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少奶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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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打从一开始夫人就跟她说过了！只是这沈姑娘觉得少奶奶行事不妥，既已为人妇，就该守在家中，不可出去抛头露面！您也知道，夫人对少奶奶赴京一事也是不满，当日只是无可奈何才任由少奶奶去了，如今虽然是时过境迁，但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存了个疙瘩，眼下遇到个跟她不谋而合的沈姑娘，自然是喜 欢＇炫。书。网＇得很了！”秋蝉解释道。
“那伯母什么意思？以她的精明，不至于看不出那位沈姑娘的心意，如此纵容于她，难不成是要……”天笑不由得抬高了音量。
“公子别急别急！”秋蝉赶紧按住他，示意他小声些，“依我看，夫人还不至于糊涂于此，只是念在沈姑娘有恩于咱们，抹不开面子而已！再者说，这种事儿，要看无涯少爷的意思才能作数，只要少爷还惦着少奶奶，就算是再来个仙女儿，那也是白搭！”
“那你觉得，无涯对子衿……”天笑问道。
秋蝉想了想，答道：“不瞒公子说，如今无涯少爷想尽办法要变成一个正常人，不就是为的少奶奶么？唉，这少爷也是可怜，他心里总是自卑的，想着与少奶奶在一处，但也总担心少奶奶越走越远，自己却是越落越远了……”
天笑沉默的看着大门里面，想着那个沈姑娘，这个女子，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人，是计划外的人，这才是真正的“不速之客”吧？
第二十七章 凌迟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瞧你，都一头的汗呢~”贺氏看着沈碧瑶停下了手，知道过程告一段落了，笑着说道，“去洗洗手，然后咱们过来歇会儿。”
“不敢劳动云姨！”见贺氏过去弯腰准备舀水，碧瑶赶紧跟上去接过来：“谢谢云姨，我自己来。”
贺氏笑着看她洗过手，又恰时的递上手巾，再拿出随身带的帕子来为碧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每每为无涯尽心费力的，真是辛苦你了。”
“云姨这是哪里话？平日里您这么疼我，当我是一家人，那么云公子就等同于我的兄长一般，何必见外呢？再者说，能帮得上忙，我真的已经很开心了。”沈碧瑶语气中带着十分的诚恳，眼角微转看了无涯一眼，略带羞涩道：“只要云公子不嫌碧瑶粗鄙，碧瑶已然知足。”
无涯轻轻咳了一声，淡淡笑道：“承蒙沈姑娘鼎力相助，无涯深表感激，日后必当报答。”
碧瑶脸颊一红，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秋蝉端着茶盘笑呵呵的走进来，打断了这几个人的客套，“来来来，大家都喝口茶，吃点点心！”
“来，碧瑶，不要客气。”贺氏先给碧瑶碟子里夹了一块，“秋蝉的手艺，真是没的说呢，呵呵，偏偏这样她还不知足，整天价想着弄些新花样来，咱们哪，可是真有口福了……”
“是啊，尝过了秋蝉姑姑的手艺，再回去吃我们家的饭都不香了呢！”碧瑶也跟着笑道，“若是真的吃惯了，日后吃不到，可怎么办呢~”
“怎么会吃不到？只要你喜 欢＇炫。书。网＇，时常过来，不只是点心，就连饭菜秋蝉也是很有办法的，保证色香味俱全！不如这样，日后你就来我们家吃饭，怎么样？也不用来来回回的跑了，就是……就是怕你爹娘不答应，毕竟你还是个姑娘家……”贺氏说得兴起，却忽然黯了神色，对啊，人家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天朝虽说没有女子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但总往别人家跑也不是个事儿。
“云姨不用担心，我爹娘也还算开明，等我回去向他们二老陈情，若是他们答应，就按云姨说的办，只是……只是怕日子久了，云姨和云公子会觉得厌烦……”碧瑶说着脸颊又红了，声音也低了下去，垂首之际，还是用眼角瞅着无涯的方向。
只可惜无涯却没心思顾及她这边，或许连方才她们的对话都没听进耳朵里去，只顾着摆弄着手上的小盒子，里头放的正是子衿托天笑带回来的小瓷猫，手指轻轻拂过小猫的眼睛、鼻子，小小的耳朵，不由自主，唇边已经扬起一丝笑容，发自心底的笑容，温暖，安详，纯真。
“少爷，您先去用些茶点，这个……我先帮您收起来，搁在外头万一磕了碰了就不好了，您说呢？”秋蝉走到无涯身边，轻轻问道。
无涯万分不舍，却还是轻轻合上了盖子，交给秋蝉：“就收到我床头的柜子里吧。”
“是。”秋蝉拿过来，知道这是宝贝，半点也不敢含糊，捧着走向床边。
“这是……什么东西啊？”很精致的小盒子，远远看着就觉得考究得很，碧瑶实在忍不住问道：“云姨，云公子，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
本能的想说不可以，无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碧瑶怀的什么心思，其实大家都是明眼人，但无涯已有妻室她是知道的，再加上她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若是由无涯出来做戳破窗户纸的那个人，是不是显得太多事了些？再者说，贺氏似乎很喜 欢＇炫。书。网＇她，若是闹僵了，实在是哪一方都讨不得好……如此反复思量之下，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做。可是眼下，子衿送来的东西，无涯是一分一毫都不想让碧瑶沾边儿！
无涯不说话，秋蝉也不知道该不该给沈姑娘看，捧着盒子愣在当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为难，只好将目光投向贺氏。
贺氏看看儿子，再看看碧瑶，知道无涯心中作何感想，可是怎样也不能显得他们小气不是，干脆笑着过去拿过秋蝉手中的盒子，到碧瑶身边打开：“也不是多么宝贝的东西，有什么不能看的？”
“呀！这是……HELLOKITTY啊？”碧瑶接过盒子在手，不由得惊叫出声。
虽说家里是开医馆的，但碧瑶再怎么说也是个年轻女子，对于世面上这些流行的饰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再加上江南江北的风靡一时，真想做到无所见无所闻也不可能，所以，她当然认得！
只不过她从未买过，一是因为价钱偏高，家里不是太富裕，而且她的性格不允许她为了追赶时髦而花费过多的钱；二是因为碧瑶自认为自己的绣工足以上得了台面，与其花钱去买，还不如自己个儿回家来做，即便是图案再怎么新颖，去店里看上三四次也就印象深刻了，绝不会有半点差错，这是她的优势！只是最近没有时间，不然的话，她还想做上一两个来送给云家的人呢！
贺氏也瞧着熟悉，前阵子跟秋蝉一起出门的时候似乎看到过，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对这个不会太感兴趣，听碧瑶说着，也只是随声附和道：“是啊，大概是叫个什么……什么什么的，呵呵，我也不清楚，既然你说是，那就应该没错吧。”
“只是……外头从来没有见过的……有过绣屏，丝帕，几时又出了瓷制小猫？果真是咱们这穷乡僻壤闭塞得很了，如果碧瑶没猜错的话，是凌公子带来的吧？”碧瑶抬头看着贺氏，微微一笑：“凌公子果然体贴，带了这么个新鲜物件儿来讨云姨欢心呢~快收起来吧，既然市面上没有，许是很贵重的……”说着，伸手交还给贺氏。
“是天笑从京城带回来的，却不是他的心意，也不是送给我的礼物！呵呵，这是我的儿媳妇，特意托天笑拿来给无涯的，无论是否贵重，情意自是……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那只盒子刚刚碰到自己的手边儿，就直直的落向了地面，贺氏急忙伸手去捞，却终究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盒子落地，原本虚掩的盒盖松垮垮的打开了来，里面的小猫还真是命大，掉到了地毯上免于变成一堆碎片，但还是叽里咕噜的滚了老远，直到“砰”的一下撞上了床脚，才停了下来。
“少爷当心——”原本秋蝉是能够得着盒子的，可是无涯也急于伸手去救，身子前倾差点就从轮椅上栽下来，来不及过多权衡，秋蝉只能选择救人要紧，所以盒子只好做牺牲品了。
无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急切的伸手探向床脚那只小猫，秋蝉见他坐稳，赶紧把猫捡起来，虽说没碎，但已经碰掉了一块儿瓷，“这……少爷……这……”秋蝉慢慢递到无涯手中。
无涯接过来，看着那个已经不完整的小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片刻沉寂，猛地抬头看向沈碧瑶，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尖刀，恨不得就这样把沈碧瑶凌迟。
第二十八章 心思各异
沈碧瑶从未见过无涯脸色如此阴沉，竟吓得接连后退几步，嘴唇翕合颤抖，却发不出声来。
还是贺氏先反应过来，抢步过去揽住碧瑶入怀：“无涯，不是碧瑶的错，是我，是我一时没有拿稳，这才摔破了！”
无涯没有挪动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碧瑶。
碧瑶几乎就要哭出来，嗫嗫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面对无涯的目光，竟让她连说话的胆量都没有，只是越来越紧的躲进贺氏的怀里，“……云姨……我……”
“不怕不怕，碧瑶不怕！不怪你，是我，是我不好……”贺氏也似乎很久没有看到儿子这般模样，倒是让她回忆起当初慕容大院里那个脾气乖戾性格孤僻的大少爷了，当初她对儿子是痛恨的，所以也只是耳闻，却不曾涉足于落枫院半步，眼下却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是搂着碧瑶连声哄着。
“少爷！”秋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心翼翼道：“东西左右都已经坏了，少爷就索性想开些，万万不要再因此气坏了身子啊！少奶奶向来不是小性儿的人，不妨让天笑少爷回去后跟她直说，想必少奶奶也不会生气，依着她的性情，八成会再做个更好的给少爷送来呢……”
再怎么说也是无用之功了，秋蝉也只是想安慰他而已，无涯心里自是明白的，盯了碧瑶半响，也终究是没说出什么重话来，低下头去抚摸着手里的物价儿：“秋蝉姑姑说的对，左右东西已经坏了，到底是谁的错又有什么相干？罢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碧瑶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只任由贺氏搂着她走出房去，秋蝉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少爷眼下的样子，叹了口气跟着走了出去，心想只等着天笑回来赶紧告诉他，让他过来劝劝也许会好些。
到了大厅，沈碧瑶不住的道歉，说自己无心之失，贺氏一味的安慰着她，心里也记挂着儿子，有些个心不在焉。再怎么坐着也是无趣，沈碧瑶起身向二位长辈告辞，回家去了。
秋蝉送她到门口，边走边说道：“沈姑娘也不必太难过了，少爷与少奶奶多日不见，如今有个东西送到了手里，代表着对方的心意，又是刚刚得来的，正稀罕的时候，难免就会看得重些，所以，刚才少爷生气……沈姑娘可千万别见怪啊？”
碧瑶擦擦眼角，抽噎道：“碧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而且大错特错，即便是无涯公子怪我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公子大人大量，并没有责备碧瑶，碧瑶深表感激！眼下也不能向公子说些什么，只怕是更惹他心烦，碧瑶就拜托秋蝉姑姑，回头再公子面前为碧瑶多解释解释，别让公子怨恨碧瑶。”
“会的会的，姑娘放心，回头我再去劝劝少爷。”秋蝉点点头，笑道：“少爷一向是好脾气的人，现在是一时之气，过了这阵子他自己个儿就会好的，到时候姑娘再来，说不定就像往常一样了，没事的，放心吧！”
碧瑶沉默片刻，点点头：“那我先告辞了，姑姑留步。”
待等秋蝉回去时，却听贺氏说觉得胸闷，又说无需叫大夫，回房躺躺就好，秋蝉知道她也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觉得气儿不顺了，当下也不做别的打算，只扶她进了卧房去躺着。
“我原本也是一片好心，以为搬出子衿来，可以顺便打消了碧瑶的念头，让她知道无涯夫妻情深意重，好知难而退，这样不用直接说破，免得大家面子上难看过不去，谁知道却弄成了这样！你说……唉……这可怎么是好……”贺氏半靠在床头，一脸的懊恼，不住的说着。
“夫人别急别急，”秋蝉过去帮贺氏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服侍着喝下，“这事儿是始料未及的，谁也不想弄成这样，可是已然成了这个样子，再急也没用了！不如都放宽心些，就如奴婢之前所说，让天笑公子回去跟少夫人直说了，少夫人的性子咱们都清楚，想必也不会怪罪的……”
“我知道我知道！子衿那里我自然之道，她不会多说，更不会多想，即便是天笑我也是放心的，想必这边的人或事儿，他都会对子衿报喜不报忧，免得生出不愉快来！只是……我只是担心无涯！”贺氏说来说去，倒还是自己的儿子最不放心了，“子衿远在京城，无涯不说什么，却总闷闷不乐，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念想儿，却又给白白的糟蹋了！若是换了我，必定也懊恼至极，无涯心思又重，我怕他……我怕他会怪碧瑶，更会怪我这个娘亲……”
“不会的不会的！”秋蝉连声说着，“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今天的事当真是无心之失，他不会不清楚！想必是如今转不过弯来，待等过些时候，一定会没事的！”
贺氏看了看秋蝉，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待等天笑回来，已经是个把时辰之后的事儿了，进了门却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也觉得屋子里气氛过于凝重，似乎有事发生。另外两个人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剩了秋蝉一人在外，见到了天笑忙不迭的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明白，只盼望着天笑能拿出个主意来。
天笑听了经过，也很是怵头，若是换做他，子衿送了东西来还没等稀罕够，就给弄成了残次品，他不把凶手杀了也要拖出去狠揍一顿，更莫说是无涯了，无涯对子衿那份子感情，虽然双方都显得尴尬，但究竟有多浓厚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心里该有多么大的不快，不用想也知道！
“罢了，这个当口，我去了估计也无济于事，不如……不如就让他静一静吧！”天笑仔细思忖过后，做出如此决定。
“既然公子说话，就这么办吧，只不过，少夫人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