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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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的眉头和补助攥紧的拳头,无一不昭示着多铎的焦急。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没底过,这是继多尔衮上次在天聪三年朝鲜战场上失踪后第一次觉得心慌。
十五贝勒府书房,灯火通明,多铎不停来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
“回禀十五爷,福晋并没有去十四爷府上,十四福晋也不知道福晋的踪迹。”
“回禀十五爷,福晋并没有入宫,大福晋并两位侧福晋均不知福晋去向。”
“回禀十五爷,福晋不曾去过大贝勒府上。”
“回禀十五爷,整条东大街都搜过了,并没有找到福晋的身影。”
被派出去各处的侍卫一一回府应差,多铎的心越来越沉,抓狂的掐着眉心,去哪儿了?去哪儿了?若真的找不到她该怎么办?
回身看着青玉绣给他的那幅阿巴亥画像,多铎眼底泛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和担忧。这世上除了她谁还能懂他心里的寂寞和苦痛,除了她谁还能让他痛并快乐着与之纠缠?
闻讯赶来的多尔衮行至书房外,看着多铎落寞的背影心中慨叹,挥手制止住要扬声通报的吉尔格。
兄弟二人一个立于屋内,一个立于屋外,同时对着阿巴亥的画像愣怔。
屋外竹板已然敲过三下,眼看着已经过了三更,多铎嗖的转身,看到一脸悲伤的多尔衮不禁一愣,“哥?”
“听闻弟妹失踪,我来府上瞧瞧,兴许能帮上忙。多铎,冷静!”多尔衮收拾好情绪,上前握住多铎的肩膀,眼神坚定。
“冷静?”多铎尖叫一声,“若要是玉姐姐走丢了你能冷静的了嘛?哥!我的青哥儿走丢了,她还怀着身孕!”
多尔衮愣在原地,看着多铎慌张的神色,抓紧了他不住颤抖的双手,“她也许不是走丢了,我们若要是乱找是一定找不到的。听哥的话,冷静下来。”
“不是走丢了?”是啊,就算是生气她也不至于玩失踪!多铎恍然大悟,直冒冷汗。“我要赶快找到她!决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多铎推开多尔衮,一步跨过门槛,忽而一阵疾风掠过耳边,紧接着听到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扎在了门框上。
原来是一把匕首带着一张字条定在了门上,吉尔格收好惊骇之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红色手柄的短刀拔了出来,将信双手呈给多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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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三十九章 情债
多铎的神色随着纸条的舒展而变的狰狞,多尔衮凑上前去,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去,吩咐苏克萨哈两白旗精锐包抄整个南街!”多尔衮从腰间掏出令牌扔给近身侍卫。
多铎一跃而起,半路解下令牌,紧紧攒在手中,怒喝道:“你难道没看到上面写什么嘛?调两白旗精锐?哥!你存心不想要我活么?”
多尔衮一滞,眼底划过一丝疼惜,“通常他们都是要这样说的,其实并不见得会对人质做什么,不过是诱敌深入的计量罢了。你忘了上次咱们在朝鲜战场上不也是这样,八哥带着两黄旗精锐救了我们。”
“皇太极那是没把咱们的命当回事儿!”多铎孩子气的一甩手,“我不管,你的那些大道理,达策略我统统不想听,我要我的青哥儿毫发无损!”
多尔衮惊愕的看着多铎急忙冲出去的身影,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即便是游戏人生的多铎也难逃此劫。转念又想到大玉儿柔和的笑容和小玉儿娇蛮的模样,多尔衮的眼神不自觉的变的温柔深邃。
橘色烛光摇曳,映衬的铜镜中佳人面色红润。窗外夜色如墨,可她却依然独守空房,迟迟等不到他的归来。
“喜儿,爷今儿去了哪院儿安置?”美人朱唇微启,声音柔美,眼神柔和,葱白的玉手不停的抚摸着头上光彩夺人的碧玉发钗。
守在旁边的红衣丫头乖巧的福身,“回福晋的话,贝勒爷今儿依旧歇在书房,并未叫人侍寝。”
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后,那美人缓缓起身,披上丫头送上的碧蓝色锦缎披风,向外走去,“咱们去瞧瞧吧。”
深秋的夜显得格外的凄凉且漫长,落叶带着离别的哀伤在空中旋转。寂静的夜里豪格独自一个人坐在桌案前细数思念,墙上那画中的美人摇扇轻笑,似乎在向他招手,一时间竟有无限回忆涌上心头。
青哥儿的一颦一笑,还有年少时的山盟海誓都变的那么遥不可及。在科尔沁时,她说过的的话依然言犹在耳。那么久不想见,想尽一切办法躲避,可终究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心。一阵又一阵的窒息感竟让他整日无法安眠。
皇太极为了让他走出深渊,赏了一个又一个美妾,可却依然于事无补。摩挲着多年前青哥儿送给他的那只绣着连理的荷包,豪格的双眸如潭水般深邃迷人,散发着柔情的气息,“青哥儿,我该怎么办?你既然已经不再要我了,为何不把我的心还给我?”
书房门外,一个俏丽的身影顿在门口,望着屋内忧伤的男子掩不住的悲伤,竟一时失了魂。静静的站着好'TXT小说下载:。。'久,默默的心疼了好'TXT小说下载:。。'久才终于重新抬起脚步跨入门槛。
“爷,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柔美安静的声音响起,豪格猛一抬头,撞上哈达那拉氏温柔的双眸,疲惫的向椅背一靠:“大冷的天儿,你跑来这干嘛?没的受了寒气,染了病。”
哈达那拉氏向前走到好饿身边,握紧他的手,“即便是再冷的天,终究也冷不过我的心。你的苦恼和哀愁我都懂。豪格,她不属于你,从来都不属于,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豪格抬头,对上她如秋水般的双眸心中动容,眼前这个美丽温婉的女人,心中动容:“这些年苦了你。”
“我并不觉得苦,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哪儿还敢奢求得到你的心呢?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属于我一个人。”
葱白的玉手拂过豪格俊朗的脸庞,眼眸中平添了一层雾气,从几年前嫁给他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表哥的心里永远都容不下她。他在思念一个见不到面的人,而她在思念一个尽在身边,伸手便能触碰到的人,苦,谁又比谁苦的多点呢?
豪格紧紧握住哈达那拉氏的手,轻吻她的额头,“虽然此生无力对你尽心,不能回报给你相同的感情,但是我愿意为你尽一个做丈夫的职责。”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后,哈达那拉氏美目微闭,任凭豪格将她的蓝色披风解开,一层一层出去她的防备。
热烈的拥吻和纠缠,交织在一起的欲望让两个人的身体同时燥热,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袭来,不停的冲击着两个人的内心。豪格总是愿意为自己的女人尽力,可却从不曾为她们尽心,每一次的缠绵中有的只是责任而不是爱。
豪格翻身躺下,将哈达那拉氏揽在怀中,不住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哈达那拉氏抬头,望着他刚毅的下颚,痴痴的问,“如果有来生,爷可不可以像待达哲格格那样待我?”
豪格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沉着声说道:“若真有来生,我希望你不要遇到我。嫁一个一心一意待你的人,再不要跟着我受苦。”
豪格闭上眼睛,不去看哈达那拉氏晶亮的双眸渐渐变的暗淡。
她蹲在他的怀里,哽咽着点头,说不出的难过,他连下辈子都不愿意给她,他连下辈子都一并的许给了青哥儿。
是谁欠了谁的情,又服了谁的爱?她在苦苦的守护豪格,而豪格又在苦苦的守护青哥儿。那个幸福的女人,她又在努力的守护着谁?
清晨,还没等哈达那拉氏从温存的梦中醒来,豪格便匆忙的更衣跑了出去,只为何洛会的一句:“十五福晋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豪格一面扣上黑色貂皮帽,一面急切的看着何洛会,眉头紧蹙。
何洛会四下扫视一眼,凑到豪格耳边压低声音,“抓了十五福晋的是何可纲的旧部下。”
“何可纲?”难掩的惊诧之色浮现在豪格脸上,“他们抓青哥儿做什么?”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明朝和大金乃是天地,这一次青哥儿怕是落入虎口,难保周全。
“贝勒爷有所不知,那祖大寿能痛下杀手斩了何可纲,咱们十五爷可是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今日奴才听闻,何可纲幸存的小儿子在盛京被编入了正白旗统辖范围,怕是又起了什么冲突罢。”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四十章 救援(一)
听了何洛会的话,豪格整个心悬着,再不能安宁,匆匆带了佩剑跨出屋子,“找人前面带路,我亲自去救她。”
“贝勒爷!贝勒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们布置严密,并且是为了要抓十五爷才设的局,您贸贸然的跑去,没的白受牵连。”何洛会跟上,虽想拦住豪格,却始终不敢伸手去抓他。
豪格顿住脚,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脚下生风般迅速离开,“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看着青哥儿落入虎口。带上正蓝旗精锐,暗中相助,我先行一步。”
何洛会看着豪格的身影叹气,虽有百般不情愿可还是拿着豪格的兵符转身去了军营。
身处一片静谧的丛林中,被浓雾所笼罩,全然看不清周遭的一切。青玉努力辨识方向,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可却毫无收获。细微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小手指突然被一直冰凉的小手攥住,越攥越紧,身上猛然的穿过一种彻骨的寒意。
青玉低头,看见一个小婴儿正满脸泪光的抓着自己的手,一脸痛苦,本该是粉嫩诱人的小脸是让人触目惊心的惨白。
青玉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谁家的孩子,想必是生病了吧。才刚要伸手将他抱起,眼前的孩子猛然消失。
错愕之余,青玉迅速起身,四处张望,却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向她跑来,“青哥儿!跟我回家!”
那个伸出手向她走来,一脸笃定霸道的人不是多铎又能是谁。才刚本能的迈出脚步,身后又想起一个温柔的声音,“青哥儿,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等着你。跟我走吧。”
深情温柔,满目忧伤的男人,不是豪格又能是谁?青玉顿在原地,向豪格抛去一记内疚的目光,随后转身走向嘴角微微上扬的多铎。
脚步才刚迈出一步,多铎原本的容貌竟一时变了样儿,变成那邪魅的孙之沆。青玉闷哼一声,瞬时从那荒诞的梦中惊醒。
呼,原来是梦!青玉长舒一口气,才刚要伸手去擦额头的冷汗,却骇然的发现自己的手脚竟一并被粗粗的麻绳捆绑着,身下似乎点着破败的草席,周边不停散发着一股寒冷和潮湿的气息。
奋力的扭摆着疼的几乎散架的身子向后望去,才发现身后赫然立着一尊结了一层蛛网的佛像,佛像前不远处一团篝火正奄奄一息的燃烧着。难道这是一件破庙?她怎么会在这?
青玉屏气凝神,听见外面似乎有人正在窃窃私语,努力想要听清楚,可却只能听见嗡嗡的低语。忍着腹部钻心的疼痛,和头部的眩晕感,一点一点挪动身体向那快要燃烧殆尽的篝火爬去。
“你是说福晋被人掳走了?”纳喇氏尖叫着跳起来,看着眼前的嬷嬷一脸不可置信。
垂首而立的嬷嬷立即小鸡啄米般的不停点头,“昨儿是奴才的小女儿值夜,消息千真万确,十五爷现在已经去救嫡福晋了。”
“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抓了福晋?”纳喇氏搅着手中的蚕丝手帕,不停在屋内踱步。“姐姐,你听见没有,竟有人抓了嫡福晋。咱们说好要唱给爷的那出戏,可还没唱呢,她要是再不回来,毓雅那丫头的病可就要好了。”
佟佳氏拿过茶杯,轻轻的吹了吹浮茶,神色淡淡的,“她若要是回不来,岂不是更好?”
“她哪儿能回不来啊?”纳喇氏走到佟佳氏身边,抢过茶杯,一饮而尽,“你没听到么?爷已经亲自去营救了。咱们的十五爷是谁啊?哪儿有他赢不了的仗?”
“是么?”佟佳氏柳眉一挑,“妹妹忘了,咱们爷可是打了不少败仗,咱们府可是没少被大汗罚银子。”
纳喇氏顿住,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随即又高声嚷道,“可我觉得,爷是肯定要把那个该死的女人弄回来的,如今她可是怀了身孕的,她若要是生个一儿半女的,咱们哪儿还能挣的过她!”
“她是回不来的。”佟佳氏一脸笃定的看着纳喇氏,嘴角噙着嗜血般的笑容。
纳喇氏定定的看着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这家伙又先下手为强了?
“姐姐你不会已经早就布置好了吧?”
佟佳氏一挑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随即两个女人相视而笑,携手走进内阁,窗外人影闪过,一个淡蓝色身影匆匆而过。
蓝岸神情恍惚,眼睛盯着费阳阿,看着他的嘴不停的一张一合,却全然听不进他所说的话,他满脑袋都是刚才从纳喇氏那听来的话,青玉有危险,他应该去救她。可是她到底在哪儿?
阿特礼跪在小佛堂里不停的叩头诵经,祈祷青玉早日平安归来,许久未曾谋面的雅兰若垂立在一旁,脸上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南大街一如既往的喧闹,多铎左躲右闪不停穿梭在人群之中。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长出翅膀迅速的飞到那座破庙之中。
呼……青玉吹着被火熏的有些灼痛的双手,麻利的将捆绑在脚上的麻绳解开。
守在门外的矮个子黑衣人努力嗅了嗅空气中异样的味道,用手肘碰了碰站在一旁打瞌睡的高个子同伴,“你有没有问道一股烧焦的味道?”
那高个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努力嗅了嗅,随即摇摇头一脸不满,“没有!你丫诚心不要我睡觉是不?”
“不是不是,”矮个子拼命摇头,“我真闻到了,莫不是那女鞑子醒了吧?”
高个子神色一凛,瞬时瞪大双眼,“不会吧,要不咱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