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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四大名捕斗将军-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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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硬绷绷的垮了下去了。
  再也起不来了。
  连眼也没有睁开来过。
  ——这当然不是复活。
  而是:
  炸尸。
  ——不是诈死。
  ●
  笛僮吓翻在地。
  箫僮一惊之下,拔剑。
  铮的一响。
  剑芒一闪。
  就在这刹间,劈劈拍拍,不知爆响了多少下,只见陈鹰得和陆破执一合即分。
  他们俩本来经严魂灵一圆场,已不准备动手了。
  可是,箫僮夏雨睛忽尔拔剑。
  剑一拔,煞气骤然来。
  陈鹰得忍不住要出手。
  他一出手,陆破执也得动手。


  两人相距极近,不愿退,更不及避,两人都只好硬吃。
  两人倏合倏分,到分开来之际,两人脸色,可能因室内烛火摇晃之故,都有点儿难看。
  严魂灵悄悄到了陆破执身后,低声问:‘吃了亏么?’
  ‘没有’陆破执冷冷地道:‘这家伙偷偷动了兵器。’
  严九嫁偷偷看了看陆破执颜面都没啥伤痕,这才放了心,正要行开去,忽然瞥见一异物。
  就在陆破执腰下。
  就一截儿。
  白森森的。
  带点红。
  严九嫁用手去逗了一逗,手感很好。
  还是没看清楚。
  故而问:‘这是啥。’
  答:‘肋骨。’
  惊:‘什么!?’
  答:‘没事。’
  严:‘怎么出来的!?’
  陆:‘断了,就突出来了。’
  严魂灵一时间,手仍握着白骨,有点粘搭搭的,不知该把它塞回去好,还是拿出来抹揩的好。
  陆破执依然神色不变。
  表情,甚至还有点固执的样子。
  难道这个人不会痛的么?
  ——还是,已失去了痛楚的感觉?
  或者,已经历过太多的痛苦,以致痛不知痛?
  ——痛,已不再为痛?
  那要多大的痛苦,才再也没有痛感?
  没有痛感的人,心里,是不是没有痛苦?不痛的人,是不是也不会感动?
  少年铁手 … 第五章 只一条肋骨
  陈鹰得疾退了过来,陈自陈连忙挟着他。
  陈自陈的身法有点拥肿,有点蹒跚,甚至有点不协调,但一旦愰动起来,却很快速。
  他宽厚的身形和厚重的衣服,一旦拢住了陈鹰得,也立即护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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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陈鹰得几乎就站不住了。
  他身上已湿了一大片。
  正在淌血,膛都剖开了。
  陈自陈当然不让他出丑。
  他一面揽着他,也一面掩人耳目,低声道:‘怎么了?’
  陈鹰得喘息道:‘点子扎手。’
  陈自陈压低语音:‘怎么不下杀手?’
  陈鹰得喘气道:‘我已立即用了‘大霹雳’,但炸开了他胸肋,反而给他一搂,用断裂出来的肋骨尖端,刺入我腹腔。’
  陈自陈疾道:‘伤得重不重?’
  ‘死不了’陈鹰得牛喘着,‘这厮厉害!’
  ‘你不该擅自动用师门绝技!’陈自陈沉住声道:‘你得要撑着,这面丢不得!’
  陈鹰得闷哼一声,额上一直冒着汗:‘这刁厥蛮汉真不是人,我自挺住。’
  只是,两人交手那么一下,一伤俱伤,但陈氏双雄的气焰,倒是给压了下去了。
  毕竟,就在箫僮乍见炸尸,忍不住拔剑出鞘的一刹那,的确是陈鹰得见陆破执分心在笛僮安危的刹瞬间,他陡施杀手,一上来就用杀伤力极巨的‘大霹雳’,想一下子重创了他以为这干‘不速之客’中战斗力最高的‘拼将’,其他的就好办多了。
  可是,事与愿违。
  他先出手。
  先下杀手。
  对方发现、还击。
  他自己还是伤得比对方重。
  而且对方并没有动用任何武器——除了一条肋骨。
  只动了一条肋骨。
  而且还是给他打断的肋骨。
  然而对方却重创了他。
  他伤得比对方还重——而且还重多了,最重的伤是:
  对方伤了他的斗志。
  ●
  大凡世间重要的战役,都非有斗志不能赢。
  ——实力、韧性、勇气、斗志、学识,缺一不可成大事,然后,就是运气。
  除了最后一点,要成功达成前五项特性,除了顽强的意志之外,还得要有健康的体魄方可大成。
  陈鹰得一照面就受了伤,战斗力顿时弱了,胆也就怯了。


  ‘三陈’双雄的气焰,也顿为之大大减弱了。
  ●
  无情对老汉炸尸、两雄交手,都似漠然,毫不关心,只把话问了下去:
  ‘是谁在这儿看守阿拉老汉的?’
  ‘是他们。’
  回答的是别一名随‘三陈双煞’过来的青年。
  这年青人站在那儿,一直都很从容,无情在问这些人话的时候,似乎一直都未曾特别留神,就在这汉子一开口、只说了三字个之际,无情突然抬头。
  举目。
  扬眉。
  双眼发出刀一样凌利的光芒。
  那汉子马上知道无情在看他。
  他并没有望向无情。
  他甚至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无情却肯定对方知道他在看他。
  因为对方一直都很自然。
  这个人进入了这灵堂,一直都很随便,很自然,显得他很无所谓、很随和的样子。
  他甚至随便得正在找些事儿做。
  他在生火。
  由于寒冬已临,阿拉老汉在案发前明显已染病,阿丙又因目睹阿拉伯跟一粉红色的老太婆有勾结,心绪大乱,加上这一带相当荒芜,又遇寒冬,柴薪早已烧得七七八八了,所剩无几,但如果不再生火,只点几盏油灯,在这冬末深寒里怎耐得了冷?
  那汉子进来之后,见铁手、无情提问,他二话没说,就在炉灶上凑合了一些断枝残煤,自行点起火来。
  开始柴薪较湿,点燃不着,但不一会渐冒青烟,火烧渐旺,那汉子又引了点火苗,再在一个炭坑上生了盘火,由于这坑火离无情较近,这火光也映红了无情原本苍白的面颊。
  其实,无情那时,已冷得双手必须要紧抓轮椅把手,才能禁得住身体格登格登的在抖。
  那汉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出了这点,还在无情身边附近生了盆火。
  那坑原本是让香客烧冥镪拜祭亡灵时用的。
  那汉子好像对这儿一切都很熟悉,很了然,他手脚俐落,不徐不疾,已生好了两堆火,使堂内的人,都渐感温暖。
  既然这汉子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而然,为什么无情会肯定对方知道他在看他?
  原因是:那汉子就在无情看他的时候,神色凝定,不过,在他双颏之处,就在无情落眼之处,忽然突出了一下。
  双颏忽然往外尖刻了那么一下,原因无他,准是因为那汉子在暗自咬牙之故。
  这汉子在这时际忽然无缘无故的咬紧牙龈,原因自然是因为他受了无情那一记眼神,好像是吃了一刀之故。
  但他不想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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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人仍很自然。
  他显然在忍耐。
  ——好好一个人为何要忍耐?
  多半因为他有所等待。
  ——因为有远大的目的,所以才要隐藏实力,以便一击得手,或达成目标。
  那么,他是谁呢?
  他有什么目的?
  他在这儿,为了什么?
  ●
  这些问题,都是无情极感兴趣的。
  ——尤其是在炸尸的一刹,箫僮拔剑的一瞬,陆拼将、陈鹰得互搏的一刻里,那汉子依然神色不变,依然拨柴撩火,无情更对他印象深刻。
  兴味盎然。
  ——看样子,这汉子好像回到了家,正准备烧菜煮饭似的。
  更好玩的是:
  那汉子还把地上的干牛粪,分成了六堆,又把剩下的炭碴子,分成了半叠,看样子,当剩下的柴薪全烧完了之后,他就准备依靠这些六堆干牛屎和半堆煤碴子,在此过一寒冬!
  ——凭这六分半的燃物,就可以度此寒冬?
  ●
  这汉子也没啥特别,而且非常年青,看去,还是有三个特征,三个特征中,只有第一个比较明显:
  一、他没有头发。
  ——虽然年轻,但几近光头。
  二、他皮肤十分黝黑,虽然眉目俊朗。
  三、他满脸痘子。
  ——密集得像天上的星星,或像现在外边的天空:
  雪在飘飞。
  无尽苍穹。
  少年铁手 … 第六章 是要杀头的
  现在,这个满脸痘子、皮肤黝黑、光头青年一面生火,一面说了那三个字。
  ‘是他们。’
  无情即道:‘阁下是?’
  那青年仍没有回身,只在撩拔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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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自陈道:‘小哥儿姓张,不是县里的,来自尚书省光禄寺,原属王黼王大人麾下特派巡检,前来巡察这扒坟案的。’
  无情一听,脸色一沉。
  ——王黼是朝廷宦官,同时也是祸乱朝政、渔肉百姓的首脑之一,力助丞相蔡京与诸葛先生斗个你死我活,无情可全无好感。
  那青年笑了一笑,回首,依然没直视无情,只稽了一个首,‘我叫张弛,拜见成捕头、铁捕头及各位。王大人一位千金就在“冷月庵”剃渡度牒,但忽然仙去,殓葬后坟给人动过,王大人甚为震怒,先派我过来看看,随后王府的人马就到。’
  无情冷哼一声,道:‘可惜。’
  干干巴结地问:‘却不知成捕头可惜什么?’
  干干、恼恼见陆破执一出手就明显让他们一向又敬又畏的陈鹰得吃了大亏,于是就想找对方的人巴结一下,留个退路,除了二僮太嫩,这些人中,看来就这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公子哥儿最好欺。
  ——既然最好欺,那么,按道理,通常也最易结纳。
  无情道:‘阁下年纪轻轻,一表人材,奈何为虎作伥,认寇为主,敛怨求媚。’
  那青年张弛微微一笑:‘那也不然。公子跟了诸葛,就一定不是贪权慕禄,误入岐途,攀龙附骥么?’
  无情道:‘当今朝廷,缪种流传,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欺世乱俗之辈横行一时。——难怪你分不清善恶忠奸,没办法涤瑕荡秽。’
  青年笑道:‘你说的深奥,我听不懂。’
  无情道:‘有些话说的太浅白,是要抄家的,是要杀头的。’
  青年张弛微微一笑,小声道:‘我不想死,也想保住我的头。’然后,他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我饿了,好想吃饭。’
  他一向不多言,但对这青年张弛,却明显说多了话,而且也不动气。
  铁手打了个岔:‘张兄弟,你说他们,到底是谁?’
  张弛用手一指:‘阿拉老汉死前,就这对师兄弟守在这儿,他们是公子吠、王子废。’
  那两名差役,其貌不扬,但也长得并不难看,只不过十分平庸,差役打扮,仪容甚为邋遢,较为特出的,是一个扎着发髻,一个披着散发,比较不像是一般衙差穿载。
  这次是箫僮夏雨晴嗤笑了出声:‘这两位也叫公子、王子的呀!’
  那王子废苦着脸道:‘小哥啊,我们天生就姓这个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公子吠也扒拉着嘴自嘲的说:‘我知道是不配这个姓……但总不能改姓呀!’
  铁手沉声道:‘晴儿,不要缴绕胡说,天生姓氏笑人不得。’然后他向二人问:‘既然两位一直都守在这,却不知有何发现?’
  公子吠、王子废都知晓这干来人厉害,不敢留碍放憨,一个老实的说:‘大前天,陈大班头和陈大统领,提问了这老家伙大概个来把时辰,搜了赃物,点了目子,登了册子,这就走了,留下我们师兄弟俩,在这儿看守这老泼皮。’
  另一个也如实的说,‘奇怪的是,在提询之时,眼看这老家伙不剩活的了,但大班头、大统领才走不久,这老辣皮又悠悠转活过来,就相当活络哩。我们以为他一时三刻死不了,就贪图靠火的暖和,在坑塌那儿埋在窝里睡了个恬。不料到了半夜听得堂里轰了几声异响,赶过来时,这老赖皮迟不死早不死的,却在那时断了气了。’
  铁手听出了很多疑窦,咳了一声,道:‘两位……’
  公子吠忙道:‘我叫阿吠。’
  王子废也道:‘叫我阿废。’
  严魂灵嘻地一笑:‘阿吠、阿废,音可近乎,也不好分际。’
  铁手仍然说下去:‘你们赶来时,这儿除了死者,还有谁人?’
  阿吠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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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道:‘谁?’
  阿吠道:‘阿丙。’
  铁手并不意外:‘就他一个?’
  阿吠道:‘是。’遂欲言又止。
  铁手问:‘为啥留他在这里?’
  阿吠道:‘阿拉伯虽然转活了,但大小失禁,恶臭难闻,又在瘫血,不得不有个人服侍……’
  他强笑道:‘我们跟他,非亲非故,这……这不好办。’
  无情冷冷地道:‘给你们提审了一个时辰,纵是精壮大汉、武林高手,也所剩无几、奄奄一息了吧?你们就留老人家在这儿折腾,死活不理?’
  阿吠忙道:‘也不是。有人管得。’
  铁手道:‘就是阿丙?’
  阿吠道:‘是。’
  铁手道:‘还有什么异象?’
  阿吠似吃了一惊:‘铁捕头何有此问?’
  铁手道:‘你如果不是漏了,就是瞒了真相,何况,刚才你们明明还说传来异响,这才惊醒的。’
  阿吠怔了怔,遂喃喃自语道:‘利害啊利害……果然瞒不过爷们。’
  阿废这次抢着显诚意,‘各位哥儿爷猜得神准!我们哥俩赶进来的时候,可能是从被坑里热乎乎的暖和,忽尔觉得很刺寒,抬头一看,只见窗口打了个敞开……我们都以为犯人逃出去了,再定睛时,只见这老泼皮已瞳孔瞪得老大的,直挺挺的死在这里……’
  无情忽道:‘他是眼睛睁得老大的死去?’语音似有些忧虑。
  铁手也抓住了头绪:‘那现在怎么又闭了眼?’
  ‘我。’
  大家回头,只见是阿丙。
  阿丙一直寡言。
  他纵发话也是讷讷的。
  ‘我见了不忍……说什么他也算是我的……’他的语音没有伤愤,也没有悲怨,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就好像远远看到一个住在隔邻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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