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在上,妖徒有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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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炎撇着嘴道:“仙师,玉雅近日修为涨地极快,御物术也学会了,仙师何时也能教灼炎术法?”
紫珩凝眉听完,更是奇(炫书…提供下载…)怪,御物术都会了,说明法力涨了不少,可为何铭牌无丝毫变化?不管灼炎委屈的一张包子脸,径直朝着洗月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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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棠来到方寸山后,就极少观察方寸山其余的各地。难得玄武让他登上了洗月台的筑波亭,他倒是没事儿爱往这跑。站在高处,整个方寸山都在脚下,一览众山小。在筑波亭里泡一壶茶,看浮云流转,倒也不失为修身的大法。
玉雅找不到他时,也习惯了往这洗月台跑。久而久之,便在这筑波亭里备着一套茶具,象棋,软坐垫,让君棠坐着也舒服。
这一日,方寸山上雾雨濛濛,紫珩爬上筑波亭,隔着雾帘,远远就看到一袭白袍的君棠背对着他长身玉立在危崖边上,耳边是风带起的阵阵松涛,放眼过去,筑波亭上茶盏上的热茶依旧冒着热气儿,飘来似有若无的茶香。
许是他脚步声带来响声,君棠却没有回头,温润的声音雾蒙蒙似传过来,“不是说了,为师很快回去,你怎么又来了?嗯?”
紫珩脚步一顿,瞬间施法,换做玉雅的容颜,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出口也是玉雅稚嫩的声音,“仙师,您的茶凉了,我给您再换过一杯。”
君棠回头,有些讶异的打量着“玉雅”,依是点了点头。紫珩心里暗笑一声,面上装作恭敬地将那杯热茶递上,走至半途时,装作不小心一个踉跄,那茶差点泼在了君棠身上,君棠却堪堪转了个角度,避了开来。紫珩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睛冲到君棠的怀里,做委屈状,“仙师,玉雅,玉雅烫到了,脚也扭到了……”
隐约中,君棠身上微微抖动了下,依然扶着她坐下,半蹲着恰好与坐着的她平视,语气里却是极尽温柔,“将鞋子脱了,为师帮你看看。”
紫珩心里暗道:好一个君棠,果然是连女童都不放过。面上却是拧出了两滴眼泪,颤颤巍巍地脱了鞋子,将脚抬到他的面前。
这脚还没送到他的手上,只见君棠快速地掀开她的裙角,对着她腿上的解溪穴就要下重手。紫珩一个疾闪身,绕开君棠的手,骂道:“君棠,你找死!”
君棠冷冷地笑道:“心怀不轨之徒,伪装我的徒儿,是想作何计算?”
紫珩顺便变为真身咒骂道:“你才心怀不轨。本仙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君棠也只是开开玩笑,紫珩莫怪。只是你特来寻我,不知是为了什么?”
紫珩叹了口气,这君棠实在不是能惹的人。这世间,没几个人知道,这解溪穴是他最不能动的穴位,倘若解溪穴中招,他的伪装术会瞬间消失,更甚者,可能导致重伤。也不知道这君棠是故意的,还是只是碰巧。
施施然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抬了眉看他,“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徒弟。月歌儿的来历,你查到没?”
“没有。一切正常。只是只普通的兔子。可能是在方寸山浸染了许久,沾了点仙气,所以比起一般的兔子更加聪明一些。”君棠回答道,之前他也暗暗用灵识查探过它的魂魄,它身上确实没有一丝修为,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懂的写字,还能闯过方寸山种种法术禁止,找到他君棠,这兔子着实让人怀疑它的来历。
“没事儿就好。魔道的人秘法甚多,我只怕它掩了身上的魔气让我们不能察觉。如今查清楚了便好。只是它今日又闯入了长生殿,真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牲口。而且,你猜,我在长生殿内看到了什么?”
“什么?”君棠疑惑道。
“那只小白鸦的铭牌,光芒竟然没有一丝长进。莫不是你平常疏于管教,她修为一点都没长进?”
紫珩停了停,“自那日她从回龙台的后山回来,为着对她兄长的情谊,我也帮着照看了一些。只是看这玉雅,一日一日不见长大,那日的事情她也丝毫不记得。听灼炎说,玉雅连御物术也学得有模有样,过不了多少时日,只怕御空都会了。按理说,这修为应该是有大涨的。可铭牌上却看不到丝毫涨的痕迹,总不能是那日在后山上中了魔道中人的什么诡异的术法,这修为都被吞了?”
君棠沉吟了片刻,方才答道:“我近来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前几日也联系了玉雅的家人,毕竟这是大事,还需得与她家人商议商议才能决断。”
“成,这事儿,你记在心上就好。他日见了白绥,也跟他说一声,我这当兄弟的,也尽了心力。”他说着话,起身间,却是遗落了一本书册在桌上。
君棠捡起书册正要追出去,看着书名却停了手——仙妖异志录》,六界秘史藏书之一,有传言,仙妖异志录》记载着各族各部各神仙不外传的秘闻,总结,就是六道八卦典录。早些年消失于世间,如今这紫珩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本书。
看向紫珩,背对着他极为潇洒的撂了一下头发,摇了摇右手,“仔细看看,对你有好处。看完藏好,我从玄武那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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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飞回回龙台,门口就站着一个孱弱的身影。见他下来,急急地迎上来,将手中的白衣递给他,“仙师,今日雨大风寒,莫着凉了。”
君棠笑了笑,弯下腰摸摸玉雅的头,道:“仙人之躯不畏风雨。你的身子弱,以后莫要在门口等着了。”嘴上虽是拒绝,手上却是依然接过了那白衣。
玉雅从受伤后就总是认为仙妖不论修为如何,仙山毕竟在人间,或多或少沾染了凡间的污秽之气,神仙也逃不过生老病死。总是坚持让君棠保重身体。一来二往,君棠也习惯了。有时候,她看着君棠不说话,委屈的模样,倒是与月歌儿的样子极为相似,让人不忍心拒绝。
玉雅随着他走入殿内,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师,今日玉雅接到三哥来信,三哥说不日将来方寸山,是真的吗?”
君棠笑着点点头,看玉雅的兴奋样,若是再凡间,玉雅不过也就十岁不到的小姑娘,与家人分离了许久,毕竟还是念家的,难得的是她从来也没抱怨过。这点委实不错。
及至到了书房,玉雅依然磨磨蹭蹭不肯走,像是有话要说,却又羞于出口。君棠坐在书桌上,询问道:“有事找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君棠:紫珩,既调戏了本仙师,便要负这个责任。你想逃到哪里去?
紫珩:内不是我啊,不是我……嘤嘤,肿么可能是我呢……
君棠:哦,那不是你?那咱们可得杀上紫霄大殿上论一论这个理儿。
看是哪家磨人的妖精妆扮的你,坏了你的名声~
紫珩:【捂脸】不不,我成妖前吧。。不太磨人,我是……我是磨豆腐起家的……
14
14、玉扇坠 。。。
玉雅红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双鱼扇坠儿,玲珑剔透,恭敬地放在君棠的桌上,嗫嚅道:“仙师,玉雅拜师将满一年,一年来让仙师操了许多心。我见仙师的桃花折雪扇下空无一物,问了灼炎才知道,这一般的折扇都是需要扇坠的。玉雅便求了灼炎教我雕刻。这玉是三哥从蓬莱岛带回来送我的极品羊脂玉,如今我刻了这双鱼,希望仙师收下,当是玉雅的谢礼。”
君棠看着眼前雕刻地有些变形的双鱼,瞬间明白玉雅脸红的原因,却也哭笑不得,“为师的扇子并非如凡间那些才子的折扇,只做妆奁摆设之用,为师的扇子可是仙器啊,防身用的。挂上这扇坠,可不便利了……”
见玉雅瞬间灰暗的眼神,他心有不忍,收了坠子放在手上看了看,含笑道:“喏,这玉成色极好,这手工——难得你有这番心意,为师便收下了。”他想了想,从书桌上的屉子里也拿了个东西,放到玉雅面前。
“为师未成仙时就极爱使扇子,凡间的娘亲便给我做了许多的扇穗儿,成仙时,我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些个杂物什。民间的扇穗儿,如果是亲人所做,取的就是个吉祥如意的寓意。若是你不嫌弃,为师便送你一个。”
君棠在扇穗子中,取了一个七彩的,颜色极为好看,交到玉雅手中,“这个,叫百宝穗儿,长命百岁。”
玉雅掐在手里,欢喜地不得了。掏出自己的流云扇就要挂上,摆弄了半天,却是手拙得很,怎么都挂不上。君棠看着她笑,取过她手中的扇子,在柔和的夜明珠光下,偏着头仔细弄好。
玉雅愣神地看着他,这一刻,一向在她心中神圣莫欺的仙师竟然如此靠近自己;当真是好看得紧,可看久了,又怕亵渎了他。
君棠弄好之后,将扇子放在她的手中,许是雨中站立太久,玉雅瞬间感受到君棠五指的冰冷。
可是,为何他的手指这样冷,冰着她的手掌,她却觉得周身都是热的,一颗心狂跳不已,像是要从嗓子眼里崩出来?
一股血冲上脑子,玉雅心慌意乱,生生的从君棠身上挪开了眼睛,抱着扇子,低着头跟君棠道了声谢,她慌慌忙忙从书房里退出来。
从前陪在三哥身边,三哥陪着她玩,陪着她闹,她都没有什么异样。她想着,仙师与三哥毕竟还是不一样的。虽同是男子,可母亲曾经叮嘱过她,尊师如父。纵使仙师看上去与三哥一般大,可这辈分却是万万乱不得。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心会这样乱。
凉风一吹,她倒是冷静下来,手里抚摸着百宝穗儿,颠颠地往自己房里跑,看到月歌儿,更是欢喜地抱起了转了一个大圈,对着它的三瓣嘴就亲了上去。
“月歌儿,你看,师傅送我的礼物,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快高长大!呀,我突然好想早点长大啊……”
看月歌儿茫然地扭开头,她拎着它的脖子放在半空中对着看:“你说为什么我会忽冷忽热呢?会不会是生病了?哎呀,三哥早点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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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棠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玉扇坠,上好的暖玉,奈何打磨的人技艺不过关,略显粗糙稚嫩。可难得这孩子还有这份心意,他含着笑,将玉收入袖中。
翻开手中的仙妖异志录》,他粗略看了看,愈看愈心惊。此书不知是为谁所著,可书内字字句句都是攸关六界的大秘密。翻到丈影木时,他顿了顿,不由得停下了速度仔细阅读。
只怕紫珩将这书交与他,也是刻意为之。这世间,能与丈影木有所瓜葛的人,如今也只剩下自己。
只是这紫珩,又是如何得知?常看紫珩嬉皮笑脸一副无赖样,可是君棠却深深知道,这紫珩,并非表象上那般无用。倘若正经都起来,他未必是紫珩的对手。只是,紫珩的出处从未有人知道,包括他在内。
五万年前,君棠在蟠桃宴上犯了错,被王母责罚,落到这方寸山,他初登紫霄大殿,远远就看到一个紫衣人,遥遥朝他招手,“哎,真巧,我也在方寸山当老师。我是紫珩,你呢?”
他沉吟了片刻,将书往怀里一收,去了后山。
云灵正百无聊赖的躺在丈影木的枝桠上打着瞌睡,见他来方才放松了警惕,打了个呵欠,扑腾着那双小翅膀,飞到君棠的肩头说:“月歌儿不知道上哪去了,没它陪着我玩,日子怪无聊的。”
君棠碰了碰她的触须,她不满地缩了缩脑袋,怒视他。君棠抬眼看了看丈影木。这树愈发壮实,落下的树影却是越发的密集了。
他摸了摸云灵的脑袋,把她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将她举到自己的面前,含着笑看她说:“云灵,我今天看了本书,里头有块儿的内容是关于你的。”
“这有什么。许多的书都有我们这一族的。我们可是六界的传奇。”云灵摇头晃脑,满不在乎地躺下来,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做一副贵妃醉酒的模样,似乎又要睡了。
“这一回不一样,”君棠依然面带春风,只是墨黑的眸子里似有深潭,愈发沉静,“六界所有的书中,都只当丈影木是颗果树,可谁都不知道这树里,还有这样的玄机。”
他这话一出,迷迷糊糊中的云灵打了个冷战,原本一副可爱的样子瞬时换了模样,周身杀意渐起,从君棠掌心飞起,落入草丛中。小小的身体瞬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那薄如蝉翼的翅膀愈发变小,没入背中。连那小小的触角,也隐入脑袋中。
那一刻,云灵的身体竟慢慢膨胀,变大,在短短的时间内,她从一个小小的可爱精灵,变为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一身鹅黄色的云纹如意衫,风吹衣袂,暗香浮动,煞是动人。
本该言笑晏晏,明媚可爱的少女如今只剩下满脸的恨意。她从丛中缓缓站起,缓缓地站到君棠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他:“你看过仙魔异志录》?书哪里来的,说!”
君棠眼见她变身的全程,不理她的话,挑了眉笑,“倘若六界知道这丈影木的秘密,不知道将引来什么轩然大波。”
云灵却似一点都没听到他的话,依然逼问道:“你这书哪里来的?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见到了写书的人?”
她一副悲恸的神情里却又含羞带怯,一会却又咬牙切齿,骂道:“你答是不答。”
君棠见她神色变了几番,最后只剩恨意,背在身后的手掐了指决,以防万一。一边却是疑惑,此书数万年前便已经流传于世,从未听说过著此书者何人。可云灵此番模样。分明是认得著书之人。
正待回答,背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白色的兔子窜了出来,一个稚嫩的女声笑喘着喊道:“月歌儿,别跑,很快就能见到云灵了呀。”
紧随着月歌儿出来的玉雅看着对峙的两人愣了一下。月歌儿一个跳跃,窜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