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革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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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走过去伸出了手:“老前辈,再见到您真高兴!”
出乎我意料之外,东乡月照冷冷地看着我伸出的手,却将自己的双手往背后一背。而山崎森则哼了一声,站到了我与东乡月照之间。
我愣住了。
只听东乡月照用冰冷的声调开口说道:“能与中国的病虎林光比试武艺,鄙人感到十分荣幸。”
我错愕地笑道:“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父亲和苏仪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场中的局面。
东乡月照看着我,他的脸色似乎有些缓和。半晌,他才慢慢地说道:“上一次,我不愿意跟随着我国的那些狂妄武人去中国滋事。这一次,我同样不愿意看着狂妄的中国武人随意践踏我J国武术界的尊严!”
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我当然记得他于我曾有点拨之恩,但是,我不喜欢他这样妄下断语。
“老爷子,你知道我在韩国的事吗?”我亦将自己的语调变得冷淡起来。
“你不必向我老人家吹嘘你的武功。我知道你同样践踏了韩国的武术界。”东乡月照道。
“是谁告诉你的?”我想,告诉他这些事的人,一定刻意隐瞒了事实的真相。“我在韩国确实打败了许多跆拳道高手。但是,那都是正大光明、礼节周全的比武,我胜得正当,而他们虽然失败,也捍卫了跆拳道的荣誉!”
没想到我这一番解释却似乎更加激起了东乡月照师徒俩的怒气。山崎森大声道:“你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J国武术界不配与你进行礼节周全的比武吗?”
东乡月照则说道:“林光君,是中国人与J国人之间的仇恨让你用踢馆这样侮辱人的方式来对待J国武术界?”
“我以为您让我来是叙旧。”我说道。此刻我的心情有些沮丧。我还记得中J武术友谊赛之前这个老人对我的维护之情。
但此刻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这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情绪。“我找你来,是为了与你比武,我要捍卫J国武术界的尊严。”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比武。老实说,我不想和你打。况且你和你的弟子已经不再是我的对手。”
“恃技自傲吗?”山崎森勃然变色,“我们知道你的身手已经远胜昔日,但是这一场我们必须得打!来吧,让师父和我的死再为你的荣耀之路铺上一级台阶!”东乡月照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我能感觉到气劲在他全身鼓动。
“对不起,实话往往都不那么好听。”我决定冷静下来。看这师徒俩的架势,倘若动手打起来,恐怕真的是不死不休。“我答应比武,但是,我必须要先说明:我从来没有践踏过你们J国武术界的尊严。践踏尊严的是我对付的那些柔道馆。”
“我来J国,的确是为了比武――是像我在韩国时那样正大光明的切磋技艺。在正式的切磋中,胜者和败者都一样受人尊敬。但是,你们的那些柔道馆害怕失败,害怕丢脸。他们派人把我引入富士山,并雇佣大批的忍者来刺杀我。”我平静地说道。当我在讲述时,我注意到东乡和山崎脸上神色的变化。“实际上,如果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及时出现救我,我此刻已经埋骨在不知哪个荒僻的角落里了。”
“我之所以踢馆,只是正当的报复行动。既然那些柔道馆不守武道的规矩,那么我的报复也绝不会顾及他们的面子与尊严。这些事,与整个J国武术界无关。”当我讲述完整个事情的真相时,我清楚地看见那俩人脸上的表情已经由愤怒而变得疑惑。
山崎森却犹自不肯轻信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父亲一声不吭地走到我身边,掏出录音机,揿下播放键。北村次郎那抖抖索索的声音立刻在这空地中响起来。
羞愧的神色渐渐出现在东乡月照和山崎森的脸上。当整段录音播放完毕后,东乡月照率先跪到地上:“林光君,对不起!我们师徒俩太轻信小人之言了!”他的这一举动令我大为惶恐,连忙抢步上前将老人扶了起来。
“前辈,请您不要自责!”我诚恳地说道,“实际上,我最初来J国也的确是受人蒙蔽,妄想一举击败J国武术。不过……”我看了一眼苏仪和父亲。“……现在我有自己的想法。”
误会解除之后,诚挚的笑容再度出现在东乡师徒的脸上。
接下来的两天,是我自到J国后最放松的日子。我们三人住在这个被用作浮云流基地的小庙宇中,受到了东乡师徒的隆重款待。闲着没事时,东乡月照很得意地向我们表演茶道,并一边与我们探讨一些武学上的问题。
二OO五年七月三日,我们告别了东乡师徒,搭乘新干线列车重新回到东京。
在一家小旅馆住了几天。我们都意识到是该离开J国的时候了。
“小光,你打算回国后怎么办?”七月七日夜,在小旅馆中我的房间里,父亲当着苏仪的面向我问道。
“和您在一起这么久时间,我想,唐霜姐也已经料到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几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听父亲问起便答道。“我想,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不,你还有!”父亲道。“她一直想得到的天山冰炎掌和逍遥步,现在你也已经学会了。霜儿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地让你把这两样武功教给她吧!”
“她做不到的。”我沉吟道。“我与天一集团的合约已经到期了,唐霜没办法再约束我。”
“你啊!想问题不要那么简单!”父亲苦笑道,“唐霜的天一集团现在可是无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怎么会没有办法对付你?”
我怔了怔。不论怎么说,还是不相信曾经那样关心我的霜姐会对我用出什么残忍或者下作的手段呢!
“你现在在国内的名头很响,就连许多民众也知道有个扬威J韩两国的‘病虎林光’,你有了足够的名气,这就让霜儿在对付你时不得不注意其方式手段――她不能太明目张胆。”父亲道。“但即使这样,她仍然有许多办法可用。譬如,毁掉你的名誉,先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境,然后再对你下手……”
一阵寒意掠过我的心头。耳听得父亲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首先要做的是摆脱天一集团的控制,不能再做任其宰割的棋子。然后,既然你得站到明面上与天一集团抗衡,就得有足够的实力――武功上你已经非昔日吴下阿蒙,即使是霜儿出手,也不可能轻易胜过你;至于名气,一直居于幕后的她就更没办法跟你比。但是,除此之外,不管是财力,人力和关系网,她都胜过你百倍不止!在这些方面,你得把差距缩小!”
“这得要多少年啊!”我忍不住叫起来。“天一门经营了数十上百年方有今天这样的规模!要让我去搞一个可以和天一门相抗衡的集团出来,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嘛!”说这话时,我禁不住地想:倘若江南苏家尚未败落就好了!偷眼看苏仪,见她神色间有淡淡的落寞之感,心知她此刻定然同我是一样的想法。
“知道你会这样说!”父亲笑起来。一边递过来一个大信封。我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从东京直飞纽约的两张机票,还有我和苏仪的签证。另外,还有一封信,信上写有地址和电话号码。只听父亲平静地说道:“去美国按信封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找一个人,然后把信给他看,他会给你们需要的帮助!”
“去美国?”此刻我和苏仪已经完全地目瞪口呆了。这件事,太突然!
“前几天,小仪曾经对我说,她有个哥哥正由天一集团出资在美国接受治疗。”父亲说道,“你们是必须去一趟了,否则的话,她哥哥迟早会成为被霜儿利用的砝码。”
晕死!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竟然已经忘记苏七的存在了!我惭愧地想着。想想苏七被唐霜掌握在手中威胁我们的情景,【炫】'【书】'【网】真的会忍不住打个冷颤。苏仪呢?她也许早就想到了吧?她为什么不向我提出这件事呢?是害怕分我的心吗?我的判断只有令我更加羞愧――如此不通世务的我现在竟然要担当起制衡天一集团的重责,真不知道我会把这整件事带到哪个方向去!那一瞬间,我心中竟然有了退缩之意。
父亲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他咳了一声道:“小光,很多事情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你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现在你得尝试不断学习,不断总结,以此来逐渐完善自己的人格和处事态度。”
“如果您掌握有力量,为什么不是您站到台前?”我突然问他。
父亲怔了一下,然后再度苦笑起来:“两个理由:其一,我是特工出身,一直以来干的就是阴影中的工作,抛头露面绝对不适合我。而你从一开始就是众人眼中的焦点,你已经习惯并知道如何应付;其二,最重要的一点,我与霜儿之间的许多纠葛注定如果是我公开与她抗衡的话,会有许多不便之处。”
“我不知道我是否是霜姐的对手……”我呐呐道。
“霜儿的确很厉害,但她也不是神。”父亲断然道。“她也有犯错误的时候。比如这一次,她只想要利用你引我出来,但对于我出来之后的局面却完全没有预先估计到――她绝对没有料到我的出现导致了你的反出。而且,我不知道她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继续追踪我们,但能判断一定是国内出了什么状况令她不得不急急忙忙地赶回去。她一定预料到你很快会回国,所以才根本没有管你在J国的动态。这一次她又失算了,你正好在她的视线之外,这是你去美国办妥一切的最佳时机。”
“还有一个问题。”此刻其实我已经没有多少犹豫了,但疑虑之处必须一一解开。“正如我说过的,天一门已经经营了若干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与规模,我即使得到你所说的实力,能否与根深蒂固的天一门对抗?”
父亲赞许地一笑:“你考虑得不错。但有一点,天一门之前的经营也是在暗中进行的,而由霜儿一手推动起来的武术革命刚刚开始启动,天一门由暗转明的程序也因此而开始运作。就改革这个起跑线来说,你与霜儿的差距并不很大,你比她落后不了多少――你要记住,很多东西在她来说,以前只是纸上谈兵,真正要落实执行,她也有许多需要摸索的地方。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时机,你如果能比她更早更多地摸索到路径,那么,追上甚至超越她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轻轻地点头。道理的确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我没有什么好再犹豫的。“好吧,”我轻声道,“去美国。等等!”
我的一惊一咋把父亲和苏仪都吓了一跳。我急急地问:“只有我和小仪的机票和签证!您呢?”
“我自然回国。”父亲微笑道。“许多暗地里的工作还得要做!”他站起身来,长伸了一个懒腰,用一种貌似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这段日子,我很开心。小光,咱们就珍重不再见吧!”然后他向门外走去。
“不再见?”我在他背后问道。他停住了,没有回头。半晌,他轻声道:“算了,也许……会再见吧!”
第七十九章 伍氏集团
很久以后,当我形容我自己的亲生父亲林寒时,我只能用一个词:流星。
他匆匆地出现,又匆匆地离去,但他在我身边的那段短暂的日子里给予我的帮助是巨大的。如果说,在他到来之前我的人生还是迷茫的一团雾,我还不得不跟随着别人的引领而茫然前行的话,那么,在父亲来过以后,我清晰地看到我未来的方向。我不再需要别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因为我已经了然。
至于父亲,他再没有出现过。我没办法得知他的所在,他在干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而我对他的感情,我直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楚是爱多一些、还是怨多一些――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很想他。
如果我遇到他这整件事只是一个梦,那么我要感谢上苍: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梦!我仍在期待着,期待着父亲履行他的诺言:再见的那一天。虽然,他用了“也许”这样不确定的字眼。
二OO五年七月十一日,飞机在纽约肯尼迪机场降落。我和苏仪刚走到出机场的通道就看到通道另一头一块大大的牌子上用汉语写着“林光,苏仪”,想必父亲已经向这边的人通知过我们来的消息了。
接机的人是个很年青的华裔男子,自称伍杰克――这个名字很怪,而且,人也很怪:染金发、戴耳环、嚼口香糖、穿着过份大的大红色棉质厚T恤,裤子也是又肥又大,脚登运动鞋,很活泼的样子。而且,等走近了我和苏仪才惊讶地发现他的双眼瞳孔竟然一只金色一只银色!伍杰克得意地一笑:“这叫金银妖瞳,可惜不是天生的――我贴上去的!”我禁不住哑然失笑。苏仪倒是很细心地问他是不是在美国出生,伍杰克很爽快地承认自己是个众人口中的“香蕉人”(黄种人外表,白种人内容)。对于他那一口标准而又流利的汉语,伍杰克很无奈地摇摇头:“我父亲逼我学的!还有……功夫!嚯!哈!”他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比划起来。我细看他身架动作,倒是有模有样――看来伍杰克的父亲也是个有功夫的人。只是不知道父亲让我们来找的人是不是就是伍杰克的父亲。
伍杰克对苏仪似乎很有好感,出机场的时候他直言不讳地说:“我父亲总是念叨着中国‘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我一直不相信有比辣妹还漂亮的中国姑娘――不过我现在相信了!以后我也要娶个中国老婆!”苏仪目瞪口呆,我当场几乎要笑得打跌。
伍杰克用来载我们的交通工具是一辆破破烂烂的“通用”轿车。车子好坏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看伍杰克往驾驶座上坐我却有点不放心――行吗?看他比我还小的样子。伍杰克说道:“我在牙买加湾野生动物保护区做事,今天休假,父亲让我顺道来接你们。恩,这辆车是我父亲十八岁时送给我做生日礼物的,二手车,不过我很喜欢它!”这车外表看着破,不过坐起来倒是很舒服,伍杰克的驾驶也很稳当,跑了一段我就彻底放心了。
不得不承认伍杰克是个非常健谈的人,而且从他的话语中就听得出他知识面很宽,一点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浅薄。一路上他就像真正的导游一样向我们介绍起纽约市:
“纽约市是全美国乃至全美洲最大的城市,由曼哈顿、布鲁克林、昆斯、布郎克斯和斯塔滕岛五个区组成。面积830平方公里,人口800万,其中有200万犹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