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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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无耻而已!别的不敢说,长达三十年的刑名经验,龚可对人性的弱点,实在是了解得淋漓尽致难有人及!
累得实在是不愿意动了,王行抱着一摞卷宗坐在地上打瞌睡。
现在的年青人好逸恶劳,才四天没睡觉就顶不住了,太差劲了!龚可摇摇头,继续沉浸在如山的案卷中寻找有效的线索。
范逍遥悄无声息来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龚可放下卷宗,在屋子里反反复复踱着步子,思考着推理着。
“你来了?”龚可站住了脚步,对范逍遥说。
王行鼾声有如雷。
范逍遥脸上满怀着是期望之情。
“很明显,傅泰江是意外,雨梅是有意,对不对?”龚可说。
“对!这是没问题的!”范逍遥点头。
“没问题?”龚可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说:“你真的这么认为!”
心一紧,范逍遥急切问:“龚前辈,你有什么看法吗?”
“其实办理案件时,最怕的就是流窜的意外作案,因为突发案件留下可用的线索会太少了!”龚可说:“但又有一点,让很多突发案件得以告破,留下的线索往往很有效!”
范逍遥皱起了眉头说:“你认为傅泰江失踪一案留下的线索太多了?”
“太多了,多得不正常!”龚可不客气说:“而这些线索恰到好处的断结,让人很难不怀疑是经心安排的!”
“我们反复考虑过这种情况!”范逍遥说:“傅泰江离开八荒消息,除八荒岛上无人可知,而在他上岸前后,八荒岛上无人有将消息传出!”
与世隔绝的八荒岛,消息传递非常有限,除了定期供给船外,没有人能有别的方式机会对外传递消息。
范逍遥几乎将话说出死死的。
“人心险恶,世道艰难啊!”龚可明显不同意范逍遥的话。
“龚前辈,有何话,请直言!”范逍遥摆出谦虚模样说。
“据说,八荒岛并不大,而上面的人亦不是非常多,相互间比较熟悉?”龚可忽转换话题说。
范逍遥点了点头。
“八荒岛消息的来源在于每月定期的船队,也就是说任何消息都是不是第一时间传递到八荒岛,有一个滞后的过程!”龚可说:“而消息在八荒上传递,亦应该有一个顺序吧?”
范逍遥脸突然绷紧了。
龚可话的意思点得很明了。
傅泰江是受傅击浪在长江水路大显神威的消息刺激,才离开八荒岛去投奔他的,由于八荒与长江水路的距离,消息有几个月的滞后性,足够有心人氏设下精巧陷阱。
特别指出的是,若是八荒有内奸存在的话,由于八荒岛上人数不太多,相互熟悉,他能在第一时间根据消息和傅泰江性格推测出傅泰江行为,并给为带来消息船队上同伴情报。而傅泰江却不能在一得到消息立刻弃家随船而去,反需要一定时间准备,这样他只有等下一船队或更下的。
浑身如坠冰窟的范逍遥想到,这个内奸身份比较高的话,甚至他可以控制精确傅泰江的离岛时间,因为一月中船队靠岛就二三天,他只要稍稍关注约束下傅泰江的行为,便能逼迫傅泰江按他的计划走。
虽然不愿意往深处去分析解剖,可傅雪裳事件的发生,早说明八荒并不是铁板无缝无隙。
“其实雨梅事件的发生,是用有意掩饰有意!”龚可冷冷说:“傅泰江的失踪足以刺激震怒八荒柳林,有什么理由必要去再掳一个对八荒柳林所知甚少而又地位敏感的少女呢?”
“难道是他们刻意要逼柳林范疯狂,违背祖训,直接介入到江湖局势中去吗?”龚可说:“不,他们只是用有意的掳人,来映衬傅泰江的失踪是无意的,从而让八荒柳林的精力视线转移!”
“因为没有雨梅失踪,凭柳林的智慧和力量,总会有一天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表面上看上去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的八荒去!”龚可严肃说:“依我看来,傅泰江雨梅事件里留下的线索除了太多和恰到好处的断结外,还有一个特点!”
“什么?”范逍遥问。
“这些线索太有力太直接了!”龚可说。
范逍遥惊呆,口里喃喃说:“这,什么意思?”
“每一个人做事情都有目地,布置一个这么大的阴谋,更是有其深远的用意!”龚可说:“我以一个刑名专家的眼光说,这些断了的线索任何一个连上的话,恐怕立刻会铁证如山证明傅泰江雨梅的下落,在江湖中掀起一阵风暴来!”
有人想以傅泰江雨梅的失踪控制利用柳林和八荒的力量,来改变和影响江湖局势!
范逍遥顿时想起了专程拜访傅卷湖从他口里听到的话。
掀开的牌,是筹码;没掀开的牌,是悬案!
双肩立刻感到加重的负荷,范逍遥知道,他必须在敌人将牌掀开前,将悬案破解。否则,八荒柳林会面对巨大风险。
仇恨是最能让人失去理智的力量之一!
想说什么,龚可忍了又忍。
“龚前辈,我想下个月,你就可以乘船离开柳林,去海外了!”范逍遥微笑说。
“啊!”虽然久经世事,龚可仍为范逍遥的当机立断所惊讶。
“龚前辈,不打扰了!好好休息吧!”范逍遥转身欲走。
“逍遥弟,能听我一句劝吗?”龚可下定决心说。
“请说!”范逍遥上止步转身。
“江湖之中,直觉是铁证,力量是刑罚!”龚可说。
好酒
八荒岛上到处是欢喜庆贺的场面,自从傅三江傅搏群傅击浪三人被逐出岛后,家族主事傅震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动辄宣布长达几天的狂欢。柳林亦很应点的增送了大批良酒美食,供八荒岛上人们尽情享乐。
“唱吧!跳吧!吃吧!你们这些有奶便是娘的家伙!”抱着一大缸酒的傅卷湖笑着骂:“使劲折腾吧!不然,柳林的肉山酒海怎么能打倒你们!”
“卷湖爷爷,你别不服气,年龄大了,岁数不饶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傅仲浪嘻皮笑脸说:“要不,斗几杯?”
“哼!哼!”傅卷湖没有应傅仲浪的挑战,这小子最近因为杀了颜家人,受到了八荒长老们的另眼相看,一番调教下来,发现果然是块瑰宝,正在全力开发。
“别闹了,让卷湖叔去看排浪伯!”傅仲浪的本房大伯傅欧河拍了傅仲浪一把掌说:“能喝是吗?谁怕谁,来喝!”
傅卷湖微笑着一路排除无数干扰,来到傅排浪的小室边。
“是卷湖吗?请进!”远远的傅排浪声音就从室里面传了出来。
推门进去,傅卷看到傅排浪早有准备的坐在床塌上,且在靠床小桌上放了两个海碗。
兄弟相知无须多言语,傅卷湖拍开酒缸上的封泥,往两个海碗里倒醇香甘美的酒。
单瞟了一眼酒缸的年份成色,傅排浪若有所思。
“来,排浪哥,我们俩虽同胞兄弟,然走的道路截然不同,皆因个人对事物看法差异!”傅卷湖举碗说:“至今日,我们俩年近花甲时日无多,是是非非已难争论,请尽饮此碗,来生再做兄弟!”
傅排浪一言不发尽饮海碗中酒,然后说:“即生瑜,何生亮!今生我受够了,来生绝对不和你同胞做兄弟!”
“排浪哥,你就这么恨我?”傅卷湖苦笑往碗中倒酒说:“我们最终目地总归是一致的!”
“有能而不为,坐视家族的衰败!”傅排浪激动说;“我不管你有什么花言巧语锦绣说词,就认一个道理,八荒若不能重返大陆,灭亡就无可阻挡!”
“上了大陆,又有如何?千年武林历史早已证明,世家的没落消亡是大势所趋,人力无法回天!”傅卷湖反驳说:“效螳螂当车之行为,可笑而又悲哀!”
“这只是你的个人看法!”傅排浪针锋相对说;“凡行事倾其能尽其力问心无愧,方可谈成败得失!”
“携泰山以超北海之妄想,非智者所为!”傅卷湖说:“事不能为,当断则断,当弃则弃!”
“飞蛾投火,前赴后继,虽死无悔!”傅排浪冷笑说:“世家但有气节长存,香火不断宗社传延!”
傅卷湖不再说什么,端海碗饮尽酒后,闷闷的半天才冒出一句说:“我当年不回八荒就好了!”
陷入了对以往的沉思中,傅排浪缓缓开口说:“讲这些毫无意义,谁对谁错,并没有一个最后定议!而无论如何,我的罪都远超过了你!”
傅卷湖不住摇头,气氛沉闷了起来。
“卷湖,如今的社会,确实变化很大!个人已完全不需要家族的力量,凭借武功智慧手段,足以在江湖上打下了一片天下!”傅排浪说:“你和击浪再度用事实来证明此点!但你要知道居于海外荒岛的世家,仅凭个人英雄或智慧,并不足以长存于天地之间!”
“卷湖,自从你回八荒后,袖手不理家族事物,而八荒虽屡遭遇挫折,仍可傲立不倒,这说明什么?”傅排浪说:“世家的总体衰亡没落,或不可避免,但只要我们倾能尽力,当可有所作为!”
“用尸山血海来作为吗?”傅卷湖苦笑。
“没有牺牲,就不会有收获!”傅排浪断言说:“自古以来,生于忧患,生死安乐!”
“为什么要流无意义无目地的血呢?为什么要将鲜活的生命去追求不切实际的梦想?”傅卷湖长叹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他人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卷湖你太犹柔寡断悲悯天下了!”傅排浪冷冷说:“没有人能改变江湖的规矩,适者生存!”
没有再说话了,傅卷湖直视着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傅排浪。
你真的这样想吗?
你一直这么想吗?
你为达到目地,不择手段,对吗?
为了将八荒逼得重返大陆,你甚至故意勾结江南盟等八荒仇家,一再制造血案,来刺激迫怒八荒人,对吗?
为此,你不惜牺牲了雪裳泰江他们,对吗?
仅仅为了你一个想法一种信念,就要流这么多鲜血牺牲这么多生命,值吗?
有一千个一万个心中的疑问,傅卷湖想来置问傅排浪,可他却无法开口,因为答案早已在他自己心中。
整个八荒岛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傅排浪更忠诚热爱家族。谁都知道,只要是为家族利益,傅排浪可以献出所有的一切!
除了傅卷湖,八荒岛上没有第二个人会相信傅排浪是暗中勾结外敌的叛徒,甚至,众人宁可相信傅卷湖是,也不肯认定是傅排浪。
恰恰是这样一个人物,在为了八荒傅家族整体利益的幌子下,做出了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行为!
不论对错,傅卷湖知道傅排浪的行为,并非给他自己带来过点滴个人好处。人,为了理想和信念,往往是无欲无求的。
傅排浪毫无(炫)畏(书)惧(网)退缩的直面傅卷湖的目光眼神。
傅卷湖放弃了自己的家族责任和使命,可他不!
一个武林世家存在于天地间,是不能放弃自己的信念和追求的。
要么在江湖中掀起轰轰烈烈的风暴,将世家名声风范传递到大陆上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眼中!要么,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作为江湖中最古老历史最悠长的世家,八荒傅除了以上两种选择,别无其它出路!
傅排浪坚信自己做得是每一位处在他地位的八荒有历史责任感的长老,都会无怨无悔不假思索去做的。
当然,傅排浪承认他智慧见识谋略远逊于傅卷湖,因而不得不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才终于引导八傅走上正确的道路!
如今,八荒傅终于做出了决定,傅排浪已可以含笑下九泉面对列祖列宗去了!
至于,为了达到这个目地过程中的损失,傅排浪只有用遗憾两个字来形容。
端起海碗,傅卷湖尽饮一碗后说:“好酒!”
“你决定了吗?”傅排浪没头没脑冒出了一句。
“决定了!”傅卷湖说:“既然家族不会受个人影响兴衰,我该去了结自己的事了!”
“陈燕君上岛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一切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傅排浪悠悠说:“是该给三江搏群击浪这样的年青人让出空间和位置的时候了!”
“或许来生,我们会是一对好兄弟!”傅卷湖讲完话后,转身向外走去。
“卷湖,天黑以后,你再来我这一趟!”傅排浪平淡似水说:“记住,我不需要坟穴,将骨灰撒在岛上即可!”
“知道了!”傅卷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表情。
“谢谢你送来的陈年女儿红!”傅排浪真诚说:“雪裳的事情真的很遗憾!”
请继续期待《谁主沉浮》续集
~前传一十年练剑为何第一章~
徐远在书房中。
徐远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桌上是书,厚厚的书。
屋中有八个大书架,书架上满是书,数以千计的书。
可徐远书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并非徐远不识书上的字。
徐远有功名,他是秀才。
秀才应该读书,读破万卷书,再科举,中榜,做官。
徐远的祖父是官,父亲是官,可谓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
徐远不是想做官,只是,只是世上还有比当官更重要的事…
“读书有何用?书能安邦,书能救国?”徐远喃喃说。
将书一推,猛然起身,徐远烦躁的在房内踱步。
门轻轻推开,一名十二三岁小丫环端着一碗汤进来了说:“老爷,夫人给您炖得燕窝汤。”
“去,去,去,我又不和人拼命,吃这个干什么?”徐远大吼一声:“端走。”
徐远一向对下人和气,很少发脾气。
小丫环哼都不敢哼一声,轻身端燕窝汤就走。
片刻,徐远心中平静下来,我为什么这么暴躁,怎么能如此对待夫人情谊,又怎能迁怒于下人?
徐远有些懊悔,他走出了书房。
徐府很大,占地二百余亩。这份厚实家业是祖上传下来的,徐远没有半点功劳。
徐远若单单是个秀才,也许没那么多烦恼。
可他不仅是秀才。
徐家世代为官,家产殷实。虽有官府保护,但强盗仍不时光顾,徐家深为之头痛,请护院武师也是无用,有一个甚至内外勾结,在徐远三岁时偷了他去,勒索了徐家一笔狠的。
徐远父亲无奈,在徐远十岁时,将他送到陕中名武师九天龙敖云空门下,希望徐远多少学些武艺强身健体保全性命,避免徐家这么一根独苗过早夭折。
谁知,徐远习武很有些天赋,三年便有小成,五年一跃成为众师兄弟之首,九年便有直逼敖云空之势。
十九岁,徐远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