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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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对于温思璇而言,无异也是晴天霹雳。
她一接获消息,便立刻前往曾与杜予纬会面的客栈。
杜予纬早已不在那里。
失魂落魄回到璇舞阁,温思璇坐立不安。
终于得到耿诺从宫中回来的消息,她就立刻奔往耿诺所在的议事厅。
耿诺看见温思璇脸色惨白,摒退了左右。
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耿诺和温思璇两人独处。
此时,桌案上正搁置着中原与沧骊交界的羊皮地形图。
“不,不可以……”温思璇揪着耿诺的衣襟,心里又急又慌,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中原和沧骊绝对不可以打仗……”
耿诺轻抚她的静白脸颊,“思璇,你怕吗?怕两国再次交战,我们会输?”他笑,“别担心,虽然我们刚与大漠休战,战士们也还需要时间养精蓄锐,但是,对付沧骊还是可以胜券在握。”
“不要打仗,和平不好吗?为什么总要打仗?你这一去,我们又得分开多少年?……我真的不想再过那样没有你的日子……可不可以不要打来打去?你打我,我打你,为了一些没有生命的土地,失去那么多有生命的人根本就不划算,对不对?”
“中原与沧骊的这场战争是势在必行,不可避免的,差别只在时间早晚而已。”耿诺黑眸一黯,“况且,这一次是沧骊挑起的事端,他们想要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我们如果说不,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你明白吗?”
“不……总有什么地方有误会,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大家谈开来呢?为什么一定要打仗,要死那么多人?要那么多人忍受离别的痛苦,经历生死别离?”
“思璇,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你一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在我的庇护之下,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
“我怕的不是自己被战争波及……而是,这场战争根本没有开打的必要。”
“思璇,你不懂,战争不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说不打,就能停的,更不是圣皇说不打就能平息的,就像沧骊,这场战争也不会是达钛齐说了算,而是沧骊千千万万的臣民,我国亦同。”
“有战争就有伤亡,中原和沧骊,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难道真不能免除浩劫?大漠之战已经让我看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难道就不能饶了那些百姓,那些无助可怜安份的人们?……”
耿诺神色紧绷,为温思璇所说的话动怒,“思璇,我说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一定要为这个跟我吵,跟我争,然后又跟我闹翻,搞冷战吗?!”
“我……”她的泪隐现。
她异样的语调,教他拧了眉,他冷道,“思璇,我有时候真是受够了你的无理取闹!”
甩袖,他大步踏离。
忽然,她感到一阵晕眩,下腹猛地一紧,泛起异样的疼痛。
她想出声喊耿诺,但却没有力气。
耿诺才走到议事厅的大门边,便听到身后咚地一声巨响。
他转头望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只见到倒在地上的她。
“思璇!”
白影急闪奔到温思璇的身边,在喊她的那一瞬间,耿诺的心为之沁凉。
因为,他看见了鲜红的血,从她的棉质丝裙下摆处逐渐漫开……chapter 14是他的失误吗?
还记得上一次他问赫凡要打胎汤药时,赫凡还一再提醒他,要他多注意她的身体,当时他没有多思考,没想到赫凡的话中还有另一层意思。
耿诺的眼睛飘到温思璇尚平的小腹上,俊美的脸庞流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情,虽然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那神情就消失无踪。
他不敢去碰触那个地方,担心虚弱的她根本承接不了他的力气。
整整两日过去了,温思璇还是没有清醒。
她就像睡美人,似乎不打算清醒过来。
耿诺掩去眸底的灰暗阴郁,染上温柔。
他执起她的手,黑眸沉沉。
她的手修剪得干净漂亮,透明的指甲泛着花瓣般的粉红,那一抹粉红静静在指尖绽放。
她,即便睡着了,依然吸引他。
他轻柔的在她的唇畔印下一吻,“思璇,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左右,门被推开了。
铁南芯走了进来,她的手上端着提神镇络的菊花茶。
她说,“诺,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照顾思璇。”
耿诺一如昨日般不理会铁南芯的劝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温思璇身边。
耿诺俊雅的面容上一片宁静,只有他漆黑黝亮的瞳眸在看着温思璇时,变得更亮,也更专注,“不行,我一定要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铁南芯把菊花茶递给他,温柔道,“那你好歹也要吃点东西,不然,思璇还没醒,你就倒下,先垮了。”
他已经整整两日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憔悴得很。
铁南芯第一次见到耿诺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若不是亲眼瞧见,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任谁看见了,都会说温思璇是耿诺捧在手心上,倾心呵护的女人……这样的耿诺也更让铁南芯着迷。
耿诺温柔起来,真是会让人的心都酥掉。
这份温柔,本是属于她的!
指甲重重地嵌入柔嫩的掌心。
那种皮肤的刺痛,唤回了她的理智。
铁南芯说,“诺,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吃,至少把这个喝了,大夫说了,这个喝了对身体有好处。我怕,再这样下去,你真的扛不住。”
耿诺这才把视线给铁南芯,他接过铁南芯的好意,却看见她的手背有一片不寻常的红。
那是,烫伤的。
“手怎么了?”他问。
她把手背在身后,“没事。”
耿诺这辈子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女人堆中度过的,所以,他对女人的想法基本上能很细腻的捕捉。
他说,“以后,别再这么费事,你抢了下人的工作,不是摆明是叫他们失业吗?”
他喝了一口菊花茶,她笑得开心。
他语气沉缓,“南芯,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真的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
铁南芯一怔,“我……没有。”
耿诺扬眸再看铁南芯,铁南芯已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只剩唇边那抹笑意。
她说,“就算我对你还余情未了,也不能让你的思璇看出来,是吧?”
耿诺想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他又喝了几口菊花茶。
菊是绽放在秋天的,黄灿近乎美丽的颜色。
菊花茶的味道可以闻到,感觉到。
入口有淡淡的,有沁人心脾的清香,但喝多了,喝久了,伤胃。
“是吧?”铁南芯再次开口确认。
耿诺放下端在手中的菊花茶,目光深情地注视着温思璇,这早已说明了一切。
“美丽聪敏如你,完全不必我提点。”
许久,他答道。
过了好一会儿,铁南芯才走出这间厢房。
她合上门,透过门扉看向门内那隐隐的温馨,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怨毒。
耿诺坐在温思璇身旁,已经是第三日。
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好温暖,可以的话,温思璇真想继续睡下去。
缓缓地,她睁开双眼,从黑暗之中醒过来。
她的星眸一转便看见了耿诺。
他敛眸深深地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蛋,笑了,“思璇,你总算是知道醒了?……”
窗外,阳光明媚。
他忍不住伸手拂开她颊畔的发丝。
在阳光的映衬下,那乌黑柔亮的颜色与她没有血色的脸颊形成了令他难受的强烈对比。
她昏厥那日流了好多血,将他的白衣也染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色。
他想起大夫那日所说的话,眉心之间的皱折不自觉聚拢。
“诺,我怎么了?我睡了很久吗?”
温思璇撑起手臂想要坐起身,但才妄动就感到一阵头痛晕眩。
耿诺及时扶着她,让她躺回床上,“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要乱动,乖乖躺着。”
“为什么我会无故晕倒?诺,我是不是生病了?”她皱起眉。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不,你没生病,你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要多多休息。”
他说得非 常http://。含蓄,她听得非 常http://。仔细。
她不满,“诺,你说谎的技巧越来越差劲了,不要吞吞吐吐,我生的是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
他安抚她,“真的没事,相信我,好吗?”
起身,他要走。
她赶紧拉住他,“你要去哪?我相信你就是了。”
心一酸,他抚了抚她的头,“我要叫红叶准备你最爱吃的,你要把身子养好,再瘦下去,我可就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对别的丰腴女人心动了,你知道,我虽然对骨感美人有兴趣,但对骷髅可是避而远之。”
她把身后的枕头扔向他,“毒怪,你死性不改!”
枕头没有伤着他,他接个正着,笑得好不迷人。
“思璇,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说着她最爱听的爱语。
他一身纯白色的锦衣,阳光将他的面容隐在淡淡的晕华中,她看不清楚表情。
他走近些,走到她身旁,动作优雅的把枕头归位,微微一笑,已经倾倒众生。
她是俗人,不能免俗。
他望着她,眼神真挚。
她傻傻地望着他,忘了开口。
怦!怦!怦!
她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眼前的耿诺,熟悉,而,又有些陌生。
像是过了一辈子,嫣红袭上她的脸蛋,漂亮的嘴唇吐出娇甜的嗓音,“诺,我也爱你,真的,很爱哦。”
她的声线滑过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既痒,又涩。
他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里闪过,速度非 常http://。快,快得让人以为只是花了眼。
背过身,他说,“我去吩咐红叶把膳食端来。”
然后,耿诺就出去了。
温思璇体内的细胞却仍在疯狂叫嚣,她苍白的脸颊已红透。
不多久,耿诺进来了,他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
“诺,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她问。
她张嘴,他用小勺把食物喂进她的嘴里。
他说,“当然,我们一直都会这么好的。”
她吃了好多。
吃得好撑,她靠近他怀里,过了好 久:http://。,她才慢慢能够说话,“诺,你说宝宝要是出世了,是长得像你,还是像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的声音略沉,“思璇,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她笑,可爱又稚气,“我啊,要女孩,千万不要生个男孩像你,有桃花的五官,有桃花的笑容,又有桃花的姻缘,不用说话,不用动作,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迷住天下所有的女人。如果我生了男孩,他长得像你,那对我们女人来说就是灾难。”
他把脸偎进她的颈项,喃喃道,“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她咯咯笑,“自恋狂,我哪是夸你了,我是损你。”
他说,“想再睡会吗?我不吵你。”
“你会陪我吗?”
她做了一个噩梦,很想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可是她不敢把那个噩梦告诉他。
“你需要我陪的时候,说一声,我就会一直陪着你。”他说。
她又笑,“油腔滑调的。”
“不是油腔滑调,是甜言蜜语。”他躺到她的身畔,静静地将她拥在怀里,拉过她的腰,发现她本来就纤细的腰现在更是纤瘦了,“你怎么这么瘦?”
她靠在他的胸膛里,不说话,已经很满足。
下雨了。
温思璇撑着油墨伞漫步在绿荫小道上。
没有侍婢,没有耿诺,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喜 欢'炫。书。网'呼吸大自然的气息,自由自在的。
耿诺为她建的璇舞阁很大。
在璇舞阁里,她可以不要侍婢陪伴。
出了璇舞阁就必须有侍婢在身旁,这是耿诺说的。
他对这个很重视,但也只是对她说了两次,她知道两次就已经够强调他有多么在意了。
所以,她让耿诺把璇舞阁建得很大。
耿诺也真的这么做了,每次走在这条小道上,她都会有幸福感。
听说朝廷把在中原的沧骊人都抓起来了,其中不乏无辜的沧骊商人。
万泓要沧骊在十五日之内为斩杀中原使臣之事给出一个完美的交代,否则……否则是不言而喻的,大家都懂。
她很不乖,她又惹耿诺生气了。
她在耿诺跟前力争和平,为了沧骊,为了和平,为了中原,她的国家。
耿诺说,“思璇,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再为了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与我争吵,不让这些事情剥夺我跟你相处的时光?!”
耿诺离去前,他的语气里没有怒火,只有无奈。
温思璇撑伞伫立,停在一个玫瑰花形拱门前。
那是耿诺命人设计种植的,给她的惊喜。
她问,“为什么是玫瑰?”
他说,“女人不都爱玫瑰?”
她说,“不是爱玫瑰,是爱玫瑰的花语。”
拱门之后,还有很多花卉植被。
那些植被全是她依心而植。
雨水洒落下来,带着青草香的凉气。
他就曾经为那玫瑰之后的植被而皱眉,“简直就是画匠不小心涂错的惨不忍睹的一笔。”
他打击到她。
“毒怪,你说清楚。”她会叫耿诺毒怪有三种情形,其中一种就是理亏的时候。
他宠溺微笑,“瞧一瞧,好好的花园竟被你糟蹋得连菜地都不如。”
绿油油的青菜里会冒出几朵满天星,紫罗兰旁又冒出一个顽皮的萝卜……乱七八糟,没有规划。
“这花园确实不怎么样。”他吻她,“不过,花匠,我喜 欢'炫。书。网'。”
她脸一红,啐道,“我从红叶那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