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孝懿仁皇后之涅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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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康熙和胤礽,尔淳才让人去查查胤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日后,听着萱草调查的结果,尔淳心中一团怒火如何都平息不了。索额图这个老匹夫!前世就是他挑唆着胤礽做出了种种大逆不道之事,一个奴才而已,胤礽称他一生叔公那是客气,竟敢挑拨起主子来了。
胤礽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多是仁孝皇后留下来的,换句话说多是掌握在赫舍里家的手里的。仁孝皇后去后,这宫里的势力并没有散一是因为有胤礽这个太子在,还有一点就是索额图在外的运作。只是,帮太子敲打身边的人,稳住势力是好事,但是妄想用那些人来引导太子亲近外家,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小孩子的耳根最是软的,要是这些苍蝇虫子总是在胤礽身边乱嚼舌头,保不齐胤礽就会和他们离了心。看来,前世索额图就是这样把太子一步一步的向赫舍里家拉近的。
想到前世表哥含泪两立两废太子,胤礽被囚禁至死,尔淳的心神开始涣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是前一世的短短二十几年,还是空间里的几百年,亦或者是这一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尔淳一时承受不住,肚子也跟着痛了起来。
萱草看尔淳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吓得慌了手脚,只喊着香草赶紧进来看看。香草见贵主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也是慌了,“愣着干什么,赶紧请太医去啊!”
芷兰平时最是稳重,这个时候却顾不得什么了,让香草先看着贵主,自己亲自跑去请太医。
尔淳怀孕以后,康熙亲自吩咐了孙韬负责承乾宫的脉案。张韬一看是承乾宫的芷兰姑姑亲自来的,便知道有些不好,一刻不敢耽误就往承乾宫赶。
康熙得到消息还是梁久功说的。像梁久功这样做到了乾清宫太监总管的人,自然也有自己获得消息的渠道,这后宫的消息啊,他要比主子爷灵通。不要说手底下的几个徒弟,这各宫的太监哪一个不是看他脸色行事的。这回是他收的一个干儿子,看见芷兰急急忙忙的往太医院去,知道必是贵主出了什么事,便赶紧邀功似的跟他干爹汇报去了。梁久功也知道贵主在主子爷心中的地位,瞅着皇上见完了几位大臣,赶紧说了这事。
康熙一听承乾宫选了太医就有些急了,这除了晕倒诊出喜脉那回,尔淳还没出过什么事呢,问梁久功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宣的。这下也不顾上传膳,赶紧往承乾宫去了。
康熙到的时候,张涛张太医已经诊过脉,施过针了。看着尔淳毫无血色的小脸,康熙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贵主这是怎么了?”
“回主子爷的话,贵主是怒火攻心,动了胎气,奴才已经施了针,再用些安胎药好生将养就是了。只是……”
“有话就说。”
“是。贵主似乎心思焦虑,郁结于心,若是长此以往,怕是会对胎儿不利。”
郁结于心……手指交替着击打在桌上,形成有节奏的声响。康熙八岁幼龄承主,除鳌拜,斗权臣,撤三藩,这十几年的皇帝生涯遇到了这么多难题,却从来没有这么没头绪过。那次尔淳晕倒,太医也说是心思忧虑,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原因。而后几个月,尔淳却又一点事都没有了,康熙只当她当时是想家了,在宫里寂寞了,见过舅母也就好了。可是,这回却又是这样,而且还是怒火攻心……
挥退了太医,康熙叫来了尔淳的贴身宫女,除了香草在照顾尔淳,其余三人都跪在正殿中。康熙坐在上头,也不说话,甚至都不看她们一眼。按制,贵妃身边可以有八个一等宫女,只是尔淳在家时身边就只有四个侍女,现□已经是来不及了,要是直接用内务府的人又不放心,所以便只先用了四个,剩下的打算等到家里头准备好了再通过小选送进来。
许久之后,威严的声音从上头传来,“说说吧,你们主子是为了什么事情,竟气得怒火攻心了。”
三人被这帝王威严震住了,跪着的身子微微发抖。芷兰想起贵主说过,除了贵主特意吩咐过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皇上。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芷兰叩了个头,“回主子爷的话,贵主昨日瞧着太子的样子有些担心,便让萱草去打听了,听过萱草的回报便成了这个样子。”
胤礽?“到底是怎么回事?”
萱草于是又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康熙也气得不行。胤礽从小养在他身边,父子感情比起大阿哥和三阿哥自然是深了许多。这索额图今日能挑拨胤礽和尔淳的关系,明日就能挑拨朕和胤礽的关系!这要是寻常阿哥,康熙或许也不会那么生气,可胤礽可是太子啊。索额图的心可是不小啊。
想到尔淳这几个月和胤礽的相处,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的。虽然康熙深受祖宗规矩的影响,认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长于妇人之手,但是看到他们俩亲如母子的相处,胤礽时不时的撒娇让康熙觉得这样也挺好。课业上有他把关,平时让胤礽在这承乾宫松快松快也好。没想到竟是有人看不过去了,哼,不过是个奴才,手申的也太长了。
17第十六章 太子吃醋(下)
尔淳醒来后,康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太医的话告诉了她,让她好好休息,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既然想不明白,也只能寄希望于尔淳自己想通了。
康熙现在更担心的是索额图的事。这索额图从侍卫一路做到保和殿大学士,靠的不仅仅是身后的赫舍里家,更重要的是他的真才实学。尤其之前擒鳌拜的时候为康熙出谋划策,也是实施者。自康熙亲政以来,索额图也是积极出谋划策,多有谏言。这三藩事务上,也是了解颇多,其见解也颇有道理。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样一个人才,康熙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但是,一个股肱之臣和自己的继承人扯上了关系,这就让康熙心里多多少少留下了疙瘩。索额图他现在不能动,但是教训还是要给的,胤礽身边可不能留着那些人。
尔淳盯着头顶的百子千孙帐,双手覆上高高隆起的肚子,这里面是她的孩子啊。不管这几个月来,有多少人和多少事提醒着她,前世已经过去了,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的她还有表哥相伴,阿玛额娘也都在,甚至还多了这个小家伙。
这回晕过去并不仅仅是被气到了,胤礽之事只是个导火索,一下子引燃了尔淳积压在心里的担忧和怒火。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了,调整过来了,只是这一刻才明白,她从来没有把前世放下过。
尔淳没有哭,但泪水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孩子,快点出来吧……”只有你出来了,额娘才能真正放心啊。
尔淳休养的这几天,不仅闭门不出,连来客也不见了,包括康熙和胤礽。后宫众人都以为贵妃不好了,明面上一副担心的模样,之私底下是什么嘴脸就不知道了。
皇太后特意问过康熙,只是他也不说什么,只说尔淳动了胎气,要好好静养。于是她也不再追问,只是赏了好些药材,这说不定就是个契机。看到康熙脸上明显的担忧,皇太后还劝了一句,“皇上,哀家早就说过,贵妃要想在这后宫里站稳,就要靠自己。你不要太担心了,好赖她还有孩子呢,会好起来的。”
康熙自然知道太后的话有理,但之前一直狠不下心,舍不得。可是这回,即便是他不想放手也由不得他了,尔淳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原因,除了让尔淳自己想通,别无他法。
太皇太后仍旧是在慈宁宫里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听到消息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悲伤。
三日后,承乾宫的大门终于开了。而第一个进入承乾宫的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太子!
胤礽看到多日不见的贵额娘,真想扑到她怀里去,可是看到那高耸着的肚子,知道不能鲁莽。
尔淳看他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嘴噘着,面颊都鼓了起来,不由得失笑。“胤礽,快过来。”因为月份大了,现在的她已经不能把胤礽抱在怀里了。摸着胤礽的小脑袋,尔淳还是把话问了出口,“胤礽,前些日子可是因为贵额娘忽视了你,所以不高兴了?”
胤礽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猜到了,低下头讷讷的不敢言语。
尔淳斟酌了一下,接着说,“胤礽,你觉得贵额娘待你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没有一丝犹豫。
“那为什么还要相信那些奴才的话呢?”
胤礽用小胖手挠挠自己光溜溜的脑门,为什么会信那些话呢?或许是因为贵额娘不是他的亲额娘,或许是因为贵额娘这段日子对他的忽视,或许是因为皇阿玛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在这里,请允许作者插一句,简而言之这孩子就是羡慕嫉妒恨了)
“胤礽,你可知道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胤礽从善如流,“儿臣知道,皇阿玛说就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只有自己亲眼看见的才能相信。”
“胤礽真聪明。可是今天贵额娘要告诉你,在这皇宫里头,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是真的。人大了,自然就会做戏了,这皇宫里的人更是如此。所以,不要轻易相信那些你听到的,看到的,要用心去感受,明白吗?”
胤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些话对于现在的他还有点深奥,但是这皇宫会让孩子快速成长,何况胤礽又是个聪明的孩子。“贵额娘,那,皇阿玛把嬷嬷换了是因为他们说谎了吗?”因为身边人员的变动,尤其是从小陪着他的奶嬷嬷都被换了,胤礽这两天正跟康熙闹脾气呢。
尔淳知道以表哥的脾气是不会好好跟胤礽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尤其他又是帝王之尊,觉得怎样对孩子好都是直接去做,也不会考虑孩子的感受或者跟孩子说清楚。也就是因为这样,前世他们的父子关系才会变得愈加紧张吧。“胤礽很聪明,皇上是你的阿玛,自然处处都是为你考虑的。这些奴才有了别的心思,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然要付出代价。”勉强将胤礽搂进怀里,“胤礽,要相信你皇阿玛,即便他对你有些严厉,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太子,是你皇阿玛的希望,所以你也要努力,好不好?”
“胤礽知道了。那,贵额娘,你会不会有了弟弟就不喜欢胤礽了?”即使能感受到贵额娘的温暖,终究还是有些担心的吧。
“胤礽,在贵额娘的心里,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所以不管将来你变成什么样子,或者贵额娘有了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改变贵额娘对你的爱,知道吗?”对孩子的爱就要毫不保留的说出来,这样孩子才能明白他感受到的是什么,也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胤礽听了这话,悬了几日的心终于踏实了。若果没有感受过贵额娘对他的照顾和宠爱,或许胤礽只会在心里羡慕大阿哥和三阿哥,可是一旦得到过这样的温暖,要再失去了,心里的落差可就大了。
人都有这样的贪欲,若是从未拥有过,或许没事;若是拥有了,就想要得到更多;若是拥有了再失去,简直像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康熙再见到尔淳的时候,这心也放下了大半,绝口不提那天的事。“你瞧瞧,这好不容易养的一点子肉,又没了。”摸着尔淳尖尖的下巴,康熙像是开玩笑的说,“从明日开始你同朕一道用膳,可要好好补补。”
尔淳已经做好了被他“审问”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连提都没提,心里感激表哥的体贴。但是下面这句话又把她吓到了,“您莫不是开玩笑的,这天大的恩德臣妾可承受不起。”
“你啊,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罢了,让胤礽来陪你用膳可好?”想来想去,现在能吸引尔淳的也就是孩子了,一个还在娘胎里,也只能寄希望于太子了。
“好啊,臣妾谢皇上恩典。”这样就能多跟胤礽相处了,省得胤礽多心。何况如今尔淳的吃食都是加了灵泉水的,吃了对胤礽也有好处。
尔淳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一心为了孩子,整日脸上都笑盈盈的。胤礽每天都能见到贵额娘,还可以在未出生的弟弟面前充充老大,又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心里更是高兴。康熙看见他们二人高兴,心里也畅快的很,除了有时候去承乾宫时那两个人对他视而不见。因为这个他跟尔淳也好好的说了一回,于是乾清宫隔三差五的又会收到点心和汤。康熙只觉得那些吃食真是尔淳用了心思的,每每用过之后就精力充沛,连处理起政事来都轻松了不少。
后妃们看到贵妃不仅没事,而且每日脸色红润,皇上和太子也时常去承乾宫,心里的醋缸都打翻了。可是能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借她们十个胆儿也不敢做什么呀。而那个乌雅氏,或许要感谢尔淳。若不是尔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凭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即使在小心谨慎,也要吃点小亏的。但是现在,有了贵妃的孩子,谁还会在乎一个贵人的孩子啊。
乌雅氏独自坐在房中,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脸上却是狰狞异常。同样身怀龙嗣,这贵妃和贵人,一字之差,便是天上地下。儿子啊儿子,你可要争气啊。
18第十七章 四四驾到
康熙十七年十月二十九咸福宫
太医请完了平安脉,神色不安,到底还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乌雅氏看着太医的神色,心跳慢了一拍,这个孩子可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太医,小阿哥可好?”
“回小主的话,小阿哥无事。”
乌雅氏狠厉的声音从帐子后传出,“说实话!”
“奴才……”
看太医还想瞒着她,乌雅氏反而笑开了,“哈哈哈,李太医,听说令夫人刚刚给你生了个儿子?”
李太医老来得子,这乌雅氏倒是会抓弱点。
李太医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请小主开恩,小阿哥不知为何日渐虚弱,脉相不显,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等不到十个月了。”
这么说,会胎死腹中?不,不行,她的小阿哥一定要平安出生!“可有什么法子?”
“回小主的话,这不知原因,奴才用了药也不见好转。怕是……”
“住嘴,要是小阿哥出了什么事,你儿子就给小阿哥陪葬吧!”此时的乌雅氏几乎陷入了癫狂,这个小阿哥是她所有的希望,绝对不能有事!
李太医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妥协了,“这……若是用催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