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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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白战枫心里也会更加难过。
白战枫这个人,一根肠子通到底,从认识到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没有欺骗和利用的人,还多次为自己出头,她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但是生在这样的时代,男女间纯粹的友谊太少,更何况白战枫还曾高调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就是他白大公子的女人。
白老爷子的眼光,她还是相信的,陈家的孙女,必定是识大体的,但是,在感情面前,再怎么聪慧的人,也未必能保持理智。
“白战枫,我有没有问你过的好不好?”
一大坛子二十多年的蔷薇露下肚,弦月脑袋微微的有些犯晕,她记得好像没有,那天白战枫来找自己,他问自己过的好不好,但是她知道他过的不好,其实他们都过的不好,但是她不想他和自己一样,开心的说着我很好的谎话,她还是喜欢更加习惯直来直往的白战枫,所以她直接就恭喜他和陈若熙,让他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明明知道那并不是他的意愿,但是她只能那么做,她希望他能从心底彻底的放弃,那样他能比现在幸福很多。
他心里或许会因为这些话不舒服甚至是难受,但是他不能否认陈若熙已经是他妻子的这个事实,却和白老爷子一样给他施加压力。
“没有对不对?”
弦月手指着白战枫,笑出了声。
“其实那天你问我过的好不好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过的好不好的,但是我忍住了,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弦月一边说话,一边喝着酒,甘洌的美酒从唇舌间划过,她甚至觉得那个酒都是微微发苦的,那味道把整颗心都淹没了,她不敢告诉哥哥,就算兰裔轩谅解,她也说不出那些难受的话,因为她知道他比自己还要难受,她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想告诉白战枫,她比他过的还不好,但是她忍住了。
白战枫看着弦月,他知道她已经有些醉了,但是他没有,他也想一醉方休,但是从那次之后,他就不敢让自己喝醉了,他犯了一次错,他担心自己喝醉了酒之后,会一错再错。
“白战枫,别把自己整的那么难受,你该觉得庆幸,这个时候,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你和白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管,但是他是你爷爷,或许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你最亲的亲人,也是最为你着想的,你或许觉得他对我太过残忍,但是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与他和陌生人无异。你可能会觉得他为了白家牺牲了你,但是这是你的责任,就和他一样,他也有很多无奈,不能说的无奈,看着你难受的时候,他肯定比谁都觉得难受,那个老头子,眼睛利着呢,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他这次选择了轩辕,白家的风险会小很多,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无论你看没看出来,他都为你做了很多,白战枫,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什么的,就让他成为过去好了,我们所能珍惜的也就只有现在了。”
越说弦月越觉得心痛,别人的现在都可以珍惜,而她的呢?她最最痛恨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处境,前进不了,更没有后退的道路可以选择,无论怎么做,都是痛,都是伤,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白战枫,白老爷子的岁数大了,等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并不是在诅咒白老爷子,不过是在陈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实而已,就像她现在,想起兰裔轩的时候总会莫名觉得懊悔,为什么不珍惜当初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呢?为什么总是要针锋相对,相互嘲讽,为什么在燕京之后要和他分开?
白战枫对白老爷子的感情,丝毫不会逊色于他对自己的,不然当初在死亡谷的入口,无论白老爷子怎么阻拦都是阻扰,像白战枫这样的人,责任和使命根本就无法束缚住他,不然当初他离开秋天山庄之后,不会为了求一败去挑战各大武林高手,他真正在意的是白老爷子,他继承白家,承担起一切的使命未必就见得他有多爱白家,他只是不想白老爷子四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而已。
“我知道。”
白战枫看着弦月,那双微燃着醉意的明眸,清澈而又明亮,却又好像盛了他看不懂的悲伤,都说醉酒之后情绪才会失控,可现在,他明明没有醉,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现在,他却觉得想哭,因为他似乎看到了她眼底的悲伤,还有潜藏在内心的挣扎和痛楚,她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快乐。
对老爷子,他心底确实是有怨恨的,并不仅仅是因为上次他在死亡谷入口的阻拦,那次的事情只是导火索而已,他从小就在山庄长大,有着武林中人的豪爽,他见不得官场的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些让他觉得反感,可是老爷子却一直在强迫着他去接受自己并不想接受的事实,甚至为了适应去改变自己,他喜欢呆在军营,那些铁血的汉子有一颗热忱的心,他们爽朗而又直接,他和他们在一起自在,而家里每天拜访的那些人,那一张张谄媚的笑脸,他看着心烦,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白楚都没有设置朝廷的原因,因为他不想管,而很多时候老爷子也是有心无力。
弦月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给你台阶下了,我从来不知道,一贯威严的白老爷子居然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弦月眨了眨眼睛,得意的笑出了声,直指白老爷子刚才哭的事情,白战枫笑了笑,他也觉得意外,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老爷子那个样子,他的悲伤,他的痛苦还有挣扎他都懂,因为他也是一样,丝毫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还有,有空的话多回来看看他,老人的内心其实是很寂寞的,最希望你们这些后辈在身边好好陪他,你偶尔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知道不?”
弦月拍了拍白战枫的肩膀:“白战枫,我怎么觉得我们的角色转换了,你的话变少了,我却变的和个老妈子似的,哦,对了,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你帮忙来着,是什么事情呢?”
弦月站了起来,手指在眼前打着圈圈,她大脑有些迷糊,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弦月,你喝醉了,我已经让下人收拾好房间了,我扶你下去休息。”
白战枫边说边上前搂住弦月的肩膀,弦月中午确实喝了有些多,整个人晕乎乎的,天和地都在旋转似的。
“不用你扶,白战枫,我告诉你,我没醉呢。”
“夫人,你走慢点。”
陈若熙走的飞快,自昨天下午她知道弦月的军队到达邺城之后,她就觉得坐立不安,恨不得插上翅膀冲去军营,但是她忍住了,早上一大清早,她就起床,以送衣裳为名义去了军营,那些人却告诉自己,她和相公一大清早就去邺城城内的白府了,她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她的相公,扶着一个醉醺醺的女子,冷峻的脸,冰冷的眼神,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一瞬,她甚至有些恍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视线投注在他怀中的女子身上,和传说中的一样,她穿着一身白衣,眉间的朱砂妖娆,却并非她想象中的倾国倾城之色,整个人醉醺醺的,行为举止和市井那些没有文化的粗俗女子没什么两样,可她的相公却一点也不生气,耐性十足的哄着,然后从她的身边经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声:“你回来了。”便追了上去。
陈若熙转过身,她不明白,这样粗俗的女人,还是有夫之妇,有什么值得他那样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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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亲们抱歉,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打吊针,所以断更了两天,真的非常对不起。
前天早上起床,整个人很不舒服,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晕乎乎的,中午午休醒来,整个人根本就不能呼吸,下午去了县医院检查,然后打吊针,昨天下午也打吊针,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整个人很难受,写完另外一个文已经十一点多,所以断了,晚上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熬夜写了一章,希望亲亲们能谅解,真心觉得不好意思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月还没到,但是邺城已经隐隐有了春意,天气渐渐的转暖,因为临海,这个地方的风比较大,却没有冬日的凛冽,带着明显的湿意,雨水充足,每隔几天就会有一场雨,雨后的空气清新,那些已经长出嫩芽的树枝,几天的尘埃被冲洗的干干净净。
弦月推门,昨晚一场雨,一大清早,地面上湿漉漉的,不过白府并不是水泥路,黑白相间的鹅卵石被雨水淋过之后,在太阳下泛着光亮,所幸赶路的那段时间天气都还不错,虽然并不是很喜欢下雨,但是这样整天呆在府里,每天无所事事,趴在窗台前看雨景还是不错的选择,晚上听着雨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入眠,这段时日,她总有种时光倒退的,仿佛回到了过去和兰裔轩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只是少了个和她拌嘴的人,白府的厨子手艺不错,但比起雷云还是差了点。
弦月站在门口,闭上眼睛,闭着眼睛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样安逸闲适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刚睁开眼睛,白鳌突然出现在门口,像他这个年龄,他的身子绝对算得上硬朗的,他心情看起来不错,一双眼睛眯起,带着淡淡的笑意,眼角的皱纹看着让人觉得亲切。
“你醒了。”
他笑着走到弦月跟前,她才刚起,他就到了,听府里的下人说白鳌每天都起的很早,绕着府里走上一圈,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改变。
“白老爷子,早啊。”
弦月让开道路,让白鳌进去。
弦月所在小院名蔷薇小院,这个地方并没有营城白府那么多的蔷薇,这个季节,甚至看不到蔷薇花的影子,院子的环境很好,十分清幽,在梨花山十年,她已经习惯了清净,一直很喜欢热闹的地方,但自从这次离开兰国之后,她反而不喜欢热闹喧嚣的地方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就算是寂寞难受,她也想一个人,不希望被别人发现,所以这次来白府,就算是娉婷姐姐,她也没带。
弦月才坐下,就又下人送来了早餐,白鳌已经用过早膳了,看着弦月吃,也跟着有了食欲,用了小半碗粥和几块糕点。
他的心情看起来真的不错,从进来到现在,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
“白老爷子,你遇上什么好事了?”
弦月吃饭的速度向来比谁都快,尤其是遇上好东西,更是风卷云残似的,三两下就解决了。
白鳌看着弦月,并没有马上回答,那双经历了风霜的眼睛,褪去以往的锋利,更多的是感激和欣慰,弦月一看这模样,就猜出了大概,能让白老爷子这样开怀,这样看着自己的,必定和白战枫脱不了干系。
“白战枫昨晚找过白老爷子了?”
弦月嘴角上扬,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白鳌点了点头,看着弦月的眼神除了欣赏,还有感激,想到昨晚,不由红了眼眶,虽然枫儿的态度还是有些生硬,但他看的出来,他是真心不和自己计较以前的那些事情,虽然他并没有说出以前的事情已经淡忘了的话来,但是能这样,他老头子已经很开心了。
他知道,早在他回楚国之前,他心里对自己就已经有了成见,这孩子就和当年他父亲一样,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不喜欢朝堂的那些尔虞我诈,但是这有什么办法?他是白家的子孙,就注定了那些无法避免,上次死亡谷的事情让他寒了心,之后的那些事情,他对自己已经越来越不满了,当初他乖乖听从了自己的安排娶了陈家的孙女,他多少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心疼的孙子那颓废的模样,仿佛心都没有了,他当真是比谁都还要难受的。
他一直很想要找个机会和他聊聊,但是自从来到邺城之后,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军营,住在府里的日子五个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他让人去找他,他的借口永远都是军务繁忙,军务忙不忙,他难道会不知道吗?他不想和自己说话,他也不能勉强,只能任由两人的关系继续恶化,因为担心他更加反感自己,好几次传宗接代的事情到了嘴边,都被他吞了回去。
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埋进黄土了,确实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但是这样的话,他以前说了太多,枫儿他也已经听厌了,他大半辈子背负着白家这样的重担,到头来还被自己的孙子仇恨,他为白家已经牺牲了够多了,在这世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枫儿。
原以为这辈子会带着这样的遗憾离开,没想到枫儿却在昨晚主动找上了自己,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弦月的功劳,肯定是她和枫儿说了什么,现在,也就只有她的话,枫儿才会听,也才能听的进去。
越想,白鳌对弦月也就越是赞赏,心里也多了几分惋惜,他并不是觉得若熙不好,但论胸襟智慧还有谋略,她确实是远远不及她身边坐着的这个人。
弦月并不好奇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其实就说白老爷子不说,她心里多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他们之间的矛盾症结在哪里,彼此心里最清楚,祖孙两个人心里都是在以对方的,只是都放不下面子,尤其是白战枫,他心里对白鳌还是恼怒怨恨的,只要他愿意和白鳌坐下来好好谈,彼此坦诚的话,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我说白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弦月笑出了声,她心里也替白战枫觉得开心,子孙两现在这样的僵持,没人心里会觉得开心,其实她更担心白战枫会觉得后悔,比她现在后悔没珍惜好好和兰裔轩在一起的时光还要更加的懊恼自责,他现在已经够不好过了。
“弦月,这次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白鳌分外的真诚,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弦月跟前,曲起膝盖就要跪下去,被弦月用脚制止:“白老爷子,你这是做什么?”
弦月脚尖点着白鳌的膝盖:“你这样我可担待不起。”
弦月边说边将白鳌扶起来,凑到白鳌跟前,笑出了声:“吃你的住你的,而且还都是吃好喝好,总要做些什么事情吧,你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弦月笑的越发开心,眉眼弯弯的,舔了舔嘴角,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那个你们白府应该还有不少好酒吧,等会让人给我送几大坛子来,可比这下跪什么的实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