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神颠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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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得捏紧了匕首,掌心一片濡湿,拼命控制着想要冲出去帮忙地愚蠢念头,脑子里乱成一片,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擒走锦娘?
突然锦娘怒斥一声,打斗声瞬时停了下来,我惊得差点站起来,看着一把寒光闪烁地刀架在了锦娘脖子上,她一脸的惨败,持剑地右手无力垂在身边,剑尖还滴着血。
镇静。镇静!我拼命克制自己地冲动,憋着气。看他们会怎样处置锦娘,至少他们没有立即杀他,下面会发生什么?
我瞪大眼,咬紧牙,死死盯着场中心。只见费青云好整以暇地踱步过去,绕着锦娘缓缓转了一圈,低笑道:“想不到顾清影的奶娘,武功如此不俗。”
锦娘苍白的脸上尽是屈辱与不屑。沉声喝道:“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心里一紧,不由气极,这个时候逞什么强。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都不懂吗?我急得浑身冒汗,却不敢移动半分,只能恨恨的咬牙切齿。
费青云轻笑起来,声音带着邪气,竟然与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恭谦有礼的翩翩君子判若两人。他缓缓道:“杀你是自然的,不过你如果想死得痛快点。就好好与我配合,将凌奕和顾清影引出来。”
锦娘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反正都是个死,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哦?”费青云毫不意外地挑眉,“这么说如果不杀你,就有得商量?”
我一震,汗就下来了,这个费青云,真是会循循善诱。找人弱点,先将人逼到绝路,再给她一点希望,意志薄弱的人,很容易就着他的道了。奶奶的,这种人太危 3ǔωω。cōm险了!
锦娘会答应他吗?为了自己地性命。她会在乎我们这两个其实跟她本没有关系的人吗?我忐忑的看着锦娘,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哪知锦娘没有片刻犹豫,咬牙切齿地回费青云:“虽然我是个女人,却也比你这种阴险狡诈的男人强,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杀便杀吧。”说着便闭上了眼。
场上顿时没了声音。我心里一颤,立即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汗颜,虽说我和锦娘相处时日也不短了,可我竟然完全不了解她。没有想到她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如今只希望费青云还想利用她。暂时不会伤害他。
哪知费青云来回走了两步,漠然道:“你如果不能心甘情愿地配合。那留你也没什么用了。”说完顿了顿,冷冷道:“杀了她。”
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让我浑身一凛,尖声厉喝道:“住手!”
话一出口,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我闭了闭眼,暴露就暴露了吧,我,不后悔!
前面地众人齐齐朝我藏身的地方看过来,人人眼里都闪烁着诧异,而锦娘面色更是白的吓人,本来还站得稳稳的身体,此时摇摇欲坠。
费青云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接着便笑起来,那笑声竟越来越大,越来越舒畅,他疾步朝我藏身的地方走过来,片刻便立到我跟前。
我在喊出刚才那句话的同时,已经站了起来,一脸漠然地看着费青云。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斜飞入鬓的桃花眼中尽是说不出地神光流转,我努力让自己脑子一片空白的看着他,默然不语。
“原来夫人一直在这里看戏,真是让在下意外,想来青云这番卖力的演出没有白费。”他戏谑的调侃我,目光却在我身后搜寻,又不时打量我的眼睛。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我一脸鄙夷地盯着别处,不屑的嘲讽他。
“如此青云甚慰,还请夫人移步。”他说着便伸出手做了个请地姿势。
明明是客气的言语,可听在我耳中,就是有说不出的厌恶。我没搭理他,自己迈步朝锦娘走过去。
“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锦娘完全无视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刃,一脸凄然地看着我。
“锦娘你没事吧?”我不答反问,伸手要去扶她,却被他身前的黑衣人挡住。
“拿开你的刀!”我毫不客气地厉喝。那挟持着锦娘的黑衣人震了震,估计没想到我这网中之鱼还敢如此厉害,刀却仍然稳稳的没有挪地方。
我冷冷地瞪着那黑衣人,费青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地话即是本座地话,你们还不听令行事。”
那黑衣人诧了诧,这才略带不甘的将刀收了,漠然立在一旁,戒备地盯着锦娘。
锦娘踉跄地上前抓住我地手,悲道:“小姐,你这是何苦。”
我安抚地反手拍了拍他,转头冷冷地问费青云:“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费青云欣然笑道:“夫人如此知情识趣,那锦娘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威,在下想邀两位到赤鹰庄做客,不知道可否?”
我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少废话,只要你不伤害锦娘,我就跟你走。”
锦娘握住我的手立即收紧,我反手捏了捏她,就听费青云道:“如此甚好,那夫人先请。”
我轻哼了一声,拉着锦娘便朝他所指的方向,迈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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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母女
费青云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匹马,让我和锦娘共乘一匹,他自己骑了一匹,其余的黑衣人都跟在后面。其实在这荆棘丛生的山里骑马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我被颠得浑身都快散架,却强忍着没有出声。
锦娘几次都想和我偷偷交谈,被我及时制止了,找了个中途休息的机会,悄悄告诉他费青云的读心本事,锦娘这才(炫)恍(书)然(网)。接下来的路上,我们很有默契的不再言语,反正给东西就吃,送水就喝,出奇的配合。
费青云倒是很沉得住气,一路上都没来骚扰我们,那些黑衣人也因为他的指示,对我们客客气气。
在马上颠了一整天,几次遇到山势陡峭的地方,还得下来牵了马走,虽然这事儿不用我操心,可实在是麻烦,我最后干脆还是弃马走路,反正也没有体力不支,走路还来的轻松些,锦娘因为身上有伤,又骑惯了马,我坚持让她在马上待着,自己则跟在一边。
费青云见我这样,也将马缰仍给手下牵着,来到我身边,低笑道:“夫人还请坚持一下,我们明日便可出山,在下已经安排了马车等候,届时便不用如此辛苦。”
他说话还是跟以前一样文绉绉的,不过却不再谦卑,其实我当初还对他颇有好感,觉得他是个谦逊有礼的人,后来才发现这个人的手段极端狠辣,那永远温和谦笑的样子不过是他的一副面具,想起那些陪同我们一路走来的芙蓉堡武士,无端惨死在他地偷袭下。我就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不过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和他硬碰无疑是以卵击石,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绝不会呼天抢地,悲壮义愤的和他作对,但是要我对他虚意逢迎,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我扯了扯嘴角,讥讽道:“如此还真是让费公子费心了。”
他完全忽视了我的讥讽,反而微笑道:“夫人过奖!”
我顿时被他噎住。懒得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朝前走。
终于出了那闷热潮湿的山林,远远地有一队人马在远处候着,果然有马车在其中。让我惊诧的是,随车等候的竟然不下两百人,整齐地列队在一起,恭恭敬敬地等着费青云前去指示。
我本来还计划着待锦娘地伤势缓一缓。然后寻机会一起逃走。见了这阵势。我不得不打消了这念头。当初跟着凌奕去凤鸣国地路上。我还对逃走存有希望。那是因为我知道凌奕不会伤害我。就我独自一人。我没有顾虑。即便是逃跑被他抓住。也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如今。我若和锦娘一起逃走。激怒费青云地唯一下场就是。锦娘失去生命。那我地逃走还有意义吗。如果要这样。我当初就不会站出来。
这马车比起当初芙蓉堡地车驾。差了不知道几个等级。不过我们如今可不是夫人和奶娘。阶下囚能有如此待遇。也算是不错了。
我毫不客气地拉着锦娘上了车。马车还未起动。费青云却突然掀了窗帘探头进来。吓了我一跳。
他完全无视我地气愤。还是一贯地模式化地笑容:“仓促之下。来不及准备。这简陋地马车自是比不得芙蓉堡地车驾。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这不是屁话么。我冷哼一声:“费公子你牵个牛车来。我还不得上去!”心里却暗惊。费青云好像对一切都了若指掌。他这么说不是也在提醒我。让我别有什么不安分地想法吧?
费青云依旧微笑。“让夫人见笑了,我们即刻启程,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呼唤在下。”
我冷冷地放下窗帘,马车便晃悠着开动了。锦娘这才轻叹一声,低低道:“小姐,你何苦为了我现身,奴婢其实早已不在乎生死了,如今却连累了你。”
我低声答她:“锦娘,如果换了别地人我同样会站出来的,因为我知道费青云不会杀我,我这么做只是凭心行事,所以你不用为此感到内疚。”
我这个人便是这样,不愿欠别人什么,也不希望别人欠我什么,因为我所做的都是出于我自己的决定,在决定之前我便已经考虑过自己承担后果的能力,所以不管对错,我都不愿把其他的人牵扯进来。
锦娘怔在那里,眼里充塞着复杂难明的情绪,好一会儿,才认真地看着我,郑重道:“小姐,我明白,今生能够识得小姐,是我的福,从今以后我这条命便是小姐的,至死听候小姐地差遣!”
我愣住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没想到竟会引出锦娘这样的决定。我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我确实是这样做了,然后得来了锦娘这样的回报,又何必再继续自谦。我也知道,从今天起,我完完全全获得了锦娘的心!
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却没有任何的不妥,我不是那种婆婆妈妈地人,这一点我觉得锦娘和我很像,爱便爱,恨便很,干脆明白,痛痛快快!
我突然就笑起来,笑得无比舒畅,我握紧锦娘的手,朗声道:“好,以后的路我们就一起走!”
锦娘的唇角也泛出笑意,反手握紧我,欣然点头,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心情也轻松起来,似乎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也不难么难了。
锦娘问起我遇袭那晚之后的情况,我一点也没有隐瞒她,将我和凌奕后来的遭遇一一向她诉说,只是没有提起和凌奕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地纠缠。
锦娘怔怔地看着我:“小姐,你真的很勇敢!”
我无奈道:“人在极端地环境下,都会被迫做一些平时根本想不到的事情,我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如果今天有个人在我面前,即便是十恶不赦,我却也定时下不去刀子的。”
锦娘点头道:“已经是非常的勇气可嘉了,你是我生平碰到的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这个可是谬赞,我脸上发烧,一向不习惯别人称赞我,忙转移话题,“对了,若薇也是跟你失散了吗?”
锦娘的表情严肃起来。“那晚开始打起来之后,我便再没见过若薇的踪影,剩下地人死的死,散的散。赤鹰庄的人当时都全力追击你和堡主去了,我才有机会逃走。”
我狐疑起来,锦娘并没有提到中毒地事情,难道是我弄错了,无端怀疑若薇?我犹豫着,终究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如果真是我多心了。若薇此时估计已不在人世,我又怎么能给她强加罪名。
锦娘突然问我:“小姐,如今我们定是回不了芙蓉堡了,那换魂的事便也不会再进行了吧。”
我一怔,才想起这点,是啊,此去赤鹰庄不知道有多久,我们也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理,肯定是回不去了。而且我也不想回去。但是锦娘,还牵挂着顾清影吧?
锦娘见我不语,低叹了一声道:“清影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也许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吧。”
我默默点头,如果我不回去。而凌奕也没有找到可以给她用的身体,那她,就注定魂归黄泉了;如果凌奕给她找到另外一副身体,那她仍可以做芙蓉堡的堡主夫人,仍然是凌奕情之以钟地爱侣,不管是否还是原来的容貌,我想凌奕,仍会对她珍爱如昔吧!
心里抽搐了一下,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凌奕、凌奕!脑子里浮起山洞中的情景。一切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我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带着草药味道的气息,唇际还有他轻吻的余温……
“小姐。你怎么了?”锦娘着急的声音突然传来,遥远得仿佛来自……天际。
“噢”我(炫)恍(书)然(网)回神,不由苦笑起来,我怎么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也不敢去想我怎么了。
“没有,”我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希望顾清影能找到适合她的身体,顺利还魂吧!”
锦娘黯然点头,和我同时陷入沉默。
接下来的路途,虽不自由,却一点也不无聊,锦娘一直不停地给我讲她过去地事。她本姓秦,闺名于锦,是习武的家庭出生,父亲曾是岐国远近闻名的镖师,但是在一趟重要的送镖途中遭遇袭击,从此便销声匿迹,再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锦娘为了偿还失镖的债务,嫁给了她父亲地徒弟,成亲不到一年,却又再次丧夫,艰难地熬到那场百年难遇的大旱,逃难途中,遍地饿殍,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况,如果不是因为一身从小习得的好武艺,根本就不能活着遇到顾清影的母亲,从那以后,她便跟着顾清影的母亲,后来成了顾清影的奶娘,其实顾清影从未吃过她的奶,却是被她一手带大。
我也给她讲了我从小的际遇,快乐无忧地童年时代,艰辛地少年时代,一直到我被凌奕拘魂。
锦娘叹息着拉着我道:“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冥冥之中能相遇,未尝不是一种缘分,从此以后为奴为婢,我也绝不离小姐身边,即便是搭上性命,也定要护你周全。”
我感概拉住她地手道:“锦娘,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主副之说,生命只有一次,我们生下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死亡,只要能有一点机会,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看着锦娘震动的表情,我心里涌起难言的情绪,认真道:“如果锦娘不嫌弃,我认你作义母吧,从此以后我们母女相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