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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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意思，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服务生好心提醒。
“我只是想坐一会儿。”她微笑着解释，眼前的小男生，早已不是旧时人，想来定然不认识自己。
“这……”
“小佟，什么事。”
“经理。这位小姐想说来这里坐坐。”
来人见她立刻笑了，“小秋，好久不见了。”
“Hi，沫沫。”
“从美国回来了？”
“恩。”
“怎么没听老板说起你要回来呢？”
“还是老位子么？”沫沫问。
她点头，看着周围一切都变了，独独他们以往经常坐过的位子还没有改变，心底一颤。
“工作，没告诉太多人。”坐下来，才想起身后的亚伦。
“这是我同事。”
“你好，我Alen。”
“沫沫。落日的头号调酒师。”
“哦？”
“沫沫最拿手的是新加坡司令，我在别处都喝不到这样的味道。”叶知秋真心称赞道。
“那我要尝一下。”
“那就两杯？我请了。小秋你得给我这个面子。”
“好。”
“对了，老板大概过会儿也会过来，见到你他肯定很开心。”沫沫开心的说着。
“你们老板还敢来啊？现在在美国那边都有他的粉丝团。”知秋打趣道。
“早上这边都没怎么有人，现在老板晚上也基本不来了，老板可是顾家好男人的。”沫沫依旧洒脱风趣。
“以前你经常坐这个位子？”
“恩，”知秋点点头。就在这里，水晶帘后，那么多的故事，都是往事。
“很少能在早上沐浴着阳光待在这里，没想到也有别样的感觉。”她感慨道。
“小秋！”安亚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懒懒的回头，看镜头里一直关注的人，荣光依旧，或者更甚从前。站起身，一个拥抱，“安亚，你还是那么年轻帅气。”
“早知道就让阿晖一起来了，我打电话给他。”安亚忙着拨电话，转脸看到坐在一旁的男孩。
“你……”
“你好，我是Alen，秋的同事。”
第三十六章： 故地（下）
“你？！”安亚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握手，“你好。”
“酒来了。”亚伦看起来很是高兴。
安亚看沫沫亲自把酒呈上来，“还是那支酒么？”
“没辙，在别处喝，就没有一样的。想了太久了。”深吸一口气，让整个身体陷在沙发里。
“尝尝看，我喜欢的味道，不过不一定和你口味。”想起身边还有个亚伦。
Alen接过酒杯，细细品了一口，点点头。
“是把，我就说好的，别处都找不到。”
“那你还不常回来。”安亚说这话，倒让叶知秋笑了，“喂，安亚，这话怎么听起来特像我们阿晖说的，这耳濡目染的，果真不差啊。”
“你总不回来，阿晖就跟我念，念的久了，我就觉得，你好像真的去了很久。”这话自他口中说出，带了些许伤感的意味。
叶知秋艮了一会儿，“我知道，是我不对，但这次回来有给你们带礼物的。”
“礼物？你可是每年都寄回来。”安亚笑了。
“改天拿给你，这次忘记了。”
“什么？”
“你猜。”
“厨具。”安亚笃定的回答。
“老板，你的早餐奶。”
“呵，”她笑，“我怎么总是一成不变。”
“倒是你，看上去没变，竟然学会喝牛奶这也健康的东西了。”叶知秋笑。
“不知道可不可以接你们的酒一用，我也有支酒要调。”Alen对她眨眼一笑。
“你会调酒？” 叶知秋有些意外。
“去吧，找沫沫就好。”安亚倒是毫不意外的答应了。
“小秋你真狠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安亚不经意的说。
“恩？”自己只不过想离开，曾经以为，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久了，一切就都忘记了，就都没有了，曾经的都不存在了。可是，落日依旧，水晶帘的存在何尝不是一种残酷。
“真好，舒服。” 她笑，假作没听到。陷在沙发里，尽情的哼唧，一边享受，一边还笑自己。
“那架钢琴呢？”习惯性看过去的方向，钢琴不再。
“被买走了。”安亚说。
“哦。”
“小秋你……”
“恩？”
“没什么。”钢琴被谁买走了，或者告诉她，也不会怎样。
噙一口旧日的新加坡司令，暖了胃，帘动心也远。她仿佛看到帘后那个诺诺的傻傻的，因为喜欢脸上洋溢着笑，眼睛里都是光的女孩儿。还有远处，那个聚集了所有目光的他的身影。
恍然若梦的往昔，让她失神太久，安亚没有打断眼前失神的她，只是等着，等着她回神。也许只有相处已久的朋友，才会有这样的默契。
“好了，这可是我独家秘制，亲手调的初恋，尝尝看。”亚伦炫耀般拿过两杯杯酒，柠檬放在上面，“两杯，一人一杯。”顺手递给安亚一杯。
杯子莹莹闪着光，叶知秋问，“钻石边儿的么？”
“是冰糖。”他解释。
“哦，好，尝尝看。”
“不错，初恋，名字取的倒是恰到好处，像初恋。”
“酸酸的，微微带着甜美馨香。”安亚也附和着。
“用的是白朗姆酒，酸酸的味道是青柠，清凉的味道是薄荷，甜甜的，就是你们眼前缀在杯子边边上的冰糖碎屑，怎样？”
“怎么摆上去的？”叶知秋对这个杯子沿上的冰糖最为好奇。
“你猜猜看？”亚伦问。
“一颗颗镶上去的？”她早已过了那种用心猜测的年纪。
“是用冰把杯子冷掉，然后，倒置在冰糖的碎屑上，就OK了。”
“赞。”她点点头，柠檬片嚼在口中，“我喜欢，酸酸的味道。”
“看起来橙汁还是你最爱。”安亚掏出手机，“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打电话给晖。”
“恩，好，好久没有吃到阿晖的手艺了。”阿晖，想起来就觉得惬意如这里的一切。
“好，好。”安亚笑着，无奈，又颇有些甜美，“阿晖叫你接电话。”
接过电话，“小叶，你回来了？”
“恩，是啊。
“中午要吃什么？我做给你。”
“你做什么都好。”叶知秋说完，立刻改口，“我要吃阳春面。”
“好，那你等我，我先去准备，等会见，让安亚开车带你来家里。你先挂。”
“好。”电话挂断，叶知秋挑眉毛看安亚，“啧啧，阿晖也变了啊。”
“恩？”
“呵呵，没了，都在意料中。”她笑了笑。
“一起去尝尝我们的食神的手艺么？”叶知秋邀请着亚伦。
“不去了。”亚伦摇摇头，“附近有模型专卖么？”
“恩，你指的是？”
“车模？”叶知秋有点好奇。
“不是，是遥控的飞机模型，或者坦克。”
“好像我知道西环广场那边好像有一家。”小佟走过来说。
“那，店的名字？”亚伦问。
小佟摇摇头。
“谢谢你，好，那我就去那边。”对大家一笑，亚伦拿起自己背包，“至于食神的手艺，希望改天我有幸能吃到，晚上见，秋。拜，安亚，小佟，沫沫。”
“这孩子记性倒是不错。”
“恩，智商高吧。”
“恩？你怎么知道？”
安亚愣了下，“哦，猜的啊。”
“他可是在剑桥读的书，我们公司从对手挖角过来的，开林肯大吉普，玩音乐，还会做饭，很有意思的孩子。”叶知秋赞许道。
“好了，难道你就差了？加州大学的双料硕士，读了计算机竟然还辅修了法律，进公司3年就坐到了manger的位子，叶知秋这名字也是你们圈子里也是有……”
“好了，好了，安亚，我说不过你。”叶知秋笑着站起来，“走吧，去你们家。”
“好。”
一餐饭吃的很是知足，都平时叶知秋爱吃的，阿晖没有很多问话，不像电话里那样惊喜，只是笑看着他的小叶一点点吃下自己准备的食物。
“阿晖，好吃。”叶知秋摸摸自己的肚子，“好久不吃这么多了。吃顶了。”
“那你以后经常来。”阿晖笑的安静，“我做给你吃。”
“小秋待遇就是好，我吃醋了。”安亚故意扁起嘴。
“小叶三年没有回来了。”阿晖认真的解释，看到安亚笑，才知道自己又被他陷害到，转过头，不理会他，安亚捉住他的手，“怎么还是那么老老实实的呢？”
“呵呵，安亚，我们阿晖要被你欺负一辈子了。”
“哪里，明明我是被欺负的，经常被忘记的那个。”
“上星期的事情，我都道过歉了。”
“好了，逗你的。”安亚捏捏他的手。
阿晖脸刷的红了。“呵呵。”叶知秋笑了，眼前这对欢喜冤家。
“被小秋笑话了。”安亚自嘲道。
叶知秋摇摇头，倚在椅背上，只有相处多年，才能知晓彼此的每个细节，吃饭时夹菜的动作，轻轻撩起他的发际，捏捏对方的手指，身在其中的人浑然不觉，但一切就是相濡以沫的注解。
“小秋？”安亚唤她的名字，“橙汁都要凉掉了。”
“哦。”
“小秋。”安亚看着她。
“恩？”
“我是该好好谢谢你。”他笑，两人在她眼前十指相扣。
“怎么？”
“不然我怎么遇到阿晖。”
“你们啊，自然是命中注定啊。”叶知秋笑。命中注定的遇到，命中注定的躲不开，命中注定的初恋……
忽然间，叶知秋没由来的有点后悔，若三年前没有走，会否不会那么孤单的在某个城市一个人度过那么多个午后，深夜，还有那么多不眠的晨。可是这就是她啊，从来就是对自己最为决绝，一如当年决绝的，决定，不再喜欢，不再由他牵扯自己的心……
如梦的一天，如梦的回忆，如梦的一切，在夜里独自品读。
“秋？”亚伦礼貌的敲敲门。
她坐在窗台的沿上，看外面的夜，收回视线，“进来吧。”
“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这是？”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一切。
“飞机模型。”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今天刚买的，等组装好了，就可以表演眼镜蛇给你了？”
“眼镜蛇？”她听不懂。
“到时候再告诉你。”
“橙汁？”他问。
“要不要来一杯？”
“好。”
“这是你的初恋？”亚伦问。
“什么？”
“这种橙汁的味道，就像我的那杯初恋。”
“初，恋。”橙汁，初恋，孟安，一切，眼前有些迷离，……
肩膀又疼，她揉揉肩膀，关上窗，她坐在了亚伦对面，两人都是盘膝而坐。
“你的初恋让你作出这酒的？”
“不是我的，朋友的。”他脸上难得有如此认真的表情，“很少看到那人笑里带了这么多的情绪，苦涩有，甜美也有，酸酸的有，还有好多……”
“这酒其实只是表达了一种意念。”他继续说。
“意念？”叶知秋追问，这样熟悉的词汇，竟然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我朋友说，爱其实有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是守望着，哪怕对方永远不知道，也许苦涩有，但只要他好，一切还会带了甜蜜。”
“呵，他真想得开。”叶知秋笑，带了苦，“我爱你但与你无关么？”
“恩，就是这样的理念。”亚伦点点头。
叶知秋不再说话，喝下一口橙汁，“你还年轻啊，不知道什么是爱。”
“秋，我不比你小几岁！” 亚伦争辩。
“好，”她笑了笑，深呼一口气，“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就永远苦涩多过甜美，心情完全由另外一个人掌控，起起落落，空气里因为有了他而甜蜜，却稀薄，因为失去了他的踪迹和味道，就失去氧气……”
亚伦有些呆，“好了，不说了，该休息了。”叶知秋忽然打住。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笑着却充满哀伤的女子，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道了一句“恩，安。”
看他走出去，叶知秋才拭去眼角的泪，今天是怎么了？全部都是那天的记忆……
第三十七章： 晴天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的时候，叶知秋便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简单穿上衣服，她瞄了一眼表，六点整，看亚伦的房间还关着门，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早上的北京城，干净的空气，晴朗的天，这几天时差倒了过来，她才找回多年前的感觉，头一件想起的便是油条豆浆豆腐脑，还有蛤蟆吐蜜，想到这里不仅食指大动。
“两根油条，蛤蟆吐蜜，一份豆腐脑，一份豆浆，带走。”她一口气顺溜的说出来。
“您拿好。”老板把找回的钱和东西一并递到她手里。
看着手里的丰盛早餐，禁不住嘴角上扬，好多年不吃了，恨不得一顿饭都补回来。回到住所，刚拿出钥匙，门就开了。
“吓我一跳！”叶知秋笑着进来，“你起来了？”
“秋你去买早点了？我做的不好么？”他嘟着嘴像个得不到表扬的小孩子。
“不是，”她把早点放在桌上笑着解释，“只是我好多年不吃老北京的早餐，就想得不行。”
“你也尝尝吧。”她招呼着亚伦。
“恩，还不错，豆腐脑我喜欢的，蛤蟆吐蜜我一向觉得太甜。”亚伦随口说着。
“太甜？”叶知秋纳闷的看着他，“一向？你都吃过？”
“恩，”他低头喝着豆腐脑，“香港有间老北京点心的店铺，我去过。”
“哦，那边果然是美食天堂。其实，扬州的早点也最是好吃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曾几何时她一句句的跟某个人说过的扬州小调，拌干丝，风味高；蟹壳黄，千层糕；翡翠烧卖，三丁包；清汤面，脆火烧，龙井茶叶香气飘……
“你今天心情很好？”亚伦开着车问她。
她转过头，“有这么明显么？”
“恩，满脸写着的都是：我很快乐。”
“是啊，回到这里，才知道，北京才是我最爱的地方啊。”她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道理其实很简单，怕了那么多年原是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