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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四大名捕斗将军-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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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在这时当然没有看清她的脸,只为那贴近到极点的芳馥而颤悸着,只感觉她握着他的皓腕极细、苍白惹人怜。
  但这只手腕飞出来的刀,何等悍强、凌厉而令人夺魄、失心震神!
  ──这是怎么一个女子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护着自己,几受一戟毁容之苦!
  这一戟险些要了仇烈香的命!
  但仇烈香手中刀已发了出去!
  那骑士要避。
  但避不了。
  ──这里说要避避不了,看似重复,实不,因对无情而言,那是他是不能行,无法闪避。对仇烈香来说,是护无情,不可闪躲。对这骑士,则是这刀太快了,他避无可避:也刚想起要避时刀已命中!
  身着了刀!
  刀,是不是道?
  ──身着了刀,是不是也得了道?
  少年无情 … 第五章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如果是,那么,中刀的道先抵达的所在是:
  死亡。
  骑士中了刀。
  却没死。
  刀钉入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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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胸膛有护甲。
  一层又一层的藤甲,包裹着他的胸膛。
  那一刀,钉上了,却没能嵌得进去!
  那骑士哈哈一笑,抽戟,再刺!
  他看见披着发雪艳的一张脸。
  他知道他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得到这种女子,所以他不知怎的,见到这女子如此维护一个残废的男子,他就好想摧毁了她,毁了他们,仿佛,摧残了这两个人,才是他最高兴的职责!
  所以,他回戟再刺!
  可是,他哈哈二声,只笑出了“哈”,没有有下一声“哈”。
  也就是说,他只笑出了一声。
  如果“哈哈”是一句话,他只说出了半句话就断了。
  ──断了?
  是的,断了。
  他的性命已中断了。
  死了。
  得意过早,往往是败得更早。
  笑在最后的人,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是一开始就笑,而是默默耕耘,静静努力,最后开花结果,胜利凯旋,他才那么无人得悉之际,悄悄地、偷偷的、淡淡滴、微微一笑。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骑士猝死,那是因为:
  他笑。
  而且笑得过早。
  他一笑的时候,本来就有点眯的眼睛,那就更小了些,能见度就更加有限了些,不意,就在此际,那把飞刀,一钉不入胄甲,就像长眼睛似的,弹飞起来,不偏不倚,“刷”地飞入骑士口中。
  那时,骑士正在笑。
  张大了口。
  于是,骑士是张大了嘴巴死去的。
  刀就在他口中。
  第三匹马也驰到了。
  第三个骑士出了手。
  出手一戟。
  一听那戟风,一见那战势,仇烈香脸色就变了。
  她抄刀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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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本就有许多弃刀。
  她随手抄起了一把。
  “珰”的一声,她横刀格住一戟。
  这一戟她是挡住了。
  但刀也脱手飞去。
  她虎口发麻。
  ──这一戟之力,震得她神荡心移。
  不过,她另一只手,也发出了一刀。
  飞刀。
  ──刀身如银,漾起一片月白,但飞行时,刀色带点绯意。
  绯刀。
  无论遇上多大的强敌,多强的杀力,她总能还手射出一把飞刀。
  可是,很明显的,仇烈香的情形已愈来愈严峻了,比起她隔窗一手三刀三条人命,然后再杀五剑手又以一剑手的身体挡去无情的危运,再破门而至,杀了五名鞭手,但已着了一鞭,到了这三名骑士,已一名比一名不好杀,她也一个一个的对决,而且几乎杀每一个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情况甚为凶险!
  第一名骑士,几乎把她挑了起来,不过还是着了她的刀。
  第二名骑士,挑散了仇烈香的发髻,但还是中了她的刀。
  第三名骑士,一戟格飞了她的刀,但她的刀已发了出去。
  那骑士比先前两个都威猛。
  但也更厉害。
  更沉着。
  看得更准。
  出手更稳。
  他那一戟,只在震飞仇烈香手中的单刀,要逼她扔出飞刀。
  飞刀一出,他一手接住。
  他接住了刀。
  又举起了戟。
  他大笑,用左手拇食二指一发力,就拗断了那柄绯色的小刀。
  “啪”的一声,小小的刀,薄而易脆,折断时带着小小轻轻脆脆的乐声才断开,碎成多片,像一声刀的叹息。
  那骑士呵呵大笑:“你的刀对我没有杀伤力──”
  他正拟一戟把仇烈香和无情对穿而过,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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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候,他就听到叹息声。
  一声叹息。
  如落叶般。
  叹息的是那神容猥琐的中年人。
  他负着手,看着战局,似与己无关,又似与人无尤。
  然后,发出一声轻叹。
  那骑士的脸色也变了。
  他知道那是个什么人物:他这样叹息,一定是因为自己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失,他正想问自己是什么错失的时候,他已遽然发现:自己的错失是什么了!
  他脸色发紫,眼珠子几乎突了出来,戟落下,用右手紧握住他的左手。
  他的手已发蓝。
  他嗄声道:“你……你……你的刀……有毒!?”
  仇烈香在月下,缓缓的抬头。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张脸。
  冷而香,柳絮扑将来,依依动人情,冻成片,梨花拂不开,艳尽了舞榭歌台,落回到人间。
  带点仇的眼。
  心中烈的女子。
  可是幽幽散发出香气。
  有她在就一夜艳芳。
  想她就像昨夜梦魂。
  没有能形容她容色的笔墨。
  她说:“我就是蜀中唐门的女子,你说我的刀会不会没有毒?你接了便好,还要拗断它!”
  骑士接了她的刀,肉厚皮糙,许或不一定中毒,沾了毒也不一定能攻入内脏。
  但他拗断了刀。
  刀易碎。
  刀一碎成小片,皆锋而利,总有割出小血口而不自觉。
  ──只要有一丁点、一丝缝的伤口,毒就能攻入。
  中毒者必死。
  中毒者死时,满脸发蓝。
  少年无情 … 第六章 死时满脸发蓝
  骑士落下马来。


  殁。
  死时满脸发蓝。
  骑士已倒了三个。
  这些人,已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这些杀手,也一个比一个不好杀;这几名骑士,更是一个比一个难惹。
  第四名骑士冲到。
  人未到,他的戟已破空掷了过来!
  然后,他的人猝然拔起!
  他的人离开了马鞍。
  神骏依然冲向仇烈香。
  他凌空猱起,铮地拔出腰刀,腰刀迎风即长,长七尺二寸三分,当头向仇烈香砍落!
  也就是说,这骑士一上来,就一连发动三种攻势。
  以戟掷杀!
  ──一旦刺中,将刺串了仇烈香与无情身躯!
  以马冲敌!
  ──先把敌人联合的阵营冲散,踏伤踩死,分心散神,再行击杀!
  以刀砍落!
  ──这一击才是重心,也是重点,更是重击!
  仇烈香身边还有行动不便的无情,这局面使得这娇柔的女子和羸弱的男子,绝对承受不了这三下的冲击,
  仇烈香的黑眸里,也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神色。
  她紧紧地握住无情的手,口中紧咬着一束落下来的发,使她的脸靥对照得分外白皙。
  仿佛为她添上裳衣,仿佛一道迎向晚晴。
  仿佛是一种相依为命的告别,一种难分难舍的决绝。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
  今古
  难全
  此事古难全。
  但人生总意外。
  而且意外亘常来自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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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一直在这儿的。
  这个人很落拓、很潦倒,也很带点儿沧桑,遍阅人情世故的模样儿。
  这个人一出现就给关七抓住了,扔了下来,倒栽在一个土坑里,跌不死他已算他轻功、卸劲和求生功夫都十分了得了!
  这个人出场实太窘。
  可是这个人没跌死,他除了曾悠悠轻轻的讲了几句话之外,一直都在努力。
  努力调息。
  恢复元气。
  还努力保持他潇洒的形象。
  有一种人其实是这样子的:你以为他倒了、完了、没了,可是他并不。只要他还没有死,他就能够再起。你以为他早已玩完了,其实他只是刚刚开始。你以为他斗志消沉,其实他在笑看浮沉。你以为他荒唐萎顿,其实他只掩人耳目。你以为他沉沦失意,其实他正在秣马厉兵。你以为他一蹶不振,其实他正养精蓄锐。你以为他已兵败人亡,其实他正在试验孰假孰真。你以为他……他一旦破关而出,就会唬你以为个见鬼撞神了!
  这个落拓汉子,也是你以为他已栽倒爬不起来的人。
  至少,在场的杀手多是这样以为着。
  所以,才让他一起来就成功、顺利的做了一件事:
  救人!
  为了救人,他必须先做一件事:
  踢人!
  救人先得踢人!
  ──他是谁呢?
  他飞身掠出。
  他一手抄住飞扔中的戟。
  他接戟的手势非常巧妙:戟身十分沉重,加上一扔之力,何等强劲!但他先用脚,往戟身处一点一捺,待铜戟飞掷之势消弭,然后一扭腰,伸手就抄住了戟。
  之后,他用戟尖,往地上一点。
  这一点之力,把他原本正要落下之势,凭空撑高。
  高得恰好迎上那飞扑而至的骑士,不凑不巧,正好在他的肚皮下掠过。
  他就凌空朝天踢出一脚。
  这一脚,踢向骑士的肚子。
  那骑士功夫、应变也着实不弱:他只是没料到会突然冒出来那么一个轻功绝妙的汉子!
  他要避已迟!
  在半空,不着力,他只好强行一扭身形,那一脚,踢不中他肚子,只踢在他屁股上!
  “呼”的一声,别看他这一脚似浑不着力,但却足以把那个穿着沉重胄甲的骑士,他那偌大的身躯,藉势直踢飞过围墙,掉到蔡卞府里去了,只听哗啦啦一声连响,不知还撞倒了什么东西,压倒了什么事物。


  这汉子一招(不,一脚)得手(不,得脚),巧妙的借脚尖蹴中屁股之力,身形一折,正落在奔马上,一束缰绳,那马儿前蹄一竖,往上一跃,正好跨过仇烈香和无情的头上,不让他俩践踏于马蹄之下。
  这汉子先接戟,再踢人,跟着才夺马,一气呵成,身手利落,连那在中庭的猥琐中年人,看了也不禁喝了一声彩:
  “好!”
  那落拓汉子在马上躬了躬身子,表示回礼,形貌依然潦倒,但形象潇洒,好像刚才表演了那么一下子,才挽回了些刚才他给关七一招就扔落在土坑里的狼狈印象。
  这时候,剩下的剑手和刀客,依然目光凶残,围拢着无情和仇烈香。
  这一战迄今,二十名黑衣人伤亡枕藉,红衣杀手也所剩无几,紫衣刺客更一个不剩,四名胄甲骑士全军覆没,只剩一个生死不知。
  那落拓汉子策马冲了十几步,绕了个圈子,这才放得住烈马的冲势,向这些仍不肯撤走的杀手叱道:
  “你们再不罢手,是不是要全部死光了才甘心!?”
  那猥琐的中年汉子道:“你是什么人?我们要杀的是盛崖余,这儿关你啥事!?”
  那落拓汉子笑道:“你们要杀的是崖少捕头,当然就关我事。”
  那猥琐淫亵的中年人诡笑道:“看你的身手,莫非你就是──”
  那沧桑的汉子解下腰畔葫芦,拍拍尘沙,拔开葫塞,咕噜噜的喝了几口酒,在月下仰天哈哈道:“我当然就是世叔麾下最不像样、最晚入门也最近才入门的子弟,我姓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是诗人,多于捕快;我是酒徒,多于侠士。──大师兄,你可安好,略商在此拜见了!”
  少年无情 … 第七章 画眉不成画个心
  “果然是你。”无情道:“我见你摔下来叉开一对腿丫子向着天空,就认得这一双长腿,又听到吟那一句‘但愿人长久’之声,就猜到…………真的是你。”
  仇烈香有点愕然:“你师兄?”
  无情答:“不,我师弟。”
  仇烈香奇道:“他怎么长相比你老那么多?”
  无情道:“我们入自在门,以先后论班,不以年龄论序。”
  那个飞腿落拓青年汉子,正是诸葛先生新收的弟子崔略商,他这时已悟得“追命腿法”,加上他的江湖经验,一上手已办成了十几件案子,其中还破了几件大案,名噪一时。他虽然失恋成了专家,失意成了专业,但在侦破、追缉上,却连立大功,名头也愈来愈高,一时也算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他的意兴算是飞越的。
  但心情却是沉落的。
  他的爱已埋葬在那山坡上、小坟里,千千万万摇摇曳曳的小白花丛里,向他招着小手呼唤。
  当时,他因入门未久,而入京较迟,见无情也不过二三次,多遣外办案。诸葛先生就因他人生经验丰足,常派他解决江湖风波纠纷。由于自在门是以入门论班,不以年岁分序,故无情虽比追命年幼多了,但仍份属无情的师弟,排行还在铁手之后。
  追命听仇烈香这般说法,便把头摇得拔浪鼓也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老?我老?我才不老?我只不过比大师兄大几个月而已!”
  仇烈香“哈”地笑了一声:“大几个月?究竟大了几个月呀?”
  追命嗫嚅道:“就那么……那么个一百几十个月而已呀!”
  “哦,一百几十个月。”仇烈香这下是明白了,“你们既然是师兄弟,那么你躲在屋檐里偷听我们讲话、偷看这儿的事作啥呀!”
  追命心里叫了一声:惭愧!口里却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在偷听、偷看,而是大石公一早安排下来,他算准蔡卞不下令进攻一点堂则已,一攻击必极为凌厉;不派人狙袭大师兄则已,一发动必用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让萧寒僧兄弟和二师哥与他们虚与委蛇。果尔,他们引走萧兄弟和铁二师兄,我则按照布署,留在屋檐上接应大师兄。只不过,没想到……”
  仇烈香掩咀笑道:“你给那个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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