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长发及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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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梨儿刚把被子拉好,身子却猛然被一只大手用手地抓住,粗鲁地按下。
两具躯体只隔着衣衫,紧紧地贴在一起,可以互相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轰”地一声,洛梨儿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额头抵在身下那人的下巴上,动都不敢动。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她还从来没有与谁如此靠近过。慢慢地抬起头一看,昏睡中的男人痛楚地蹙紧眉头,梦呓的声音从齿间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
这声声愤怒的质问,在寂静而寒冷的深夜显得如此单薄凄凉。
洛梨儿听着听着,眸子竟湿润了,垂下头,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窝在他的颈间,一动不动。
迷迷糊糊中,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着,静听夜色流淌。
洛梨儿感觉到韩君夜呼吸平稳了些,身上也暖和了,这才想起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类念头来,顿感脸红心跳,,想慢慢地从韩君夜身上爬下去,不料才稍微一动,紧拥在她腰上的手臂立即下意识地用力,反而贴得更紧了!
呜呜呜……
这可怎么办啊?心砰砰跳得厉害,根本睡不着嘛!洛梨儿苦恼地直挠头,闭着眼睛碎碎念,就当此刻一个人睡在塌上……睡在塌上……
念叨了好半天,根本不管用,忍不住托着下巴开始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认真地看身下男人的脸。
双眸紧闭,睫毛轻颤,鼻梁很高,如同斧凿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散发着凛然令不敢亲近的气息,嘴唇却不是冷酷男人常见的那种薄唇,红润饱满,嘴角还微微向上翘起,但左脸颊处那道浅灰色的疤痕又突兀地森然可怖。
这么久,这是洛梨儿第一次注意到韩君夜脸上的疤痕,不由地一怔,用指尖去碰触那道淡得快看不见的伤痕,明明只是很浅很浅的一道细线,为何她竟觉得如此刺眼呢?
忽然忆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当她顽皮受了伤时,曾有个人总会用嘴舔舔她的伤口,说他的口水就是天下最好的伤药,添过之后就很快说能好,也不会留疤。
这个大骗子!
若不是这家伙现在浑身是伤,洛梨儿非常想一脚踹飞!
好吧,君子不趁人之危,等他好了这笔帐再慢慢清算。洛梨儿静等了片刻,似乎这男人又陷入了昏睡之中,试着悄悄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终于小心翼翼爬到一半的时候,韩君夜下意识地翻身,直接将她夹到了臂弯中,然后,继续睡……
洛梨儿的小心肝颤了又颤,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这男人之后就没有更过分的动作了,她头搁在他又硬又粗的胳膊上好不舒服,缓缓地向下滑,蜷到腋下,便再动不了。轻轻推了几下,没敢太用力。闷在被子里,想等着他翻身时再想办法钻出来。
结果,没等多久,渐渐困意又上来了……
第二日,洛梨儿是被一声惊叫吵醒的。
当然不是韩君夜,那家伙发了一身的汗,头上的热度退去了,睡得正香呢!她没好气从被子中伸出头,瞪了那个突然闯入的家伙,喊什么喊啊,你家主子都伤成这样了,她还会强了他不成!
整个人都被吓傻的林惊弦,脸红得绝对可以媲美猴屁股了,惊魂未定,忽见洛梨儿瞪他,竟吓得落荒而逃!
洛梨儿郁闷地从被子里爬出来,默默蹲到墙角,无语扶额,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难道是猪投胎的吗?这种情况下居然能睡着了!
其实她刚动,睡梦中的男人就醒了,静静地盯着她看了良久。
刹那,四目相对。
洛梨儿很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的,捂着脸不敢看他。这个混蛋,刚刚肯定是在装睡啊!不晓得他记不记得昨晚她把被子全卷走的事儿,万一找她麻烦就惨了……
韩君夜想坐起身,一用力,刚愈合的伤处如针扎般剧痛难忍,费力地用手撑起半个身子,额上就沁出密密的一层汗。
这些小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咬咬牙,终于坐了起来,肩头的绷带上却渗出了血丝,正缓缓扩大。
这些举动,洛梨儿从指缝中都看到了,本来也想装死当看不见。可一想到那大半瓶血凝膏,眼见着就要白费了,心在滴血啊!这才没好气地冲过去,怒道:“伤没好,乱动什么,不想好啦!”
韩君夜却突然抬手抓住她,拖到身前,眸中闪过异样的神采,“你在关心我?”
“谁……谁关心你了!”洛梨儿心跳得厉害,脑海中偏偏又浮现出睁开眼时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的情形,慌乱不已,脸也跟着红了。
“昨天晚上,你……”
“我不是故意抢你被子的!”洛梨儿脱口而出,心虚地向后挪了挪,这男人性子乖戾,跟他抢东西会不会被掐死呢?
“你是在害怕这个?”
“当然……不是!”洛梨儿突然语无伦次起来,“那个,实在是太冷了,所以就……那个,嗯……”
最后睡到了一起。
好吧,这个才是最关键的事!
方才还温情脉脉的男人突然冷冷地抬手,捏住了那张慌乱的小脸,唇边浮起不怀好意的笑,“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赖上我了?”
“啊?”
“是不是,该让我对你的清白负责呢?”
“负责,负什么责?”洛梨儿的下巴被捏得有些痛,下意识地用力挣脱,“只有一床被子,太冷了,所以……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真是太可笑了,昨晚上还念着这男人身受重伤,没敢用力推开。早知道这样,就该一脚踹到地上去!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对,什么事都没发生!”洛梨儿愤愤地推开手,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况且,就算有什么事,也不用你来负责。”
以为她是那种哭哭啼啼求着他娶她的可怜女人吗?呸!她才不稀罕呢!
“原来是这样。”韩君夜若有所思地放开了手。
洛梨儿暗暗舒了口气,心里却空落落的有些难受。正待她想趁他发呆,站起身开溜,不料脚被扯住了,一个踉跄摔了下来。
韩君夜将她又拖了回来,掰起她的下巴,将头缓缓靠近,张口狠狠咬住了那张娇嫩如花瓣的唇。
“唔……”
洛梨儿不敢置信地瞪着紧贴着她的那张脸,顿时魂飞魄散!连呼吸都停止了。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时,强吻得逞的男人已经放开了他。
“那,这算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你无耻!”
“既然发生了,你可以不要我负责,但是——”韩君夜笑容森然,“你得为此事负责。”说完,便又直挺挺地躺下了,泰然自若地擦擦嘴,那表情,仿佛刚啃完一只美味的猪蹄子。
“胡说八道!”
洛梨儿差点气晕了,正当她以为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屈辱难堪之时,“咣当”一声巨响,拉回了她因愤怒而出窍的灵魂,怔怔地转过头,对上了另一张惊恐到扭曲的脸。
门口被热水浇成落汤鸡的少年目瞪口呆,只余木盆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
洛梨儿尴尬地从塌上蹦了起来,原本坐着还好,这一跳她才发现昨晚上取药给雪姬时,一只手没法把腰带系,就胡乱地塞了起来,于是,悲剧了……
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情形,惬意躺在塌上的那位只是微微挑了眉头,不紧不慢道:“怎么进来时不敲门?”
“我……我敲了啊!”林惊弦正想拔腿就跑,不料王上突然开口问话,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本来误闯了一回儿,他是打死都不敢再来的,可偏偏遇上了子轲先生,非让他送热来为王上擦身子。
天啊,他是不是该自毁双目?
洛梨儿慌乱地将外衣腰带系好,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可她那点小心思早落入韩君夜眼里了,身子动起来不方便,腿脚却灵活有力,轻松地一脚……绊倒。
“扑通”一声,再次狼狈地摔回塌上。
林惊弦实在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惊吓,盆里都来不及拿扭头就逃。却不料此刻外面的帐门又被推开,胡子轲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王上,东齐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改了好几次,终于满意了。
看文不收藏不留言的都是坏银,哼哼!
☆、第三十六章:绾青丝(10月24)
东齐的人不是早就离开南越了吗?联盟失败,不欢而散,却不偏不巧在这个时候回来,感觉很微妙啊!
原本闹腾的大帐瞬间寂静无声。
林惊弦飞快地收拾了一地狼藉,红着脸端盆子出去,却又被唤住了。塌上的男人面沉如水,声音却难得的清雅。
“传谕下去,从今日起,改称‘梨公主’为‘越王妃’。”
简单明了,不容质疑。
其余的三人都是诧异的神色,不过谁都没敢提出异议。林惊弦领命出去了,洛梨儿尴尬地立在塌上,脸红得更厉害了,心想难道他们昨天晚上的就是传说中夫妻之间的“行房”吗?
可明明除了睡觉没做什么啊?
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呢!突然间改了称呼,不是有意让人家误会吗?
果然,胡子轲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他这个王上岁数是不小了,可在男女之事方面还是个完全没开化的懵懂少年。按说受了那么重的伤是不会有事的,可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跟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睡在一张塌上,万一忍不住……
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若是被那么一折腾?
他特意嘱咐林惊弦在外面守了一夜,终于在天刚亮时听到里面有“动静”,硬逼着那小子闯了进来。
看梨丫头脸红成那个样子,八成是……咳咳,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胡子轲冷着脸过来查看了韩君夜身上的伤。
洛梨儿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吓得跳到一边,不知该往哪里躲了。
韩君夜明知胡子轲是想歪了,却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挥手道:“我身子没事,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胡子轲脸色更难看了,心里念叨着年轻人啊就是胡闹,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据飞骑来报,东齐公子带着数百影鳞弓箭手连夜原路返回,向这边奔袭而来,速度极快,估计半个时辰后便会抵达此处。”
昨日一场纯属意外的决斗,大伤卧床,东齐的人连夜就赶过来了,很明显,是有人给他们报了信儿。甚至可以说,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光有帝都的人盯着,就连东齐的人也在他身边安插下了眼线吗?
“发信给宗越了吗?”
“得到飞骑的传报当时就给王城发信了,想必宗越此时已在路上。最乐观的预计,火云大军也要比东齐人晚到一刻,现在是撤还是守?”
韩君夜轻笑了一声,“当然是在这里等那位公子。”
“可是……”胡子轲没再说下去,撤的话当然最稳妥,等到与火云大军汇合,那些东齐人断然不敢在南越的地头上撒野。若是守的话,一百追云骑的战斗力亦是可怕的惊人,倒无性命之忧。令胡子轲不解的是,那东齐公子柏舟向来谨慎沉稳,何以做出这等鲁莽之事?
莫非是早上他们回王城的路下设下埋伏,声东击西吗?
在战略谋划方面,韩君夜比他要强上百倍不止,他都能想得到的事,更何况曾率大军横渡天拓海峡大败蛮人的大将军?眼下,与其慌慌张张地拖着伤躯逃窜,倒不如以逸待劳。
洛梨儿被胡子轲那怪怪的眼神盯得心里发虚,结结巴巴道:“你们谈正事,我先出去了……”
“不急。”韩君夜抬手拦住了她,坐起身,披上宽大的绯色袍子,“去将那边的铜镜与梳子拿来。”
洛梨儿讶异地瞪了这男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臭美啊!不过,她怕这家伙又使坏踹她,嘟着嘴去拿了。捧过来之后,没好气地往韩君夜身前一递,“给你。”
从小到大她的头都是莲心梳的,这几日也是雪姬帮忙打理,自顾都不暇,哪会帮他梳头。
韩君夜笑着接过梳子,让洛梨儿坐到他身前的塌上。
洛梨儿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瞥了站着像根桩子的胡子柯一眼,实在不明白这两个男人好好地谈正事,非让她夹在中间干嘛?
“子轲,你先下去布置吧!”韩君夜不闲不淡地说了一句,便一手将洛梨儿按坐到面前,一手执起精致的檀木梳子,缓缓地自上而下,将原本乱成一团的长发细细地梳理着。
不久后,如瀑的青丝如泻,修长有力的指间缓缓滋长。
他竟然在帮她梳头发!
这一举动完全出乎洛梨儿的预料,头皮上划过麻酥的触感,让她局促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执起手中的铜镜,映出一张如三月桃花般娇媚的容颜。浓墨的长发倾泻在圆润的肩头,遮住了大半个身子。恍惚中,这张娇俏的小脸渐渐隐入了蒙蒙的水雾之中,再睁开眼时,湿淋淋,氤氲成一片梦境。
“又被欺负了?”
少年高大冷漠的阴影下瑟缩着小小的身影,无助地蜷成一团,衣衫凌乱,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真没用!”
小女孩突然抓住了少年绣着金丝的衣角,“君夜哥哥,她们说阿爹把我许配给你了,是真的吗?”
少年嫌恶地皱起眉头,将衣角拉出,“脏死了。”
画面一转,换了一身紫衣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