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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九娘-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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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还是把平妻之说隐瞒了下来,微笑着说道:“她嘛…听说是老爷身边一起长大地,后来辗转去了吐番国,吃了不少的苦头。老爷这次西行,不巧就遇上了,故人落难,老爷不忍丢下她不管,便将她带回来了。至于以后如何安置她…这个怕是要看老太太和太太地意思了。”

几个女人一大早地赶来,可不是想听她说这几句含糊不明的话,罗金英干脆冲到乐以珍面前,对着她的面孔问道:“听说老爷要正式娶她进门?”

“你们哪里听说的?”乐以珍别开脸,躲避罗金英喷过来的气息。

“这府里还有不透风的墙吗?昨晚在老太太屋里,太太说要给老爷和那个女人操办成亲的事,不是你一板脸,老爷才压下这事说再议的吗?我就奇了怪,太太怎么那么大方呢?竟愿意跟那么一个女人平起平坐?原先你们都说我粗鲁不雅,和那个女人一比,我倒觉得自己蛮斯文的…”罗金英此时大嘴巴,满屋子的女人竟都是一幅期待的样子,等她说完了,又一齐看乐以珍。

乐以珍听罗金英这样说,伸手将她摁回锦凳上坐好,想了想说道:“你们别听那些碎嘴的下人们讹传,什么我一板脸,老爷就压下了?娶平妻可不是什么小事,老爷要权衡的事多了,跟我没有关系,咱们安心等着吧,就算是娶她做了平妻又如何?她再强,还能强过老太太和太太去吗?咱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吧。”

“你这话可说得不对。”邓玉双凑近乐以珍说道,“咱们这些姐妹一处生活,偶尔闹个鸡毛蒜皮的矛盾,终归是一些讲道理的人。那女人一看就是个浑不吝的主儿,要是她仗着跟老爷有些渊源,在这府里闹腾起来,咱们谁也别想好过。只不过…我们如今在老爷面前是失了势,说什么老爷也听不进去,妹妹你可不同,你这小脸儿一板起来,老爷揪心着呢。你这样的人品相貌,要是让她给压了下去,我们看着都不服,你可不能松劲儿。”

乐以珍在心底轻哼一声,这几个人起早找过来,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这个。包括昨天的老太太和沈夫人,这帮女人全都将她往刀锋上推,她们打算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她去挡刀子。

“姐姐们过虑了,人才来了一天,我们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乐以珍端起茶盏来,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几位姨娘见她这样,只好转移了话题,闲聊几句,也就走了。

打发了这群女人,乐以珍照例去德光院看儿子。不知道怎么的,她一路往德光院去,心里都不安稳,时刻地前后顾探着,好像今天这路上随时会跳出来吃人的怪兽一样。

直至她抱起了儿子,握住他的小手丫儿轻轻地摇着,她才在心里暗叹息:芙儿的出现,真的是让这府里的女人们集体紧张了起来,包括她自己。

从儿子的房中出来,她也没去打扰老太太,直接出了院子。难得冬日里有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也不急着回去,在府里漫逛着。

快走到二门的时候,她看到迎面来了一个中年婆子,正是怀府大管家怀平的老婆。于是她站定,等怀平家的走近了,笑着打声招呼:“董妈妈早,这是去哪里呀?”

“哎哟,我光顾低头走了,罪过罪过,姨娘见谅。

”怀平家的跟她道了歉,接着说道:“前头来了一位远房的老亲戚,隔了好几门子,许久没走动了,我摸不准该如何招待,去请老太太一个示下。”

“哦…董妈妈最近又要忙起来了吧?”乐以珍笑着问道。

怀平家的一愣,反问一句:“姨娘明示,府里最近有什么大事吗?我怎么没听说?”

“哦?太太昨儿没找你吗?”

“不瞒姨娘,我两天没看见太太了,真不知道有什么事。”

“噢…董妈妈忙去吧,我随便走走。”乐以珍略一点头,越过怀平家的朝前走去,心里却在暗暗地咬牙:什么已经吩咐下去,开始筹备亲事了?还当她真是佛心宽广,什么都容得下呢,弄了半天竟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可怜母女

男人远行,望眼欲穿,结果盼回了人,却也等回了一团官司。

芙儿的到来,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浪。怀府之中上上下下皆在揣摩着这个女人,一百个人猜出一百个故事来,有青楼版本的,有寡妇版本的,有奴隶版本的,也有村妇版本的。

怀远驹风闻这些传言,在府里下了禁口令:若再敢有人议论芙儿的来处,乱棍打死!可越是用严苛的家法保护她,她的来历就越发显得神秘,夜里熄了灯火之后,各房各屋议论得越发不堪入耳。

但芙儿似乎并不介意那些传言,她每天在脸上涂脂抹粉,穿得花枝招展,戴得金玉满头,游荡在怀府的各个角落,这边指指,那边戳戳,大有当家作主的架势。

可怀家的下人们在这深府大院里什么没见过?日子久了一个一个也磨成了人精,不管芙儿如何虚张声势,他们还是看得出内里虚实。通常当着芙儿的面,这些人颔首点头,貌似恭顺,一旦芙儿离开,身后说什么难听的都有,经她指划的事情也马上恢复了原样儿。

芙儿倒也不笨,瞧出这其中的门道之后,沮丧气恼,便去闹怀远驹,说他将她大老远地领回来,也不给她撑腰,如果不是他在西域许诺要娶她,她也不会跟着回来,如今府里人人挤兑她,也不比她在吐番当洗衣女奴好过多少,云云。

怀远驹就怕她提洗衣女奴这一茬儿,但正式迎娶她一事,他此时却也为了难。如果他坚持,老太太和沈夫人是不敢反对的,他现在顾忌地是乐以珍地态度。他试着跟乐以珍商量了两次,两次她都垂首默然不语。如果她出言反对,说出一个什么理由来,他还可以加以解释,可是她不说话,他心里就没了底。她的沉默总给他一种感觉………-如果他真的兴师动众娶芙儿为平妻,那么他与乐以珍之间将会裂开一道无法修复的深痕。

左右为难,他就一直拖延着成亲的事,可是芙儿又闹得凶,他就想起她要孩子的事,于是他回过了老太太之后,那天上午便让人把怀天蕊从何柳儿的院子里接了出来,行了简单的过继仪式,正式归到了芙儿的名下。

这件事他并未提前跟何柳儿商量,他从来都不觉得他做的事,需要跟群芳院地女人们商议,他已经习惯了那些女人的服从,更何况他如今正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一向低眉顺眼的何柳儿的感受。

可是在群芳院里,怀天蕊被强行接走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何柳儿撕心裂肺地哭声,她甚至还叫骂了几句,让所有的听者都颇觉意外--…原来何柳儿也会那样大声地骂人。

哭骂声没有持续多久。群芳院地第五间小院儿便陷入了沉寂。群芳院地女人们人人自危。都躲回自己地屋里。各想心事去了。

到了下午地时候。乐以珍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何柳儿。她想告诉何柳儿。四小姐已经是七岁地孩子了。知道跟自己地娘亲。因此芙儿未必能养得住。她还想告诉何柳儿。会有机会让她领回自己地孩子。

她来到了何柳儿地房中。丫头告诉她。五姨娘哭累了。就说要睡觉。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进去。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乐以珍说:“我进去看看。”那丫头便开门让她进了何柳儿地卧房。

她来到何柳儿地床前。看到何柳儿揪着胸前地衣襟。姿势怪异地仰躺着。面如金纸。她以为何柳儿急火攻心。生病了。于是她探手在何柳儿地额头上摸了一下。

冰凉!

她心中一抖,借势拍了拍何柳儿的面颊:“柳儿姐姐…”何柳儿的脑袋被那样一碰,无力地朝她坐着的方向搭了过来。

乐以珍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全身的汗毛“刷”地竖了起来。她本能地捂住脸,发出一声尖叫,就向屋外冲去。

何柳儿死了!这个柔弱的女子从进入怀府那一刻起,就一直卑怯地活着,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她的女儿,如今也被人生生的夺走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下去,于是她在一番哭叫之后,绝然地吞下了她多年的积蓄,坠金而亡!

乐以珍亲眼目睹了何柳儿的死亡,她没法忘记何柳儿那失去生命力支撑的脑袋,绵软地搭靠到她大腿上的感觉,她受了深重的刺激,回到自己的屋里,窝在自己的床上,整整一下午都没有起来,也不说话。

晚间,怀远驹来了,他坐到床沿上,久久地不说话。乐以珍只拿后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良久,怀远驹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吓着了?今天这事…是我有欠详虑…恩…”

他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乐以珍拨开他的手,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不说话,也不回头看他。他觉得自己虽然还没有和芙儿办婚事,可是他与乐以珍之间的沟渠已经在逐渐地加深。他心急,又上前去动她:“找个大夫看一看吧…我看你没有发烧…”

他将手探向乐以珍的额头,这个动作让乐以珍想起了下午时,她将自己的手探向何柳儿额头的情形。她“啪”地打开怀远驹的手,双掌护住了自己的额头,翻身起来靠到床内侧:“你别动我!”

怀远驹以为她是被吓坏了,便温柔地靠过去:“你别害怕,我在呢…”

乐以珍一掌将他推开,忿然瞪着他:“你在我才怕!你别过来!你也别动我!我告诉你!今后如果有人再敢打我儿子的主意,我就跟她拼了!”

“没有人会打这主意!我说过了,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你怎么不相信我?柳儿的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承认我考虑不周…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先跟你商量,这样行了吧?”怀远驹心中有悔,软语哀求着。

“哼!出乎你的意料?考虑不周?我不知道老爷总是在家里犯这样的错误,在外面如何掌管那么大的生意?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小话儿,你还是想一想今后如何面对天蕊吧!我要睡了!老爷回你平妻那里去吧!”乐以珍一字一句都咬得狠狠的,说完便扯过被子来,将自己蒙了进去。

“我担心你会害怕,今晚我陪你吧。”怀远驹伏下身来,轻声央求着。

乐以珍却已经不耐烦再说了,回手将他推到了床外,顺势扯下了床幔,将他挡在了外面。怀远驹对着粉蓝色的床幔呆了好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第二早晨,乐以珍起床后,洗了脸坐在镜子前面梳头,发现自己的眼睛又红又肿。她气闷地将玉梳丢进匣子里,使劲地揉了几下眼睛,突然抬头对定儿说道:“你一会儿将梦儿的东西收拾停当,我要带她出门!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是避是迎(1)

定儿听乐以珍说要出门,惴惕地问一句:“姨娘要去哪乐以珍从镜子里看着定儿,反问她一句:“如果我说要回凤州,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定儿手下稍稍一顿,将身子倚靠到梳妆台上,看着乐以珍说道:“姨娘若是决定回凤州,我当然要跟去的。只是我倒不觉得你现在回凤州是个好主意。”

“哦?怎么不是好主意?你瞧这府里乱的。要是真回了凤州,就咱们几个人,多清静呀。”乐以珍手中点着胭脂膏子,轻轻地说道。

“姨娘多聪慧的人啊,有些事自然比奴婢想得明白。要是能躲得开,姨怕是早走了呢。暂且不说老爷那边丢不下姨娘,就算是老爷松了口,答应送姨娘回凤州,姨娘怕是带不走小少爷呢,咱们小少爷如今就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你要是把她的命根子挖走,她还不得追到凤州抢人?只要小少爷还在这府里,怕是让姨娘离开,姨娘也离不开呢。”定儿看着乐以珍,说得井井有条。

乐以珍听了,侧仰着脸笑看她:“你说出这么多的理由来,无非是不想离开小杨罢了,大不了我跟老爷要了小杨,一起带过去,你就安心了。”

“姨娘胡说!”定儿当即红了脸,“人家说正经的,你偏往歪里说,你要真能回凤州,我马上收拾了东西,抱着五小姐跟你走。”

乐以珍跟定儿闲嗑了这么几句,心情也放松了,抿嘴一乐:“我知道你忠心,我是逗着你玩呢,凤州再好,我暂时也是回不去的,我是想带梦儿去看一看婆婆,算是散散心吧,这几天实在是闹腾得人堵心。

“姨娘要散散心,当然是好的。只是…我有几句话憋在心里好{炫&书&网久了,姨娘别嫌我罗嗦。”定儿干脆扯过一张凳子,坐在乐以珍的身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这府中内院的女人,姨娘是拔尖的人品,本就不该屈居人下。以前大家各安本分,姨娘又有老太太的信任,有老爷的偏宠,日子倒也过得顺遂,咱也不好争什么。可是眼下不同了,那个女人…就那样地,老爷都能娶她为平妻,姨娘你差什么呀?”

“我看老爷对她那心思,怕是她想要的,就没有不能依顺的。今儿抢走了四小姐,逼死了何姨娘,赶明儿保不齐闹到姨娘的头上来。明着还好,就怕她起了坏心思,暗里动点儿手脚,咱们这可有两个孩子呢。所以我觉得,姨娘一味的躲避是不行的,不能让那个女人得了逞。

“虽然我不知道老爷到底亏欠了那个女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老爷从回来就说要正式迎她进门。到现在也未施行。无非就是碍于姨娘地不满。姨娘何不趁着老爷还在意你。老太太正偏向你地好时机。给自己争个名分?老太太对你再好。她年岁大了。总有去地那一天。老爷再喜欢姨。也不会整天守着你。所以靠人终究比不上靠自己…”

乐以珍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拨着玉梳上地梳齿。静静地听定儿将这长长地一篇话说完。握住定儿手说道:“你地话…有道理。我昨晚都没怎么睡觉。也想了好多。今后…你多帮我经心些事情吧。我先去婆婆那里住两天。散散心。舒口气。回来后咱们再谈此事。好吗?”

定儿见乐以珍已经开了窍。心中欣慰。痛快地答应道:“你去吧。府里地事我帮你掌着眼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让人去那边喊你。只是…你怎么跟老太太告假呢?”

“当然是说去看王妃喽。这里我又不认识别人。”乐以珍将一根簪子别在发髻上。起身去拿自己地毛氅。

定儿却咂了一下嘴巴:“你老说去看王妃。老太太能信吗?”

“婆婆又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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