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息怒-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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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毒!”伊薇踢了脚沧叶寒吊儿郎当晃悠的浪腿,“那是梦,远在千里之外,我抓也抓不到的梦。”
“千里之外,你便抓也抓不到,只在梦里相会……”沧叶寒却一息伤叹,笑得苦涩难耐,然随即淡去惆怅,冷峻的唇角拂散笑靥,恢复如初的云淡风轻,堪堪是一介浪子才有的洒脱不羁,“我也将离去,远走千里之外,到时候若不慎闯入你那方梦里头,可别乱发春意盎然,折煞了我,皇后。”
“皇后”两字本是调侃,却叫得伊薇心头一紧,戚戚忐忑起来,“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继续关切保护我,在我孤寂害怕而他无暇顾我的时候,陪我喝喝茶下下棋也是好的呀!”
听此,沧叶寒一怔,继而剑眉微蹙,不无悲凉,怨念地抬手抚了抚伊薇额角,动作不轻而重,带了三分惩戒之意,心下自问从前的淡漠洒脱丢在了何处,出语含恨:“你真残忍……”
*****************************************************************“我残忍吗?”
翌日清晨,在慕容岚哭着嚷着逼伊薇赔给她一个不羁浪子之后,伊薇方知道:沧叶寒说要离开,不是随便玩笑的。
念及他走前最后说的话,愚笨如伊薇,竟是百思不得其解,慕容岚幽幽一道怨愤眸光冷冷射来,口中嗔怒不无扼腕:“楚姐姐,你委实是个欠揍的家伙,三千宠爱在一身,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慕容岚抛下狠话,便匆匆回去收拾了包袱,策马出宫欲追沧叶寒而去。
伊薇奔到宫门口,巴巴为她送行:“好妹妹,真要走吗?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在偌大一个后宫,好无聊好可怕的……”
慕容岚汗颜,忍了隐痛大咧咧将伊薇和她那日益滚圆的肚子抱了一抱,含泪笑道:“楚姐姐有王……皇上宠爱,是最幸福的了!皇上也说了,黎媚住过的后宫不干净,正在为你大兴土木,要在金晖殿旁另建一座龙薇殿,你需好好珍惜,后宫空着,至少证明他爱你至深,我没有楚姐姐这等福分,幸福,要靠自己双手双脚马不停蹄地去挣回来!”
伊薇虽然不舍,但见她信心满满,自是不忍打击,遂展颜鼓舞道:“好,好岚儿,我支持你!他是闲云,你便是野鹤,他是浪子,你便是**!”
一句“**”,震得慕容岚冷汗淋漓:“楚姐姐你……你要好好珍惜皇上的爱,母仪天下的同时,切记多与慕怀霜学习学习,他如今是文相,将来太子出生,也必是太师,你就跟着太子爷一道,将四书五经重读一遍罢。”
“我大学都毕业了,何故再去重读小学?”伊薇憋屈一声嘟囔,责怨道,“倒是你,多学点功夫,将来和沧叶寒做一对雌雄双煞,一统江湖,寿与天齐!”
慕容岚终于无可奈何了,任命地承受了她的谆谆教诲,颔首惜别道:“是,楚姐姐保重,我现在就追他去,不信追到天涯海角,他都不肯停下脚步来等一等我!
”言毕翻身上马,重重抱了抱拳,然后扬鞭策马,撒蹄狂奔而去。
彼时旭日东升、霞光万丈,伊薇站在雄伟壮美的皇宫门口,背对一抹绚烂朝晖行云流水,远望一骑飒爽英姿绝尘远去,心头腾起的百样滋味,尽是说不出的复杂:些许的不舍,些许的寂寥,些许的释然,些许的期待,但是幸福,却有很多很多……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是不忍霸占太多,任它弱水三千,亦只取一瓢饮。
*****************************************************************十月怀胎,风云变幻得慢条斯理。
龙儿很乖,偶尔才会踹他娘亲几脚疼她个死去活来。
左龙渊的帝业与大龙王朝的国泰民安一道蒸蒸日上,边疆稳定,朝野祥和,后宫照旧空旷寂寥,是伊薇喜欢的清幽寂静。
偶尔接待一下左凤和晨欢的又一代鹅宝宝们,或者把左娴从沙陀山接来一起探讨探讨育儿真经,有时干脆为左龙轩和三王爷摆一个偌大的蹴鞠擂台,玩上三天三夜也不罢休,倒也惬意快乐得很。
而左龙渊与伊薇,虽一个贵为一国之九五至尊,一个是犹不懂母仪天下的皇后,却也不止一次两次褪去龙袍凤冠,着一身轻便设计的休闲情侣装,手牵手出宫去喝楚伊清和赵小瑜的喜酒,或者是孔芸和秦天合酿的杜康。
幕怀霜一品文相做得煞有介事,碧琳与慕青青成了闺中密友,阡羽自慕容岚走后,一心习武,几近成了一介武痴,时不时把云无痕叫出来比斗比斗,可人家无痕如今心有佳人,便每每婉拒推脱,害得阡羽一气之下不是远走南疆、就是奔赴东海,非要找人泄欲……不,是泄愤,方觉人生快意。
偶尔,伊薇会在龙薇殿飞檐之下见到红血蓝,可是那纤细脚上,却从不曾绑缚任何东西,独独一次,信鸽脖子上栓了一条九毒霓裳的丝带,叫伊薇兴奋不已,小心翼翼藏入九毒蓝珍,宝贝得紧,因沧叶寒说过:自己体内百毒不侵的解药只有两年的效用,两年之后,他就会回来,如今好歹过去一年多,不知他是否已经踏上归途……
偶尔,伊薇还会在左龙渊的书案上看到越沫的来信,越沫常常提及:雪鼎国安和太平,冷菲娥治国有道,只至今孑然一身;白熊依旧每餐要吃很多肉,吃饱睡,睡醒吃,倒不曾太过想念左龙渊,小雪蟒也日益长大,照例每月取它一碗血,凝练成药,仔细珍藏,却不知何用。
“当初恨不得人家一夜消失于天地间,如今人家都走了一年,倒犹自为他存着心头血……”
伊薇暗笑:想来左龙渊是不知道,黎穷雁在二十一世纪过得有多滋润,伊薇每夜每夜梦见的,都是他与那女子欢喜冤家般的幸福,偶有喋喋不休的争执、偶有你侬我侬的甜蜜,妖孽望着那女子的琥珀眸光,是令伊薇也艳羡嫉妒的痴恋和宠溺。
可就是,如何也看不清那女子的真面目,叫伊薇十分不淡定,偏偏这几个月以来,看见黎穷雁的梦境越来越少,总是被左龙渊的腹黑霸道半途侵入,尤其是近几日夜里,伊薇几乎都无法再在梦里寻到黎穷雁的影子了。
只有今晚,妖孽再现!
伊薇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然而冥冥之中总感觉: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梦见他,一年了,只有今夜伊薇才看清,被黎穷雁痴迷甚至深爱的那名女子,在转身的一刹那,叫伊薇看得清晰、看得真切,看得石破天惊!
她,竟是自己……穿越前的模样!本来面目,熟悉又陌生,感泣又惶恐!
赫然,伊薇从梦中惊醒,过去的模样被现实挥散,亦被左龙渊温热的怀抱挥散。
“可是又做噩梦了?别怕,我在……”捧起她梨花带雨的双颊,左龙渊轻柔吻住那瓣差点将“黎子”二字脱口而出的粉唇。
伊薇睁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清醒的空气,然后只觉肚子一阵收缩的抽搐,随即疼得撕心裂肺,蓦地抱住左龙渊,凄厉哭喊:“我疼,我好疼……”
左龙渊一惊之下,失却从容,匆忙掀起帘帐,疾呼太医……
于是下一代腹黑又暴虐的小龙,就在她母亲最后一晚噩梦出轨里,诞生了!
呱呱坠地之后三日,左龙渊牵着小龙,抱着伊薇来到龙薇殿廊檐下看雨后荷塘清润婉丽,小荷才露尖尖角。
诚然,才三天的小龙自然连爬都不会,左龙渊所谓“牵着”,是因为南荣太子乌邪为了庆祝伊薇从此多了个拖油瓶,变特地在赠送三只神仙鸡之外,又附赠了一辆四轮宝宝车,将小龙安顿摇篮内放车上,就可以拿绳子牵着,像遛狗一般散个小步,再不用抱着扛着,颇为便捷,是腹黑左龙渊最喜欢的贺礼。
伊薇却心疼不已,才降世三天的宝宝就脱离了爹妈怀抱,委实可怜,于是在陪着左龙渊散步之际,时不时回眸瞅瞅自顾自沾花惹草的小龙。
“放心,他乖得很,你专心陪我便是。”左龙渊心有憋屈,心忖何以多了个累赘便要分担楚伊薇本就缺心眼的爱,不得不板过她的肩膀,强扭入怀里,抱得紧紧。
“可是……可是我们还没给儿子取名呢!”被左龙渊拥得几近窒息,伊薇为求得一**命的空气,扯了个日后令她悔青了花花肠子的话题,“本来若是个女孩,我都想好了,可惜是个带把的,委实不好取。”
“哦,若是个女孩,你取的又是何名?”左龙渊却很感兴趣她那颗木鱼脑瓜里,能整出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来。
“左边。”
“左边?”下意识地,左龙渊眯着深眸瞅了瞅自己左边。
“不是!是我们的女儿,叫左边!”伊薇觉得,女孩子家家的,就该叫这么“柔美淑静”的名,诚然,左龙渊是没觉得“左边”这两个字,有何娴静之处,于是漂亮的龙爪豪气一挥,在顺势拍了下伊薇的脑袋同时,给小龙取了个自以为足够惊天动地的名:“不如就叫……左青龙吧!”
“左青龙!?”伊薇大惊,暗忖,“我还右白虎呢!”
可惜,左龙渊如今已经霸道到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指定要叫“左青龙”就是“左青龙”,“右白虎”都不行!
伊薇无法,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小青龙拉扯大,幸而,摊了个这么恶俗的名字,这娃果然好养,每日里啃啃熊掌、喝喝燕窝,就一不小心长成了一介混世小魔王,与他爹的腹黑如出一辙!
某日,伊薇牵着五岁的小青龙驾驶飞筝远至东疆海滨,以神仙鸡为诱饵,蹲在海边钓海龟。
“母后心情不好吗?”
小青龙遗传了左龙渊的睿智和伊薇的多心,眼看着自己娘亲默不作声离开皇宫,乘着飞筝独自看海而来,被感染了不爽快,便也体贴地撅起红灿灿的小肥嘴、鼓起粉嘟嘟的腮帮子表以宽慰,诚然心里头兀自惦念着的,是他父皇昨晚答应送给自己的一座宫殿——大龙:龙儿,你长大了,不能再和父皇母后挤一张床了。
小龙:父皇要赶走小青青嘛,可是……为什么呢?
大龙:父皇要和你母后商量着,再生个龙蛋。
小龙:呜呜呜,母后说的不错,父皇果然朝三暮四!
大龙:……
——“龙儿……”伊薇回过神来,捏了捏小青龙的犄角(不,左家的小青龙没有犄角,是挽成球的发髻),扼腕悲叹,“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清心寡欲,不能像你父皇那般成天吃晕不吃素!海对面你的七皇叔,就是个清心寡欲的摧花圣手(这话忒有噱头),我准备带你去那里住一段时日,灭一灭你日益膨胀的野心,也顺便躲一躲你那个日益猖狂的爹爹。”
“是不是父皇想私自生一窝龙蛋,没和母后你商量,才惹你不开心了?”小青龙忒狡猾,直接忽略掉自己给伊薇带来的烦恼,将责任一股脑儿抛给了左龙渊。
“你……!”如果说自己是朽木不可雕,这孩子就是孺子不可教,自己欠干,这孩子就是欠揍!
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伊薇恨声嘟囔道:“他可曾与我商量了?分明就是招呼也不打
,又给我添了个娃!”拍了拍尚且扁平却即将隆起的肚子,“还取了个更要命的名字!”
“什么名字?比小青青的还动听吗?”
“哼,贼动听,动得惊天地泣鬼神!”
“真的真的,叫什么?”
“左牵黄……”
……
有位欢喜东坡肉的谪仙曾有诗云: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正文完结】
番外
番外之不听话的渊渊
传说,本书的作者弦悠很喜欢佛法,崇拜悟空(诚然悟空那一点佛之悟性是否值得崇拜尚且有待商榷),然而弦悠某日大脑一根筋不慎搭错,竟然半夜里敲锣打鼓把大伙儿从被窝里揪起来,说要开坛讲法普度众生!
于是左龙渊、楚伊薇、沧叶寒等一干子人不得不抱着枕头、裹着棉被陪她疯玩整夜(谁叫她是妈妈呢!)。
只有黎穷雁这厮,因某日在忘忧川畔吹了阵邪风而不幸得了抑郁症,每夜必上屋顶弄箫舞月自伤自怜,所以算得上是最为清醒的一个,彼时瞅着一双熠熠闪烁的妖瞳,万般敬仰地望着伊薇,期冀她可以普度普度自己这一颗莫名其妙被戳成千疮百孔的红尘杂心,虽然在过去的日子里,弦悠对这个孩子最不上心(虐之毁之,不愧为一介残暴后妈),黎穷雁自然没少记恨在心,然而这一次若是能够顺利普度脱离苦海,黎穷雁暗下决心:将来必当好好报答后妈:
弦悠:咳咳,那……咱们就开始吧!谁先发言?
左龙渊耸了耸英挺的鼻子,一脸倦态的不屑,惺忪睡眼瞅向伊薇。
(看他一脸疲惫,悠悠就很想告诫他:白天日理万机的话,晚上还是节制下的好,不然累瘫在龙椅上,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
伊薇憋了憋嘴,无视掉左龙渊一道审视,将求助目光顺势抛给了黎穷雁。
黎穷雁倍感茫然,自己今日来不是听坐南朝北、正襟危坐的那一位讲法的嘛,怎么不知不觉问题被抛到自己这个正在苦海里浴血挣扎的人呢?不得不照例扭头,看向身侧的沧叶寒。
无疑,沧叶寒永远是最大智若愚的那一个,唯恐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直到把天给看亮了还是未能听得一句在理的佛法,终不忍再把问题抛给别人,冒着被悠悠虐死不偿命的危险,顶撞了一句:不是你讲嘛?何故要我们先发言,这个……不合规矩、天理难容!
悠悠(身子一僵脸一黑):嘿!我不就是试探试探你们嘛,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还不服了是吧?小心今天开批斗大会,批斗的就是你!
云无痕(怯怯举爪子,脸泛猪肝色):报告!
悠悠(豪气万丈一挥手):有事启奏,没事退朝!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