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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你我同是穿公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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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三个女人忙挨个劝起宁阳来。文王妃笑道:“皇婶不必如此急切,我们只是说个理儿罢了,究竟如何还得看皇叔皇婶的打算,说起来这终究是王府里的家务事,我们跟着掺和什么啊?”其他两人忙跟着附和。
  宁阳却不解地看着她们,问道:“为何?我觉得你们说的是。尤其看着文王妃带着两位王妃常来,姐妹感情融洽,我很是羡慕来着。康王妃也是,虽说府里侧妃身子不好,总还有个夫人陪着说说话儿。这端亲王府里,我平时连个说话儿的姐妹都没有。我刚还想着,若是把这事跟王爷说了??”
  话还没说完,文王妃便笑道:“这有何难的?皇婶想找人说话儿,咱们常来陪你就是。”
  宁阳楞了楞,这才笑了,说道:“好,那可说好了。下回若是有针线活也一并拿来做吧,边做针线边说话儿也挺不错了。”
  几人忙应了,宁阳这才笑着低头喝茶,见好就收。她相信应该很长一段时间这几个女人不敢再在她面前提纳妾的事儿了吧?不过这和人交往还真是累人的事儿,下回让她们拿着绣活儿来,大概能转移一下这些女人的注意力了吧?

54、巡天

    大周武德二十三年十月初二,皇帝前往敬州巡天祭祖。陪同皇帝一同前往的有贤亲王、武亲王、四皇子瑞阳,以及承平公主安阳。祭祖这样的事,原本是可以不带公主的,但是三皇子谦阳身子不好,这趟前往敬州要沿着陵江而上,坐龙船穿过古兰道,路遥颠簸,谦阳身子近年来稍微好转,皇帝不想令他受那颠簸之苦,便令安阳代替前往。

    四皇子瑞阳还不满三岁,路上需要人照顾,于是贤妃陆氏就成了陪伴圣驾巡天的妃子,元皇后留在宫里主持后宫事宜。这让一心想跟着去的淑妃气不打一处来,圣驾刚离宫,她下午就带着凌阳来了德妃宫里,进屋甩了帕子说道:“这叫什么事儿?那贤妃成日里冷冷淡淡的,就知道呆在院儿里看书,真不知她哪点儿好了?连个风情都不解,竟然要她跟了去了。”

    德妃笑着让宫人上了茶,说道:“淑妃妹妹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姐妹们在宫里一处儿服侍皇上,谁跟去不是一样。”

    “这是什么话?”淑妃眉眼一挑,摆明了不信,“我就不信德妃姐姐你不想跟去?如今正值十月,那一路上乘着龙船,岸上的景儿想必都是好的,更何况还可以服侍皇上呢。”

    “倒也不是真不想去,只是一想到这龙船我就有些怕了。我这一辈子,骑马舞剑的都成,就是别让我坐船,小时候坐了一回,如今都还记得是怎么个晕法。”德妃这样说,淑妃才有些信了,抹了抹鬓角说道:“所以说,这趟巡天就该让我跟着。我打小儿就在江边长大,家里的船多得坐不完,也就只有我才知道在船上该吃什么喝什么,如何坐得舒服,睡在哪个舱里安稳。可如今,让那个成天儿看书的跟着去了,难不成指望她在船上把皇上服侍舒心了?她啊,不拉着皇上一起看书才好。”

    德妃笑道:“哪儿能啊,这不是祭祖么?四皇子还小,又不得不去,贤妃妹妹在船上还得照顾儿子呢。”

    “照顾儿子有奶娘和随侍的人,用不着她出力。”淑妃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事儿呀,就是个幌子。说到底还是皇上喜欢哪个,哪个才能跟着。就像四公主,这祭祖的事儿,干公主什么事儿了?竟然说是要替着三皇子去。说白了还不是皇上宠她?既然她能去,为何我们绫儿不能去?”淑妃说着话,看一眼凌阳,凌阳垂着眼,也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德妃看来她们母女一眼,说道:“四公主自小儿就得皇上的宠,淑妃妹妹怎么这会儿置气起来了?快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了?这话是在德妃姐姐这儿说的,还能传到谁耳朵里不成?”淑妃冷笑一声,德妃垂了眸,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若是传出去了,就是德芳宫的事儿?

    淑妃接着道:“我今儿左右都是来德妃姐姐这儿倒苦水儿的,索性也就说了。说起这四公主来,我是真不知皇上为何宠着。虽说打小就是个会作诗的,可是那年的诗德妃姐姐也听着了,说是自己作的,谁信哪?八成是预先备下的。”

    德妃笑了笑,说道:“淑妃妹妹可别如此说,四公主也有即兴作诗的时候,那文才真是不错的。”淑妃听了哼了哼道:“让人提前作了,早就背下来,用得着的时候就拿来显摆,谁不会啊。这腹有诗书气自华!德妃姐姐可瞧着四公主哪点儿娴静可人了?见了我的面儿就当没见着,连个礼都不行,如此没规矩,说话儿更是一副轻狂样儿!依我看啊,将来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德妃听了微微蹙眉,说道:“这些话淑妃妹妹还是少说的好。这四公主性子是活泼了些,可她来我这儿的时候还是知道行礼的,说话儿也甜,平日里没乐子的时候还能讲几句笑话儿出来,倒是贴心。”

    “是么?”淑妃看了凌阳一眼,哼道,“可我怎么听说她看我淑芳宫的人不顺眼,背地里明面儿上不知数落多少回了?我可听我们绫儿说了,四公主说我们淑芳宫的人心肠狠毒。听听!这都是谁教的?惩治个宫人就叫心肠狠毒,那打死个宫人算怎么回事儿?”

    “皇上不是已经罚过了?还提来做什么?”德妃道。

    “罚是罚过了,可这刚出了面壁的日子,就跟着去巡天了。这种好事儿从来就摊不上我们绫儿。”淑妃皱了皱眉头,回头对凌阳道,“母妃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要你也学着多说说好话儿,你偏不愿学她。如今怎样?犯了错儿照样得宠。”

    德妃端了茶盏慢慢地喝,半晌才说道:“说来也都是晚辈的事儿,都还是些孩子,淑妃妹妹可别如此较真儿。”

    “孩子?”淑妃拔高了声音,“都十二了!算哪门子的孩子?想我们武儿十二那阵儿,都订了亲了!”

    “这不就成了?”德妃放下茶盏笑道,“如今武亲王不是跟着去了么?淑妹妹就别闷气了。说来我们也到了这年纪了,还有何好争的?反正我是早就看开了。”淑妃瞥了德妃两眼,酸溜溜地道:“可不是么?德妃姐姐如今富贵已极。大公主嫁得好,如今不但贵为大渊皇后,儿子去年也被封了太子,贤亲王去年得了儿子,又纳了侧室。如今哪个有你的好福气?你可不就是没什么好争的了么?”

    “这话儿我可听着有些酸。”德妃抬眼笑看淑妃一眼,“我可听说了,前儿皇上还夸武亲王学问长进了,安排了皇陵的事儿要他督办呢。督办皇陵,这可不是谁都能揽的差事,要是皇上亲近的人才成。可见武亲王前途好着呢。况且淑妃妹妹身边儿不是还有五公主么?如今五公主也九岁了,模样儿规矩都是好的,日后必定福分不浅。淑妃妹妹还有何不乐意的?”

    淑妃听了看了凌阳一眼,见凌阳坐的笔直,垂眸垂首,笑得谦逊,这才眼里也染了笑,看起来倒是舒心多了。

    淑妃在德芳宫里发着牢骚的功夫,安阳已经在龙船上了。碧色连天的陵江之上,朱漆琉璃大瓦的龙船前后各由十六艘大船护着慢慢而行,壮阔宏丽,岸上百姓挤在一处,在船上望过去,长长的人群望不到头,这让第一次出远门的安阳还是很激动的。最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巡天祭祖,柳子轩竟然也在随行的队伍里。柳子轩在朝中任太常少卿,太常寺本来就是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的地方,这巡天祭祖的事儿自然是要随行的。陆呈也跟来了,原本他是没有公职的,但是这种事情他好凑热闹,便请了皇帝说要在船上当个侍卫,皇帝笑他没出息,堂堂郡王世子竟然想当侍卫,最终却还是允了的。平日陆呈进宫时也不常能见到贤妃,如今贤妃随驾,姐弟二人总算是能见面聊上几句了。

    武德帝的龙船上,贤阳和武阳并不在,他们各自负责前后龙船的事情,每日早晚来奏报情况,其余时间都在头尾上坐镇指挥。而白天柳子轩、陆呈却都是在的,可见圣宠之盛。

    江面甚为宽广,两岸都有侍卫护卫着,船上四周也立了大批的侍卫,可谓防守得严密。船队出了青州,慢慢入了古兰道,两旁的镇子就少了。武德帝这才带着众人出了御舱,太监在船板上置了龙椅桌案,宫女奉了茶,随侍两旁。

    武德帝并不坐,只负手行至船首,见绿波粼粼,两岸山川俊秀,不由笑道:“朕自上次巡天已有十余载了,天下之风昌盛,朕为国家兴乐,百姓安居,自登基以来勤政自勉,如今两鬓已生白发,唯这陵江风景依旧啊。”

    “哪有?父皇还年轻得很,哪里会有白发?”安阳偎在武德帝身边,贴心地说道。武德帝听了沉沉一笑,回身对身后跟着的贤妃、陆呈和柳子轩等人说道:“朕这四公主就是个嘴里调了蜜的,自小儿就会说好话。”众人闻言都陪着笑了,安阳更是挽着皇帝的胳膊笑得开心。武德帝也不以她的动作为忤,只笑道:“你从小就是个会作诗的,如今到了江上作首来听听吧。”

    安阳听了一愣,她还记得那次见陆呈时说的话,那时陆呈竟然能听出她作的诗里的意境不同,虽说她以前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不过后来她也作了几首诗,除了陆呈再没人说这样的话,因此她也就不太在意了。不过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她来了有十二年了,一开始还记得清楚,现在还真记不得那么多诗了。最近这两年她已经很少作诗了,偏偏父皇今儿要考她!要是作不出来可就丢人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见武德帝、贤妃、陆呈和柳子轩的目光都锁在她身上,当她看到柳子轩时,见他眼里流光不尽,不改地还是那份温润温和。安阳也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她索性转过身去不看柳子轩,咬着唇拼命思考,非逼着自己想出一首诗来不成。

    但是这些年来,有许多熟记于心的诗词都已经忘记了,太难的也想不出来,最终只隐约记得白居易的一首江南好》,对与不对也记不得太清了,情况由不得她等,于是她便开口诵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安阳头上略微见汗,背得有些生疏,她只记得大体是这么个意思。她略微扫了一眼站在船头的众人,尤其往柳子轩那里看了看,却见他垂眸略有所思。莫不是自己哪里背错了?安阳开始担心起来。这时却听武德帝笑着对贤妃道:“你素日是个爱看书的,给四公主品评一二吧。”

    贤妃浅淡地一笑,也不说那谦虚恭维的话,当真评论了起来:“此诗的意脉精彩,有色彩明艳之感,不失为一首佳作。只是……”听贤妃这么一说,安阳放心地笑了,只是听到最后她说那句“只是”,心里不免又咯噔一声,问道:“只是什么?”贤妃道:“只是这最后一句,虽精妙,却有些奇怪。这悠远而又深长的怀念韵味,公主又不曾到过江南来,何出此怀念之意?”

    安阳一愣,忙道:“作诗嘛,只是这样一说,我留着回宫以后再来怀念不成么?”

    贤妃却不赞同,慢悠悠说道:“诗人以诗抒怀,公主此诗之韵味有些怅然,听着像是故地重游。若是头一次乘舟游玩,心情该是开阔欢快的才是……”

    “我……”安阳不明白这贤妃平时话挺少的,怎么碰上跟诗有关的事就这么钻牛角尖,刚要解释,就听陆呈在一旁笑道:“姐姐又来了,不过是首诗罢了,我听着挺好,日后若回了宫,想起如今在陵江上见到的景儿,我也拿此诗来怀念一番。”贤妃不赞同地看他一眼,柳子轩却问道:“不知圣上以为如何?”武德帝看了这几个臣子小辈一眼,莫测一笑,并不说什么,只回身到龙椅上坐了,拿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说道:“今儿四公主作了首诗,朕听着尚好。不过是首诗罢了,不必太较真儿了。今儿天气好,朕就趁着四公主开的这个好彩头,考考你们这些小辈。”

    陆呈和柳子轩听了这话忙垂首到一旁听问,两人想来是被考校的时候多了,也都习惯了。武德帝说道:“上个月御史弹劾敬州刺史私吞官盐谋取私利,偏偏那时朕要到敬州巡天的事儿已经昭告天下,御史此时弹劾,你们如何看?”

    陆呈明朗地一笑,说道:“依臣之见,这事儿的关键不在私吞官盐上。听说那敬州刺史是元相国一派,御史若真要弹劾何必赶着皇上要巡天时再上表?想来还是派系的事儿。”

    武德帝噙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向柳子轩。柳子轩眸中笑意浅淡,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皇上,微臣与世子之见大致相同。”

    “哦?大致?”武德帝挑眉,柳子轩微微点头,笑道:“事儿的关键虽不在官盐上,可官盐也是个事儿。盐者自古便是日常所用,百姓一日不可无盐。私吞官盐谋取私利,长久必引发民间不满,皇上勤政兴国安民之策,其效大减。朝中党争祸及百姓实为不该,结党营私之事理当重罪。”

    武德帝略微沉吟,终是一叹:“朝党之争历来不断,这敬州刺史是元相国的学生,入仕之时乃元相国举荐,如今朝中这些支脉牵连的关系还少么?”

    陆呈皱了皱眉,说道:“皇上所言甚是,如今入仕除了子轩这样从国子监出身的,大多要靠族门举荐,朝中官员多为门阀望族,各地推举用贤也先从世家大族开始,层层为递,以元相国为例,他老人家举荐的朝臣如今在朝上的都念着他的情,也多为元党一派,其余党派如出一辙。长此以往,朝廷怕是要被架空了。”

    “而且推举之人未必堪当重任,有不少世家纨绔子弟也任着要职。”柳子轩补充道。他与陆呈一左一右地说着,有话皆不藏不掩,说得多为实话。

    武德帝哼笑道:“朕如何不知?只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世家门阀盘踞,党争甚多。朕也苦无解决之法。”

    安阳在一旁听了很久,这才问道:“既然那些纨绔子弟多,那父皇为什么还要用呢?民间不是有很多读书人啊,为什么不能用呢?”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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