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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锦官-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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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是秦亦的字迹,尉迟晞也没多想便拆开看,不料脸色却是越看越阴沉,看完后把信捏做一团,两颊气得不住颤抖。也顾不上跟李铮客套,一甩袖子就径直回到瑞安殿。

    两位侧妃听到外边儿通报,都忙(炫书:。3uww。)整 理衣装赶着出来行礼,却见平日甚为亲和的亲王满脸阴云,也不叫起就朝内走去,二人都甚为惊异,却也不敢多言,只得在地上跪着。

    只见尉迟晞在殿内兜了几圈以后,回头见那二人还跪在地上,刚压下去点儿的火气又起来,怒道:“你们倒是都谨慎守礼,不叫起都不敢吱声更不敢动弹,真不知道你们那样的爹,怎么教出这般的女儿出来。”

    两名侧妃更是一头雾水了,但还是隐约感觉到,是自家父亲惹了夫君不满,却又不知原委,二人对视一眼,谭媛试探着开口道:“不知家父犯了什么错事,惹得殿下如此着恼?”

    此时若是冯婉儿也许还能好些,却偏偏是谭媛说话,尉迟晞想起她爹今天那没脑子的举动,更是恼火,又起身围着立柱踱步,半晌后回头指着她二人道:“行了,都别跟这儿跪着,着人收拾收拾东西,你俩都回去问问家里,这到底是要作的什么死!”

    二女这回可是真被吓到了,原本以为最多不过是差事没办好,但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竟都到了要撵她俩回家的地步。虽说二人不是宫妃,平日得了尉迟晞的恩准便可回家看望父母,但是这却与被夫君撵回去是两回事。

    冯婉儿见谭媛碰了钉子,忙膝行上前扯住尉迟晞的衣摆道:“殿下还请息怒,虽然不知姐姐与妾身的父亲做了如何错事,但我姐妹自从入门以来,一直相处和睦、谨慎守礼,您这样撵臣妾二人回家,可真是没脸再活于世上了。”说罢垂头低声啜泣。谭媛也将额头贴在地面,一同恳求尉迟晞开恩。

    尉迟晞虽然气头上那般说了,如今被冯婉儿一劝,他也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摆手示意她二人起来:“都起吧,看坐。”

    二女不敢多言,都起身虚坐在绣墩上,踟蹰着谁也不敢开口。

    手中的信纸早已经捏的不成样子,尉迟晞将其丢到谭媛怀里道:“你们自己看吧。”

    谭媛忙接稳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冯婉儿也凑到她旁边一同看着,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谭媛将信纸恭敬地放在桌上,自己跪在地上叩头道:“家父不知被什么蒙了心窍,竟说出如此不堪的言语,妾身不敢替父辩驳,更不敢求什么从宽处置,臣妾只是替父请罪,愿与父同罪。”

    又转头对着冯婉儿道:“自从入门后,婉儿妹妹对我照顾有加,姐妹向来和睦,不料家父竟会如此口出妄言,辱及妹妹清誉,真是让姐姐我羞愧难耐,妹妹若是有气,便打我几下、骂我几句出气,我在这里替家父请罪。”

    秦亦的信其实很简单,只是把当时二人都说了什么,来言去语以及旁边都有那些人在罗列出来,但让人看起来却更有说服力和可信度。

    冯婉儿被“狐媚惑主”惊得呆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见谭媛跪到自己面前,忙伸手想掺她起来,但想到那信上的言语,那已经伸到一半的手,又再次缩回去攥紧了拳头。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二十九章 蠢蠢欲动

    第一百二十九章 蠢蠢欲动

   

    秦亦这边先坐车到了福满楼,迈步进屋,小二忙迎出来,一弓腰行礼道:“这位客官您里边儿请,请问您是几位?坐大厅还是上楼去雅间儿?”

    “就坐大厅吧,来壶好茶,两份脆皮乳鸽打包。”秦亦从袖子里拈起几个铜板递给小二。

    “好嘞您了,您稍等。”小二得了赏钱,更加殷勤,给秦亦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拿着手巾把桌子板凳全都擦拭干净,这才喜滋滋地朝后厨去了。

    不多时小二便提着食盒出来,递给站在秦亦身后的车夫,收了菜钱又把人送出门去,还不住地吆喝:“客官您慢走,您多光顾。”

    秦亦踩着脚踏上去马车坐定后,才从食盒里面拿出压在盘子下面的丝卷,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小字,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也没觉出来用了多久,便到了相府门口。

    云相此时却不在府内,不过相府上下没人不知道秦亦是常来往的,忙迎到书房内看座上茶。

    不料茶端上来后,下人竟全都退下后,秦亦心道奇(…提供下载…3uww)怪,便是自己与相府再相熟,也不至于放心将客人自己仍在书房的道理。她闲来无事,便起身想在书架上翻找了本杂记看来解闷,不成想却撞见云涛正面色尴尬地站在书架后。

    “参见秦大人。”云涛神色别扭地跪地叩头。

    秦亦一把将他扯起来嗔道:“云涛,此时就你我二人,你这般客套做什么。”

    “官民有别,更何况小的不过是相府家奴……”云涛垂头道。

    “当初多亏你对我多加照顾,不然早就命归西天,哪里还能有今日,所以你再这般客套便是打我的脸了。”秦亦手下用力要拉云涛起来。

    云涛见状不敢再坚持,只得顺势站起后侧身站在一旁候着,不敢多说什么。

    秦亦刚想开口,不料外边儿传来“恭迎老爷回府。”的声音,云涛也忙拱手同她告罪,便跑去门边儿跪着。

    云沛鑫人还未进屋声先至:“小秦,等急了吧?”

    “见过云相大人。”秦亦笑道,“下官倒未等急,不过这脆皮乳鸽倒是等急了。”

    “哈哈,有劳你细心,倒是还记得老夫喜(…提供下载)欢吃这一口。”云沛鑫笑意更甚,忙招呼下人拎了食盒,与秦亦同去隔壁偏厅饮酒吃菜。

    下人手脚麻利地摆好酒菜,将两盘乳鸽放在最中央,云沛鑫挥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不用伺候了,我跟小秦喝几杯。”

    云沛鑫伸筷子夹了一块乳鸽,放在嘴里细品道:“还是福满楼的鸽子做的最好,其他家都比不上。”

    “若是相国喜(…提供下载)欢,那学生日后经常送来。”秦亦也凑趣道。

    “太破费,太破费了!”云沛鑫连连摆手。

    “哪里破费,两只鸽子能赚到您的好酒喝,倒还是我赚到了呢。”秦亦端起酒杯浅抿一口,果然是好酒,初一入口稍显辛辣,而后便觉醇香绵长。

    “哈哈,就你这张嘴会说话。”云沛鑫十分高兴地道。

    二人寒暄几句过后,云沛鑫便将话题转入正轨:“我听说今个儿赏园,谭文渊和冯远征顶起来了?”

    真可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亦心下寻思着云沛鑫也不是外人,便也不肯替那二人遮掩,原原本本地将白天的事情都与他说了,最后又叹口气道:“连苏茗都懂的道理,二位大人反倒当局者迷。”

    不过云沛鑫却并未十分气愤,只是闷头喝了杯酒而后道:“他们二人都是出了名的能臣干吏,也算是清廉,于这些人情世故上的确是不懂得什么,你进宫劝劝殿下息事宁人罢了,他们那边某会去提点一二。”

    秦亦十分疑惑此事,不知云沛鑫为何会替他二人圆场,不过转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了,无论如何尉迟晞是不可能休了圣上赐婚的两位侧妃,所以他们二人等于是与尉迟晞休戚相关,虽然他们有些不通事务,但闹僵的话,无非是让别人看笑话,吃亏的还是尉迟晞。如此一想,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起身即刻进宫。不过云沛鑫马上察觉了她的想法,边伸筷子夹菜边说:“你应该已经送信进宫内了吧?”

    秦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起身道:“微臣这就进宫去寻殿下……”

    “不妨事,先吃酒。”云沛鑫示意不让她坐下,并且抬手给她倒满一杯,“你做的倒也没错,与其通过外人的口中让殿下得知此事,倒不如你说了干脆。他此时怕是正在殿内发脾气呢,且让他发泄发泄,等他火气消些,你再去才好劝说。”

    秦亦细一思量倒也没错,便只好按捺住心底的焦急陪着云沛鑫饮酒,又坐了一刻左右,这才告辞出府,急忙催着车夫赶车进宫。

    果然不出云沛鑫的预料,秦亦到了瑞安殿的时候,二位侧妃刚退下不久,尉迟晞自己坐在厅内兀自气恼不已。见到秦亦进屋,也没客套也不招呼,只顾自己黑着脸坐在主位上不吭声。

    见此情形秦亦反倒放下心来,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可见尉迟晞还是将她当做自己人的,她便自己进屋坐下。

    尉迟晞语气不善地说:“都杵着做什么,下去。”一干下人全都如释重负地行礼退下。

    他以为秦亦要说今日之事,撵走了下人后便等着看秦亦要说什么,不料却听她说:“这几日齐国那边派了不少人潜入京都,私下已经接触过不少大臣,这里是名册,请殿下过目。”

    尉迟晞一听是正事,也忙打点起精神接过折子细看,边看边皱眉头道:“这些基本都是原本三哥的派系大臣,齐国的人与他们联系所为何事呢?”

    “现在除了那件事,还有什么值得齐国大动干戈的呢!”秦亦抿了口茶轻声说。

    “难道齐国想把三哥保出来?”尉迟晞连连摇头,“三哥犯下的可是杀头的罪过,即便是父皇顾念父子之情免除死罪,也只能落得终身圈禁,哪里还能有别的盼头。”

    “殿下莫要忘了,宫中还有位正儿八经的皇子,在皇后娘娘宫中养育。”

    “你说的是昕儿?”尉迟晞凝神细思,很快又释然道,”母后那边会办妥的,不用咱们费心。”

    秦亦见他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却又不好明说,只得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年幼、好掌控”五个字与他看。

    尉迟晞的神色,终于再一次凝重起来。

第三卷 名阳内斗 第一百三十章 江南匪患

    第一百三十章 江南匪患

    他二人都不知道皇后对尉迟昕的态度。所以这几日都各怀心事地发愁。而不知不觉间,秦亦也到了该行冠礼的日子,她自己都几乎忘记,直到云沛鑫派人来请她过府商议此事,她这才想起这个在古代来说十分重要的仪式。

    对于古代的冠礼,秦亦知之甚少,虽然她身在礼部任职,但是自从为官以来一直没有皇子加冠,所以她可谓是半点儿不懂。

    她接到帖子以后匆忙备车赶到相府,进屋后急忙告罪:“见过相国大人,学生竟把此事忘在脑后,实在是不该,劳您费心。”

    “不妨事,这冠礼本来就是长辈操心的事,你们年轻人又不懂规矩,只要到时候照着单子做就是了。”云沛鑫递给秦亦一张单子,笑眯眯地道,“我和夫人商量过,见你没有本家,正好夫人娘家姓林,便当做你的族亲。我为宾与你加冠,如此便妥当了,你觉得如何?”

    秦亦知道这是云沛鑫替自己撑面子,急忙起身拜谢:“多谢相国大人替学生考虑周详。”

    “我把你当子侄一般,你就也不要同我客气了。”云相止住了秦亦的客套,嘱咐她回去要记清楚礼节程序,还笑着打趣道,“你自己就在礼部任职,记住这些东西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秦亦这才低头去看手中的纸,上面只写着她自己要记住和做的事情,但还是密密麻麻的许多东西,看得她头疼。倒不是因为记不住,皇家平时随便什么节日或者活动都比这复杂许多,但那都是她看着别人遭罪,这次轮到自己,想写就觉得很头大。

    但是她肯定不能抱怨,因为这是云沛鑫的一片心意,只笑着说:“这点东西自然是难不倒我,冠礼一事要烦着相府上下忙碌数日,更要搅扰相国及夫人一家操劳整日,学生心下甚是不安,哪里还敢自己偷懒。”

    “你啊!冠者礼之始也,这般大事你自己反倒毫不在乎,我若是不操心,看来你连记不记得都说不好了。”云沛鑫满脸的无奈,摇着头叹道。

    “学生自幼无父无母,对礼仪规矩知之甚少。万幸有相国大人为学生操劳,实是学生荣幸。”秦亦此番实在有些感动,两世为人,不成想竟是来到古代才感受到长辈的关怀。

    “行了,你就把那些礼仪给我背熟,到日子别出错便可。待这边都准备齐备以后,我着人去通知你时日。”云沛鑫拿她无法,干脆也不跟她废话,直接给她省了大事。

    秦亦一听这话却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很,忍不住发问:“我自己的生辰,还需要通知我?”

    “你……”云沛鑫却被她这句话气得险些笑出来,“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通事务。”

    听了云沛鑫的讲解,秦亦这才弄明白,原来冠礼并不是生日当天,而是在生日前先筮日,择好日子而后才筮宾,确定宾客尤其是赞宾,这才开始正式准备冠礼的用物。

    二人言谈正欢,外面却有人来奏事:“老爷,外边儿有江南道裕丰府的驿报进京。”

    “驿报?”云沛鑫忽然紧张起来,抬手将茶盏哐啷丢在桌上。手按几案虚抬身子问,“可是水报?”

    “相国大人稍安,定然不是水报,若是水报早已八百里快递直接入宫,哪里还能如此安稳地送来相府,还来得及等人通传。”秦亦被他溅了一手的茶水,见他实是着急,忙劝慰道。

    “是,是,是我想岔了。”云沛鑫自从为相以来,凌江洪水年年泛滥,竟无一年安稳,所以听得是凌江沿岸城池驿报,一时间竟是忘了水报的规矩,被秦亦提醒这才回过神来。他忙坐稳身子,擦拭下额头上的虚汗,这才吩咐道:“传。”等人进来的空档同秦亦讪笑言道:“唉,年纪大了,受不起惊吓了啊!”

    “相国大人这是为国为民担忧而已。”秦亦话音刚落,便见人已经领进屋进屋,便噤声不语。

    “小的参见云相大人。”驿使急急忙忙地上前参拜,他不识秦亦是谁,也不敢贸然拜见,干脆直接忽略不提。

    “一路辛苦,起来说话。”

    “启禀云相大人,江南道年初至今匪患不绝,如今裕丰城被匪徒所围,还望朝廷速速派兵增援剿匪。”驿使没敢起身,伏地高呼。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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