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巫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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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罂漓漓方才看清对方模样,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对方的脸,看得有些呆了。
没想到这若耶族竟然也会有如此这般天资绝色地女子。但看对方肤若似雪,晶莹剔透;细致的柳眉下.是一双灵媚的水眸,仿若两潭清澈的湖水,小巧饱满的红唇,不点而朱;一头淡紫色如缎般的秀发,被她全揽到身前,将她玲珑地身段更是勾勒得若隐若现,就算罂漓漓同是女子,也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姑娘,看你这身打扮,倒不像是这永徽城之人,敢问姑娘是从哪里来呢?”不待罂漓漓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再次开口,那悦耳的声音听得罂漓漓心头又是一颤,心想自己若是男子,怕是要倾倒在这――诶,鱼尾之下了吧。
罂漓漓微微地偏着头,眯缝了眼,手中的短刃握的更紧了,似乎是在揣测对方这句话的用意,她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嗯,反正是从很远的地方。”她并不打算坦白告诉对方自己的来历,也许是那之前梦中的记忆太过清晰,所以她对若耶族本能地有着一种戒备心理。而且心中的疑问也是越来越甚,为何居于南海的若耶族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如此正大光明,或者说霸道强横的模样?就仿若这永徽城是他们的地盘一般?这种揣测让罂漓漓的心头没来由地添了几分阴霾。
对方凝眸看了罂漓漓半晌,似乎并不满意罂漓漓这番不清不楚地说辞,不过她见罂漓漓没有要细说的打算,眸子一闪,竟是有些隐隐含怒:“方才听姑娘理直气壮地斥责说这绝命溪不是我家的,想来姑娘确实是初来乍到,不甚了解这永徽城的情况,所谓不知者无罪,我也不再追究。”
罂漓漓一听这话隐隐有些不对,却不急着抢白,她的眸子眯缝地更深,似乎是在揣摩对方此话的用意,对方却也比她干脆许多,没让她疑惑太久。
那女子眼神一敛,一股子说不出的尊贵之气油然而生,只听她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不怒而威:“可是,如今我却是要告诉你,不仅这绝命溪,包括这永徽城,都是我家的,不,准确说都是我家夫君的,所以,姑娘,你最好是收敛一下你的脾气,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罂漓漓一听这话,着实大吃了一惊,她说什么?都是她家的?还都是她夫君的?永徽城什么时候落入若耶族的手中了?还是说现在虚冥界民风已经开化到这个程度,人类和鱼人已经自由通婚了?
“你说什么?这永徽城不是卓傲的地盘么?”罂漓漓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那卓傲可是五百年前的城主,难不成还能跟莫奕那个怪物一样也能活五百年?
对方听到罂漓漓这句话似乎也愣住了,她那双美眸如同看怪物一般定定地瞧了罂漓漓很久,还未待开口,身后的一个女子却已忍无可忍了,抢白道:“大胆!竟敢胡言乱语!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永徽城是我家太子殿下的封地!”
“萩,我说话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不咸不淡地一句话,依然是那娇莺初啭一般地声音,却让那抢白的女子脸色骤然发青,她喏喏地低着头,身旁的其余几位也怯怯地退到了她身后,诚惶诚恐地模样,看来这年轻女子的身份倒是极为显贵。
罂漓漓在心底揣测着对方的身份,按照这前言后语,什么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夫君,罂漓漓眼前一亮,莫非眼前这女子,还是个尊贵至极地太子妃?
这还真是――一条大鱼。
罂漓漓在心中莫名地闪过这个一语双关地滑稽的念头。
非(炫书…提供下载…)常不合时宜地,罂漓漓忽然对她们口中的太子殿下有了几分兴趣,不知道这能娶鱼人族女子为妃的太子殿下,究竟是人还是鱼?
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一个上身着华美龙袍气宇轩昂,下身却婀娜多姿地摇摆着一条金色鱼尾地鱼人模样,那造型,光是想都让罂漓漓有些忍俊不禁,竟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直到感受到眼前女子咄咄逼人地目光,罂漓漓才把自己的思绪从臆想中拉了回来,她微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心底却在盘算着,自己这厢看来是口无遮拦惹得对方很不愉快,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对方身份又是如此尊贵,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怕是讨不着什么好处,可是坐以待毙似乎也不是她罂漓漓的作风。
想起之前在现世与那卓为的交锋,罂漓漓此时心中倒是有了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若是此时面对的是卓为或者莫奕那般的强手,她自是不敢有半点侥幸心理,可是,对方虽然比自己多几个人,可――也全部都是女子,就算她们是传说中不好相与地若耶族,可因为她们同为女子的身份,让罂漓漓心中天然地便多了几分自信。
她在心底盘算着,对方只是五个女子,而且明显是出来游玩嬉戏的,并没有带什么多余的侍从或者兵将,罂漓漓的眼珠子狡桀地一转,竟是在心底胆大妄为地假设起了某种刺激地可能性。
似是一瞬间看穿了罂漓漓的不怀好意一般,那个疑似太子妃的女子却是一脸不屑地给罂漓漓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奉劝姑娘你莫要打什么邪门歪道的主意,这是我若耶族的地盘,恐怕还由不得你放肆。”
罂漓漓被人看穿了心中地小算盘,面上一窘,微微地撇了撇唇,灵动的眼眸又是一转,决定识时务为俊杰,姑且考虑一下跟对方和平谈判的可能性。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罂漓漓一想人家狠话都扔这儿了,又是别人地盘,又是人多势众,反正打也打不过,索性就把莫奕的玄铁短刃收进了牛仔裤前袋里,洒脱地一摊手,一副有问必答地恭敬模样。
“看来姑娘你是聪明人,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是哪里人,来这里有何目的?”
罂漓漓用她那双金棕色地眸子坦然地回望着对方,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让那几位女子都瞪大了眼。
“我是从那天上掉下来的,嗯,换句话说我是来自异世界。掉到这里只是不小心弄错了方向,我本来是要去别的地方的。”
这话虽然听来骇人,但是所言非虚,所以虽然对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罂漓漓,却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好半晌,那为首的女子才淡淡地吐出一句:“跟我回永徽城。”口气中,竟是不容置疑地坚决。
罂漓漓心想,这似乎也是一个不错地选择,自己方才也正在烦恼要如何才能回到永徽城,她看了看四面的悬崖峭壁,心想若是对方能有办法把她带去永徽城,倒是也省了不少事,所以她点点头,竟是乖乖地应允。
各怀心思地女子们,却是不知道这一场意外地邂逅,会怎样改变她们彼此的命运。
(007)韶华红颜转头空
“是何事让你惊慌若此,这般风急火燎地唤我来?”少年颇有些调侃地倚在黑暗的最深处,似是故意要隐住自己的身形,可那说出的话儿却有些肆无忌惮。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那个背对着他的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一脸平静地看着黑暗处,灼灼地目光却深深地落进那少年隐在黑暗中那双碧绿色地眸子。
“哦?”少年微微地挑了挑眉,在黑暗中扯出一抹愿闻其详地笑容,虽然对方不一定看得清。
“你们若耶族一直想要的那个方子,我给你。你替我保那永徽城一世地平安。”女子缓缓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张薄薄地方子,竟是未待那少年应允便直直地递了过去。
纵使那少年之前刻意装出淡定的模样,此刻也有几分装不下去,他那双碧绿色地眸子此时死死地盯着对方,心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冉冉而生,他身形未动,也并未伸出手去接那方子,只是死死地用他那双碧绿色地眸子盯着对方,半晌之后才开口,声音竟是有些微微地颤抖:“为什么?”
“我已经时日不多。”女子地声音极其地平静,仿若是在说着别人家的故事一般地风轻云淡。听闻这话,那少年碧绿色地瞳孔骤然放大,一闪身竟是毫无顾忌地暴露出自己的身形,那头与眸子同色地墨绿色长发顿时飘散在空中,他的身形如闪电般来到那女子近前,皱眉看她,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你怎么了?”
“你听我说完。”女子轻轻伸出一指,示意他缄口听自己说完。
“当日,卓傲大人那般慎重地将那永徽城的未来托付与我,可是我已时日无多,我不忍辜负于他,所以…。”女子并没有再说下去,她低垂着眼睑,长长地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似是在(炫书:。。)整 理自己的情绪,半晌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这有着碧绿色头发地少年,目光灼灼,那拿着方子的手更是坚定地拉过少年的手,将那薄薄的方子塞进了少年的手心。
少年顿时有些气血上涌,他很想追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原本乐观开朗的她会说出如此绝望的话来?而且还用这样交代遗嘱一般地绝望口吻,将原本属于她的永徽城托付给自己,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问,既然她不想说,那么,便是不愿让他知道。
沉默了好半晌,似是平复了胸中的抑郁之气,他捏着那手心还留有她余温地纸片,好不容易才哑着嗓子开了口:“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若耶族的皇子,因为你有强大的实力,因为你心中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仁爱之心,所以唯有托付给你,才能继续保那永徽城的平安。”女子那双金棕色地眸子忽然绽放出一丝异样地神采,此刻面上地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很多,她淡然一笑,继续用她那温婉地声音,说出了让那少年就算过去了五百年也无法忘怀地一句话:“其实那些都是些无聊的借口,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你我是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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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
一声急过一声地轻唤,终是将那稳坐在中军大帐的帅椅之上,一身玄甲玄盔略微偏着头撑着案几,淡淡打着盹儿地男子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殿下,前方传来捷报!”那惊扰了他美梦之人此时一身风尘仆仆血染玄盔,屈膝跪在案前,面上竟是掩不住地喜色。
此时这中军行辕前肃穆一刹,黑底银边三叉戟图案的大旗立于帅帐前,两列手持银色三叉戟地的玄甲兵士威严肃立。
从那高高撩起地幕帐之处抬眼望去,远处敌营外火光冲天,战马嘶鸣、槊戈撞颤、兵吼人嚎之声乱作一团。
将视线缓缓收了回来,纵是左右两翼喊杀声震天,黄尘滚滚,旌旗蔽日,自己的中军大营却是纹丝未动,连同他这个主帅也是轻松地在帐内打着盹儿。
这是一场几乎毫无悬念地战斗,己方地优势是压倒性的,若是左右两翼那两个老家伙连这种小仗都打不下来,那他们便也可以告老回乡回南海去陪父皇了。
所以这玄甲玄盔的男子不用听那探子的回报也知道如今战况如何,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用修长地手指敲击着面前的案几,脱口而出地话却不带一丝胜利者地喜悦:“传我口谕给持国和柱国两位大将军,悉数都杀了,不用留活口。”
这风轻云淡地一句,却是定了那敌营中数十万人的生死,终使眼前得令之人是久经沙场地勇士,也不觉心下微凛,心道是不知这玦厥一族是如何惹恼了太子殿下,竟是狠绝如此。
心下如是想,却不敢有丝毫异议,得令之后便迅速转身离去。
此时那端坐于帅椅之人方才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一头墨绿色长发从那玄盔之下宣泄而出,肆意地散落在银光闪闪地玄甲之上,竟是衬得那张如刀削般俊美的面容上更多了几分狷狂之色。
他微阖着那双同样碧绿色地眸子,不经意地便又想起了梦中的女子。
已经多久没有梦到过她了?几十年?或是一两百年?对他们若耶族来说,那不过是韶华转瞬,但对于寻常人类来说,那却是几世轮回。
为何会如此突然地又想起她呢?甚至连她的眉眼在梦中都是那样地清晰,仿若她昨日才同他告别一般,思即若此,他地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蹙。
她还真是个聪慧无双的女子,竟是在那样的时刻对他提出那样地要求,定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对她食言。
挚友么?
或是这世间唯一的知己。
红颜知己。
他撇唇自嘲地笑了笑,为了她这一句挚友,他信守了承诺五百年,也许还将一直信守下去,直至他的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只要他还活着一日,那永徽城就能远离战火一日,无论谁,无论哪个种族胆敢打这永徽城的主意,便唯有死路一条。
这玦厥一族的下场便是例证。
他会让他们付出灭族的代价。
不经意地却又想起她当日地话儿:“你心中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仁爱之心。”
呵呵,仁爱么?若是她九泉之下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该是欣慰呢?还是怨毒?她是那般仁厚的女子,定是不忍见这血流成河的场景。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此时的天下已非当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唯有如此这般心狠手辣,他才能守得了当日对她的承诺。
他早非当日那般地赤忱少年,这几百年的征战沙场血染征袍早已练就了他寡绝地性情。
也许,他心中仅剩的赤子之情,便是忆起她的时候。
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独一无二地红颜知己。
此情此意,无关情爱,却是一生不变地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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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阴差阳错初遇险
若是那千里之外征战沙场的若耶族太子殿下,知道自己思念之故人,已然重新转世为人,而且此时还被他的太子妃丢入森森地牢中,怕是不知道该有怎样地错愕。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被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入地牢的罂漓漓,此时牙根都在打颤。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发怒。
她瘫坐在门边硬着脖子向四周望了望,这是一处森严的石牢,四壁严丝合缝,唯有这面前的石门上有一道递送食物的小口,室内更是昏暗阴潮,唯一的光线便是从那小口处传来,透过那小口,隐隐可以看见不远处地石壁上有一盏油灯,灯火如豆苗,突突地抖动着。将这石牢照得时明时暗,显得格外的幽冥诡异。
罂漓漓这一辈子哪呆过这样的地方,若不是倔犟地强咬着牙关,怕是早已歇斯底里地尖叫痛哭出声。
她知道那歹毒的若耶族女子就是想看自己这番的笑话,所以她偏不让对方得意,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强忍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