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奈的掀开军袍;轻轻捂住了他的小嘴;而他触及我的指尖之时;竟毫不含糊的泯嘴吮吸起来。终于放下心来…
我仔细的摸着他的周身;竟发现他摸着我胸口的插着一只长长的利箭…就那么倔强不动的按住了我的胸口…保了我一命
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下一秒却疯狂的寻着江修缘的身影;他如此孱弱的身体;被我早早的催到了这个世界;冥冥之中;却成了保我性命的救星…
不恨了…若我曾因为子青这般轻易死去而怀有不忿的心结;如今;子青的儿子已经代他母亲;偿还了一切…那颗犀利无比;嘶吼声荡的心;终于再一次归于平静
不管张猛帮不帮我;我皆会把此孩子;交还于他…
只觉周身忽然如银光撒地般清晰了起来;抬眼所望;那黑蒙蒙的一片沉云;随着南飘的西风;缓缓吹散在天际;那原本隐藏的光华;渐渐露出了光芒
对于丹津多尔济来说;这是个极好的兆头…哈布多尔济终于没有那些所谓的理由来射杀他了。而对于我;则是一个极为恶劣的情势
但此刻哈布多尔济却并不急着猛烈进攻;只在那不停挽着马脖子来回窜动;嘴里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算准了今日是无光之夜!”
被他此莫名奇妙的举动搞的有些迷糊,但又想起之前在近星楼上远眺之时,那么多军队却无人点火,到底是因为何事?
于此同时,在我寻思期间,丹津多尔济已经挤进了百人维护的圈子,拖着我的手左右突击,我隐约瞧见前面不远处他的坐骑正甩着马尾等他。
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要带着我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些围着的兵士,看见主将往前突击,也是一路前行,把我围成了一个圆圈,若铁桶一般的圆圈,钱半个圆在丹津多尔济的带领下向前突进,不管路下倒下了何人的尸体,皆眼不斜视的跨了过去,有些甚至倒下之时仍未断气,活生生的被这千百只腿踩断了性命。
而后半个圆,则步步倒退,防着哈布从背后袭击。
只有几只冷不丁的暗箭,才能射进圈内,也皆被丹津多尔济挡了下来。
如此多的兵士,竟然奈何不了丹津多尔济的千人队伍!哈布多尔济在圈外焦急着来回奔走,对着周身将士皆是一顿训斥!
“啊…”我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交,还好被江修缘挽住,才没把孩子摔了,但就这么一个趔趄,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秘密!
这躺在地上的男子,竟是沙俄人!
难怪如此多的兵力前来围剿,却不见张猛的身影,原来他的一半兵力,竟是未投入战斗,取而代之的,是远赴而来的沙俄援兵!
难怪哈布多尔济要选择无星之夜围府,难怪那么多士兵却一个火把都不点…
原来竟是存着这个秘密…
不管蒙古内部如何恶斗;毕竟是民族与党派之间的斗争;但一旦牵扯到沙俄;便是卖国了…哈布多尔济在无法对活佛造成恶劣打击的情势下;才会作此下策…
“哈布多尔济!你个卖国反贼!难怪你敢公然诬陷本格格!原来竟是与沙俄勾结!你们这些为他卖命的将士们身边的战友,到底是谁!别到时候被人拖累的满门超斩都不知道寻何人报仇诉冤!”几乎是用尽了毕生所有气力,将这一段话吼出了声。
原本刀剑碰撞声四起的激战场面,顿时像被人施了魔咒一般骤然无声,哈布多尔济那方的兵士们,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便直接大呼起来:“他们是谁?”
顿时大家的目光便齐刷刷的往那侧看去。
哈布多尔济顿时呆立在侧,不知该作何回应,而趁此机会,丹津多尔济朗声一呼:“不要再为他战斗了!这一切皆是哈布多尔济的阴谋,他曾数次要挟我要与索心格格做出不耻模样,其实我与格格是清白的!”
“我至今仍是清白之身,又如何与王爷有染!”趁众人犹疑之际,我终于抛出了此石破天惊的言语。
我面相坦然,款款而立,没有丝毫的胆怯,生怕自己一丝一微的颤动,都会惹来别人的怀疑。
“碰…碰…碰…”紧盯许久之后,那些原本为哈布多尔济搏杀的兵士,皆放下了武器以示投诚。
“你们…”哈布多尔济知道大势已去,便不再流连战场,带着沙俄兵士,扬长而去。
“王爷!”我焦急唤着丹津多尔济,他却似方才回神一般说道:“怎么?”
或者所有人,皆未料到这殊死一战,将是以这般结局收场,而地上倒在血泊中的那些兵士,竟这般枉送了性命。
“追啊!此时不追,何时夺他性命!”我焦急的说道,这般顺势杀了他,乃是最名正言顺的做法。
“算了…经过此事;他在蒙古恐怕已经不能呆下去了;皇上也定然会知道;又何必我来动手呢?”想来也是,皇上本就忌惮着丹津多尔济能力太强,不能放心将土谢图汗部汗位交给他,如今由他来诛杀哈布,的确妥欠考虑。
但也正因为他的这一念之仁,改变了我后面人生的轨迹。
第一百二十七章:所有真相(蒙古篇完)
事实证明,哈布多尔济已经不打算为自己留有任何退路了,这场硝烟,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所以殊死一战,已经成了他如今唯一的路,胜者展拓世之功,败者卧一坯黄土。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这般善罢甘休,却未想过会以这种决然的形势,哈布多尔济在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动用这一支火力俊猛的火枪之师的。
但已是绝路,不得不使出最后王牌。
就在那夜猛烈的攻击之后,除了张猛麾下的一半兵力,其余士兵皆重新回到了丹津多尔济的旗下,当夜所有士兵皆疲累不堪,回府后只留下些许兵士站岗,余下皆有伤养伤,无伤安寝了。但就在天刚拂晓之时,我被屋外那震天的火枪声响惊醒。
草草穿衣起身,远望之下门口兵士已经东倒西歪,一片血泊。整个王府弥漫在一片肃杀之中。
“格格,快跑!”江修缘抱着孩子急急上楼喊道,眼看那些火枪兵已经穿过了王府第一道围墙,直奔此地而来,我便知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
遂披起袍子就往偏门走去,后门想必也无出路,此门乃是我激战回府之后命人砸开的隐蔽之所,为的就是应对如今这种局面。
好在有此思虑,不然今日恐怕要成为枪下亡魂。
“砰!”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与丹津多尔济,江修缘与一些亲兵鱼贯出府,直奔城门,此刻城门已经由丹津多尔济的人马接管,哈布多尔济手里虽然只剩下了这么一只沙俄援助的火枪之师,但要解决所有蒙古勇士,怕是有些难度的,这垂死挣扎虽然猛烈,我却并未绝望。
但就在我们出城以后,打算紧闭城门,围而剿之之时,那火枪队伍竟迅速的击败了城墙之上的守门兵士,而前方不远处,却赫然站着久等我们的沙俄军队,整齐罗列的队形,绵延成一个半圆形状,将我们围困在城墙一侧。
“你们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布多尔济威风凛凛的站立在城楼上方,高声喊道。
“你个反贼!”江修缘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呵…反贼?我可是忠于太子的!”他如今反叛不成,竟然公然拖太子下水,虽然我知道他与索额图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自然是得到了太子的默许应允。
“本想着跟索相讨个举足轻重的女子来和亲以保我将来谋夺位置被揭发之后,也有个护身之人,没想到他竟然塞了这么个货色过来,阴险狡诈不说,还处处坏我大事!若没有那祸水,如今我早已除了丹津多尔济!稳坐汗位,何必冒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来得到这个我父亲死都不肯允诺的位置!”他表情狰狞,语气阴森的说道。果然,丹津多尔济是他心里那道永远都迈不过去的砍。
在他心里或许永远都记得他父亲临死之前将兵权亲手交给了丹津多尔济的情景。
“我从来没想过与你争抢汗位,你这般算计又是为何!”丹津多尔济愤然说道。
“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要不是为了兵权,你会在与葛尔丹大战中拼死救出我父亲?要不是为了汗位,你会总在乌兰巴托充当贤王?”哈布多尔济的心已经完全扭曲了,险恶到与自己的父亲,皆没有半丝亲情,只会用名誉和汗位来衡量一切。
“什么都不用说了!动手!”哈布多尔济在城楼高声一喊,我紧闭着眼镜,想着生死仅是一瞬,要死便死的的从容坦然,却仍是止不住内心阵阵惧怕,就在此时,右手被人牢牢紧握,温暖着包裹了我整个小拳。
周围步子一片紊乱,怕是随行的士兵们在作最后抵死反抗。
“碰…碰…碰!”火枪之声此起彼伏,而我却未听到任何一人的呼叫呼喊,只那么空旷清然的回响着一声又一声的枪响。
就这么过了好些时候,我方忍不住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场面吓的软了身子…
四周围一片黄色;成群的喇嘛将我们围的若铁桶一般;手连手;身贴身;一层又一层矗立在前;火枪打在他们身上;只引起身子一阵震颤;和那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却每个人皆是那般沉着带笑;欣然赴死…
这是一场修罗礼;杀身终成仁…无数平日里无语修行的喇嘛们;今日为我们筑起了一条血肉长城;婉延铺设着一条通往大智大勇的金色大道!
“江修缘…”我已是带着哭调喊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在此时刻,脱口而出的竟是他的名字。
他焦急的睁开眼睛:“格格莫怕,有我陪你”他竟然还未注意到眼前形势,仅是焦灼的看着我的双眼,以为我身受枪伤,难以支撑。
“你…看”我颤抖的说道。
他才转换了眼神,极目所见的一切,都让他目瞪口呆…
丹津多尔济见此情景;失声唤道:“父亲…!”
“得得得”激烈的马蹄声想轰鸣着越来越近高处的哈布多尔济傻愣着看着前面,忽然眼角带起一丝凄楚的微笑,似丧失了所有气力一般,那高高耸起的肩膀,已再无半分力气支撑,似那瞬间虚弱的如老汉一般,颓然哀怆的望着前方。
终于看见了踏雪而来的领军人物:张猛!
沙俄兵士未得到哈布任何指示,却自发的与张猛激战起来,枪的速度虽然快,但这古式火枪并不能连发许多次,间歇时刻颇长,虽然两班人马轮番射击,但仍是在不怕死的队伍之前节节败退,眼看着骑马的兵士倒下一批,却仍有着不怕死的勇士掠马疾行。
这一切的根源,并不仅仅是因为哈布多尔济这般蔽天谋算,更因为此刻虽身中多枪,但仍是坚硬的挺站于前的众多喇嘛们。
不管来人是谁,皆杀红了眼!于是马疯人癫,猛冲着将那些持枪兵士踩了个结实,那毫不虚发的弓箭,经常是三箭齐射,三箭皆中人心脏,瞬间毙命!
张猛虽然此刻脸色苍白,指挥之时也喉咙嘶哑,但却没有一丝怠战。那如鹰的双眼,此刻更显的光若晨星!那日塞音山达,为了挽住我这份亏欠之情,怕是留存了许多实力与人做戏,事到如今才显示了他的真正实力!
只见他搭弓引箭,一蹴而就,顷刻之间便挑准目标,气定神闲一呼一吸之下,那三根弓箭便犹如光阴入注,穿梭稍瞬后直直刺入了敌人胸膛!
“张猛确实是个人才”丹津多尔济望着眼前一幕,由衷说道。
“有才之人一为枭雄二为逆贼,若非你族类,王爷又何须赞叹!”我冷冷的说道,虽他如今前来救命,但到底埋着何种心思,谁人知晓?
“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天不怜我!”哈布多尔济忽然在台上悲声扼唱,疯狂而又怅然,未有片刻犹豫,便挽起猎大的袍子,跳上那高高城墙,一跃而下。
随着那急速而下的呼啸风声,我似乎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不管周围如何铿锵声起,皆被哈布坠地风声吹散开去。
不管枭雄也罢,反贼也罢,皆随着这决然的扑地姿势,散成了一地鲜血。
战斗未过多久便结束了,不管围困我们的沙俄骑兵也好,还是那火枪军队也罢,在张猛的铁骑之下,化做了一片尘土。
所有事情,皆告一段落。
我手抱张猛的孩子,走至他前,他慌忙的落马下来,抱过他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满足神情。
“张猛。”我低低唤道:“我并不想用他来威胁你,但你知我别无选择。”我无奈的说道。
“我来救你,不仅仅为了救回我的儿子。”他悠然说道,但我却猜不透他下半句话的千秋。
“是他,叫我无论如何,要保你性命!”心里一惊…这个他;到底会是何人心里的呼声唤我不要再追问下去;却始终敌不过心里那股好奇心
“你说的他,是何人?”仍是问出了口。
“四爷…”他答的斩钉截铁,事到如今,他已经全然没有骗我的必要了。
“不可能…你是哈布拍去清朝的卧底不是么?为什么会受四爷所托,听命于他?”我仍是有着丝丝奢望,奢望他给的答案漏洞百出,希望他所说的一切,皆是离间之词。
“我是哈布多尔济派去大清的棋子,那是因为他曾有恩于我,但我接近皇上,百般表现之时,却被四爷发现了我蒙古人的身份,但他却不排挤我,反而立荐我做了参领,对我百般维护,示好之心,昭然可见。特别是皇上曾怀疑过我,险些要了我的命,是四爷挺身力保,才躲过一劫。救命之恩,我亏欠良多。但哈布的意思是要我靠拢太子,所以我与索相皆有联络,但对于四爷的恩惠,却是不敢相忘的,哈布多尔济与索相达成盟约,诱使扎纳扎特尔娶你回蒙古,四爷皆是知道的,但为了诱使哈布多尔济作出反清举措,他并没有反对,但却对你时刻挂怀于心,要我暗中护你周全,又不可露了行迹。”他说的话,句句扎心,往事历历在目,他百般追赶前来挽救和亲形势的模样犹在眼前,如今却得知这内里乾坤,叫我怎不心伤…
“但你是哈布的人,为何会听命四爷,帮他对付哈布?”我虚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