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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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礼是这样想的,向晚如此美好天真的一个九岁小女孩,怎么会有去青楼的想法?所以这事情的主谋肯定是金三佰了,此前她在一堆男人跟前唱十八摸都这么坦然,那么百分百是她拉着向晚去青楼没错。
向晚真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乐正礼脸上的五官皱成一团,带着这样一种愤愤不平的心情到了三佰楼。
折兰公子与向晚一同到来,金三佰自是亲自招呼,领了他们直上三楼雅包。
乐正礼的脸色臭臭的,两眼死死盯着金三佰,似能喷出火来。
金三佰当然也感受到了,对乐正礼虽有印象,不过许久未见,此前又没深谈过,也不好意思直问,瞥了几眼就直接无视了。
点了菜,金三佰下楼,乐正礼起身跟在她身后。
甫一下楼,不在向晚与折兰勾玉的视线范围,乐正礼便伸手拖着金三佰,毫无风度毫无气质的将她往外拉。
自有店小二见到掌柜有难,奋不顾身的想救驾立功,却被金三佰一一喝退。在金三佰的指引下,两人来到后院,乐正礼这才松了手。
“这位客官,请问你这样,所为何事?”金三佰伸手理了理身上衣裳,面带笑容,声音温柔中又有飒爽,刹那给人风情万种的感觉。
乐正礼怔了一下,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良久才道:“你以后不许带小晚去那种地方!”
纸老虎的威胁口气,一捅就破。
“哪种地方?”金三佰笑,明知故问。
乐正礼的脸更红了,过于丰富的想象力让他不能平静对待青楼二字,吱唔几声,眼一闭,粗着声一气说完:“就是那玉什么什么的青楼!”
“这事啊……”金三佰拖长了音,又轻咳了几声,看着乐正礼两眼冒火、满脸怒容,自觉够了戏份,才施施然道,“那玉什么什么的青楼,分明是小晚拉着我去的。”
金三佰说完不甩乐正礼,就袅袅的走了。留下乐正礼一人目瞪口呆。
他倒没怀疑金三佰的话,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一点:如果是小晚不想去的地方,拉着她去她也不会去。以向晚的性格与现在的身份地位,只怕整个玉陵城都没人敢强迫她做什么。
想着自己刚才的鲁莽,乐正礼的脸愈发红了。
一顿美食,唯有乐正礼一人食不知味,心里五味杂陈。他误会了金三佰,还对人家无礼,最重要的是对于向晚怎么会想到去青楼,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晚,你为什么要去青楼?”乐正礼是个直性子,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也没想个婉转的表达方式,直截了当的问。
“看杏花。”
筷子掉在地上,乐正礼简直听傻了。
“礼,专心吃饭。”折兰勾玉一发话,乐正礼就恢复正常了。
时光仿佛跌回到去年,三个人一起吃饭,一起游学。向晚与折兰勾玉共乘一骑,一旁乐正礼大呼小叫不停的问问题。
第二章
三人下午去了学堂。
乐正礼说,关于玉陵学堂的事,真可谓举国上下都在讨论。这是一项创举,自会引来一部分人支持,一部分人旁观或反对。不过这一次因为折兰公子与潘先生的关系,倒是惹来赞声一片,人人称道。
学堂设在秦淮河的另一侧,环境清幽,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学生们三五成群或休息或聊天,或留在学堂用功看书。折兰勾玉从京城回来之后来过几次,大家也都认识,此番看到三人过来,不由纷纷起身行礼。
“潘先生呢?”
“回大人,潘先生有事,今日中午回竹院了,下午再过来。”
“这样……”折兰勾玉点点头,手中折扇轻拍手心,道,“你们都去忙吧,我们自己走走看看就行。”
众人退下,折兰勾玉示意乐正礼与向晚跟着他走。他手中的折扇就是恩师所赠那把,只不过向晚在扇面画了红杏出墙之后,折扇便几乎不曾在人前打开。
学堂不小,今年初次招生四十名,各方面管理都不错,明年便有扩招打算。三人之中,乐正礼是学堂开学之后第一次过来,左右环顾,心里觉得甚好,不由想着日后是否在他的封地礼正城也建个学堂。
在折兰勾玉的推荐下,乐正礼年前呆在玉陵的两月时间,三天一次到玉陵学堂讲课。所谓讲课,倒不是规规矩矩的照本宣科,而是讲述他的游学经历。在座四十名学生,毕竟没有人能如此之幸走遍风神国的东南西北,各地风俗人情又颇为不同,乐正礼这半年多的游学经历,加之去年与折兰勾玉同行的见识,讲给这些学生听,既增长学生们的见识,又颇为实用。
乐正礼自有贵族气质,见惯大场面,又有阅历,除了在女孩子跟前容易脸红之外,在课堂上讲学倒是格外生动精彩。几堂课下来,学生们反应热烈,好几次提议三天一课增加到两天一课。不过折兰勾玉此举的重点是在锻炼乐正礼的基础上,给在座学生一些国情常识,所以觉得三天一课足矣。看学生热情,便让乐正礼之后的两年游学也如今年这般,来玉陵的时候都到学堂给学生们讲课。
转眼临近过年,乐正礼又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回家。
不过这一次,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因为向晚答应他,明年冬天,就会跟着他学箜篌。
这一年的新年,折兰勾玉倒是想带向晚同去金陵,却被向晚拒绝了。
“毕竟我不是折兰家族的人,而且我留在这边,与小桃管家他们一起过新年,也甚好。”向晚笑得特别甜,特别乖巧。
这一年,她闹出多少大事,还是不要跟折兰勾玉去金陵的好。从破坏他的成人礼,到后来的传闻满天飞,还扯上了青楼,真要拜见家长,还是等风波平静些,等大家都遗忘了这些事吧。
“小晚?”折兰勾玉眉毛微微一挑。每当向晚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便表示她心里有不一样的想法与打算了。
“师父不用担心,一个月很快就过去,我会乖乖呆在府里,这一次绝对不会惹事的。”笑得愈发的甜了。
折兰勾玉心里狐疑更甚,找不到关键所在,心里又不免有些微微失落。去年是他不带她去,没想到今年改变主意竟被她拒绝了。
她明明一向以他为天,以他为尊的。这一次,却破了例。
一个月的分别,他似乎能看见自己的想念了。
不过这一次分别,向晚真的没惹事。
未过元宵,折兰勾玉借口有事急急赶回玉陵,发现向晚和去年新年一样,乖巧而懂事。听老管家说,只是去了几趟三佰楼,又去拜访了几次潘先生,她便没出过门。
什么学堂,什么青楼,什么蜚短流长,这一次一个也没有。
折兰勾玉回到书房,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被重视的失落感。
书桌上只安安静静放着一张画,画上是一只琵琶。
向晚站在门口,往里探了探脑袋,只说了句:“是金三佰的琵琶。”
折兰勾玉点头,确实是金三佰的。南湖酒楼那次遇见,她便抱着这样一只琵琶,琶身花纹精致,琶头轸子处垂着一颗圆珠,并不寻常。
“师父在调查三佰?”向晚依旧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
金三佰的身份转变确实有些诡异。但她觉得金三佰不是坏人。或许折兰勾玉身为玉陵城的城主,考虑的立场不一样。
折兰勾玉身子倚上椅背,挑眉看着向晚,不置可否。
“她与海客有关?海客们为什么要找她?”
折兰勾玉起身,走至向晚跟前,忽地将她抱进书房,放至一旁椅子上,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原来今年新年,小晚研究了这一些。”
向晚仰起脸看折兰勾玉,半月明眸又黑又亮,带着丝狡黠:“那天凑巧看到管家手中的画,问了才知道这些的。”
“那你如何看此事?”折兰勾玉微微移开视线,告诉自己不能沉沦在这一双眼睛中。
“她是我朋友。”向晚起身,娇俏俏道,“你是我师父。”
她没有去问金三佰,从老管家口中也问不出更多内幕。她只知海客们借商贸之名,实则是为了寻人。寻人的依据便是这把琵琶,她也是因为识得这是金三佰的琵琶,这才知道原来折兰勾玉一早就开始调查金三佰了。
只是调查的结果如何,她并不知道,暂时也不想知道。
很快又到杏花时节,向晚心里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如今折兰勾玉在府上,她是断不可能再去玉娇楼看杏花了。想起去年去了趟玉娇楼,这位才冠天下的玉陵君折兰公子破天荒发飙,向晚忽然有些想笑。
没想到他对这个挺介意。
“师父……”向晚的声音难得有些怯怯。
“是小晚啊。”折兰勾玉最近好像习惯了这个回答。每回向晚叫“师父”,他必以这句作答,一字不差。
“我想去看杏花。”向晚眨着眼睛,想着接下来折兰勾玉会有的表情,嘴角不由浅浅勾起。
折兰勾玉起身,欣长俊逸,如兰清雅,手中折扇一开,道一字:“好!”
白色的扇面上,赫然是那幅红杏出墙图!
向晚本想惊人,却被人小惊了下。折兰勾玉竟然同意她去玉娇楼!
“师……师父……”向晚第一次结巴,神色也有些不平静。
说起来她在折兰府一年多,除了那次顶撞三叔公将他气晕挨了顿打,就属青楼事件最为严重。没想到事别一年,折兰勾玉竟然要与她一道去青楼看杏花了?
“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折兰勾玉手中的折扇一摇一摇。只有在向晚跟前,这把折扇才有这待遇,否则扇面永远不开。
“真的去玉娇楼?”向晚打量了身上的衣裳一眼,还是不敢置信。
“玉娇楼?”折兰勾玉挑眉,手中折扇一合,点了点向晚的脑袋,笑道,“这个地方,以后小晚就不要再想了。”
向晚高高挑挑,这两年长得飞快,看起来倒有十一二岁模样。被折兰勾玉的折扇一点,她不由伸手摸了摸头,暂时不明白折兰勾玉的意思。
他说和她一起去看杏花,又说别再想玉娇楼了,这是作何解释?
如今向晚十岁,折兰勾玉十七,自是不可能再同乘一骑。两人坐着马车,直往城北。
城北有玉陵城唯一的一座山——启明山。风景秀丽,山上有座寺庙名曰灵隐,传闻不仅寺里的菩萨灵验,住持的修为也很高。
不过折兰勾玉与向晚此行的目的并非灵隐寺,而是启明山人迹稀少的北半坡。
向晚还是老样子,只一路跟着,并不问话。玉陵君折兰公子彻底折服了,只得先开口:“小晚在想什么?”
“你种了杏花?”此行的唯一解释。
折兰勾玉心里不免有些苦笑。向晚有时候,真的和他小时候很像。人太过聪明,便会失去很多乐趣。比如向晚若像一般孩子一样,没有这样冷静的分析能力的话,呆会儿应该会惊喜万分吧。而现在,哪怕等下会很开心,但那种惊喜肯定是没有了。
启明山北半坡,马车停下,除了向晚一行,几乎没有旁人。
两人下车,顺着山路蜿蜒而上,侍卫则留在下面。
向晚久未爬山,没过多久,不由有些气喘,再过片刻,额头便细细沁出汗来,愈发衬得皮肤白皙清透。
“爬不动了?”折兰勾玉停步,站在前头,地势与身高的优势,让他此刻高高在上。
向晚也停步,抬头仰脸,摇头。他背对着光,玉白长袍随风轻摆,如墨长发披在身后,末梢扎着发带,却有几缕散落,随风飘舞。此刻,他看着她笑,漂亮的眼眸眯成弯弯一道弧,|炫|书|网|声音温润,如仙如谪,与玉帝一般无二的脸庞,却不是玉帝这般威严不可亲近,而是温暖是亲切。
向晚心里不由就有些感动。是她的幸吧,遇到了他。她虽可以在杏花村忍受那些谓之“修行”的苦,但他好像她生命里的阳光,让她看到了快乐的希望。
依赖与贪恋,历来都是拥有的附生物。
第三章
“马上就到了。”折兰勾玉安慰一句,继续往前走。
向晚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笑容不觉浮上脸庞,快走几步紧紧跟上折兰勾玉,侧头问他:“为什么要把杏花种得这么高这么远?”
折兰府里植上几株即可。
“大概为了好看吧。”折兰勾玉略一沉吟,抚扇笑道。
确实是大动干戈了点,即便他理解她对杏花的情节,折兰府里种上几株,派人精心培植亦可。不定非得挑这么大块的地方,弄得这么复杂的。想来想去,可能自己也是闲了点。
向晚“哦”了一声,疾走几步,越过身前折兰勾玉,一气往前。她已经能感觉到杏花的存在,不用折兰勾玉指路,凭着一种本能,走至不远,又侧转往下。
那是一条小径,窄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稀稀落落的还有树枝横生挡道。
向晚在前,伸手将横生的小树枝或掳到一边,或折断。折兰勾玉跟在她身后,优哉优哉享受向晚的服务。这条小径虽然偏了些,确实可到杏花林,难为向晚第一次来,还能自己摸路。
“到了!”向晚一声轻呼,向前小跑。她已经闻到了杏花的香味,就在这附近!
“小晚……”折兰勾玉话还没说,果见向晚的衣袖被一旁树枝勾住,她停步转身去解树枝,侧头的时候发带碰巧勾到另一根树枝,发带一拉一松,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一幕很惊艳!
她身上是绛紫丝帛长袍,衣领高高束起,郊外暖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白得似能透出光来。折兰勾玉有一刹那的看呆,青丝如流水般倾泻,丝丝顺滑光泽,这一瞬间的向晚竟是美得让人不能逼视!
向晚已经顾不上被勾住的衣袖,顾不上还挂在树枝上的发带,扭过头看他,脸上有兴奋与运动特有的红润,牙齿咬着红唇,半月明眸里却是不知所措。
她的眼眸又黑又亮,不似往日般有些深,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却是撇开视线不敢看他。
“咳咳……”折兰勾玉随即回神,轻咳了两声,神色自若的走近向晚,脸上又有那种招牌的亲切笑容,伸手取下发带,递至向晚跟前,转而去解救她被勾住的衣袖,声音平静道,“不急,这些杏花又不会长翅膀飞走。”
向晚的脸“蹭”的透红,折兰勾玉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她十岁,他十七岁,不知不觉已经两年。十六成年,二十娶妻,十七岁的折兰勾玉已是全玉陵城未嫁女子的梦中情人,他的优秀出色与他的尊贵不凡一样,与生俱来,再多的词汇都显苍白。若不是折兰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