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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王爷请息怒-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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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之前嫉妒心盛而浪费了太多隐身幻术在伊薇和沧叶寒身边,眼下黎穷雁无法施展封息水游,只好半举着挺尸的伊薇,抱住一块浮木,艰难地往印象中最近的陆地游……
  伊薇从来不知道:原来聚宝盆这么大,圆盘半径高过自己人高,由整一块玉石雕琢而成,缀满金银珠宝,熠熠生辉,真真的价值连城,得之便是首富,富可敌国呀!想到这里心下狂喜,于是纵身一跃扑了过去,不管能不能靠此回穿,被这么多的金玉环绕相拥也是好的,却不慎撞到了脑袋,疼得撕心裂肺,疼得赫然惊醒……
  原是南柯一梦!
  醒来竟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纯白的帷帐透出苍凉,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茶蘼花香,那种迟暮绽放的绝艳也绝望的花。
  “姑娘总算醒了?”床前,一个娇甜女声欢欢叹道,似是等待了很久,眼下掀起帷帐坐到伊薇床沿,一脸悦色,笑看伊薇。
  伊薇茫茫然望着来人,满目困惑,额头却火辣辣地生疼,不由抬手抚上伤口,被那白衣女子急急拦下:“别碰!涂了伤药,包扎了下,会好的。”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伊薇指了指头上纱布,“这是不是被撞的?我记得那个时候……貌似船要翻了,我从凳子上滚下去,撞到头了……”
  “或许是这样的吧。”白衣女子苦笑道,“我也不了解,反正你与另一位公子,是被海浪冲到我们岛上的。”
  伊薇【炫】恍【书】然【网】惊呼:“哦,对!黎穷雁人呢?他死了没?”想来自己小命尚在,他应该没被阎王爷看上,便自言自语地苦叹了句,“死了不好,不死也作孽,还真叫人纠结……”
  白衣女子听得糊涂,置之一笑,只径自问道:“姑娘可要喝点水,或是吃点东西?”
  伊薇摇了摇头,尚不曾从梦里头完全清醒过来,眼下眸光毫无焦距,心里却知道问问人家底细:“这里……不是九毒岛吧?”
  白衣女子又是苦笑:“这里离九毒岛,远着呢!”
  “那是什么地方?”
  “其实本是无名岛,后来我们随靖文公子居留此处,也未曾给它取名,便还是叫做无名岛。”白衣女子微微笑着,一脸的和善友好,看得伊薇心里舒坦,便巴巴追问:“那个什么……靖文公子,就是这里的老大吗?”
  “是我们效忠服侍的主人。”
  “我倒要好好谢谢他的救命以及收留之恩。”伊薇挣扎要下床,“顺道去看看同我一道承蒙你们相救的那个男人,如今死到什么状态了。”
  “姑娘请小心。”白衣女子见伊薇跌跌撞撞要往外去,便小心搀扶过她,心下虽然对将将听到的恶言恶语颇有汗颜,却也知晓了她是个爽朗个性,心下一安,总算没有把心怀歹意之人引入无名岛。
  “那公子倒是未曾受伤,只是不知道身体为何冰凉透顶且虚弱不堪,眼下还在调理休养,姑娘确定现在就过去探望吗?”走在去往黎穷雁被安排静养的客房路上,白衣女子好意征询道。
  彼时伊薇正游目四顾着四下景致,恍惚以为自己得了眼疾,怎放眼望去全是惨白一片?楼宇飞阁建得别致雅观,却统统是清一色的白,连门窗、帘子也一律白如皓雪,甚至走过路过的侍女男仆,也全部衣着纯白,纤尘不染,若不是远处园子内尚且看得到葱葱草地、苍翠树木,还有自己身上一袭浅粉,伊薇真真以为大脑撞得内出血,伤到视觉神经了。
  “既然他在休息,那就先去拜谢你们那位靖文公子吧。”半晌,伊薇从愕然中回转过来,问白衣女子道,“却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本来你一身白衣,我就叫你白衣仙女,只是没想到你们这里到处都是白的,白衣仙女也多得数不胜数。”若不是这份白色里莫名笼罩着悲凉的气息,伊薇当真以为自己来到了神仙境地,物与人都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脱俗出世。
  “叫我茗芙便好。”
  “茗芙姐姐,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美丽善良?我看路过的个个微笑盈盈,非常友好呢!”伊薇笑问,因走了半晌,人已清醒很多,便挽过茗芙手臂,巴巴谄媚,俨然把自己当成
了初入仙境的凡间儿女。
  茗芙失笑:“我们无名岛的人与世无争,心无牵挂也无杂念,过是尽是无忧无虑的日子,自然个个春风满面、好不逍遥,却独独除了我们靖文公子。”
  “哦?”伊薇一惊,“他该不会……很冷很{炫残{书酷{网 吧?”念及此便止住了前行的脚步,不敢前去拜谢了,然彼时已经到了一座白殿之前,茗芙回身告诫道:“既已来,便进去罢,靖文公子只是生性冷淡,不苟言笑而已,你无需害怕。”

          



第十九章摧花圣手


  茗芙这般说着,便已经使了殿外的侍女前去禀报,半晌那侍女退了出来,恭恭敬敬对伊薇道:“公子请姑娘进去。”
  伊薇心下忐忑,硬要揪着茗芙一道进去,茗芙苦笑:“公子没请我,你自己进去便好,公子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伊薇彼时已为自己非要前来拜谢悔青了肠子,却无奈如架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于是狠狠心咬咬牙,硬着头皮挪了进去。
  殿内的布置没有超乎伊薇的预料,还是惨淡的一片白,甚至连站在殿中央正缓缓转过身来的那男子,穿的也是毫无瑕疵的白衣。
  沧叶寒也爱穿白衣,却是象牙之白,透着银光熠熠,两袖清风挥出的,是不羁浪子的洒脱,却不似眼前这人,白色里尽是无止尽的悲凉。
  伊薇抬眼,却赫然一惊!
  这男子,分明是没有见过的,然眉目间竟有那三分熟悉,俊朗容颜英气逼人,却透着一股子颓废的忧伤,伤得伊薇这旁人也看得心疼,但再细细审视,他又似没有任何表情,只望着伊薇的方向,涣散的瞳孔没有聚焦。
  原来,和这无名岛一样,他也是一片白,没有喜怒牵动的白,却无端淌出苍凉,仿若从天上跌落人间的一瓣雪。
  “呵呵,谢谢你救了我们。”没有看到一位狰狞残暴的岛主,伊薇颇感庆幸,憨笑着道了句谢,便打算逃之夭夭,“也没别的事了,打扰了,我先走了。”
  于是转身,举步往殿外去。
  身后人,没有一点反应。
  伊薇走了三步,忽然停下,暗道莫不是遇上了聋子或者哑巴吧?
  只好再回身,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讪讪问道:“公子你……听得见吧?”
  靖文公子点了点头,眼睛不离伊薇,瞳孔却似透过伊薇望向远处惨白一片,黝黑的深邃里,亦是惨白一片。
  既是听得见,自己便算是谢过了,何故人家一点反应也没呢?既不勒索,也不说句“不客气”,尽是一脸的自怜自伤,仿若伊薇是个透明人,逼得她不得不再度举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惴惴问道:“你……会说话吗?”
  靖文公子闻言,缓缓低垂眼睑,待再度抬眸时,终于将瞳孔正视向伊薇,眸光熠熠,竟是如此迷人,语声暗哑,溢满悲戚:“养好伤,就走吧。”
  伊薇一怔,这话分明是逐客令,听起来却没有被排挤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劝诫,一如苦劝世人苦海回头的观自在,普度众相,心怀悲悯。
  “这岛距离大龙王朝的东疆海滨,远不远的?”伊薇不得不问个明白,考虑要在船上囤积多少干粮。
  “不远也不近,可远亦可近。”靖文公子却吐了这么一句颇具哲理意味的话,在伊薇的脑袋瓜子里弯来绕去,还是没被总结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巴巴问道:“究竟……近不近的?”
  面无表情,负手返身,这是靖文公子给伊薇的回答。
  “不说也罢,我问茗芙去!”伊薇心下小怒:还遇上个冷面瘫了。
  恰在这时,殿外进来一名白衣女子,双手端着一盆茶蘼,纯白的花瓣散出芬芳香气,待走到靖文公子跟前时,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语声细软:“公子,这是新开的独步春,给您放案上了?”
  靖文公子颔首,女子便将花盆搁置殿侧书案,再福了福身,便轻声退下了。
  “这是茶蘼花哎!”伊薇好奇地凑到书案前,一边手痒痒地拨弄那白洁花瓣,一边自嘲笑道,“原来也叫独步春,这名字委实怜苦,却很适合茶蘼,开在春日尽头,绽放绝望颓废的末路之美。”
  彼时靖文公子已经缓步踱到书案前,苍白的手指探向茶蘼,伊薇只当他是要好生爱抚那些初生的花儿,却不料他手指一紧,一瓣白色便被生生扯下捏碎,枯萎地委实凄凉落魄。
  “有你这么蹂躏花花草草的嘛?”伊薇急了,一把揽过花盆不给他碰,表情愤愤,护花殷勤。
  “就算我现在不败坏它,迟早有一天它也会自行凋零,待那时开到枯萎残黄一片,还不如我趁它最华美的时候,结束它短暂的一生,好歹是存了它最美的时刻。”
  靖文公子这话一出,伊薇呆了,一来是诧异于惜字如金的冷面瘫竟然肯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二来是他的理论委实自私又消极,全然不问问花花草草们自己的意思,伊薇看不过,便反驳道:“花儿都有花儿自己的生长绽放凋谢期,不需要你在半路上扼杀殆尽,不给人欣赏,还摧残生命,简直作孽!”言毕便将茶蘼护得更紧,一再折伤了细嫩枝丫,倒是比靖文公子还会摧花。
  “我素来有这一癖好,你阻止得了今朝,也阻止不了明天。”靖文公子淡淡抛下这话,便返身往殿后走去,既然这女人非要争做护花使者,便且留那独步春再绽放一晚罢,自己,从来不愿意多做计较。
  “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你这样子谋害它们,自己不懂心疼便也罢了,它们定然是疼坏了!”伊薇不放弃对冷面瘫的谆谆教诲,便一路紧跟着他晃到了白殿后头,却在绕过几道弯后,赫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高挑而出的平台上。
  原来那白殿是矗立在山丘之上的,伊薇进来之际走上百层台阶不觉它有多高,如今没有了往下的阶梯,只站立于一个没有栏杆的楼台上,放眼俯瞰,才发觉高居云下迎风而立的感觉甚为拉风,尤其是在下方一片望之无尽的空地上,整整有序地排列着足有上万人的军队。
  军队!?
  队列井然,笔直站立,一个个手持兵器,身披纯白铠甲,面色凝重,刚毅如铁的,不是军队又是什么?
  伊薇侧目望向靖文公子,面目困惑,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似是方才还在训练,因为靖文公子出现在高台上,才齐齐站定等待发落,然靖文公子只是颓然地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苦练,便径自步下高台,折往别处去了。

 




第二十章我爱依然 




  伊薇巴巴跟上,身后传来铿锵有力的训兵口号,那浩荡的队伍、精锐的武器,每挥出一拳蹬出一脚都是美的力度,也是狠的气势,紧张惶恐的情绪便莫名在心头升华,不是飘逸如仙的海外孤岛嘛,怎么会有如此规模庞大且训练有速的军队?捂着耳朵作不闻不问状,伊薇还是心有余悸:“是不是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靖文公子目不斜视径自前行,紧抿的唇却不肯透露半个字。
  “你这个岛,属于哪个国家?”好奇心迫使伊薇不要命地继续打探。
  “不属于哪国,只属于一个人。”冷面瘫淡漠凄凉的一句话,却跟没说一个样。
  “属于你的?”
  “自然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再问,你就真的出不了这个岛了。”
  “我反正到哪都被囚困,换个地方也不错,只是这里太过苍白,我……呵呵,我还是不问了。”做人识相点,总是没错的。
  “你往那边走,便是你同伴所在的客房了。”彼时将将走到岔路,靖文公子为伊薇指了一条明路。
  伊薇谢过,便急急去了,哪怕心中有太多好奇,此番也不敢多做纠缠,光将将那群貌似有心血洗天下的虎狼之师,任谁挥一刀便可以把自己小命给挥没了的。
  “全部都是白色,真丑……”
  尚不及踏进黎穷雁所在的客房,便听见里面传来这妖孽厌恶的抱怨。
  “公子,喝药吧?”一个细软的女声,遇上这等难伺候的人,还是甚有耐心,温柔谦和。
  “碗也是白的,药怎么也是白的?”妖孽如是说。
  伊薇推门进去,委实受不了了:“你爱喝不喝!人家好心救我们,还包吃包住,汤药服侍,你再挑剔,滚回大海里挣扎去!”
  黎穷雁抬眼,妖眸凄厉:“我会变得这么虚弱,还不是为了你!”同时起身下床,一把揽过伊薇往门外去,“作为补偿,你陪我去外头走走,这里的白色我实在不待见……”
  却在踏出房门之际,陡然怔住了。
  外面亦是白花花一片惨淡,教妖孽何其绝望,绝望得细眉微颤,眸光含泪:“为什么……这么苍白?看得我好难过……”
  “不是挺好的嘛?”伊薇虽然也汗颜于无名岛上纯白的建筑设计,却远远没有妖孽这般激动,如今看他几欲抓狂的痴颠状态,不得不违心安慰道,“这说明岛上干净得不染俗尘,你需懂得欣赏,睁眼看看,多美呀!”
  彼时妖孽死闭着眼睛,就是不肯面对现实。
  “黎子!”伊薇怒其不争,一把揪过黎穷雁的手臂,却不慎用大了力,一掐就掐准了沧浪刀抹下的伤痕,疼得妖孽呲牙裂嘴,不得不睁眼低喝:“将将用最好的金创药疗得快要愈合了,被你这么一抓,若是往后留疤,我定然不放过你!”
  “一个大男人身上留点伤疤会显得更加阳刚,你都不知道,左龙渊腰侧有老大一道疤,同一处地方伤了足足两次!”伊薇好说不说,偏偏扯到了左龙渊,惹得黎穷雁脸一黑,负气拂袖,径自循着远处园子里那抹唯一的草木翠绿,疾步奔去了。
  伊薇气结,这厮的心胸,委实狭隘得可怕,一句话一个眼神也可以掀起醋海滔天,不由追出去怒喝:“你丫不要一下喜一下怒得给我闹脾气!左龙渊怎么了,我提一句左龙渊怎么了?想当年我与他缠绵悱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霸占我的一切,还不是从左龙渊手里抢来的,抢也不光明正大地抢,不是威胁就是强迫,还耍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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