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缘-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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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到了晚饭时分，桑葚醒来，发现不知何时住进来一人，正酣然大睡，忽然想及有时警察也不能被肯定是正义的维护者还是坐地分赃的贼匪，对新住进来者略有了点戒心。他又将重要物事收拾一回，悄无声息的去洗漱回来，下楼吃晚饭，凛冽的寒风呼嚎着扑来，不禁一阵哆嗦。他双手紧抱在胸前，看一眼天空，颇觉胆寒。只见楼顶乌云惊腾，云口大张处，似欲向地面倾倒滔天大水，没敢再次仰视。他迅速的穿过人流与车流，进入一饭馆。饭后出来，天空已飘起如絮的雪花，风也若冰刀一般，割得人脸疼痛难挨。他穿的衣服比较单薄，忙忙的去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较厚的外套换上。虽说房内也有电视看，地方电视台的节目，在他心中，也如国家电视台的节目一样，无趣，又出宾馆，四处去转看。
这时，早已灯光耀目，在火车站广场及其周围，光线所及及未及处，人头涌动，喧声如潮。桑葚举目看一回，走向四周无任何遮挡的棚子。棚内已坐无虚位，走道里也挤满了人，只好从旁边绕过。他除听见瑟瑟发抖声，还听见嘘唏声、擤鼻涕声、小孩哭闹吵嚷声、交头接耳声、训斥顽童声和吃各种没有卫生保障的廉价食物及从家里带出的冷猪肉、冷鸡蛋、炒米糖、花生糖等物的咀嚼声。他看着陌生的兴奋笑容及眼神，感觉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在空气中飘浮，而与桑勇离别之际的各种感觉又齐涌心头，悲意滋生，不忍心再次打量，心想：“这些外出打工者，也准和我哥一样，地不亮就冒着严寒，踩着泥泞路往车站赶，到了此处，为节省开支，裹风熬夜。”他想着想着，发现一小队治安巡逻员到了跟前，向一边移了移，却没有料到离治安人员三尺远的人也避之惟恐不及，来不及躲开或退无可退的，神色多异常不安，如同见了阎王般害怕。桑葚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条弯弯曲曲的买票队伍阻住去路，只好左拐，发现队伍到进站口才止，还有人正往尾巴上接，想估测出队伍底有多长。他沿队伍向售票大厅走去，约计有五百米长时，更壮观的场面出现在眼里：每个窗口前均有相仿佛的一条买票队伍，而雪虽然已经停下，空气却更冷了。桑葚紧紧衣服，见售票窗口没有一人卖票，心情越觉酸楚而沉重，默然离去。
他回到所开房间，同宿者已醒来，与之寥寥数语，了解到那人狂放不羁，颇有好感，然而心情不好，没几句，佯装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渐不开口说话了。他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心道：“农民工多没有我们这些高级文盲一样的学习经历，素质多比较高，这从这两次春节回家，在临下火车之际，车厢内垃圾厚度可看出一二。第一次是学生专用车厢，竟能没膝；上次多是农民工，不过遮盖住脚背罢了。而乘警呢？也多不如。虽说上过‘觉悟’的特别培训班，多是一副雷公嘴脸，特别是穿着制服的小贩，最是坑人的霸道小丑！”他又想到农民工排队的目的——买票，暗问：“票贩子手中的大量火车票是从哪儿获得的？不是有告示说每人仅限买两张吗？唉，为什么可怜的民众处处都会遭遇不公平的对待？啊，铁滚子门的老爷太太们，你们是千千万万普通劳动者的血肉所豢养的四体不勤的宠物，才对票贩子的得票之途不闻不问，才对吃了火车上的不洁食物后引起的不良反应视而不见，才对国内的衣食父母恶脸相向而对外以娼妓态。啊，老爷太太们，你们的良心去了何处了？难不成被狗吃了吗？在这世间，可还没有能吃掉你们心肝肚肺的狗啊，你们却多只有壳而无心。啊，老爷太太们，你们何日才知道感恩？你们能告诉民众，那些很普遍的不平现象何时才有所改观？你们准不能，你们中的大部分人的本质就是无能，然而这是不确的，毕竟你们还能造秽物，也算得上有一些功能的动物。”叹毕，逐渐睡去。
桑葚在忘都停留的时间比较长，去附近的一家音像图书市场转以打发时间。在上火车前，他为免得又一次食物中毒，去买了些面包、榨菜和矿泉水才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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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21：09：24 字数：740
年后的沙河子阴云低垂，黯云张天，虽然雪界才换新颜，却是鬼气森森，凄风号寒。农学02级一二班的学生仍有大半还没有返校，倒是出乎桑葚的预料，愈觉东拐楼的每个角落，均飘浮着死气。他的内心很悲痛，但是没有流一滴眼泪，因知道了石磊的死因，惋惜大于哀伤，更为石磊不吸取教训而痛恨。
原来，石磊回家后觉得很无聊，提前返校，而与他关系比较好的，还没有一人返校，又觉无意思，没顾身体疲惫，独自去包夜。半夜三更的时候，一四处游逛的青年来网吧上网，石磊旁边的电脑设备的配置比较好，挨着石磊上网。他没上多久，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碰了石磊的头一下，较重，石磊正为玩跑跑卡丁车没有夺冠而生气之际，让人撞了一下，很疼痛，怒上加怒，指着青年辱骂。青年也是脾性不好之人，回骂。几句后，均欲动老拳。石磊的块头比较大，青年度其在拳头上不能取胜，愤而下机，窝着一肚子火出网吧。一会后，不知从何处找了根钢刺，气势汹汹的返回。石磊正为夺冠而欢呼，不料一根冰冷的钢刺直捅入胸膛，穿心而过，身体扭曲几下，毙命当场。青年将石磊刺杀后逃走了，却一心认为，不过是将石磊刺伤而已，徒步离去。他走了还不到三个小区的人行道，给警察抓住了，听说杀了人，神色茫然，像是让人给冤枉了一般，异常无辜。
桑葚在火车上又没有休息好，还是坚持与甄义等人去看来学校办理娇儿后事的石磊的双亲。从始至终，石磊的双亲不过是以泪洗面而已。桑葚目睹了石磊双亲的哀毁悲戚之态，也止不住泪如雨下。他看毕石磊双亲，与甄义等商议在全校募捐。在石磊双亲返乡前，回校者仍还比较少，所得也不多，而石磊双亲走时，桑葚等将石磊双亲送至美丽市的火车站上车方罢。而其后约摸两个月的时间里，桑葚偶尔经沸血网吧前过，均会觉得有一股阴森森的气体从沸血网吧里刮出来，则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路过沸血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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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21：09：50 字数：1129
农学02级一二班的学生都返校后，闷玩累了，即使凑到一处来，有一部分为石磊的去一脸哀伤，没有多大的谈兴。开学后不久，甄义和丰武卫把操行评分表发下来，多又觉终于有事可做了，一处时的精神才激动不少。他们的态度与以前的任何一次自评一样，很认真。每一大项的基本分，知识水平一项外，均为满分，其余的加分点，多会尽可能的找，若找不到，多会编写几个，只要不太离谱，核对者核对时，是不太可能给减去的。至于扣分部分，没有扣分点最好，但是就算有，不记上去，不会有人给硬指出来让添上。而杨华自评完，看毕桑葚的自评，说：“你这次准又是班上最高的。”桑葚接过自评，说：“自从退出社团及没有担任任何职务，我就不是班上最高的了，这次也不太可能是我。”居士笑说：“把你‘院三好学生’、‘院优秀班干部’等荣誉称号写上，若过英语四级、六级及计算机一级、二级的事也可以填，亦可编说写了一次入党申请书，那么一算下来，岂不是又是你的第一。”桑葚说：“那些可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不想再写一次；至于入党申请书，纯属子虚乌有，绝不会编。”楚水说：“你上学期评上大学三好学生这一荣誉，足抵那一块，而你其他没有的，别人也没有，一班的第一，也非你莫属。”桑葚说：“也许吧，可我不想那么多了，甭管多少，我才不在乎。”单书叹说：“当然，你从没有跌出前三甲，早已不把它当回事了，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命。”又看杨华的自评，“一年半前的‘自律队优秀成员’的称号沿用到现在，也不怕过时。嗯，他妈的，还有‘三星级宿舍’的称号，你们就没有得过嘛。”就直视着杨华问：“你怎么不把高考分数上重点线这事也给编上？啊，我虽编，却不像你这样乱写。”张阿福正为自评太低而头疼，听了单书所念，笑说：“第二个加分点，宿舍长已有，我的步调得和他一致才行。咦，”他笑问：“我们宿舍不是没有宿舍长吗？也就是个个可为宿舍长，又多了一个加分点。”楚水哈哈笑责：“你竟然好意思抢人家的。”张阿福笑说：“也不能说我抢他的，事实上我们宿舍就是没有。”杨华摇头看张阿福一眼，叹说：“前一个加分点，实有其事，第二个则仅差一步，是让你们有一次没有叠被褥而我又没有在给坏了，却完全有资格加冕，用用也很正常。像其他的，为了奖学金，不也大多在胡编吗？相对而言，我这还是没有金钱利益掺杂其间的编，倒也光明正大，至于你说的那个，也只有傻**才会跑到这个垃圾场中来，如果是我，早飞到该去的枝头去了，则编，是在自辱。”楚水笑说：“可别瞧不起，真有那种能力，有三千元奖励，没见大一时，在秋韵堂开的表彰大会上，那些人多牛气，简直羡慕死我了。”多说：“我们也以他的话为是，不然才不会来这儿听他们念书本。”皇甫荪看着可怜的六十点五分，也如是想。桑葚则庆幸没有考上重点大学，才有机会与欧阳兰兰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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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21：10：24 字数：1566
皇甫荪的课外书让甄义给扯掉了，很生气的责说：“你不与你老婆一起学习以应付补考，倒来打搅人。”甄义指着杂志问：“这是什么书？你要想一想，已到了什么时候了，还看。你要看，也不应当现在看，兄弟，老哥实心的再劝你几句，先把不正经的事放一放，等过了这段时间，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是知道的，补考机会就这一次了，若再不能过，真的叫完完了，在毕业时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去找工作？我们可是要生存下去的，而那些无用的书籍是不能当饭吃的。”皇甫荪听完甄义这番话，很感动，笑说：“我只是学累了，看一点提神。呃，你快去吧，孟露可能等不及了。嗯，你们两人真不错，虽说你是陲疆的，而孟露是粤人，到现在了，感情不淡反深，教人羡慕。”甄义没有谈他与孟露间的感情，皱眉说：“为了松弛神经是好事，可要像吴清仁他们那样，躺在床上看也不是办法；若孟天珍等人把这不当一回事，更是要不得；我建议你还是去教室看，效率也高，也不会受影响。”皇甫荪感激的说：“我听你劝，谢谢你了。”甄义笑责说：“你个卖，给我客气啥客气，若真听我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从衣兜里摸出一份试卷来，问：“《无机及其分析化学》的卷子有吗？若没有，拿去复印一份，听说这次考的是这上面的原题。”皇甫荪看两眼，说：“我已经有了，而我听说屯块等人在卖《高等数学》的原题，去买一份吗？”甄义皱眉说：“多半又是在骗人，以前补考的，可有很多被这些鸟人给骗了。”皇甫荪说：“这与以往的有很大不同，也与网上所卖的四六级试题不一样，他们说是考后再给钱，而且若有四分之一的不一样，可以拒付。”甄义喜问：“有这么好的事吗？”皇甫荪说：“听说是他们花一千一百元钱从老师那儿买来的，希望找一些人分摊费用，并不赚钱，可我不信，以尹拍向《无机及其分析化学》老师送礼所费的三倍计，他们赚一半也不止。”甄义长叹说：“真如此也没办法，若能过，花点钱也值，就怕是骗人的，我们可经不起骗了。”因突然响起震耳的砸书桌声，吓了一跳，见是杨华，骂：“你狗日的，神经有毛病。”杨华用英语书狠狠的砸了一回书桌，才问：“义哥，怎么办？我的英语实在不能过，他妈的，在大一的时候，如果我的英语及别的课也像孟天珍那样好的话，也不会堕落到这步田地。”甄义责说：“你这是在找借口，不过也可惜了孟天珍，虽说他什么都过得去，就是要执迷不悟到底。”而后很无奈的说：“你说的，我无招可支，但是在这最后一考，只有出奇制胜，能作弊尽量作弊，若仍不过，是完了。”冯甘和吴清仁进门来也如是说：“是非如此不可。”冯大申进来问是否有《有机化学》的考题，无人有，又去别处问。吴花缓步进来，问：“他妈的，四级怎么办？老子考了无数次了，还是不能过。”张阿福往吴花的屁股上飞了一腿，责说：“你个鸟人，只要达到能拿上学位证的标准就没有必要再强求了，我们可惨了，能否拿上毕业证还是个问题。”便多责吴花：“花儿，你再这样**叫，自觉滚蛋，别让我们这帮穷兄难弟把你撵走。”吴花才不再说与四级有关的话。其他人多转而问：“教育部的老爷们为何不重视国语而将英语列为必修课？而这门课，除了专业人士，学了与没学没有区别。”吴花也说：“是呀，浪费了大量时间，还什么都没学会。像博导那个鸟人罢，天天早上去花园念经，到现在也才过了英语四级，其他的如他般学习者，大多也没好到哪儿去。”甄义说：“虽然我的英语很糟糕，却觉英语很重要，电脑上用得着。”吴清仁说：“就算过了英语四级，不认识的还是不认识，而用得上的，有高中生的水平即可，若编写程序、阅读英文报刊杂志的能力，不是我们非具有不可的，像班上过级的人中，有几人具备上述能力？仅只少数几人而已，其他的则是以此为敲门砖，与高考没有两样。”多也说是如此，却无可如何。皇甫荪仍以谈补考为耻。他屏气凝神好长时间，待谈论之人散了才松一口气，随又自责没有抓住补考的最佳时机，又有些自怨自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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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21：11：25 字数：3850
秦山感叹着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