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息怒-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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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回来的,但若一时走远了,或者玩着玩着不想回来也无大碍,因为只要君上寻它,就一定寻得到。”
“那雪蟒……可是母的?”
“姑娘怎知道?”
伊薇冷哼,一脸得意洋洋的笃定:“异性相吸呗,你们君上生得如此俊朗,难怪连爬行动物也会动心。”
觅柔听得这话,忍俊不禁,笑里却不无遗憾:“姑娘想必是没有见着我们君上的真面目了。”
“你见过?”伊薇惊,以为那胤华君耍酷才戴的面具,不想被任何人瞧见他惨绝人寰的俊俏模样,却不知,觅柔一个小小妮子也是见过的,早知如此,伊薇方才就该趁机揭了他的面具,好生瞧上一番,然怪也只怪那厮太过狡猾,惹得自己光溜着身子动弹不得丝毫,哪里还有反抗挑衅的余地?
然而觅柔却苦笑着回道:“我们君上,小时候受过些伤,两边脸上均有疤痕,我们打小见惯了便好,姑娘若是一下子看见,唯恐会被那可怖的样子吓到的。”
伊薇怔了怔,暗暗唏嘘:果然是个谪仙呀,还受到烈火烧灼之刑呢,可惜了这一副健硕的体魄和天籁的嗓音,真真的天妒英才呀!于是感慨之余,伊薇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那就是打小就戴面具了嘛?那可奇了,这面具好生精致,还能跟着他的脸长大的呢!”
觅柔哭笑不得,想来这姑娘不懂得:胤华君的面具和女人一样,换得很勤啊!
正念想着,胤华君诸多女人中的一个,便施施然晃了进来:“听说龙朝来的楚姑娘花容倾城、风华绝代,妙奴我倒是好奇得很,便特地赶来瞧上一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伊薇便敏锐地嗅到了醋味狠劲,在美女环绕的左龙渊身边呆久了,伊薇对同性(尤其是有敌意的同性)的直觉,比之先前的迟钝,自然通透睿智了许多,此番这姗姗而来的女子,必然装扮妖艳、腮红眼绿,相较死去的曼莹,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头一望,果然料得不差,只是……人家穿一身白衣,淡妆淡抹,非常素雅。
素的只是她的外表,内心绝对是荤的,伊薇这样想着,便浅浅笑道:“这位姐姐又是谁?也来服侍我衣食起居的吗?”
一听这话,妙奴不乐意了,娇颜一黑,眉目含恨。
觅柔急急解释道:“回姑娘,妙奴是我们君上的侧妃。”
“哦?侧妃呀!呵呵……那娘娘别见怪,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一听这‘奴’字,只当你是个下等婢子了。”一番赔礼道歉,甚没诚意,听得妙奴羞红了双颊,若不是看在国际友人的份上,恨不能给伊薇一记耳光子。
觅柔是见识过伊薇的“不懂规矩”的,唯恐眼下的气氛越闹越僵,便扯了扯伊薇的轻袖,低声劝道:“黎公子还在等姑娘呢,不如我现在就带姑娘过去?”
伊薇刚要答应,那一头的妙奴听了,却突然换上一副巧笑媚颜,殷勤道:“我要回君上寝宫,正好经过别院,不如我引楚姑娘前去,也省得你个糊涂蹄子带错了路,好叫龙朝笑话我们招待不周。”
莫名其妙地被安了个“糊涂蹄子”的罪名,觅柔尚在迷惘憋屈中,伊薇便被妙奴拉了过去:“走,我带你去!”
唯恐是妙奴的争风吃醋给龙朝看了笑话,觅柔不肯依,伸手便要去拉回伊薇:“不行的,君上吩咐我照顾姑娘,娘娘您就别操心了。”
“滚你个小贱蹄子!”岂料妙奴一脚蹿过去,若不是伊薇拽她拽得及时,只怕觅柔早已被她蹿了个四脚朝天,不忍一个小丫头为自己牵累,伊薇如今身无顾忌也不怕白白给人欺负了去而不懂回报,便好生宽慰着觅柔,转身跟妙奴去了:“你别跟来了,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第七章与兽共舞
跟着妙奴出离温泉洞穴,伊薇才发觉天已黑了,外头凉风习习,冷得彻骨,若不是回廊内都有布帘笼盖、灯烛点耀,只怕寒意更甚,直接就能冻僵了人,透过被风吹起的纱帘往外一探,果然,稀稀拉拉几片雪花,落得很是雀跃,滴到脸上,激起一身冷冽的栗粒。
回看自己一身绸缎红袍,外加貂裘坎肩,也算是个保暖的装扮了,前头的妙奴,却委实强悍,一身朦胧纱衣衬出裸露香肩,丝帛的裙摆下只着一双木屐,看着也薄凉肆虐,寒得伊薇不得不开口问道:“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如今可算是入夏时节,哪来的冷?”想来是自小居住在冰天雪地里的娃儿,不知道冷是个什么概念,听得伊薇的困惑,妙奴轻慢的语调很不屑。
“我可冷得不得了,不知还有多久才到?”伊薇依稀记得从别院出来时,觅柔带自己走的可不是这条路,眼见前方似有一处突兀的圆弧水榭,里头灯火通明,看似暖意甚足,便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才好,“那前方,可容我小憩一会?”
“你要去那里?”妙奴本无意将伊薇引向那处,此刻听她自己要求,眸中瞬即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狡黠。
“怎么?那里有人住?”伊薇觉得,若住着个女子,同睡也无妨,毕竟放眼望去周遭没有半点可容取暖的地方,加上自己究竟是外宾身份,也不怕被某个不知好歹的不顾两国友谊白白欺负了去。
“那里,自然是没人住的。”妙奴回身,巧笑道,“姑娘若想去,便去罢。”
伊薇不是没有看出她眼底的闪烁,然而眼下实在是冷得浑身颤抖不休,唯恐再在回廊内站下去便要化作冰雕,且先找处暖和的地方缓缓麻痹的四肢,念及此便不迟疑,疾步往那水榭奔去……
妙奴自然没有随行跟去,折了个身,便欢欢往别处去了,一路忍俊不禁,似是看了个天大的笑话,恨不得通知全天下的人过来围观:大龙王朝来的贵族女子,何等落魄地自找了一处危险地带取暖去了。
却说伊薇,虽明知妙奴心存诡诈,却量在自己到底是客人的份上她不敢横起歹意,固然伤不了自己什么,便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果见一厅的暖灯都罩在精致的架子里,通明透亮、热气氤氲,四周虽不见桌椅板凳,中间却有一方偌大的床榻,铺着上好的草杆卧垫和丝绵被褥,还有一卷一米多长的皮裘,鼓成一个椭圆,毛色纯白、晶莹无暇,若是盖在身上亦或躺着靠着,真真的惬意舒适呀!
于是毫不迟疑,欢欢地就往床榻上扑去,一仰身枕在雪白皮裘上,热乎乎软绵绵的,好生享受……
而另一头,一路花枝乱颤笑到自己闺房的妙奴,在门口倚着栏杆再也直不起腰来,婢子们惶惶拥上不知何意,只吓得噤声,恍惚以为自家主子着了邪风,正懵懂之际,却听妙奴自先开了口:“你们说好笑不好笑,那龙朝来的姑娘,哪里不好睡,偏生跑白熊的窝里头睡去了……哈哈哈哈!”
白熊?!
彼时伊薇翻了个身,一脚蹬在皮裘最软的部位,只听“嗷嗷”两声闷哼,从皮裘底下依稀传来。
“什么声音?”伊薇起身,朦朦胧胧望向门口,房门紧闭,珠帘静垂,似是无人敲门,于是倒头又睡,这一倒,直直往皮裘下被褥上倒去。
既然倒也倒了,便懒得翻身,皮裘……就拿来盖着吧。
念及此,伊薇伸手揪过皮裘,只觉这东西委实厚实,揪不住个边边角角,只捏到一块热乎乎肥油油的肉状物,正在诧异之极,那皮裘倒是生了灵气,竟自个儿翻了过来往自己身上一扑,便将伊薇严严实实地裹紧了。
伊薇心下乐呵,睡意朦胧中暗想:这雪鼎国的毛毯真不错,自己会扑上来盖人,恍恍惚惚睁开眸子瞅了一眼,但见两个亮闪闪的黑珍珠被镶嵌在雪白皮裘上,熠熠生辉、奢华异常。
“缝得可真像两颗眼珠子!哎,可惜了这么好的珍珠,镶在天鹅绒的衣服上何其富贵,何苦缝在毛毯上,磕着碰着多碍事,还是抠下来给我藏着罢……”言毕也不迟疑,伊薇探出爪子便去抠珍珠,却在将将触及之际,珍珠不见了!
“咦?哪去了……”若不是睡得迷迷糊糊,也不至于这般迟钝,此番游移着手掌一顿摸索,愈发摸不到半粒珍珠,只觉得这部分的皮裘不似身上那部分的软绵,时不时摸到几块硬邦邦的东西,便也懒得再找了,却在将将放手之际,那两颗珍珠又出现了!
“哈哈,跟我玩捉迷藏呢!”伊薇乐了,“我知道我在梦里头呢,肯定玩不过你,还是好生给我瞧上几眼,待醒了,就难见这样的宝物了……”巴巴将脑袋凑近了些,眼睁睁看着黑珍珠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烁着、闪烁着……闪到伊薇突然顿悟了!
因为某兽眨巴着眼睛眨巴累了,便学着伊薇打了个哈欠,结果伊薇看见一张血盆大口,雪蟒的阴影便袭上心头,霎时惊得面色惨白,嚎啕大呼:“啊——雪蟒藏毛毯里头啦!”
依稀记得听觅柔提起过:雪蟒游别处去了,原来竟游到这方水榭里头了,还颇享受地自个儿裹了条貂裘绒毯打瞌睡,害得伊薇将它两眼睛当成了珍珠!念及此,再不敢迟疑,手忙脚乱地欲图挣脱,然而手脚吓得绵软无力不说,身子竟被雪蟒颤得死紧。
知道蟒蛇无毒,却会把人活活缠死的说法,吓得伊薇愈发不敢动弹,含水泪眸对上那双黝黑的珍珠眼,苦苦求饶:“蟒蛇大仙求你饶了我吧……我不好吃的……我还得了嗜睡症……吃了只怕害你也一睡不醒就得不偿失了……呜呜呜……”
哭了半天不见反应,那双黑眸子却依旧定定地回看自己,伊薇在里头看见一张皱巴巴的哭脸,蓦地一怔:貌似蛇的眼睛,不长这样的吧?
第八章我自安睡急煞你
这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大而闪烁,晶莹如玉,眼皮是白色的绒毛,一合一合很显困意,眼神是委屈而懵懂的,一如映在里头那张委屈而懵懂的哭脸。
伊薇伸手往皮裘里一摸,果真是肉鼓鼓的身子,再往上慢慢探到眼珠子底下,哼唧哼唧的,不正是这厮的鼻子,只是皮毛太长掩盖得紧,加上它此番正侧身趴着,压得脑壳儿都变了形,难怪叫伊薇认不出来。
哭笑不得,伊薇讪讪问道:“你是北极熊吧?”
白熊懒懒地闭上眼睛,非常之不配合。
“我就当你默认咯!”伊薇暗喜,这丫温顺得很,只是,“上次叫你减肥,你咋不听?这会子胖成这样,难怪被我误认作是貂裘绒毯呢!”
白熊哼唧了两声,表以鄙夷,仍旧不肯睁眼。
本就是伊薇惊扰了它的美梦,这会儿人家还困得很呢!于是缩了缩熊掌,继续睡。
然而白熊不过是收了收手脚,伊薇却顿觉身子被箍得紧紧,委实透不过气,要知道:眼下它正侧身搂着自己,四只熊掌交缠紧扣,量伊薇有九牛二虎之力也逃脱不得,只能缩在它怀里被它当玩具捏,便不得不哀嚎求饶道:“你能不能松点儿?我被勒得难受……”
白熊毫无动静,似乎会周公去了。
伊薇哭,再度挣扎了一番犹未果后,只好探出手来,往它脑门上不要命的一拳头砸下去。
“嗷嗷”两声,白熊吃痛,果真松了熊掌,然而松归松,手脚却不肯撒开,仍旧矫情地搂着,就像个甩不开抱偶的孩子。
好歹伊薇是透了口气,既然挣扎不开,缩在它怀里也确实缓和舒适,便也放心大胆地闭眼追赶周公去了。
这一夜,一熊一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在幽静的水榭内,打着呼噜睡到天明……
然而,天未亮之前,黎穷雁便疯了。
一夜不见伊薇归来,跑到温泉洞穴一看也是无人,四处又寻不到服侍伊薇的觅柔,一时间举目无亲、无人可问,在曲廊内来回穿梭受了些寒气,至黎明奔出别院、冲入睿王寝宫时,已是满身狼狈,只披了一件中衣,冻得面无血色。
“我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站在睿王床榻前,黎穷雁满目幽怨,“我虽知在贵国宫廷内,无人胆敢冒犯了她,但是我终不放心,以她的性情,难免碰出个岔子,无事生非也是她的本事。”
睿王匆匆披衣洗漱,是生生被黎穷雁的闯入惊醒的,彼时也无半点恼意,只微笑宽慰道:“你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找,不会有事的,这外面下着大雪,她定然出不去,就在宫里找便是——来人,去问问,昨日君上安排给楚姑娘的婢子是谁?”
“那婢子我认得,却忘了问名字。”黎穷雁自疚道,琥珀眸子因担忧而散了焦距,“依薇薇的性子,未必要婢子跟在身边。”
睿王眉宇微皱,点了点头,果见有人领了觅柔进来,禀报说:“昨日是妙奴娘娘带了楚姑娘回别院的,莫不是……莫不是没回去?”抬眸望向黎穷雁,分明得来伊薇夜不归宿的消息。
“去把妙奴叫来!”睿王沉声令道,便有人急急去了。
黎穷雁在旁看得困惑,只不露声色,想来觅柔口中这“娘娘”二字,逃不开是雪鼎固国主的女人,却被睿王呼之即来,并且见到睿王,那妙奴赫然有七分畏惧,怯怯垂首、语声发颤:“奴家本意是要带着楚姑娘回别院的,可是姑娘她路径白熊的水榭,便非要进去暖暖身子,奴家拦不住,就……”
“从温池回别院,何需经过水榭,可是你故意的?”睿王听后,愠怒喝道。
妙奴哪里还敢说话,诚然昨晚是耍了些坏招,却也绝非敢叫伊薇去同那白熊一道睡,只是想带她绕绕远路,让她受些寒气,好叫她知道自己非可欺之人,虽然在这宫廷里,自己位尊君上侧妃,实则备受冷落,人人可欺,这才心生歹意要整整新来的美人。
“白熊是谁?”听得妙奴的回话,黎穷雁琥珀微眯,疑而问道。
睿王一时不便实言相告,唯恐要惹恼了他,便即刻遣了人去接回伊薇,对黎穷雁只道是间偏僻的屋子,请他在睿王宫稍作等待便是。
然而黎穷雁哪里肯依:“带我一道去。”
睿王无法,只好引了他前去,同时暗中派人速速去唤了越沫,将白熊趁早带离才是,否则被黎穷雁撞见伊薇与白熊共处,哪怕未伤她一丝一毫,也是要记恨在心的。
却说越沫得了消息,便立即赶往水榭,推门进去,但见一团白毛压着一袭红衣,一动不动,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