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移魂变古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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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说了,他们不信,以为是恋舞姐姐拿架子,故意躲着,他们还说是什么人面子那么大,怎的恋舞姐姐见得别人就见不得他们。”
这不明摆着是说我吗?我叫上小丫头走了出来:“什么人这么嚣张,凭什么他们想见就要见啊,我看看去!”
刚出门来,就看见几个公子来到了楼下,三娘还在那儿说着好话辛苦地拦着。
“我说这恋舞姑娘肯见的人是谁呢,原来是你!”束元晦高叫着跑了过来,他身后是平王、端木偁和楚湘寒,敢情今儿这几人玩“四人帮”啊!
我上前一一见过礼,说道:“恋舞姑娘从宫里回来后就扭伤了脚,这会儿正躺床上休养着呢,没法儿见客,几位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至于难为人家吧?”
“那你怎么能见他?”束小弟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和我能一样吗?我和恋舞是姐妹,你确定自个儿没搞错性别?”我斜睨他一眼,“几位爷,擅闯女子闺房怕是不大好吧,等得恋舞伤好了,自然会和各位相见。不如这样,今儿就由三娘请几位爷喝杯酒,再叫上几个好师傅,弹几首好曲来听听,等恋舞伤好了再给各位献艺,如何?”
三娘只要这几位不硬闯就阿弥陀佛了,赶紧叫人备席去了。
见我这么说,另外几个都笑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束元晦气得拿眼瞪我,我在心里腹谤道:再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珠玩!
“本王去了凌府几回,都听说四小姐病着,怎么却是在这暖阁出现,而且看起来精神好得很哪!”刚坐到席上,束连成就笑看着我说道。
“云萱在宫中那日确实受了些风寒,昨日才好些,也和几位爷一样,惦记着四喜班的姑娘们,特意过来看看。”
听我话语不太对头,束元晦急忙说道:“咱们可没惦记着四喜班的姑娘,只是想来看看舞姿如此动人的恋舞姑娘是何模样。”
“恋舞不是四喜班的吗,她不是姑娘吗?还说不是惦记人家的姑娘?”我快语抢白几句,束元晦更是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我想自己可能有点虐待儿童的恶质。
“咳咳!”束连成咳两声,转移话题,“难得遇上四小姐,咱们谈些个别的。四小姐功课学得如何了?”
“没问题,都说名师出高徒,我那两个师傅都是名师,我当然是名副其实的高徒了!”我爽快地答到。
“哦?”束连成来了兴趣,“这么自信,那……作首诗来本王也给评评。”
这人就一假面王爷,整天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你当我看不出来?我怕他们定题目,我记不起那么多诗来,赶紧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以雪为题作诗一首。”
我慢吞吞地念道:“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
“哈哈哈!”束元晦捧腹大笑,“你这也叫诗啊,接下来是不是十一十二十三片?”
束连成和楚湘寒看来也是憋着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我正暗自高兴端木偁还算比较尊重人,不像他们人家没作完就打断时,他却讥诮地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偁,你上哪儿?”束连成问道。
“我去听说书,一会儿饭菜上了再叫我!”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心头一堵,有些气闷。气呼呼地对束元晦说道:“我还没说完呢,都给你打断了!既然不想听我作诗,何必还要我作!”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你快说下一句吧!”束元晦笑嘻嘻地对我拱手说道。
“最后一句是:飞入芦花都不见!”我说完,束连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雪是白的,芦花也是白的,好意境,就这么一句,顿时化腐朽为神奇!”楚湘寒赞道。
“云萱作得不好,让七爷笑了,请七爷也作一首,让云萱好好学习学习。”我对束元晦说道。
“这个,我……啊,菜来了,我去叫人进来吃饭!”束元晦脸上微红,见小二端上了菜,趁机转移了话题,跑出去叫端木偁去了。
“云萱妹妹果真聪明,是咱们小瞧了你!”楚湘寒说道。
什么时候这凌小姐升格成了云萱妹妹了,我是不是该叫他楚家哥哥啊,汗!
束连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拍了拍手,琴吉儿带着两个姑娘走了进来,递上了曲谱。
“云萱点吧,想听什么曲子?”束连成问道。
我对琴吉儿说道:“红豆曲吧!”
琴吉儿低头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叮叮咚咚地弹奏起来。
端木偁随着束元晦进来了。束元晦和束连成乃是一母所生,长得很相像。
“七爷,还要不要作诗?”我笑着问他,我知道作诗不是束元晦的强项。
“饭菜都上了还作什么诗,咱们来猜拳吧!”束元晦果然耍赖。
“只怕你猜拳赢不了我!”我笑道。
束元晦来了兴趣:“来来来,我还不信了!”
我和他于是猜起拳来,两个人你赢过来,我赢过去,玩得不易乐乎。束元晦被连着灌了好几杯,几下就把一旁观战的楚湘寒也扯入了战局,没多会儿,束连成也加入进来了,一看那家伙两眼放光,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连着输了几拳,喝下几杯后我装作不胜酒力,向一侧倒去。
偷眼看到旁边坐的是端木偁,心下暗道要糟,他一向怕我挨他的边,这下不会被他摔到地上去吧!果不其然,他见我倒来,急速起身后退。电光火石之间,楚湘寒斜刺里插了进来,将我搂在怀中。
“云萱妹妹,云萱妹妹?”他叫了几声,见我不答应,说道:“王爷,她真醉了!”
此时我对他这两声妹妹一点也不反感,及时雨啊,赶明儿咱写新剧本的时候,这宋江就让你演了!
束连成挥手屏退了奏曲之人,凑近了我:“云萱,你和这暖阁的人是如何认识的呀?”
“嗯?”我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伸手捧住他的头,“两个头哎?妖怪?神仙?”
“别闹,告诉我,你和三娘、恋舞她们怎么会认识?”束连成微笑着,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光。
他怀疑我!这个平王对我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夏展瑶这个身份不是告诉他们了吗,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让你怀疑我!我醉眼朦胧地对着束连成勾勾手指:“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见他的脸近在咫尺,我运功一逼,“哇”地一下,吐了他一身,整个胸前全是污物,最终我还是没敢吐在他的脸上。
束连成脸带怒容,要发作又发作不得,表情刹是好看。
“来来来,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我还在那儿冲他勾着手指,“我对美女特别有兴趣,哈哈,只要是美女,我想方设法都会去认识!”
“连成,她真的醉了!”端木偁说道。
我第一次听到端木偁开口叫他,他叫他的名字。这个人,与束连成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直猜错了,束连成不是冲着我爹,是冲着我来的,怪不得他不去捧那颗明珠,一切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闭眼出神之际,人一个个走了出去,一只手伸过来搂住了我。
“云萱妹妹,看来只有我送你回去了!”楚湘寒叹气说道,“今儿你可给王爷气受了!”
束连成活该!我心下暗道,安心的把全身重量放在他身上,乘着免费飞机飞回了家,并且直接降落在我的床上。
我的两个地下党员够聪明,没人出来瞧热闹,隐蔽得很好!楚湘寒一走,马上跑了出来为我又是端茶又是揉肩,如今为革命努力的同志已经不多了,我感动地说道:“银笙,锦书,明儿个我给你们加薪!”
结拜
“你们两个,昨日躲在一旁,居然没让楚湘寒发现,有进步!”我用手指点了点锦书和银笙,“不过你们不怕我有难,被坏人欺负?”
“小姐你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谁欺负得了你啊!楚公子又不是坏人。”银笙说道。
“坏人两个字又不是写在脸上的,你们居然一点也不担心我,就不怕我被人下药,或是被淫贼采花?”我不甘心地问道。
锦书笑着说道:“我听见小姐气息沉稳,不似被人下药的样子。”
银笙紧接着说道:“如果是采花贼,就应该是把你这朵花采走,哪有前来送花之礼。”
我眼睛盯了银笙一眼,扬袖拍出几掌,满天落叶飞舞坠落地下:“银笙啊,瞧这满院子的落叶,你这地是怎么扫的?还不赶紧打扫干净,先生马上就要来了哦!”
“小姐,你……”一向冷静的银笙发出一声狮子吼。
我拉了锦书,蹭蹭蹭跑回屋内,还不忘加上一句:“我们进屋喝茶,别耽误了银笙做事。记住了,银笙,不许用扫帚!”
“小姐,我去帮银笙吧,那么多落叶!”锦书说道。
“不用,那是让她练功呢,对她有好处。”我就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拿起来润了润嗓子,得意地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锦书喃喃念了几遍,叹道:“真是好句呢!我拿笔记下来!”
自打教会这丫头识字后,她已经编撰了一厚本的“凌云萱语录”,里边都是我偶尔吟诵的诗句,因为本人说得不全,典型的缺斤少两。她对我的个人崇拜和她那本语录一样逐渐增厚,俨然愈演愈烈,没办法啊,谁叫这文学迷丫头遇上了我这个从有着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国度穿越来的人呢,我乱引一句那可都是沉淀千百年的精华!
到得下午岑无寂来的时候,我不由得多打量了这位老师几眼,暗自寻思,既然他是束连成和束元晦推荐来教我的,不知他在这其中会不会扮演了什么角色?
见我一个劲儿地看他,岑无寂有点奇怪:“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啊!”我嘻嘻笑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先生如此优秀的一个人,不知家中可有了娘子?”
岑无寂脸上一红,轻咳了几声。我以十六岁少女应有的表情调皮地笑道:“快说嘛先生,有还是没有?”
见我紧追不舍,他只得答道:“岑某还未曾有婚配。”
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早婚,居然给我逮着了这么一个积极响应当代政府晚婚号召的青年,我不由得来了兴趣:“也是哦,先生才华甚高,又是皇子的师傅,一般的女子是配不上先生的,不知先生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子?”
他笑道:“你这小丫头,看你爹的心思,是寻思着把你调教好了赶紧嫁出去呢,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打听这些做甚?”
“先生听谁说的?我爹想把我许给谁?”我皱了皱眉头。
“几位皇子和公子经常到府上来找小姐,侯爷从不加干涉,不是明摆着让小姐和这些青年公子多加熟识么,那还能作何想?”岑无寂说道。
“那些个人要挑也会挑明珠妹妹,不会挑我的,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声在天京城里糟糕透了,谁家会愿要我这样的媳妇儿!”
岑无寂大有深意地一笑:“此言差矣!明珠小姐虽美名在外,四小姐又何曾差了,单这琴技,你也决不在她之下,何况……”
见他犹豫,我急忙追问道:“何况什么?”
“无寂在琴技一项自认不凡,从来未遇敌手,直到遇到四小姐,得以聆听到小姐师傅遗传下来的那些曲子,始知天外有天。和四小姐相处日久,我观小姐的两个丫头谈吐都不俗,其主人又怎会是俗人?外间的传闻想来不可信,我猜小姐是在有意掩藏自身才华。”
“先生怎会如此认为?云萱只是得了高人指点,学得一点琴技罢了,别的可就再也拿不出手了!”我没有承认。
“四小姐不必瞒我,我都听平王爷和七皇子说了,小姐是经商奇才,十二岁就女扮男装为娘舅家打理生意,如今你娘舅家只怕已是潞州首富,这一切都是小姐的功劳。”
听到这里,我想他应该不是平王派来刺探我的,不然他不会让我知道他们曾在一起谈论我。
见我静静地没有言语,他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的丫环锦书手里有一本册子,上面写满了字,很多倒像是残诗断句,却都是精辟之语,我观后自叹弗入。”
我一脸怀疑地盯着他,锦书的那本“凌云萱语录”可是她的宝贝,她没事怎会拿出来显给别人看,该不会是你偷看的吧?
岑无寂见我表情有异,忙解释道:“我可不是偷看的,是有一日来得早,那丫头正在书房练字,没发觉我站在她身后,恰巧看见了。只是我问她那些句子是不是她写的,她却支支唔唔,急急忙忙地收走了。我觉得诧异,事后偷偷观察,看她对你甚是崇拜,猜想那些语句是你教给她的。”
其实人家锦书那是自学的!锦书的功夫虽才练了四年,在我这个师傅尽心尽力地调教下,也不算差了,却被这人近身而不察……我明白了!
“岑先生原来是有功夫之人!”
“四小姐如此聪明,我也想到瞒不了小姐!”岑无寂笑着说。
我正色道:“云萱只是一介平凡女子,虽说生来不笨,学了点儿琴艺,会点儿赚银子的小聪明,却也兴不了什么风浪,先生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今儿把话说开,我就不打算瞒你。我开始听说小姐的‘事迹’,确实不想答应侯爷来府上授课,是平王爷和七皇子要我来的。七皇子倒是一片好心,说是你妹妹那么出色,你却不会弹琴,想是在潞州没有好的师傅教你,因此要我答应侯爷;平王爷却私下找过我,要我注意你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并经常问起你的情形,原因为何我却不敢多问。小姐若是以为我是有意接近你,那倒是误会在下了!”岑无寂解释道。
“先生既把我的一举一动都向平王报告了,那还是误会么?”我冷笑一声。
“我只是七皇子的师傅,并非平王幕僚,你我名为师徒,我却将四小姐引为平生知己,我对平王仅是虚与委蛇而已,刚才我对小姐所说之事就并未曾透露给平王知晓,若我真是来刺探小姐的,就不会说与你知道了!”
“你究竟是何人?平王难道不知你会功夫?”我的直觉选择了相信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岑无寂笑得莫测高深:“岑无寂并不会武,只是一介书生,小姐见多识广,可曾听得江湖中有个琴痴纪吾参!”
岑无寂,倒过来念不就是纪吾参。“你就是‘琴剑书生’纪吾参?”
其实我以前从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