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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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来到山口跟前,他们看见在官道旁边有一座大院子,院子大门上的招牌写的是“南来北往客店”。
他二人一见是客店,正中下怀,就驱马驰入院内,滚鞍下马,有个瘸腿且只有一只手的男招待走了过来,接过了他们的马匹,指示他们登记窗口的所在。二人按照指引,去订了客房,就在此住下歇息。
他们在此住下后,随后又来了一伙人,共有四个。
一个是刀疤脸,一个是血顶头,一个是豁门牙,一个是独眼龙。
听他们向招待口口声声说是收山货的商贩。
又听他们骂骂咧咧的口气,好象谁也不服谁,一路上都在争竞一件什么东西似的。
就这样的四个家伙,订了客房之后,却不进去休息,第一要紧的事情,却是赌博。
四个人把行李扔进客房,大呼小叫着要开赌,呼喊招待快搬桌子,也不在自己房门口耍,而是偏偏要堵住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他们的门口,吆五喝六地开始拼点比大小。
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感觉到气氛不对头,二人就小声商量了一个主意,假称尿憋,急需上厕以试探他们的来头,由皮埃尔出面。
皮埃尔凑近门口,请求他们让条道,说是憋得很,要出去方便一下。
一试果然不假。刀疤脸一边摇色子,一边吼叫道:“没门儿,回去憋着!”
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意识到这四个家伙不赌金,不赌银,明显是谁赌赢了谁进屋抓人。二人偷眼观看后窗户,即高且窗格狭小,不可能翻越,况且一举一动都被那四个家伙瞄着,即使插上翅膀还没顾得忽扇,就要被他们掐了。
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总算明白,这四个赌徒不是官兵也是暗通官兵的匪徒,正是要来擒获他二人,以大发横财的。
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正在为自己的处境极度担忧不安之际,四个赌徒的赌局已经进入最后一局,一起边拍桌子边呼喝,其声大到了极致,噪音几乎要把房顶儿掀飞。
最后一掷终于有了分晓,揭盖子看结果,血顶头先后击败其他三人,高居总点数之冠,独赢头酬,高兴得哈哈大笑,移动桌角,就要挤进去抓人。
其他三人拉住血顶头,大吵大骂不服气,要从头重赌。
就在他们谩骂不绝之时,那个瘸腿招待却提茶壶走来,殷勤地给他们的四人加水,壶口冒着热心腾腾的蒸汽。
别看瘸招待是个瘸腿子,且不利的是只有一只手,却是倒茶高手,故意要在客人面前露一手。
只见他尽其所能地踮高了脚,恨不能把肩头耸上天,将铜壶举到他所能举高的高度极限,转着圈儿朝四个茶碗之中喷水。
当茶碗浇满之后,他不是收势,而是趁势洒泼,一淋一圈儿,尖开水像瀑布一样冲在四个赌徒的头上、脸上,“哗”地流进脖子,淌下胸膛,烫得他们一蹦三尺高。
瘸腿招待见偷袭成功,就扔下茶壶,一瘸一拐地朝走廊东头逃去。
四个被烫的家伙恼羞成怒,强忍巨痛,扯掉便衣外套,露出金甲银铠,亮出利刃,就去追撵那个瘸招待,一时竟忘了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两人。
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见机会很好,在心中不禁暗呼“谢天谢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赶忙挤过桌角,向走廊西头逃跑,临拐角处,都回头观看,见那四个追兵已经将瘸招待追上,一齐下手,把他劈倒在地,乱刃分尸。
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对瘸招待心怀感激,对他的遭遇又无能为力。他们带着满肚子的迷惑逃出了客店,只敢钻山拱林,从间道越出国境,逃回国都去了。
这个缺腿儿少胳膊的招待为什么要挺身而出来搅局,又不顾个人安危,竟敢烫这一伙凶相巴巴的赌徒的呢?
这是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非常迷惑不解的问题,即使四个被烫的家伙们,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瘸招待之所以要这样做,并不是见义勇为,也不是行侠仗义,而是有他自个的原因的。
这里需要交待一下其原因,原来是这样的:
这个瘸腿男招待名叫赫恩,原本是个好胳膊好腿儿的正常人,而变成残疾人是从爱上一个美女开始的。
这个美女名啊,名叫灵珠。卡斯蒂耶,其实是一国的公主,生性爱动不爱静,喜欢秘密潜入民间活动,以此来亲身感受民间的生活情趣,寻找好笑、好玩、惊险、古怪的事情,以求开心和刺激。
这一日,灵珠。卡斯蒂耶公主游荡到国境边上,在大山口下的一个村子里找水喝,天缘奇巧地摸进了赫恩家里,打量这个小伙比较英俊耐看,就想逗他玩玩,于是在他的手心板里塞了一张纸条,然后自掩半匝脸,绯红着、羞滴滴地走开了。
赫恩看着这陌生少女分花拂柳而去,本来就心神俱摇了,一直看着她拐入村边的竹林中,才收目观看手心里的东西。
不看则已,一看没把赦恩高兴死了。
赫恩只见纸条上写的是:谚云“滴水之恩,当拥泉相报”,小女子的回报不亦丰厚;在村外竹林中恭候大驾光临,以酬谢乐善好施之大德!
赫恩于兴奋眩晕之中,还刻意打扮了一番,然后就朝竹林走来。
来到林外,赫恩看看左右无人,就钻入了林中,进入到里边,有一片空场儿,灵珠。卡斯蒂耶公主已衣袂飘举地立在对面。
在这幽静如许、散逸着大自然气息和芬芳的竹林深处,除了自己这个男人,就只有对面的这个神秘如仙的少女了。
英俊少年赫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以他特意为赴此约的打扮闪亮登场:挂着短剑,披着黑色斗蓬,以条顿武士的勃勃英姿,手握《荷马史诗》,饱富深情地吟诵着其中最能打动姑娘心田的一首,向公主走来,其脚步和秋风一起,平行地蹚起落叶,发出好听的“沙沙”声,是除诗和两颗心跳与鼻息之外的又一醉人的声音,眼看就要投入公主已经展开的怀抱了。
英俊少年赫恩对诗意浪漫的把握程度还算感人,以致于灵珠。卡斯蒂耶公主就为他的举手投足、玉树临风而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小声,以示感佩和赞叹。
然而,紧跟的是“窟嗵”声和更大的一声“啊”叫,已不是酷毙帅呆了的,而是残酷和傻呆呆的一幕。
原来,英俊少年赫恩只顾着装酷表演了,全身心地准备投入激情一刻了,却没注意一脚踩着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为爱付出了生命
英俊少年赫恩只顾着装酷表演了,全身心地准备投入激情一刻了,却没注意一脚踩着了一泡狗屎,“促溜”一滑老远,“苦球啪嚓”摔了一跤。
该当他命中有灾,在身体摔倒着地之时,不巧却倒在了一个尖利尖利的竹茬子上,正扎在左臂上部,刺了个透肉见尖儿。
也不知道哪个是他的灾星,割竹子留下了这么锋利的尖儿,直竖竖地朝天,还隐在枯叶之中,被风霜雨露宿毒浸泡成一支剧毒竹箭,见肉坏肉,见血坏血。
就这样,不幸的赫恩就是因为踩了一泡狗屎,摔这一跤,却惹出的祸事不小,毒气贯串肌理,左臂组织大面积坏死,不得不断臂保命。
成了残疾的赫恩依然对那神秘少女“痴心妄想”着,日日夜夜盼望她能玉趾重来。
功夫不负相思人,终于有一天,当赫恩在大山口的西山头上苦苦守望的时候,那个美少女又在林荫下降临了,娉婷飘举,曼妙如画,只是目动发飘才昭示她是真人真事儿,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存在。
她的一袭白裙如蚕茧一样绕在身上,一圈一圈的,丝路纹理清晰可辨,唯露出的双腿更比裙裾白……
看得赫恩魂销骨立,如同一个枯木桩子傻痴呆呆地栽在当地。
作为一个男人,面前站立着一个上下露些许雪肤的、穿裙子的女人,估计都会莫名地产生想揭开一观的想法。
这个爱逗乐的灵珠。卡斯蒂耶公主似乎看透了男人的心思,轻轻举起裙摆,把赫恩的神经都揪了过来,却“噗噗隆隆”地一阵响,从她裙子底下放出一群白鸽。
这群鸽子自动分工成两班。
一部分齐啄公主的裙子下摆,叨散扯出一根丝头,合力衔住丝头,向山口上方飞去。这样,它们就拆散着公主这件漂亮的裙子,像抽茧拔丝一样,把公主带动得在原地旋转,无意间展现出曼妙优雅的舞姿,裙丝越抽越快,玉体从下往上,泄露得也越来越多。
另一部分鸽子飞到赫恩周遭。他正傻看美人裸舞而痴痴发呆。
犯呆的赫恩就被鸽群叼起来,带到半空,他仍在贪看,哈拉子大串大串地从天上掉下,滴在山口下的行路人身上,都还以为是云层中落雨了。
赫恩被鸽群叼到对面的东山头,灵珠。卡斯蒂耶公主的裙子已经被抽完,丝线两头已固定在两边山头上的树上。
赫恩被鸽群轻轻地安放在东头树尖上,他一看身旁云雾缭绕,山口里的行人如蚁,车马似指甲盖儿,就吓得不能站立,颤抖着要掉下树来。
赫恩正在万分害怕之际,他看到脚下一道闪光,明亮亮地传到对面。
借着这道穿透云层的亮光,赫恩看到那个使他着迷的美少女就娉娉婷婷地站立在对面,正在热情洋溢地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一聚。
看见美人以优雅的兰花指召唤,赫恩顿抛胆小和害怕,陡然升起了英雄豪情,一时变得非常胆大而有信心,就矫健地走下树梢,一步踏上丝线,没想到还挺结实,完全能承受他的体重。他就大踏步地走向山口,仿佛踏的不是云雾中的一根丝线,而是迈步走在宽阔平坦的金光大道之上。
赫恩在美的感召下,走过了东头,走过了最危险吓人的中间深谷,最后走到了西边山顶,眼看胜利在望,马上就能鼻孔抵鼻孔了,却千不该、万不该,灵珠。卡斯蒂耶公主故意要戏耍小丑似的,一扬兰花指,那边的鸽子一起开始叨啄,把拴在那头树上的丝线突然啄断,所有的丝线就“促溜”地一下缩了回来,又原封原样地绕在公主身上。
一大群鸽子衔住灵珠。卡斯蒂耶公主的头发,把她提升起来,飞走了。
已经踏在西头树梢上的赫恩,好一阵消化这难以接受的急转直下之变,凉水泼头般的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立刻眩晕悲伤起来,就“哎哎哎”地惊叫着,站立不住了,一头栽下树来,右腿结结实实地砸在一块岩石上,当时就听到“咯崩”一声,人已疼死过去。
在这次走秀灾祸中,赫恩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但是腿骨粉碎性骨折,休养好了也落下瘸腿的残疾之状。
上次艳遇赫恩失去了一条胳膊,这次又落下不良于行的毛病,但他仍不长记性,依然对灵珠。卡斯蒂耶公主痴心不改,时时刻刻虔诚地祈祷她的垂爱。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有一次,赫恩在梦中与灵珠。卡斯蒂耶公主相遇,清清晰晰地看见公主的两片鲜艳的嘴唇在冲自己歙张着,向他昭示道:“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爱情专一,很好,要坚持下去,我一定会让你得尝所愿的。现在考虑到你的诸多不便,我再从身体上难为你就不好了,只有从智慧上考察你爱的能力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用脑袋为自己开辟光明的前景。你不是很有诗情画意吗,你不需要再背诵别人老掉牙的诗篇,就以你对爱的炽热和亲身体会,想必会写出别人写不出的美诗妙句的。等到你的诗名什么时候响遍天下时,我就自然会出现到你面前!”
赫恩得到灵珠。卡斯蒂耶公主发出的爱的昭示,就开始了他的写诗生涯,但是,有一样,生活是现实的,诗也不能当饭吃,必须有经济基础支撑才行。
残疾人赫恩就托熟人介绍,到“南来北往客店”当男招待,一边工作一边构思新诗。手上有活儿就抓紧做,一完事就马上躲进自己的小屋,奋笔疾书,把一腔人世情爱通过笔尖儿喷泄到纸张之上。
今天,赫恩写诗遇到了瓶颈,难受得寸心如割,心脑俱裂,惆怅、痛苦、抑郁之状难以形容,也无以言表。
当他接下腓力普国王和皮埃尔的马匹之后,牵到马厩料理安顿已毕,刚要投入写诗状态,却又跟后来了四个赌徒。
他们来住店却不觉得累,而是摆桌子开赌。
他们赌得也太凶了,你一叫他一吼地嚷嚷着掷色子,吵杂声震耳欲聋,搅得他心烦意乱到了极点,忍无可忍到了极限,就像上文那样,趁着给他们倒茶水之机,以开水烫了他们个皮开肉绽,没料到结果竟是那么严重,为爱付出了生命。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非常歹毒的阴谋
西班牙国王黑太。卡斯派兵将追捕叛臣皮埃尔,以及被皮埃尔放走的法王腓力普。有一波追兵紧随目标,眼看着猎物已到掌中,却不急着下手捕拿,而是要像猫吃老鼠一样,戏耍一番再说。
这四个追兵恰好是逢事必赌的赌痴,凡有利益分配,都要以赌定归属,通过手气决定输赢。尽管他们每个都是脾气粗鲁的家伙,甚至极其蛮不讲理,但长期以来,都约定俗成了这种平息争端的方式,这样痛赌豪赌之后,每个才心服口服,才爽快。
又恰好,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业余诗人赫恩,正在焦烦于新诗的构思,一点儿下笔的缝隙都没有,转而迁怒于身外的环境,越来越忍受不了四个赌徒的噪音,竟不顾饭碗问题,大发了一回脾气。巧的是,他不早不晚,刚刚好出手,竟无意间救了法王腓力普和皮埃尔,使得他二人得隙逃脱。
腓力普国王奔回国都,接受文臣武将的朝贺,重又秉持国政。为了答谢皮埃尔的放归之恩,给他一定高的官职和厚禄,以谢之。
皮埃尔住了一段时间后,熟悉了很多情况,开始对自己所谓的高官厚禄不满起来。
皮埃尔自恃功大,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重用,不是被信任,而是被边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