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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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包扁扁的,只有零星几张散钞。刚刚的“壮志雄心”一下烟消云散了,我垂头丧气,郁闷至极!我还得撑着这二三十块钱过接下来的十八天呢,哪还有钱买水蜜桃吃啊!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算是明白了。
什么叫做月光族,想必大家都深有体会吧!
哎,水蜜桃!鲜荔枝!
其实我是很没骨气的人,一向秉奉“失节事小、饿死事大”的原则。所以思想斗争了几秒之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走了桌上的透明袋子。
还是那句话,虽然我跟顾春晖不对盘,但我不必跟我的胃过不去。
而且,白吃白不吃,不白吃的是白痴!
得意洋洋地赶到公司里,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已到齐。我很意外地扫视了下人民群众。
夏宓儿紧张兮兮地轻拍我的隔板,“衍琛啊,你真不想活了吗?今天是老板娘造访的日子啊,你忘了吗?”罢了,还同情地摇摇头。
我愕然,“我记得啊,那又怎么了?”
夏宓儿小脸涨成猪肝色,故作正经地回头看电脑屏幕,嘴里嘟囔着:“这年头果然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摁压下心里的纳闷,坐到座位上,开了电脑,悠哉游哉地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荔枝仔细地剥了皮塞进嘴里。还别说,这荔枝很甜很好吃,一口咬下去,满腔的水润啊。
我拿过鼠标,不经意地瞥了眼电脑右下方。
不瞥不要紧,一瞥傻眼了,下面赫然显示着“8:12”。
我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夏宓儿,“我迟到了,老板娘会杀了我的。”
夏宓儿:“放心,她不会杀了你的,她只会……”
“丁衍琛!”老板娘婀娜的身段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
“到!”我行军礼,声音喊得响亮亮的。
“请背公司的管理条列。”
“迟到三分钟以内扣五十,迟到五分钟扣一百,迟到十分钟……”
“迟到十分钟扣两百块,以此类推。这个月,丁衍琛你迟到了三次,一次一分钟,一次6分钟,这次……是十分钟!”
“大姐,我错了。”我哭丧着脸求饶。
“鉴于此人认错态度恶劣,为了以儆效尤,惩罚追加一百块。”
“嗷……小妹,我错了……”我不该叫您老大姐的!
“晚了。”
……
我精神萎靡地坐在位子上计算这个月的克扣,两百加一百加一百再加五十块,总和是四百五十块,整整占去了我工资的八分之一!肉痛让我满面忧桑。
桌上的手机响起,斜眼看到屏幕上闪烁的“顾清雨来电”五个字,不由得大喜。
顾清雨在电话那头幽怨地朝我诉苦,“姐,我要发配边疆了。”
“啊?”我明白他的意思。
“呜呜,我要去北京了。”
“要死啊你,把北京说成边疆啊。”
“我也想死啊,我们去的是北京的山沟沟。”
“你去那做什么?”
“实习啊!”
“跑山沟沟里实习?你们干嘛呢!”
“靠,大姐,你居然不知道我是地质专业的!你们脚下的路都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我们容易么我们!风吹日晒雨淋的,苦死我了,呜呜……”
“哦,年轻人是该锻炼锻炼。”
“切!据说这次是去叫什么羊屎沟的地方。”
我哑然,“……你可别惹一身羊骚味回来呀啊!”
小正太气得无语,又闲言碎语了几句,顾清雨告诉我他是被老爸老妈拎回家的,我幸灾乐祸地大笑。末了,随口问他顾春晖的手机号,顾清雨八婆地问曰:“呀,大妈,莫非你看上我哥了?”
我咬牙,碰上这两兄弟,迟早要被气死,“滚,你说不说!”
随后,顾清雨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把他的号码提取出来,左思右想冠上了一个“LM”的名。
我寻思着给他发过去一条短信:流氓,你害我早上迟到扣了三百块钱。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精神,我决定不予追求了。但是,咱的房租……你看着办吧!
10
10、第十章 委屈 。。。
其实吧,我这人并不是不懂得感恩。说实话,顾春晖这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单单就说那天晚上给我过生日吧,虽然最后一团糟,可也不能就这样抹去人家的心意啊。
可是此人行为之恶劣、之流氓,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没多久,流氓回短信了:行,看在老头的份上,我再给你打个八五折,抹个零头,一千块满意吧?
我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抬头问对面的夏宓儿:“哎,宓儿,XX小区现在租房一般多少一月?”
“好像差不多一千左右,我有个朋友前几天刚搬进那里,租金900。怎么,你要租啊?”
那个挨千刀的!我心烦意乱地挥挥手,低头快速地打字:你这无赖!抢劫啊!现在这里的房租900就差不多了!
发送完毕,刚喝了口水润喉,短信又来了:租金九百的房子有我这里好吗?别忘了我还包了你的两餐(中餐公司解决)和饭后水果。
我哑口无言:你个奸商,你给我租金800,不用管饭。
那头回复:成交。可别后悔哦。
后面是一个安静的笑脸?。
我气恼:谁后悔谁是猪!
我收起手机,却分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惆怅感,就像秋天里独自出来觅食的毒蚊,一点一点地吸取我血管里的血。
而顾春晖这个人也像是一个热源体,周身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渐渐温暖身旁人冰冷的心,更不准让人反驳。
我已经忘了他是如何出现在我身边,如何大摇大摆地入侵我的世界,扰乱我的生活。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无所适从。我已浪费了太多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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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去国税交退税材料,原来负责这项的王凌老师不在,说是突然生病请假手术了,让我把这几个月的申报材料暂时都移交到四楼办公室税源管理三科的副科长那里。
我假模假样的关心几句,一边屁颠屁颠地往四楼跑去。
要知道,那王陵不在我可开心了。这老女人更年期到了,脾气随着年龄呈直线上涨,一天比一天难伺候,一个小小的错误都要被她揪出来大肆批判一番,常常骂得我狼狈不堪,又不能反攻击。
当然,不只我一个如此,所有在管辖下的企业的财务无一不幸免,只除了那些大牌企业大牌财务以外。
所以相信王陵女士这一生病,很多人都会高兴得手舞足蹈,至少我是!
我颠颠儿地敲了敲四楼11号办公室的门,里面轻应了一声“进来。”
是个很年轻的男声,低沉有力,充满了磁性。恩,很性感,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我推门进去,“副科长,我原是王凌……”
就在我的双目对上所谓的副科长的眼睛时,我的话全全卡在了喉咙里。
顾春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短袖制服人模狗样地坐在座位上挑眉看我。
我哑了嗓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很欠扁地跷起二郎腿,一手拿笔帽在桌子上敲了敲,悠然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够在这里?”
我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屑态度,故意语带讽刺地正经喊道:“顾副科长,这是我们公司6月份的上报材料。”
我把文件袋递给他,他也一本正经地接过,“你们也是王凌下面的?”
我点头。
顾春晖随手翻开我递上的资料,只消一眼,立马乐了,“新妆碧?N市新妆碧化妆品进出口有限公司?”
我寒着脸再点头。
顾春晖乐不可支,“这名字取得好。”
我接着点头附和。
当年我去公司里应聘面试的时候也着实大笑了一通。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当年,老板娘迷上一本小说,从中看到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妆碧堂”,霎时大赞不已。摁捺不住满心的喜欢,非要老板将我们公司的抬头改成“新妆碧化妆品进出口有限公司”。按她意思是,这个名字好记又有趣,配合有力的宣传,假以时日必定成为红名,有助于我们公司的发展。
起先老板抵死不从,还大声嚷嚷:“你这是剽窃!我死也不干!”
老板娘气结,言传身教之余愤怒之下以老板下半生的性福为要挟,导致老板气得大嚎离婚。奈何老板娘气场太大,昂首挺胸的一声大喊——“要离婚可以,你给我净身出户”,就把老板震慑住了,胆小得一声不敢坑。老板娘简直是手到擒来啊。
不过这两年事实证明,老板娘的眼光可谓是非同凡响!如今在这行,没有人不知晓我们“新装13”。有些客户原先|炫|是慕名我们敢作敢为的牛人老|书|板娘而来,接着被我们表面豪爽实则铁公鸡的老板给笼络蛊惑住。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我们的产品服务好质量好人品好,客源订单就这么源源不断了。
说起来,在这样的老板老板娘手底下共事,我还真的又爱又恨哪!老板老板娘的做事态度直爽,雷厉风行,条条分明,可那发工资的态度就不行,克抠得要死。
顾春晖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给我拉了条凳子,“坐吧。”
我毫不客气地坐下,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U盘,“6月份的数据,你先读一下。”
“放那吧。”
7月的天,正是炎热的时候。往太阳底下一站,皮肤是火辣辣的烫,鸡蛋都能摊熟。我浑身是汗,黏黏糊糊的,难受地要命,趁着顾春晖读数据的时候,掏出湿纸巾擦汗。
不经意地转头,我看见右边一排文件柜的玻璃门照映出我的身影——微微扬着下巴,神情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样。我心里乐翻了天,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很热?”他问。
我回头看他,却发现他正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我气呼呼地回答,“你去站太阳底下二十分钟试试!”
要说起来,我们公司离他们单位也不远,二十分钟的路程。可就偏偏这二十分的路程才要我的命啊!走走天太热,公交车么上不上下不下还到不了站,也不知道我这什么霉运。
我低头打量他的办公桌,上面凌乱地放着很多文件,层层叠叠的,偶尔剪子圆珠笔胶水等办公用品仰躺在上面。
我从屏幕下方的文件堆里拎出一个手掌大的米色麦兜猪公仔,惊讶地问到:“呀哟,这哪来的啊!”
“也不知道谁扔的。”他淡淡地回答,从我的身后晃回来,递给我一个和路雪的冰激凌。
“是哪个小女生扔的吧。你这居然还藏有冰激凌这东西。”我边揶揄边回头张望,这才发现他办公室里竟然还藏着一个海尔的小冰柜。
真是腐败!我撇嘴,非常地鄙视!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干这行的!”我讽刺。
他失笑,“这行是哪行?”
我故意用带着鄙夷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讽刺道:“没看出来你身上有人民公仆的气质。”
“现在观察还来得及。要喝水吗?”
“哼,压榨人民的奴才,不需要你假仁假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到很愤怒,尤其是看到他肩上标志的时候。
他却丝毫不生气,也不反驳,笑看着电脑屏幕摇摇头说:“恩,数据没问题了,你们4月份的退税材料还没移交下来。”
我不屑地哧了一声,“顾春晖,年纪轻轻就混了个副科的位置,不错啊!”
“是啊,羡慕吧?”他的口气很坦然。
我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岂止啊,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手中的冰激凌随着我的动作顺着我的手肘滴到桌子上,污染了上面的文件夹。
顾春晖皱了皱眉,抽出一张纸巾很仔细地擦拭,表情认真而悠远。
(炫)恍(书)然(网)中,我竟觉得眼前的他很不真实。我,无法触及。就在那一刻,我居然想起一句很雷人的话——天使和恶魔的化身。
隐约的,他有带给我这样的感觉:
有时候他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调戏亵渎,要亲就亲,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有时候他又会给我一些别样的惊喜,我是粗神经,但我也有女生本能的第六感,那些不经意的照料是我除父母之外的陌生人中从未体会到过的感受;
更甚,有时候莫名的,生气之余我的心头会荡漾起一丝馨香的甜味,如拔丝苹果中被抽拔起的一条条细如蚕丝的白糖。不多,却足以香甜,也不腻人。
这样的感觉有点陌生。我想即使我们之间起了化学反应,也是种名叫友谊的化学反应。
虽然我从不看好顾春晖这个人,但我相信这个人是个有心的好男人。纵使他流氓,无赖,耍诈,也不能否认,我不厌恶他。所以我想不知不觉中,我已将他归咎到了朋友一位置。
若说爱情,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人身上,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浓烈的兴奋感。我的呼吸会随着他的一言一语而起伏,心率会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变化,目光会随着他的一脚一步而移动。我想这就是喜欢吧,喜欢那个外在的我不了解的他。
后来,我寻找机会接近那个男人,然却得知了他已名草有主。我曾告诉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也以为我肤浅的仰慕会随着时间的犹疑、空间的距离而转化到另外的人身上。
可一步错步步错,我不该接近予憾,接近那个人,从而导致寻不到比他更优秀的人。
室友莘澜曾告诫我,那不是爱情,你只是沉迷。
而我无视了她的话,一沉迷就沉迷到了现在。
还有一点我一直无法承认的是,我在顾春晖的身上,看到了顾沉康的影子。细看起来,他们并不相像,可是那如影如随的气质,英挺的背影,分明可以合二为一。
有时候,我会偷偷凝视顾春晖的背影,贪婪地不舍得错过一个眨眼,一个瞬间。我也不能否认,有一次,顾春晖吻我的时候,我将他当成了顾沉康。
我不知道这是顾春晖的悲哀,抑或是我的悲哀,总之,我从中嗅到了一分危 3ǔωω。cōm险的气息。那让我心慌,让我不安,更让我焦躁得愤怒。
“吃东西小心点,不要脏了衣服。”他打断我的思路,轻言细语的嘱咐像是对一个亲密的人的贴心照顾。
看着这样的他,不知打哪来的一股恶气逼使我使出浑身力量随手抄起一个文件夹狠狠地扔了出去,“顾春晖,你他妈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
好巧不巧的,文件夹擦着他的耳廓嗖一声飞出了窗外。
顾春晖狠狠地瞪着我,“丁衍琛,要撒泼回家去撒泼,别在外头抽疯丢人现眼。”
说完,擦着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