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流光-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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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淡淡道:“你是说神医洛羽?”
陌月讶然:“你怎么会知道?”
卫轻笑一声道:“今时今日,世上还能被称为神医的,除了他以外还能有谁!还是要谢你费心。。
陌月蹙眉不解:“为何不必?”
卫道:“这原因嘛……其一,我自认医术不比他差,若是我自己也无能为力。请他来也没用;其二,他如今就在城中,数日之前我还在城中见过他,若我想让他为我诊治,根本无需等到现在。”
“你说他在城中?”陌月张大了嘴,“你在哪见过他?”
卫挑眉,似乎也很不解:“说来也怪,他居然和六王爷东扬昊在一起。我反复试探也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既是他的朋友,是否知道他们究竟有何关联?”
陌月愕然地望着他,半晌才呐呐道:“我只知道他曾替六殿下解过蛊毒,其他的并不清楚。”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吧,陌月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又怀疑地问道:“你的医术当真这么厉害?”
卫笑道:“也难怪你不知道。当年我于医道上成名不久就被宣召入宫做了太傅,有几年我曾于洛羽齐名。只是后来我几乎成了宫中的御医,人们也把我给忘了。”他正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只瓶子,对陌月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见你脸上有伤,便为你配了这个,这样……你以后也不必总带着面纱。”
意外地接过瓶子,陌月问道:“这是什么?”
卫道:“我自己配的,没有名字,每日用它涂抹可以淡却伤疤。这不是还欠你一件礼物,昨夜那个也没拍下来,就先拿这个充数吧!”
“那……多谢。”陌月却不甚感兴趣,她压根没想过要把脸上地伤疤去掉,便憋出一丝笑容匆忙收起,又急忙问道:“那你知道觅雪银丝吗?如何才能解此毒?”
卫见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失落,暗自叹息一番,说道:“这等奇毒莫说是我,普通的医师也没有不知的。只是据我所知此毒无解,你问这个,难道有谁中了觅雪银丝?”
陌月失望地端起一杯茶,点了点头。
卫宽慰她道:“虽说此毒无药可解,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救治,据闻只要……”
陌月心中一喜,伸手握住他一只手道:“只要如何?”
“只要……”他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诧异地望着陌月的背后。
陌月回头望去,立时被一片金色给晃花了眼。
一抹冷冰冰地眼神停留在他们两相握的手上,片刻,夏轻泓抬起头对卫道:“你明知道她是什么人,还要这么做,你想看她死了才甘心吗?”
卫站起来,冷笑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夏轻泓沉默了片刻,又对正愕然望着自己的陌月道:“本座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与此人往来,可你只拿本座的话不当一回事!”
这样话自是唬不住陌月,然而却令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夏轻泓这个人不但幼稚得可以,还相当自恋!他是她地什么人了,为何她一定要听他的话,别说他一个据地称王的氏族宗主,就是皇帝地话她也大可当耳旁风。从来都是只有别人求着她、哄着她的份,还没有谁敢强要她听令于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诡异的抉择
只是这个关头,她似乎没有立场表示抗议,只因为不久前她刚对卫说过,别跟他计较之类的话。
她望望这一位,又望望那一位,然后聪明地坐下继续喝自己的粥,随手又夹了一筷子洞仙酒楼的特色虾球酥,吃得不亦乐乎。
说到底,这二位的事原本就与她无关,天大地大不如吃喝大,填饱秦女侠的胃高于一切,早餐当前,哪管他大浪滔天。
于是乎,陌月在头顶乌云盖顶、雷电交加的气氛下,扫空了一桌食物,临了还偷偷把卫的那份给乾坤大挪移到自己的面前。当然,伸手前她还不忘问一句:“你真的不吃吗?那我可就替你吃了。”当然不会有人回答她。
浪费不好,浪费是犯罪,她给自己找了理由,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她这一开吃,不远处的伙计眼睛都直了,洞仙客栈的早餐分量一向足,方才她吃掉的东西至少是别人三倍的量,他摇头感慨着:这年头看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啊,这么清秀干净的一个姑娘……
正当她低着头打饱嗝的时候,“比拼”了许久气势的卫突然开口了。
“罢了,二十年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她…………”卫指向陌月,“你已经害了我娘一辈子,难道你还要你的女儿步我娘的后尘?其他的事我可以暂时让步,但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不会退让。。。”
他的语气很平静,并没有一丝剑拔弩张的意味,显然说出这些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夏轻泓原有些恼火,但听了他这番话,竟有些迟疑起来:“本座……我……不需要你让步,关于你娘的事情。我并不后悔!”
他抬起头,目光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做法!你可以把这番话转告给她,就说如果她想恨就恨,想报仇我等着她来报仇,即使再过一个二十年我也绝不后悔!”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对方,陌月突然感到自己被他的气势震住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夏轻泓如此震慑人心的一面。虽然陌月本质是有那么一点八卦地,但一直一来她都对夏家的事保持不过问、不关心的态度,但此时此刻她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极点,心口上像小猫的爪子在轻轻地挠。
说下去吧!说下去吧!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诉她!她的心都开始砰砰地跳个不停。
只可惜现实并不能如她所愿。这二人一人说了一句话后,又是一段长久地静默。
大约是他们三个的气场太过强烈,这当儿在场的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很多人几乎忘了自己的早餐。陌月见势不对,有些心焦地道:“要不。你们去我地客房吵……讨论吧!这儿太扎眼了。”说罢又压低了声音道,“不然回头你们就要变成天锦城最大的话题了。”
是啊!吵架很正常,在公共场合吵架也很正常。只是长相一模一样,外加身份敏感的两个人在公共场合吵架,似乎就有些不太妙了。
卫犹豫了一瞬,夏轻泓或许根本不把这种小问题放在心上,但他却不得不顾虑周全了。如果他的存在太过引人注意的确不合适,尤其近日来他必须频频出入州府衙门,真实身份极易暴露地关键时刻。因此,对于陌月的建议他是一百个赞成。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表示同意。夏轻泓却先一步说话了,只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力:“不必麻烦了,问题很好解决!”
陌月地心脏“砰”地一跳,不明白他想用什么方式来解决。
谁知夏轻泓居然将目光转向她,双目灼灼地对她说道:“过去的事本座不想计较。你应该很清楚,本座跟他根本水火不容。你准备永远都这样两边都不得罪下去?”
陌月脸顿时发烧。谁说夏轻泓幼稚单纯,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确实,她两边都不想得罪。
夏轻泓顿了顿,神情忽然有些冰冷,用命令的口吻缓缓说道:“现在就跟我走!还有,永远都不许再见这个人。”
陌月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他凭什么命令我,凭什么命令我!她猛地抬头,却发现夏轻泓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在威胁她?他居然用她的身份威胁她!只有他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厄山来的夏小姐,他地确有威胁她的本钱。
小看他了,陌月的手渐渐握紧,指甲深深刺入手掌里,卫说得果然没错,她太好骗了!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夏轻泓是个如此卑鄙的人,而且是极有心机的一个人。
可是她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跟卫断绝一些往来,不惜用这种办法,难道仅仅是为了打击卫?还是……他在试探她?
“让她自己选!!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强迫他,我会看不起你!”
卫突然站了出来,挡在二人中间,但夏轻泓地态度激起他的怒火,他顿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是属于随时都有可能见阎王的情况,见他咳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陌月吓了一跳,匆忙扶他坐下,连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
又对夏轻泓吼道:“你有完没完!把他逼死了你就痛快了?这种事就不能迟点再说。还有,我有什么义务听你的命令!你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吼声在大厅里回荡了良久,整个大厅渐渐静了下来。
半晌,夏轻泓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好,这就是你的选择!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陌月满头雾水地喃喃道,“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啊!”
“他的意思大概是跟你永不再见!”卫好容易缓过气来,无力地撑着桌面低声道。
“可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陌月烦躁的言道,“你们太奇怪了,这一切本来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把我扯进去!”
“对不起……”卫神色黯淡道,“也许他只是想做个抉择,却拿你做挡箭牌。我也是,我们都是卑鄙的人,为了一己私心利用他人的立场。”
“我们……不过是在重复二十年前的事罢了……”他闭上眼睛,仿佛梦呓,“你想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吧?就由我来告诉你好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遥远的回忆(上)
“我幼年是在一个偏远的村子里度过的,那时我的亲人除了母亲,就只有偶尔来看看我们的义父。从小,我就感觉自己与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我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出门玩耍,每天必须要喝很多很苦的药,必须看很多书。村里的其他人家都没有下人伺候,可是我有,村里的其他孩子都有亲爹,可是我没有。当村里同龄的孩子已经可以开始下地干活的时候,我却连锄头都没有碰过,村里的人看见我不是远远地躲开,就是恭恭敬敬地看着我。”
“母亲很少与外人接触,也不太喜欢我与外人接触,以至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这种生活方式是理所当然的,直到我渐渐发觉,母亲对我的态度,比起村里的其他的母亲对自己孩子,要疏远得多。她是一个性格爽利的女子,跟任何人都能相处得很好,唯独对我,总是不咸不淡,好像很关心,又好像很冷漠。”
“我曾经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爹,所以母亲讨厌我,于是我不止一次地追问我爹的下落。开始,母亲只是避而不谈,后来我追得急了,她就会一边叹息一边摸着我的头说:谁都没有错,只是老天在跟我们的玩笑罢了。。。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去问义父,义父同样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对我说,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寻找答案。不久,我就被义父带回了京城,记得为了这件事母亲和义父曾经争执了许久,虽然最后母亲同意义父带我离开,但是在我走的那一天,她始终没有露面。”
“在京师我认识了很多人,义父其他的义子,算得上是我的兄弟。对了,还有个刁蛮的姐姐。因为这个姐姐把义父折腾得头痛,所以义父后来一直不敢再收养女孩,呵!那时的日子总觉得比以前还要轻松,后来我还认识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凭借义父的推荐我还进宫做过几位皇子地老师。因为义父的身份特殊,那时我也认识了不少江湖中人。也听说了一些二十年前的事,其中也包括厄山的旧事。”
“那时我才终于知晓,原来我娘是被厄山夏氏一族以未婚先孕的理由驱逐出山的!而且被驱逐之前还被用过大刑,也许他们的本意就是要让我娘死在刑具下,但偏偏娘地内功底子还不错。大刑之下居然还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我出生以后,一辈子也离不开药了。”
卫苦笑,这么一番话说下来,他已经脸色潮红。。。有些接不上气。比起陌月与他初见时,他的身体状况的确更加糟糕,许是这些日子为查案奔波的缘故。但陌月两次为他把脉时。都曾特意以真气为媒介,将他五脏六腑、全身经脉都走了一遍。第一次在地下藏宝室内,他的身体虽然极度虚弱,但生机依然明显,可如今她却发现他五脏已经严重衰竭,倒像是短时间内所有地生命力都被抽去一般。
所以她方才才会被他一点异常吓得不轻,卫说自己恐怕活不过三十,其实在她来看。他最多还有三年的时间。
“歇一会再说吧!”陌月耳朵在听他说话,眼睛却一刻不歇地盯着大门。
门口每过去一个人,她都打起十万分的精神观察,生怕错过了夙心派来的人。
这时门口来了一驾马车,素红的锦缎装饰在马车上。造型极为精巧,马车缓缓地行着。最后在客栈地门口停了下来。
车刚停稳,便下来一个人,陌月远远瞧去似乎是个女人。这个女人身材高挑,走起路来的样子看着十分眼熟,然而当她一开口对迎上来的伙计说话,陌月立刻认出了她。
居然是红袖,那个与陌月长相身形都有五分相似地女人,慕容的手下。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陌月立刻凝神倾听,他们的对话立刻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隐约听出她正在打听一个姓秦的……红袖果然是来找她的!陌月正犹豫要不要过去问个清楚时,刚巧看见江小轻突然从楼上晃晃悠悠地走了下来,那种距离之下,很容易便能听见红袖与伙计的对话。大约看出此刻的状况不太寻常,他远远地向陌月打了手势,表示他先去问问情况。
虽然对江小轻依然心存芥蒂,但这种时候有人去替她解决问题,她自然乐得轻松。
于是她又将目光转至卫地身上,笑道:“我听说,你曾经在厄山大闹过一场,你们的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
卫淡淡一笑,道:“与其说是我大闹厄山,还不如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那年我为了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也为了找到我地亲生父亲,特意去了厄山。谁知我刚到厄山,就惹出了大麻烦,我发现我所经过的地方,所有人看到我都像看见神明一样,俯身下拜,更有甚者一见我就当街痛哭不已。那时我不明所以,接连几日没敢出现在大街上,后来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我地长相竟于厄山现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