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是纠结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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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凤羽白闷闷的转头盯住自己,我慌忙摇手:“没有没有,不是我教的!”
“说实话。”
见皇帝神色不愉,明月够义气,果断跑了。
“嗯,我昨儿就是告诉她,对待感情不要气馁,要越挫越勇,人生在世,不要留有遗憾,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要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完了完了完了,凤羽白生气了。
“我问你,昨儿一晚上,你就跟她说了这个?”他轻轻蹙眉。
“啊。”
“这点儿话,说了一晚上,也不回宫?”
“啊?”
“我等了你一宿,你假装不知道?”
“呵呵……呀,你干嘛?”
凤羽白一把抱起我朝床边走:“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
“皇上,不好吧,现在可是白天……”
“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101、凤羽白番外 。。。
凤;羽;白;是;大;笨;蛋。
看着眼前一溜儿七个用银丝扭成的字;凤羽白嘴角不为人察觉的微微上扬;随即又一脸平静无波。
“禀皇上;那人是五日前进的银作院,在身上洒了妖娆香;是以院中的太监不觉,均被迷惑。”无踪不敢再看书案上的几个字,将头压低了悄声问,“皇上,银作院的人如今都在殿外领罪。”
“算了。”凤羽白轻轻一拂,将银字全拢在手中:“妖娆香本就厉害,更何况他为了保险,还在香中混了长相聚,让人无可察觉。那些人不会武功,着了他的道儿,何罪之有。”说话间,手中用力,一个银丸自指间飞出,直直打进梁上立柱,在广霆殿中晃出一道耀眼银光。
连他自己都着了他的道儿,他还怪什么别人!想起刚才他对绫罗说的那些话,凤羽白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他明知绫罗最介意什么,却偏挑了她最怕的说。绫罗听了他的话,那样不知所措,那样不可思议,他却硬着心,头都不回的走了。展颜明明就是故意让他上道,他怎么这么配合的上当。
攻心为上,他的绫罗,别人抢不走,老天夺不走,可是若他凤羽白亲自出手,那丫头会跑得比谁都快,比谁都干脆。他难道不知道?他竟然还敢试!自己真是没脸透了。
“他若愿意,尽管留在这里。你也用不着赶他,只贴身跟着便是,看他还能弄出什么花招。”急急说完,凤羽白便朝未名宫跑。再晚,他的绫罗,怕是真的当真了。
屋中墨香袭人。
下午一推门,他便闻到了长相聚的味道。当时他只顾着吃醋,却忘了那味道,那簪子,分明就是展颜故意留下来给他的。
如今……看着地上一幅幅被涂惨了的画,凤羽白苦笑。这墨是御墨,比一般的墨着力牢固些,怕是将来洗去时,要费些功夫。
半哄半抱将绫罗搂了回来,她满心委屈。自己能用的招用了,不能用的招也用尽了。那夜,他极尽温柔。
恐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将她从头到脚好好爱一次了。她服的药,已经远远超出常人应用的量。
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会越睡越多,最后她会睡在自己怀里,一千年,一万年。她永是他的。只要她在。
可他接受不了她那样走。
凤羽白,我爱你。
她何其忍心!
当夜回到宫中,赤焰的反噬便来了。他连吐了几大口血,自己胸前的衣服皆被染红。一连几日,脑中回现的都是那日她的音容笑貌。
小墨的人日日下去寻。
“皇上,今日派了八十人,各个都是绝顶的轻功高手。请皇上放心。”
“皇上,臣从江湖中寻了五百高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请皇上放心。”
“皇上,臣今日用了昨天新赶制的攀锁,这样便能下得极深,想必能早一日找到皇嫂,请皇上放心。”
放什么心,不过是日日让人去送死罢了。凤羽白挥挥手:“不必再去找。”连咳几声,嘴角又溢了血。
大年初一,望着满天花炮,他又想起了多年前那样一个除夕。她用嘴里的热气呵着手,指着满天花炮欢欣得像个孩子。
宫里因她的缘故,并没有酒。自从她走了,全国各地的酒,源源不断送了进来。连极偏僻的省地都知道新帝好酒,纷纷将自家存了几十年的酒自地下挖了出来。
以前他也并不知道,原来醉一场,是可以这样痛快。怪不得她在北国日日离不了酒。
绫罗,你到底要让凤羽白这一生,欠你多少。
“凤羽白,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为她这样!”苏明婉披着华美狐裘,右手藏在拢袖中。年下的火药味儿还未散,两人间的火药味儿又要起了。
他笑笑,他还要这样天长地久的跟她打下去吗?
“我在跟你说话!”苏明婉一把夺过凤羽白手中的酒,杯中的酒洒在她痕迹斑驳的右手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又一次向她袭来。
秋千架下一众人等纷纷跪地不起。每逢皇后与皇上这样吵架时,下面众人便以跪避事。两个人都是不听劝的,一个劝了他不理,一个劝了更生气。还是跪下装死的好。
“好好一杯桂花酿。皇后若是想喝,去你的百花宫。跟朕抢有意思么?”凤羽白轻咳几声,又不紧不慢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来人,送皇后回宫。以后不许再进未名宫半步。”
苏明婉气极反笑:“凤羽白,我祝你,一辈子,爱别离,求不得,相见不识两茫茫。”
“总好过相看两生厌吧?”凤羽白抬起笑意盈盈的眸子,在苏明婉脸上转了一圈儿。唇边的笑,比正月里的风还要冷些。
苏明婉愣然,随即甩了手中的酒,恨恨走出门外。她倒是忘了,凤羽白若是想与人对嘴,总能用最少的话戳得人最难受。
“爱别离,求不得,相见不识,两茫茫。”苏明婉的衣角隐在门外,凤羽白便一脸颓然,小声喃喃着:“绫罗,相见不识总也相见了,你又是……许久不曾入我的梦来。”一杯酒顺着喉咙慢慢流下,烧得心也别外酸楚难受。
那年他从初一醉到十五,年下里众臣都忙着一家老小团聚,奏折分外的少。每日过了午膳,他便一人孤零零不知做些什么。他此生仿佛都没这样悠闲过。
那几天,他用洗墨的水,一层层将被绫罗涂黑的画慢慢洗净,为怕伤及原作,每幅画都浅浅的洗,晾干再洗,晾干再洗,他记得绫罗以前做过同样的事。不,是相反的事。那是为给他做一个星星灯。那年的十五,绫罗挨了别人的打,又挨他的骂。
今年的十五,绫罗果真没有让他白等。她拿着酒,穿着以前常穿的衣服,入了他的梦。
他是喝了许多,他有些醉,可他并没有糊涂到分不清她是谁。可是,他不想分清。哪怕是个假的,总算也是看到了一丝光影,不是么?
她浅浅笑着,将酒递过来。她让他喝,他便喝。一杯又一杯。喝到最后,他歪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半裸的胸膛,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的手,又仿佛是望着更远处。片刻,轻笑着说:“绫罗最不会解这盘龙扣,总是扭来扭去扭不开。”
苏明婉的手停在最末一颗扣子上,随即慌不择路,掉头而奔。
最后一次看见苏明婉,是在二月里了。
那十几天体内的蛊蠢蠢欲动,一次上朝时它吸起了血,疼得他生生将龙椅的扶手抓裂,满朝文武见他半晌不说话,以为他因什么事生了气,都不敢抬头。只有身边的清风明月,给他擦了一头又一头的汗。
那几天手忙脚乱,去山上看了父皇,请了青先生,调了药,好容易将那东西封住口。几日回宫来,清风和明月神情便有些不对。直到传来苏明婉饮毒的信儿,自己才稍稍猜到半分。
传话的人话还没说完,清风便跪在了他面前,明月气得抓着清风的衣领手直哆嗦:“清风!你晕了头了!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绫罗怎么死的!”
凤羽白心一颤,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人再敢提绫罗二字。
清风任由明月打骂,话也不说一句,只是跪在他面前,嘴里颤然片刻,只低低求:“皇上,皇上,救救皇后吧。哪怕被废了,总比死了好。”
明月直接上脚去踢。
“够了明月。”凤羽白皱眉,话还没说,清风已然忍到极限,一把抓住明月的手反挟在背后:“你够了没有!若不是你找她,对她说那些话,她不会喝毒酒自尽!是你逼的!”
“她该死!她害绫罗跳了崖,她给皇上下了蛊!若这样还不该死,那这天下就没有该死之人了!难道绫罗就该死?”提到绫罗,明月的眼眶红了。
凤羽白看着两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人。二十几年,这两人嘻笑怒骂,拌过嘴,斗过气,像这样动真格,还是第一次。他们是主仆,是君臣,何尝又不是兄弟。
赶得及时,百花宫里的苏明婉,微微还有一丝气在。
也罢,从此以后,凤羽白当真就不欠你什么了。
临别,明月抓着清风的胳膊,一言不发,只是一路跟着。清风瘦削的身影在寒风中渐行渐远,临到宫门口,他转回身来,对着踏行殿的门中,端端正正行了三个跪拜礼。
马车疾行而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凤羽白不知道,只是清风那个冷性子,要打动不容易,若是被打动,就是一辈子。
宫里,越发的冷清。
明月被他禁在宫中,不许外出。不然,清风又有的麻烦。
自己的那个姐姐,据说总是外出,前一阵子在街上还被歹徒调戏了。让明月去教她点二手功夫,也算是两人都有点事儿干。
只有自己,在这世间是孤独一人。
皇后葬礼一过头七,立新后的事,便被一再提及起来。
与绫罗成亲那天,是几年前初见的日子。洞房当晚,他与绫罗对面而坐,笑着又饮了次交杯酒。
饮过了自己那杯,凤羽白拿起绫罗那杯:“你说大婚这晚拼酒,谁胜了以后家中就由谁做主。绫罗,你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主,以后的日子,可是不能再让你当家了。”
那晚的星月宫,星光灿烂,满室柔情。
那晚的酒,特别醇香,特别回味悠长。只是蛊又吸起了血,略微的有些煞风景。即便是这样,躺在绫罗身边时,凤羽白心里也是很满足。
绫罗,如此这样,就是天长地久了吧。
青先生每月来瞧一瞧他的蛊。这次喝酒,蛊大了些。青先生急得不行,怎么也劝不住,第二天便急匆匆赶往药谷。临走好生说了他一顿,嘱咐他不得再喝酒。
听说药谷医仙闭关不在,他也不以为意,只背着青先生,在与绫罗度完“蜜月”后,和八月十五那天,又偷偷喝了两次酒。
转眼又一年的年关至了。
正月十五,宫中设宴。林羽墨与潘依若两口子卿卿我我的样子,羡煞了众人。
“依若刚开始没有看上我,她相中的是李家公子,后来我便下朝截住了潘大人,去向他毛遂自荐了一番,再去潘府,待遇便有些不同了。”在众人笑声中,小墨搂着爱妻,饮尽了一杯酒。
“墨将军谦虚了。将军骁勇善战,智勇双全,潘家是高攀。”见女儿女婿恩爱,潘大人喜上眉头,又瞟了瞟女儿的肚子:“依若不可饮酒,瓜果也别吃太凉的。她的嘴最是馋,将军可一定替老夫看好她。”
海棠殿中一片欢歌。凤羽白高坐在上,一直浅浅笑着。越是无心,越是听得清楚。
“将军,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潘依若偷偷捏了捏林羽墨的手。
“儿子女儿还不都是一样!生他个十个八个,既有儿子,又有女儿了!”小墨大手一挥,豪放的说。
“去!什么十个八个,你还要娶几房媳妇?”见众人不备,潘依若撅起嘴低声撒娇:“小墨,你想要几个,我都给你生,只是不许叫别人生。”
光影旖旎,纱袖轻舞,林羽墨的笑声混杂在歌声中,听得人神思飘渺。
绫罗,咱们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浅笑着将一杯花好月圆饮下,感觉身体里的蛊,又动了一动。
星月宫,自建成以来,除了无影带着四个丫头在里伺候。进过门的人,除了凤羽白自己,小墨是第二个。
见了里面的架势,小墨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怎么劝也不起,只紧紧搂了他的腿,一下一下轻轻捶:“大哥!大哥!”
“小墨,朕自知此事甚是难为,依若此是头子,必爱若珍宝,你也无需瞒她。朕体内有蛊,怕是长寿不了。待太子成年,就传位于他。你这个为父的是武将,亲外公潘大人是文臣,又一心辅佐,以后那孩子错不了。”
“皇上!”
“朕倒不是有心寻死,只是自欺欺人的时候还好,偶尔想明白了,不知奈何桥上的绫罗可否等的心急。你也知道,她那个急性子……小墨,若真要再看她一眼,恐怕也只能是黄泉路上找一找了。”
天气转暖的时候,凤羽白去了次北国。展颜将段木梧一家转于锦都城,是近一年的事儿了。
段木梧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与他絮絮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
犹记那一个午后,绫罗的声音懒懒自耳边响起:“皇上,你生日是哪天?”
他将手中的笔蘸蘸墨,笑道:“十二月十五,怎么?”
绫罗笑着咬咬嘴唇,转眼去桌上拿笔去蘸墨:“我得算一算,你的星座是什么呢?”
“你的生辰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