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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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飞赶紧跟了过去,却见石铃儿拿着那把蛛丝在铁网蛛的面前直晃,另一只手好像捏着个什么手决。
“你这是在干什么?”沈云飞问道。
“嘘——”石铃儿冲他摆了摆手,就见原本缩在仓内瑟瑟发抖的焰目铁网蛛居然抖着身子站了起来,这一站,它那厚大的背部就立刻抵到了船仓顶上。
沈云飞见这凶兽居然站了起来,吓得一退,赶紧就想将石铃儿拉回来。可谁知道,那焰目铁网蛛一改先前凶相,对石铃儿竟然伏首贴耳,做出一副十分乖顺的模样,完全像只小猫。
“你居然会驯兽?”沈云飞大吃一惊,赶紧问道。
“我哪会那东西。”石铃儿轻轻拍了拍铁网蛛的背,笑着说道:“要是这阴山五鬼搞了啥子牛马骆驼来,我还真没得办法。但是这焰目铁网蛛嘛,咋个也算是虫类,只要是虫,就没有我拿不住的。”
“那你之前还被它的蛛网粘住?”沈云飞问道:“你要真有那本事,一路上我们可以逃的机会就多了,干嘛非得等到现在呢?”
石铃儿牛皮被戳破,脸上稍稍一红,晃了晃手里的蛛丝,轻笑着说道:“那不也要我手里有这东西啊。”
“嗯?”
“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这上面有我师傅留下的噬魂蛊,刚才的蛛丝就是被它们咬断的。”石铃儿说道:“噬魂蛊为十大毒蛊之首,什么蛇虫鼠蚁都怕它。别看它小,只要有了这些小东西,就是再来一只焰目铁网蛛王,我也能把它收拾了。”
“原来如此。”沈云飞点了点头,心想,刚才看到那蛊阳教主脚下闪动的光点,还有蛛丝上面那些东西,想来就是这噬魂蛊了。想不到这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小蛊虫,居然还能如此厉害。
正想着,就见石铃儿将铁网蛛赶到了船头上。他说道:“你把它赶那儿去干什么?它又不会游水,就算能驮得起我们两个,也没办法游到对岸去啊。”
“哪个说我要它游了?”石铃儿轻轻一笑,不知对那铁网蛛发出了一声什么命令,那巨蛛将头面对船仓,屁股向外,腹部“嗞嗞”两声,竟然射出一股雪白的蛛丝来。
那蛛丝入水不化,眨眼间,竟然有一条大鱼跃出水面,身上竟是粘上了那铁网蛛丝。
沈云飞一见那鱼,一身银鳞,足有三尺来长,被蛛丝缠住无法逃脱,只能在水面不住翻腾。
石铃儿解下蛛丝,转手便粘到船舷上,又让那铁网蛛去继续捕鱼。片刻之间,已有数十条大鱼被“拴”到了船舷上,小的两尺有余,大的足有四五尺,被这铁网蛛丝缠住,竟然是一条也逃不脱。
鱼群在水中一阵挣扎,竟然扯得小船不住摇晃。
到了这种时候,沈云飞也猜到石铃儿打算做什么了。见她还在命令铁网蛛继续抓鱼,赶紧说道:“我看也差不多了,再多一些,这小船说不定要被拉翻的。”
石铃儿一听,果然不再抓鱼,随手抓起两只船桨,塞了一只在沈云飞的手上,两人站在船头,一左一右,用船浆驱赶着鱼群,让它们拉着小船一直朝江南岸边游去。
第一卷龙之传人39.竹湖寨中庆花山 两人奇思妙想,用这江中鱼群拖船过河,待到靠近码头时,码头上的渔民船工们早都傻了,都想围上来看看热闹。只是见到船头上还趴着只比牛还大的蜘蛛,又都吓得不敢上前。
不过,还是有热心胆大的船工抛过纤绳,帮着把船拉到了岸边。不然那鱼游不到岸上,两人还真没办法让船停到码头边上去。
两人下了船,石铃儿一脸和气地跟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沈云飞虽然一个都不认得,但也连连冲周围帮忙的船工拱手道谢。
石铃儿将铁网蛛牵下船,随手便将小船送给了帮他们上岸的船工,又说那船上的鱼就算送给大家的谢礼了。众船工与围观的人无一不拍手叫好。
这里是巫水江边,人人都吃鱼,但是像铁网蛛捞上来的这些几尺长的大鱼,平时候却是难得见到。每有渔民打捞上来这样的大鱼,都是整个村子的人一起分食,此时突然看到这么多大鱼,当然人人都觉得稀奇。
沈云飞看到人人脸上都有笑容,他自己也觉得挺开心,也不管自己是被歹人绑来的,现在是不是该回去,只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三苗的风土人情,过了把观光的瘾再回去也不迟。
这里是巫水离愁码头,也属竹湖寨管辖范围,所住居民也大都是苗人。也有一些中原人士定居此处,做些交通往来的买卖生意。两人共骑着铁网蛛一路往南行,路上到处都能见到村庄小寨。虽然不见得都能认识石铃儿,但三苗人向来好客,两人身上又有钱,走到哪里都不愁没有吃的。只是因为铁网蛛的样子吓人,不免要费一番口舌去解释安抚受惊吓的行人。
沈云飞一路欣赏着从未见过的三苗风土人情,吃着过桥米线、糯米糍耙、包谷耙耙这些从来没有吃过的地方小吃,再加上见了不少的奇山妙水,真是觉得乐不思蜀。
石铃儿骑在铁网蛛的背上,嘴里哼着山歌,一路给沈云飞讲解着这里的风俗习惯,还有地方特色。沈云飞将自己从书上读到的内容与听到的相互经较印证,又更是别有一番情趣。
从离秋码头向南游山玩水走了两天,便已到了竹湖寨附近,这里便已经是石铃儿的老家了。
只见漫山遍野一片青翠的竹林绿海,中间居然连其它的树木都很少,沈云飞不禁啧啧称奇。
正走着,突然看到有个女子急匆匆地朝前走,像是正在赶路。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头上包着花布,身上穿着紫蓝色的对襟上衣,外面罩着一件黑白相间的麻背心。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模样,石铃儿掩嘴一笑,对沈云飞说道:“知道吗,那两个一定是两口子。”
沈云飞盯着那二人瞧了几眼,那两人之间既没说话,也没眼神交流,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关系。于是说道:“是不是你认识的人?有意拿来逗我?”
“不认识的。”石铃儿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一看就知道。”
三少见她不像是在说谎,于是问道:“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石铃儿仰头一笑,说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在我们这儿,妻子一但出门,丈夫一定是走在妻子的后面。”
“还有这种事?!”沈云飞惊讶道:“那是为什么?”
石铃儿耸了耸肩,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规律就是这样。”
沈云飞抓了抓脑袋,说道:“那万一要是别人走到了这个女人后面怎么办?”
“这个不会的。”石铃儿说道:“要是真的有人走在那个妻子的后面的话,那妻子自然会停下脚步,让那男人走去前面,然后继续让丈夫走在自己后面的。”
“这样啊?还真是奇怪。”沈云飞被弄了个满头雾水,心想:这在人少的地方到也罢了,要是遇到人多,这哪儿分得清谁跟着谁啊?
正说着,就听石铃儿突然问道:“阿哥,你喜欢这里不?”
“喜欢啊。”沈云飞顺口便说道。
“那你以后要是在这里住下来,娶个三苗姑娘,会不会也跟着那男的一样,走在自己妻子的后面?”
沈云飞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挠了挠头,说道:“我猜我肯定不会走在女人后面的。两口子嘛,亲亲热热地并肩走最好,我也不喜欢中原的人,妻子得走在丈夫的后面,不能抢先半步。”
他纯粹就事论事,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可石铃儿听了那“亲亲热热并肩走”几个字,却是脸上一红,不再言语。
再往前走,便见那竹烟绿雾之中,隐隐座落着一座大寨,塞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还有音乐歌声,十分热闹。
“怎么这么热闹?办喜事吗?”沈云飞问道。
石铃儿也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拍手笑着说道:“难怪那两口子急成那个样子呢,我们回来得还真巧了,今天初五,正好是花山节。寨子里这么热闹,肯定是在‘彩花山’呢!”
“彩花山?那是什么?”三少问道。
石铃儿早已跳下蛛背,听沈云飞这么一问,扭头笑道:“就跟过年差不多,可热闹呢!你也赶紧下来吧,跟我去长长见识。”
沈云飞一听,也赶紧从蛛背上翻身下来,只是望着这一路吓了不少人的焰目铁网蛛,不知道该往哪儿牵才好。
石铃儿见他还没跟上来,又望着铁网蛛发愣,笑着说道:“不用管它,我把腰包挂在它身上呢,这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的东西,有人会帮着打理的。你就快跟我过来吧,要是错过了精彩的那就太可惜了。”
听了这话,沈云飞这才不管那焰目铁网蛛,跟着石铃儿朝那山寨走去。
刚走到寨门口,便听到里面欢声雷动,似有什么精彩内容正要开始,两人快步上前,挤到人群之中。
这里正是竹湖寨的聚会广场,大多的祭祀庆典、商讨会议都在这里举行。此时,只见各处悬挂着鲜花彩绸,妆点得十分隆重。广场四周人头涌动,竟像是整个寨子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沈云飞眺目望去,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的蓝衣长者正健步走向广场中央,身后两边还跟着两个少女。两名小姑娘都不过十来岁,一身三苗盛装打扮,左边的手里捧着一个酒罐,三个花碗,右边那个手里捧着三个红绸彩球。
场上正中立着一根四丈多高的粗大木杆,被刷成红白两色,木杆的顶上绑结着红白绿三色的彩绸,装饰着一大捧鲜花。那老者走到花杆附近便停了下来,而他刚一停步,四周的喧闹便顿时静了下来。
“真好,才刚开始。”石铃儿拍着手笑道。
沈云飞悄悄朝着那蓝衣长者指了指,问道:“那人是谁?”
“他啊……”石铃儿附在沈云飞耳边,小声说道:“那是寨子公推的花山老人,也就是我阿爹!”
“啊?那就是竹湖寨的寨主么?”沈云飞吃了一惊,再去打量那位竹湖寨主、花山老人。只见他大约四五十岁,头发略有些花白,脸上皱纹颇多,精神却是无比健硕。笑容虽然慈祥无比,但眉宇之间,却是隐隐透着几分威严,显然是一名刚正不阿的长者。
石寨主举起右手,朝着寨中众人招了招,高声喊道:“现在——彩花山开始了!”
话音刚落,便有三十个芦笙同时吹响,从背后传来。回头望去,就看见那边一座挂着绸带的竹牌楼下,从外面进来一支芦笙队,都是些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他们分成两排,相互对称,各人都穿着深蓝色的长袖麻衣,头上包着头布,手里捧着芦笙,一面吹着芦笙,一面踏着整齐的舞步,一路吹着进场,以石寨主为中心,围成一圈。
围观的人们纷纷喝彩,掌声直冲云天。
掌声未落,那竹牌楼下又涌进一支芦笙队,大约二十人,穿着跟先前那队一样,只是在外面又多加了一件敞胸的背心。他们一进场,便钻进了刚才围成的那个大圈里,又另外围成一圈。如此一来,场上的芦笙队便成了两个同心的圆环。
两圈芦笙队往不同的方向左右转动,一面吹着芦笙一面随着节拍跳舞,里圈外圈错落着跃起蹲下,偶尔间错着转过身,与前后的人碰脚。正面碰、侧面碰、背面碰、跳起来碰,姿势千奇百怪,但却整齐划一,说不出地别致动人。
每有一个新的动作出现,必定引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沈云飞看得热血沸腾,也不禁跟着围观众人一起高声尖叫,直把两个手掌都拍到肿。
就在这音乐声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三苗青年走了上来,径直穿过芦笙队,走到石寨主的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沈云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石铃儿却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腰,在他耳边说道:“你看仔细他咋个做的,一会儿也去拿个彩头。”
“我?”沈云飞一时错愕。
石铃儿推着他笑道:“放心吧,没有多难的,包你一看就会。”
第一卷龙之传人40.彩绸杆上奏芦笙 石寨主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青年的额头,嘴里说了几句,好像是表示祝福。接着,他身边的女孩便走上前来,将一个红绸彩球交到那个青年的手上。
那青年信心满满地将那红绸咬在嘴里,转身便走向场地中央的花杆。走到面前时,他将芦笙背到背后,手脚并用地往花杆顶上爬去。
他的手脚显然十分灵活,没多久,便已爬到了四十尺高的花杆顶上。青年用两条腿夹紧花杆,再用手将嘴里咬着的红绸彩球绑结在杆顶上,然后动作十分潇洒地摘下身后的芦笙,就这么在花杆顶上吹奏起来。
此时,场内的围观群众再度给以激烈的掌声,呼喝声、尖叫声、口哨声也都一并响了起来。
短短地吹完一曲之后,那青年才又重新背好芦笙,顺着杆子滑下来。
“这样就行了?”沈云飞问道。
“就是这样。”石铃儿点点头,说道:“不过表演是必须的,你不是会吹草笛吗?也可以的。”
“草笛到是不必了,我到是想试试那芦笙,以前从来没吹过,好像挺有意思的。”沈云飞说道。他以前见过芦笙的图样,但是却从没见过实物,此时听得那用竹子扎成的笙吹起来声调起伏,时而细兀绵长,时而短促有力,好像颇有意思。
他到是不用担心爬不上杆去,要换在以前或许不行,但现在他有了飞燕凌波,要爬上根四丈高的杆子却是没多大问题。
一听沈云飞要吹芦笙,石铃儿一下兴奋起来,扯着他的手往人群外面拉,嘴里说道:“我那里就有芦笙,顺便给你弄身衣服。”
沈三少这身衣服穿了差不多大半个月了,又是水里泡,又是地上磨的,早就已经不成样子了。一听有衣服换,他当然也高兴。
两人退出人群,钻到后面一座小竹楼里,石铃儿七手八脚地翻出一身衣服扔给沈云飞,自己又急急忙忙地去找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