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笔--枝上东君信-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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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人走过来,拖拽着东华,将她和水璐扔在一起。
水璐看了东华一眼,只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便不再将她放在心上,只冲着花信卿叫道:“师兄!”话音里无限委屈,身子也不停地扭动。
一个黑衣人斥道:“老实些。”往水璐身上踢了一脚。
花信卿脸一沉,怒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冲何而来,直说罢。为难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黑衣人笑道:“我们的目的嘛,很简单。花公子,当年食宝是你亲自放走的,这几年来他的容身之处也只有你知晓。只要你将食宝的下落告知,这两个小姑娘,你尽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带走,怎么样?”
花信卿神色不动:“挑一个?”
黑衣人仰天大笑:“花公子,为人不要太贪。难不成这两个小姑娘你都喜欢?肯放你一条生路,还让你带着心仪之人共效于飞,我们兄弟已经对得起你了。”
花信卿道:“这两位姑娘,一位是我的师妹,一位是我的恩人,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黑衣人不屑地“嗤”了一声:“花信卿,你这话骗骗小姑娘还成,想骗我们,那是千难万难。莫要告诉我们你不知道花家为了你的婚事已经开始有了大举动。一句话,只要交出食宝,你就可以要么带走你师妹,要么带走这个姓东的小姑娘。你也不用担心这事传到江湖上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只要你带走其中一个,我们兄弟就帮你料理干净另一个,绝不会让别人知道此事,如何?”
东华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承身份水璐断情
听起来,这些人是冲着食宝来的。
只是,在梦中,花信卿就曾告诉过她,食宝早没了效力。
这些江湖人为何穷逼不舍?
就算他们不知道真相,难道用别人的命来填自己的命就那般心安理得?
她看向花信卿。
花信卿却没看她,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水璐:“师妹。”
水璐眼圈泛红:“师兄,我,我终于找到你啦。”
“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山上么?”花信卿的话里微含责备。
水璐低声道:“我,我想你。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就四处找你。”
听了她的回答,花信卿不由有些动容,叹了口气道:“让你担心了,师妹。”
“没关系,师兄。……后来我碰到这几个人,他们说,他们能找到你,能让我看到你,我就跟他们来了。……我好不容易才甩脱我爹……我出来找你好多回,可每次走到半路都被我爹捉回去,还好这一次见到你了。”水璐道。
她似乎还不明白现在的凶险。
东华头有些疼,她直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来。
正细琢磨着,花信卿对黑衣人道:“你们放了这两位姑娘罢。”
为首的黑衣人怪笑道:“花公子,只要食宝到手,你说喜欢哪一个,我们就放了哪一个和你同去做鸳鸯,怎么样?现在就放,你当我们傻的?如果我们放了她们,还怎么让你帮我们找食宝?”
花信卿道:“你们要找食宝,食宝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扣住这两位姑娘也没用。横竖我也在你们手里,难道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黑衣人想了想,摇头道:“不成,不成。谁知道你背地里有什么手段?有这两个小姑娘在手,就多了一份把握。花公子,你若是奢想我们在得到食宝前放人,惹得我们烦了,当心我们一下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到时你就只能陪着两个死美人了,可别怪我们兄弟没提醒你。”
花信卿微微一叹,无奈地看了水璐一眼。
东华眼皮微垂。
自水璐出现以后,他言语目光都与她有关,再没理会过自己。
或许,自己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治好他的病的恩人吧?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关联。
这时,外面几声唿哨响起,庙里也立刻有人应答。立刻,庙门外又有几人走了进来。
“人都带来了?”进来的为首的那个人看也不看庙中对他施礼的人,沉声问道。
“是的,回陆先生,都带来了。”开始还被人称为大哥的首领模样的人,现在却对后进来的这人恭敬得很。
陆先生坐到大石头上,眼光在东华水璐的身上扫了扫,又落到花信卿身上:“条件都和他们讲过了?”
被称为大哥的人忙又道:“是的,陆先生,都说过了。不过这姓花的小子却只要我们放了这两个小娘皮,对食宝的下落一字不提。”
陆先生似乎笑了笑:“没关系,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他说,不急。来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人都清理干净了?”
那人点头道:“是的,陆先生。花家的人里面还真有几个棘手人物,不过兄弟们准备充分,先给他们下过料,所以手到擒来。”
东华一听“清理”两个字,心头一震,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们把我爹娘怎么样了?”
按说,以爹娘的功夫,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被制,但如果他们下黑手,就很难说了。
那人只是扫她一眼,却不回话。
东华心乱如麻,重又问了一遍,仍旧没人答她。
陆先生吩咐道:“现在就开始问吧,如果问出来,就照之前答应过他的,让他带一个小姑娘走。如果半个时辰里他不肯说,就杀了一个小姑娘。再不说,就杀另外一个。”
东华和水璐听了这话,相顾失色,花信卿也脸色大变。
一个黑衣人走到花信卿身边,低头看了看,笑道:“花公子,你也听到我们陆先生的话了?放心,你是苏东花家的人,我们怎么也不会老虎头上动土。若你身上带了伤,以后我们跟花家也不好说话。不过这两个小姑娘没功夫没背景的,就算杀了,估计花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花信卿怒道:“放了她们两个。你们也算江湖中人么?为了自己的欲望居然牵涉无辜之人?”
陆先生笑道:“花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她们怎么能算无辜之人?一个是你的亲亲小师妹,至于另一个丫头嘛,据我所知她在这段时间里都和你朝夕相处吧?一个小小武馆的馆主,怎么可能是苏东花家的亲戚?这事你瞒得过别人,需瞒不过我。而且,你刚刚说她什么?恩人对吧?恩人?只是恩人?”
花信卿长眉一轩:“花某便在此处,要杀要剐随你们,伤及无辜不是好男儿所为。”
一个黑衣人一下笑出声来:“真不愧是个少爷出身的,说起大道理来一套儿一套儿的。可惜俺们没你那么笨,有轻松办法,干嘛不用?动手用刑这些一旦落到你花少爷身上,日后苏东花家追究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儿,我们才没那么傻。这两小姑娘,就算是你心头之好,只要花家人不承认她们的身份,就不会帮你追究这事儿。而且照她们的身份看,帮着花家解决了她们,说不定花家的人还会感激我们呐。”
水璐听了许久,此时突然开口问道:“师兄,什么苏东花家?”
东华心中暗叹,现在不是该问这话的时候吧?……而且,难道水璐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份?似乎在自己梦里,水璐是知道的吧?
陆先生笑道:“水姑娘,花公子从来没告诉过你,他是苏东花家的人么?”
水璐双眼迷茫,转头看向花信卿:“师兄,你真是苏东花家的人?”
花信卿看着水璐的目光,心想今夜不管如何解决此事,自己都很难再回归师门,莫若一次性解决的好。他沉声道:“不错,师妹,我确是苏东花家之人。”
看样子,还真的没说过。东华暗想。
水璐眼圈微微红了:“你……你当真是……。”她只知道自己这位师兄人英俊,武功又高,脾气又好,当初拜入自己爹爹门下时,她就暗暗将芳心落到他的身上。只是这些年,师兄对自己虽然有宠有忍让,却从没对自己说过一言半句稍含些柔情蜜意的话。她也曾无意中问起过几次师兄的家里情况,但每次他都会淡淡地岔开了话题。
没想到……他居然是苏东花家的人。
水璐的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她再刁蛮任性,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苏东花家的人怎么可能容得了她这种出身的人?
难怪爹爹一直反对她和师兄在一起,在师兄悄悄离开时,她爹也不拦不问,反而在她出门寻找时百般阻挠她。原来,她爹早就知道,她的这份心,注定落空。
花信卿看到水璐的表情,心有不忍。同门数年,他当然明白自己师妹的心思,只是他对师妹本就无男女之情,平时对她忍让也不过是因为师父于自己有恩而已。之所以没告诉她自己的来历,是所有进入江湖中的花家人所要共同遵守的条件,凡进入武林的花家人不得轻易透露身份。他的师父因为与他的叔父花无君相交甚笃,才会知道他的来历。
至于东华,那则是另一种意外。
“对不起,师妹,连累你了。”花信卿轻轻道。
水璐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再任性,也不可能再缠着这位心仪数年的师兄了。因为,苏东花家,那原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普通的江湖儿女,如何能进得了花家的门?这些年,自己每次对花信卿真情相许时,他要么找话题岔开,要么顾左右而言他,从不正面回应,她总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些,再努力些,就算师兄还不喜欢自己,日后也总会对自己有感情。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对自己,永远不可能有情。
东华心中也微微叹息。
不管怎么说,虽然她脾气刁蛮了些,梦里还刺了自己一剑,但就现在接触的这两次来看,单从感情而言,水璐其实也不过是个用情较深的女孩子。
水璐默默流了一会儿眼泪,花信卿没有再开口,东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几个黑衣人居然也没说话,庙里一片沉默。只有外面的风吹得庙门来回晃动,不时发出“吱嘎”之声。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衣人道:“陆先生,半个时辰到了。”
坐在石上的人点点头:“花公子,你想好了么?到底说不说?还是打算让我们先杀个小姑娘壮壮你开口的胆子?如果你坚持不说食宝的下落,我倒也不会为难你,不然你说说我们应该先对哪位姑娘动手?让你来选,怎么样?”
东华心下微微一沉。
这个……有点太无耻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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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几个弱女子逼花信卿开口的举动已经很不入流,现在,居然还要让他选择决定两人的生死么?
愤懑的同时,东华的心里又有点奇怪的感觉,但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花信卿脸色微微一动:“你放了她们,我告诉你们便是。”
陆先生笑道:“花公子,你这话就有点可笑了。你现在虽然答应了会告诉我们,但等我们一放了人,你就立刻反悔。苏东花家的人,我们怎么也得顾忌着些,不能在你身上为所欲为地下手,一旦连了钳制都没有,你要是打定主意死不开口,我们怎么办?”
花信卿怒道:“我花信卿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放了她们,我自然会将食宝下落说出。”
陆先生摇头道:“人心难测。花公子,你现在这话,我是不信的。你若是不选择的话,在下不才,就先来帮您选选?”说着示意了一下。
他身旁的一个黑衣人立刻将腰间佩的刀抽了出来,雪亮的刀锋,寒气逼人。
陆先生拿过那把刀,走到东华和水璐旁边,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啧啧,两个小姑娘细看之下长得都还不错,一个英气一个娇艳,花儿一般,杀了还真有点可惜。”
花信卿有些焦急,提声道:“你别乱来!”
阮先生道:“放心,我这么大年纪了,就算这两小姑娘再漂亮十倍,我也有心无力了。”说着用刀背在东华和水璐身上都拍了两下,“花公子,选好了没有?还是我帮您选?”
东华看着花信卿的焦急神态,心下微叹。
身边的水璐虽然和她梦里的那个一样刁蛮,但这位水璐姑娘毕竟没刺过她一剑,而且,她也不知道花信卿的真实身份。
就是说,其实梦里的事情,与现实里面还是有诸多不同之处。
抛开她梦里对水璐的成见的话,就算水璐除了撞自己脚踝受伤那次,也说不上有什么大的劣迹,而且她因为情系花信卿就多次下山寻找,不顾江湖险恶,这多少都说明她对花信卿确实是一片真心。
所以,有些事,在被逼到死角里之前,还是先让她出头解决吧。
“水姑娘。”东华突然开口道。
水璐闻声看向东华。
她还是没想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东华,但刚刚在这几个人的对话里,她隐约猜出师兄似乎一直住在这女子的家里,这女子大概还对师兄有恩。
不过,话是如此,水璐居然难得地没起嫉妒之心。细究起来,大概是因为不论这女子喜不喜欢师兄,既然师兄是苏东花家的人,便都不可能喜欢这个据说是小武馆馆主的女儿。
所以,现在的她与这女子,不过都是得不到她师兄的可怜人罢了,连情敌都算不上。
“刚刚水姑娘说,是主动跟他们来的吧?”东华的声音不大,但庙里很静,所以每个人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水姑娘现在也被绑着,但既然是主动来的,小女子不才,暗自猜测这些人只是想用你来吓吓花公子,为难一下他,对吧?或许,水姑娘也盼着花公子做个选择出来。不过,你真的忍心见他被这样为难着么?”
水璐听了东华的话,一怔,她现在才认真看起东华。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姑娘,居然似乎猜到了她的安排。抬头再看看花信卿,水璐突然有一种失望感。既然注定不是自己的,再纠缠再逼迫又有什么用呢?她开口道:“你姓东?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东华微微一笑:“水姑娘过讲了。我只是觉得奇怪,水姑娘既然是主动来的,应当不会受这些人的胁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