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两世印(清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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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彦！”胤禩走至我身侧，笑唤一声。巴彦一笑，“八贝勒！”胤禩伸出一只手，啪的跟巴彦扣在一起，“今儿个没有贝勒、也没有王爷，大家都是兄弟。”胤禩道。巴彦神色为之一振，却也深深的点了几下头。看他们彼此笑的这么真诚，想来也早就认识了，哦对了，卡娜说过她年年都会跟她夫君来，他夫君貌似也是一个什么王爷吧？这就难怪了。
“巴彦！”一回身竟是老十三。胤禩侧身让开，巴彦和十三跨前几步，一拳捶在了彼此胸口，“今儿个可是要不醉不归！”十三咧嘴笑着，巴彦一点头，“好！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胤禩揽着我的腰，我点点头欣慰一笑，好久没听到十三这么爽朗的笑声了，这么一看十三跟巴彦的个性应该很相似才对。都是一般的爽朗，阔达，不愧是草原儿女。
剩下几位爷也有纷纷上前跟巴彦客套了几句，看他们很熟的样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是我却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怎么好像你们都知道今儿个要见面一样啊？”我摸索着下巴，看向胤禩。胤禩笑容突然止住了，而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大家伙儿也都哈哈大笑起来。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好啊，！原来你们都是一起串通好了，只瞒着我一个啊！”我笑骂着。
胤禩温和的笑着，“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我双手环胸，撇着嘴，“喜早飞没了，光剩惊了！”胤禩摇头叹息，双手背后略低下身子在我耳畔轻语道，“好娘子，你若真气，今儿个晚上回了帐子，为夫‘肉偿’，如何？”我脸一热，周围人也都满是疑惑的瞧着我们俩。
“八哥，说什么悄悄话呢？”十爷嚷嚷着。我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面色严肃，看了胤禩一眼，“提议不错，我再斟酌斟酌，稍后给你答复。”语毕大摇大摆的朝篝火走去，暗吐一口气，性好天黑又有篝火掩饰，不然我脸一定比猴屁股的颜色还鲜亮儿。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不明白我这话什么意思，只是身后胤禩爽朗霸道的笑声煞是好听。
看着巴彦和十三、十四他们几个在那一人抱着一坛子酒，一会儿仰头畅饮，一会儿放声大笑的，好似抛弃了凡夫俗世、功名利禄的江湖豪杰，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消散在他们的笑声和酒里。能这般潇洒无羁的过一辈子，该多好……
“张嘴。”胤禩撕了一小块羊腿肉喂给我。肉质很滑嫩、鲜美，“好吃。”我点头笑眯眯道，胤禩一笑又撕了一块要喂给我，我头一侧，“你吃。”胤禩笑着摇头，“你不是最爱吃牛羊肉了？”我拿过他手上的肉放到他唇边，胤禩浅浅一笑，咝……指尖被胤禩有意的一含，温温的柔感让我不自觉倒抽一口气，害羞的收回手。
“还吃不吃了？”胤禩轻声问着，我摇摇头，“不吃了，你也去跟他们喝酒去吧，不用陪我。”胤禩看了一眼巴彦他们，“不去，我家娘子不喜欢我身上有酒气。”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推了推他，“你快去吧，一个大男人总这么陪着我，像什么样子。”胤禩不听话，反倒更贴近我了，磨蹭着我的胳膊，赖皮道，“那你答应今儿个晚上回去让我偿债，不然我就不走。”
偿债？！我一愣，“什么债？”胤禩突然换上一脸的委屈，微微嘟起嘴，满眼的无辜，长而密的睫毛冲我呼扇呼扇的，甭提多勾人儿了。完了完了，这家伙又给我使他的杀手锏了，最近他常爱用这招，分明就知道我最受不了他这副惹人怜的表情，“好啦！好啦！什么都答应你！”我的语气好像在喊，大哥！求你放过我！耳环、项链、戒指统统归你！
“答应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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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蹭的站了起来，看着蹲在胤禩身后的十四福晋和十福晋，“你们几时跑来的？”她们嬉笑的站起身，“好一会儿了，只是你们俩太投入，没注意。”十四福晋跟我挤眉弄眼儿的。
胤禩一笑，站起身，“那你们聊。”说着拿起一坛酒走到巴彦他们那一堆儿坐下，这时巴彦不知道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胤禩回了一句，那几位爷的目光就都看向我。胤禩笑着跟巴彦碰了碰坛子，再同时举起倾倒下来，香喷喷的酒从坛子里奔涌而出，胤禩仰头大口的喝着，动作豪放却也不失风度。眼看着雪白的前襟儿被浸了个湿透，微微皱眉，怎么能这么个喝法儿？身子还要不要了？我刚想上前，却被刚走来的卡娜一把拉住，“放心，巴彦有分寸，今儿个带的酒度数都很低，不会醉的。”听卡娜一说我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那群爷们不知为何狂笑起来，而且是看着我。我一愣，看胤禩坐在较矮的石墩上，双腿大敞，躬着身子，胳膊肘架在膝盖上，右手还拎着坛子。胤禩用袖子擦了擦嘴，转头叽里咕噜说了不知些什么，其他几人笑得有些诡异，一碰坛子，都仰头灌起酒来，可是胤禩却没有喝，只是一脸的得意侧首瞧着我。
突然巴彦拿起了身旁的马头琴，乌拉乌拉的唱了起来。帐子里走出几个奴婢，手捧着几种简单的乐器，走到巴彦身后随着曲调应和着。突然十三站起身拿走了一个奴才手中类似鼓的东西，而后抱坐在怀里，拍打起来。我一瞬间的窒息，有多久没有看见十三的脸上露出这般轻松、释然的表情了？十三也开口跟巴彦高唱起来，声音恍若一把利剑，穿透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其他几位爷好似也来了性质，纷纷夺了那几个奴才手中的乐器，自娱自乐起来。伴奏阵容忽然变得强大了，瞧胤禩吹的类似箫的乐器，剩下几位有拿铃铛的，有拉琴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乐器，也就是这些功能。不过最让我发笑的还是九爷，看他手里弹的那个东西是三弦吧？突然想起春节晚会上的小品，要是换成九爷去演，顺便加上一句，‘九爷过去就是弹棉花起家的’不知道是什么效果。哈哈！
不过这几个爷还真不赖，都有模有样的，竟没有一个走音跑调儿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几样简单的乐器，跑掉也听不出来吧？除了胤禩和四爷以外，其他几位爷都摇头晃脑、摇手摆尾的尽情高歌。声音宽宏、浑厚，仿佛整个草原都回荡着他们的歌声……
卡娜脸上一瞬间的光芒，拉紧我的手，“蝴蝶！咱们来跳舞吧！”我差点没吓掉下巴，“跳跳跳，跳舞？！”十福晋还有十四福晋都大呼是好主意。满头黑线，不是吧？！几位‘乐师’的眼光都刷的抛向我们，看几位爷犀利的眼神和卡娜高涨的热情，看来我真的是逃不掉了，不过要跳也得拉人下水，这才符合我的风格。
我挣开手，跑去拉正坐在一旁聊天的四福晋、九福晋和十三福晋，“难得今儿个聚的这么全，别浪费了大好光阴，大家一起跳舞！”我一个个的拉她们起身。“妹妹，我可不会啊！”四福晋连忙摆手，我一把抓住四福晋的双手，“四嫂，记得十年前那个夜晚么？大家也都是围着火堆，我好怀念。”四福晋被我说的一怔，温柔一笑，“我也好怀念。”说着目光转向四爷。
我一笑，你更怀念的大概是你家爷那日似有似无的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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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七个女人手拉手围成圈，尽情放纵着……没有规定的舞步，没有完整的节奏，有的只是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笑声……
“还记得我教你们的第二首歌么？！”我笑得近乎疯狂。“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十四福晋频频点头，而后仰起脸，大声唱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 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几位爷的歌声骤然而止，手中的乐器也都停止了演奏。不知是十四福晋优美的歌声令他们痴迷，还是这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歌词令他们震惊了。
勾唇一笑，抛弃那些心里上的隔阂吧，哪怕只有今天，尽情放纵一次也好。接下来等着你们的……
突然传来几声有节奏的咚咚声，一看竟是十三在为我们打着拍子。我给十三福晋使了眼色色，瞧她微有些娇羞的吟唱起来，“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声音太小了，听不清！”十福晋一边胡乱的跳着，一边吼道。十三福晋咧嘴一笑，扬起了嗓音，“爱与恨哪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
我一扬手松开了她们，跑到胤禩身前，夺过他手中的乐器一抛，拉他起身，“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我深情望着胤禩，我的夫，你可能体会我唱这首歌的用意？
其他人也都纷纷丢了手中的乐器，加入我们。我们一大群人手拉手围着篝火，左三步一踢腿，右三步一踢腿，场面搞笑无比。胤禩还好，尽量配合着我，动作也柔和随意的很。可是再看四爷，我的神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霹雳舞的最高境界？动作僵硬的简直就像……僵尸。突然想起了激情燃烧的岁月》里面石光荣和楚琴相亲跳舞那一段，石光荣那标准的三步一蹦，哈哈！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我们一扬臂，一起松开了手，好似真的抛弃了那些令我们烦恼的凡尘俗世。
我跟胤禩双手相牵，基本上属于‘疯牛病爆发期’，左扭一下，右踢一脚的，我从他手臂下钻一圈儿，他围着我转两圈儿的，可是胤禩却丝毫不在意我杂乱无章的舞步，只是开怀的笑着，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我的天啊！你喝多了嘛？怎么今儿个这么疯狂？！”我哈哈一笑，拉着胤禩原地旋转着，“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啊，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心烦事别放心头……”我突然冒出一句来，胤禩微皱起俊秀的眉毛，“还是刚才那首歌么？为何调子不对了呢？”
“八哥，这不是刚才那首歌！八嫂，你好偏心！为什么不教咱们这首歌儿！”十福晋跟十爷牵着双手，看着我道。“喂喂喂！麻烦你专心一点啊！”十爷低头吼着，眼睛盯着地面，脚下变化万千、捉摸不定，若是他人不知还以为在练什么武林绝学，凌波微步呢。“啊！我的脚！”看十爷抱着一只脚原地打圈儿，十福晋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直呼对不起。“你怎么踩的这么准！换一只脚踩好不好！我这么躲着避着，还是被你踩到了！”
我哈哈大笑出声，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说怎么瞧着那么别扭。
不过最让我不敢恭维的还是四爷那对儿，事先声明四爷跳的一点儿都不乱，而是太有章法的，看四爷和四福晋那整齐的动作和步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像极了老年迪斯科，又像是脑血栓患者在做恢复运动。四爷青紫个脸，好似死了亲爹一般，真是要多糗有多糗。哇哈哈！四爷往左跳时还有一点扭胯动作，我实在憋不住的，再次狂笑出声。
胤禩忙接住我笑摊的身体，“我的苍天啊！你笑的太可怕了！”胤禩满脸的无奈，连连摇头。我拼命的止住笑，抬眼看着胤禩，“实在是他们跳的太好笑了！哈哈！”胤禩抱着我颤抖的身体，“光笑别人，难道你跳的就好？”我猛地止住了笑，站直身子瞪了胤禩一眼，又看向那几个伴奏的奴才，“麻烦！来个欢快点的音乐！”那几人点头一笑，开始弹奏起来。
曲子先是婉转缠绵，忽地一停顿，调子顿时变得欢快激昂起来，鼓点儿分明。我挺胸侧首、微垂眼睑，单手掐腰，另一手高举，打着手响儿，左脚为轴，右脚随着节奏踩着拍子。时而侧首扬鞭，时而抖动双肩，时而躬腿下腰，并不是刻意想要回忆从前的舞蹈动作，也不是想要显示些什么，只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歌声，这难得的和谐，此刻的每一样都无法让我不为之疯狂，心甘情愿的融入其中。我围绕着胤禩尽情舞动着，仿佛是想用我的舞姿征服他。仰起脸，张开双臂，左脚掌点地右脚加快步伐，原地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满天的繁星照的我晕眩，悠扬的乐曲让我痴迷。能感觉的到四片火红的衣摆随着我的旋转飘扬着，飘啊，飘啊……好似漫步云端，飘飘然了，神智一瞬间的涣散。
不知谁扯了我手一下，“啊！”我几个旋转稳稳地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胤禩躬身揽着我的腰，我斜躺在他怀中，双手揽着他的颈子，与胤禩四目相对、呼吸可闻。不知是方才跳的太激烈的缘故，还是胤禩的眸子太具魅惑力，广阔寂寥的草原上，仿佛只能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声……
“喔！”一阵起哄的声音。一偏头，我的额娘啊！我蹭的从胤禩怀中蹦起来，脸颊烫的吓人。十福晋坏笑着走过来，“八嫂子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说着把我往胤禩怀里一推，众人就都嬉笑着跑回去接着大跳集体舞了。
心里被幸福塞得满满登登的，揽上胤禩的腰，“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多好？”胤禩抚摸着我的背，“清儿，我的清儿。你是那么的好，好的让我舍不得撒手。”我哧的一笑，抬眼看他，“那你就一辈子牢牢的抓住我，千万不要撒手。”胤禩与我双手握拳于胸间，浅浅一笑，“放心，就算你想跑，我也要抓住你。”胤禩的脸庞被火光照的红通通的，眼中闪烁着让月亮都黯然失色的光亮，真是百看不厌。
“不过，此刻还有人正踌躇于十年前不能自拔，等着你去开解。”胤禩话锋一转，目光转向一侧。心脏一个起伏，看着帐子后不远的那片熟悉的湖泊，和湖旁坐着的蓝衣男子。忙收敛了视线，想要逃避。胤禩抬起我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