一海阁即使是通天的大厦也会在旦夕间倾颓。而陛下与太子,正是天一海阁的依凭,尊主绝不可能真的自掘坟墓。过去的一切请太子看在天一海阁多年为朝廷辛劳的份上暂时忘却,同仇敌忾将此次宫变消于无形才是当务之急。”
太子凝视着文七舞沉稳冷静的面容,轻声赞叹:“君无缺真的很知人善用,如你这样头脑睿智清楚的属下,我手边却没有一个。”他话说得极淡,却猛地一手勾起文七舞的脸,冷声道:“你难得会对我笑,更难得没有在我伸手前逃跑,君无缺会派人来助我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而更让我不能相信的是,他竟然会派你来。难道他不知道你对于我的意义么?”
“尊主所考虑的,是整个天一海阁和朝廷的命运。而非七舞一人。”文七舞狠下心肠说这句话,却惹来太子的冷嘲:“怎么?他终于肯将你推到我身边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你扔给我,全不在乎我会怎样处置你么?”
文七舞无法面对他逼人的眸光,别开脸,清幽的回答:“文七舞既然来到太子身边,就会为太子效命,任凭太子处置。”
“即使是做我的女人,你也心甘情愿么?”太子越来越冷的声音中更多的是玩味的口气,似乎在欣赏着她的挣扎与痛苦,并乐在其中。
文七舞心痛到几乎不能言语,但却咬紧牙关,将头上的发簪倏然拔出,落下满头青丝,露出她身为女儿的本来面目,乌黑的长发掩映着她苍白的面孔和痛苦的眼神,那话语却是坚定到令太子也不免吃惊:“若七舞的蒲柳之姿可以换来天一海阁的平安,七舞愿倾身相随。”
太子在几分惊讶下拾起她一缕长发。“多美的头发,可惜被男儿妆掩盖了那么久,真是暴殄天物。”他如老狐一般狡猾精明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的双眸,“倾身相随?你说得真够聪明,你宁可倾身相随,也决不倾心相许,只因为你已经把心给了别人了,即使本宫对你再好,换来的都只不过是你的一具空壳而已。”
他几乎是满怀怨恨的看着眼前的文七舞——如此的美丽,在他初见她时已经是一见倾心,可惜,佳人竟不为我所有。即使有无边的江山可以继承,他却争不来一个女人的芳心。情场的头回失败使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倍加耻辱。眼看着她强作镇定,却在微微颤抖的眉心,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怕什么。
为了一个她爱着的男人——尽管那男人绝不可能爱她,她可以在当年以自杀相要挟为那男人守身如玉。而现在,依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她却又要来献身。她不在乎自己的荣辱和尊严,将所有的情感都寄托给了一段注定无果的单相思,这样的痴情,更让太子玉德恨得无以复加。
“本宫现在不要你。”太子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本宫不会要被君无缺抛弃了的女人。即使你真要跟随本宫,也要心甘情愿的跟随。而不是为了别的男人。”
“太子!”文七舞骤惊,那双美眸中所流露出的眼神看在太子心中依然不能容忍,因为那是一种极度的忧虑和不安,深恐她自己一步走错殃及她爱的那个人。
他虽然恨她这么不经意的真情流露,却还是给了她一个她要的答案:“如果本宫能平安渡过此关,会给内陆四省下一道手谕的。”他没有明说是什么样的手谕,但相信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看到她长出一口气的样子,太子默然无言。此时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江山是不值得的,而天一海阁是助他重夺江山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他必须牢牢握住,不能失去。绝不能为了一丝脆弱的情爱而毁了他大事。
将女人看得比江山还重的人,无疑是最蠢的人。他不是这样的人,而君无缺也不是。所以他们是一路人,所以他们既是朋友,也是敌人。这种微妙的关系是这些心中只有情爱的女人绝不可能理解的。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无声的冷笑。
第三部分 伤君即伤己 不见、不见!(1)
顾倾城手捧一束莲花走进踏月小筑。小筑的院中剑气飞舞,人影回旋,她不禁站住,默默的凝视着场中。
舞剑的人看到她来,倏然收了身形,素手绾了绾鬓角的乱发,淡冷的眼波看着她。“你终于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任我自生自灭在这里,将我们的姐妹之情忘得一干二净。”
顾雪色说完又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怀中的花,“多美的莲花,配你这样楚楚动人的倾城丽色最好,天下的红颜在你面前都要失尽颜色。”
顾倾城看着她额头的汗珠和红通通的脸颊,问道:“你的伤,都好了么?”
“好了七八成了,不过你放心,还杀不了你的丈夫。”顾雪色抱剑走回屋中,顾倾城跟进去,将莲花插入桌上的一只净瓶里,细心整理着花瓣,轻声道:“雪色,算我求你好么,暂时不要在心中再存杀机,现在你我不适宜想这个问题。”
“现在的你我?”顾雪色一挑秀眉,“你把自己看成和我是一样的人么?我们有着一样的出身,一样的成长环境,一样的肩负使命,对君无缺有着一样的刻骨铭心的仇恨,是么?你敢说现在的你和我能并肩站在一起么?你凭什么要求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