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忘川看两世繁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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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安静又总感觉有谁在背后盯着我一样，我问王大夫有没有这种感觉，王大夫摸着自己大大的肚子问道：“老夫觉得这花花草草种得太多，难免生出寒气。”
只是快走到前堂，越发觉得不对劲，我拉住王大夫道：“大夫，你站在这别动，我去看看。”王大夫无奈摇摇头，默许了我凭直觉行动的方式。
我就说有不对劲的地方，从帘子里偷偷望进去，前厅灵堂里梅姐和晋嬷嬷站在我这边帘子稍前点硬是微低着头不敢动，那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看背影和发式，竟然是文婵，她左手边上的茶几上放着她从医馆里买的药包，那对面坐着三个老少不一的男子。两位老者一个有胡子一个没胡子。
我偏着身子，怕被他们瞧见。心中充满疑问。
只见文婵背着我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微欠着头，想是在吹茶碗中的茶叶，一派小家碧玉模样。
她开口问道：“晋嬷嬷，郡主平日里可常做些什么？她喜（…提供下载）欢什么？我从都城带了好些我们那女子爱玩的事物呢，等下我便拿给你。”
晋嬷嬷忙应着：“嗳，嗳，奴婢替郡主谢过小姐。”说着对文婵弓膝欠了身。
文婵又小声说道：“不必了，我与你们家郡主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她那样尊贵人该怎么相处，等下晋嬷嬷你提点我就是，呵呵……”
晋嬷嬷侧着脸在笑，我猜那笑估计很难看，她又是一阵：“嗳嗳嗳。”
我有点恍惚，这下不得了，也不知道她来干什么的，要见萧月儿，我们该去哪给她找个萧月儿吧。
那对面三个男的从未说话，正襟危坐似的一动不动。
我索性不管，先带王大夫去后院东厢给王爷瞧病。
王大夫见我愁眉苦脸的出来，问道：“哎呀，我的姑娘，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赶紧带我去给你们家王爷瞧病吧！”
“哦，好好的。”我点了点头，在前边带起了路。
花径小道上行走依然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紧张的气氛，要不是确定周围没人，我甚至怀疑有好多人正跟在后边瞧着我。
我索性躲到王大夫后边去，胆小的行为叫王大夫看着乐呵呵笑了起来。
进了东厢，却见天一立在院门口，我想上前问话，天一将手放在唇边暗示我别做声，轻手轻脚走过去，往微微敞开的大门里瞧过去，有个锦衣华服的玉冠老者正抱着披头散发的王爷坐在地上大哭。
仔细听着还能听到老者的话，他神情凄清，阳光照得他脸上泪痕闪现，我惊叹他竟为王爷如此悲伤。
老者抱着王爷试图阻止王爷的狂乱挣扎，他望着天大喊道：“我的儿，我的儿，是父皇对不住你。”
我退后身子捂着嘴仿佛脑子不能思考。
那位老人，是王爷的父皇，一国之君大德帝。
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他的样子，像每一次写下浅唱所说的戏文里的戏角儿一样，他虽和平常人一样五官俱全，但是那气势必定是一个昏君的气势，阴鸷着一张老脸说“众爱卿今日可有事？无事就退朝！”然后他每日夜里混迹于自己宫廷里不同妃子的寝殿。
我想象着他因为这些奢靡生活肯定生的相貌鄙陋，身型矮胖，可是如今一见，虽没瞧清楚全部面目，但是那确实是一个皇帝的气势，可能是衣裳的原因让坐地的他如一座大山，紧紧怀抱着自己疯掉的儿子，他嘴中念念有词的是对王爷的抱歉，我泪不停留下来，王爷，你清醒了看看，你的父皇对你有颗悔恨之心，他竟然亲自从遥远的宁安来看你，你应该可以猜得出，你还没疯掉前，王妃还没死前他就应该奔波在路上了，你们夫妻却等来了生死离别和皇帝对你们的抱歉。
他现在如此伤心，你们却不知。
……
天一抱着我，我的泪也流下来，我对天一轻声说道：“天一，你看，皇帝没有忘记王爷，不是吗？”
“是，没有呢，天下父母都是爱自己儿女的。”他回道。
我于回忆中陷入了迷茫，却不知我的亲爹如今是怎么样一副心肠，是否还会对着因无助而哭泣的我说：“和你娘一样，只晓得哭哭啼啼。”
王爷，我从未有过一天的父爱，你却给了我，难道是因为你醒着时如我一般没有得到过皇帝的父爱？
突听院中皇帝惊慌失声道：“放儿，你，你怎么了？放儿，不要吓父皇啊！”
第五十七章 王爷中毒
更新时间2011…5…25 20：14：44 字数：2365
皇帝在里面一声大喊，门口周围立马出现很多带刀人围了上来，我看着一惊，天一将我拽到身后，却见那帮人迅速进了院门。
原来是一群御前侍卫，我一路走来都是被暗中的他们盯着。
我们跟着进去，正见王爷口吐白沫不止，弄得皇帝满身脏，他还不停地用自己的袖子去给王爷擦嘴，王爷四肢抽搐着，仍在不住的挣扎。
皇帝老泪纵痕的脸上惊慌失措的摸样，他挥着手对我们吼道：“御医，喊御医来，快喊御医来。”
他显然已经六神无主了，有个侍卫迅速跑了出去，我呼吸紧张，却还没忘记了王大夫，立马将他从后面拉出来带到王爷身边，然后跪下身子去抓住王爷的手，说道：“王大夫，快，快给王爷看看。”
我已经管不上这里到底有没有皇帝，需不需要什么礼节，便没有和皇帝打招呼，皇帝却问道：“大夫？他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我拉着王大夫的袖子，想叫他蹲下来，嘴里说道：“他是，他是。”
皇帝指着王大夫大声说：“寡人命你马上治好我的儿子。”
他一句话中带着不可轻视的威严，惊得准备蹲下来的王大夫一下子跪在地上，再加上皇帝一声“寡人”的自称，王大夫胖胖的额头早已沁出了汗水，他惊慌磕下头去：“皇，皇上，草民拜见皇上，请皇上不要着急，草民马上就给王爷诊脉。”
“别拜了，你快点。”皇帝摆手急道。
“是，是是。”王大夫说着放手捏上了王爷的脉，可是王爷不停的动，我们越发制止不住，眼见王爷不停挣扎抽搐的手已经打了皇帝好几下，好几次要打到我的时候，王大夫大喊：“谁，谁来将王爷打晕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皇帝狠狠的瞧着王大夫，那眼神恰好被我看见，我以为王大夫大难临头，但皇帝却没有说话，我松了一口气，王大夫不知死活又喊一次：“来个人把王爷敲晕吧！”
但是没人敢上前来，我一个女流之辈，哪有力气敲晕人，这时王爷不吐白沫了，咧开嘴对着紧箍着他肩膀的皇帝的手重重的咬了下去，皇帝大喊，侍卫们跟着挣扎的两个人一会退一会进，我和王大夫被王爷的手挥倒在一边，皇帝却对想靠近的人吼道：“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说时迟那时快，天一站了出来，拉开了皇帝和王爷，对着王爷的后脑勺就是一掌。
他做这个动作根本就已经很熟稔了。
……
还好皇帝并没有当即治天一的罪，天一抱着王爷进了房，将他放到床上时，王大夫抹了抹头上的汗，这才定下心来给王爷号脉。
皇帝跟着进来立在床边，我赶紧搬了张凳子来给他坐，然后乖乖和天一站着立在另一边，王大夫摸着脉摸摸自己胡须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迷眼。
我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王爷，额头上不停的冒汗，还在昏迷当中都能看出他似在隐忍着什么。
王大夫却说：“依老夫老看，王爷像是中毒了，他口吐白沫，脸色青紫，脉像时有时无，正是毒发攻心的迹象。”
这时皇帝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王大夫，吓得王大夫立马跪了下去。
我却疑心不已，王爷怎么会中毒？一直都是我在照顾这家子的饮食起居，怎么我们都好好的，偏偏王爷就中毒了？
我看旁边天一，神情似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时原先跑出院子的侍卫带了几个人进来，仔细一看是刚在坐前厅的三个男人，打头的长胡子老者几乎是整个人冲进来的，一边跑一边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包东西，也不管旁人眼神，将包打开来是两三个瓶瓶罐罐，他从其中一个瓶子里倒了颗药，直接喂给了床上的王爷。
不消片刻，王爷脸上的浅紫色开始退下去，呼吸似乎也平稳了点。
皇帝却说：“除了大夫，其他人都出去吧。”
那位拿药丸的老先生估计就是御医了，我们现在站在这也插不上手，便只好出去，在门口就撞见了正要进屋的文婵，她看见我起初一惊，然后脸色一沉，犹豫着要我先出去她再进来。
我见她表情又好奇又惧怕，估计还是被我在医馆那番行为吓到了，奇（…提供下载…）怪的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
我与天一并排出了门，她盯着天一看了会并不理会我，然后提了裙角喊着“皇爷爷”进了屋，声音软糯好听，还夹着担心之情，我对她真没好感，遂对身边的天一问道：“怎么样？她长得是一等一的标致吧？”
天一过了好大会才反应过来，然后指着不远处正朝我们走来的晋嬷嬷问道：“你说的是她？”
我白了他一眼，走向晋嬷嬷。
晋嬷嬷紧握着我的手，还带着颤抖地说道：“玲珑，王，王爷他怎们样了？”
我安慰道：“您别担心，里边有皇帝带的御医和王大夫两个正在给王爷瞧病呢！”
她腾出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眯了眼痛苦道：“哎唷，吓死我了。”
我好奇道：“晋嬷嬷，皇帝怎么来了？”
后边天一说道：“你一出去他便来了。”
晋嬷嬷回道：“是，是，玲珑你不知道我有多惊恐，你又不在，我和梅姐正在前堂说着话，突然就有人敲门，一开门就见一些带刀的立在门外，我还以为又是那个丞相的人，没想到是皇上。”
“恰好天公子又不在，他见王爷一个人在院子里吵闹没人看顾，一生气就大骂了我和梅姐。”
她又用袖子擦着已经掉下来的泪哭道：“王爷这时疯时不疯的，我也管不住啊，呜呜呜……要不是小郡王才这么小需要人照顾，老奴早就跟随小姐去了，何苦留在这世上见王爷这般痛苦啊……”
我心中纠结不已，皇帝这次显然是紧跟着荣丞相来的，两者都不知王妃已去世。荣丞相是为拉拢王爷而来，而皇帝显然只是来看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发生这样的意外。
荣丞相先皇帝离去，要么是知道皇帝来了，要么确实如天一所猜，宁安皇城里出了什么事，但是能肯定的是他并不是和皇帝一路的。
皇帝也不知晓不晓得荣丞相曾来过王府一事，但是王爷中毒却实在叫人心生疑问，难道是荣丞相见我们始终不配合他，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命人趁我们不备，给王爷的饭食里下了毒药？这动机也太不对了，王爷死了他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那王爷到底是因为中毒而疯掉，还是疯掉了之后再中毒的？
我心中疑问更深，却不得解。到底谁要毒害王爷？
……
皇帝并没有因自己儿子中毒而发怒火，显然他在意的不是王爷的毒，而是命大夫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
我并没有就此多想，天一和我分析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只觉得他在我的印象里长相不一样，可能性情也是不一样的。
他完全颠覆了我心中勾勒的皇帝形象，至少，这应该是个很爱自己儿子的好父亲。
第五十八章 临终托孤
更新时间2011…5…25 23：23：25 字数：2371
我确定现在王爷是清醒的，他的眼神不再迷茫而且恢复了焦点，像个慈父一般用浑浊布满血丝的双目看我，我轻握了他的手，皇帝没有上前，而是一脸悲伤立在床边。
我说：“您看看，皇上他来看您了。”然后我不时的去看床顶，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因为王爷现在手心冰凉，除了睁着的眼能证明他是活着的，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死去多时。
王爷口中轻念：“月儿，月儿。”
我的王爷啊，我去哪里给您找个月儿呢，您的爱女萧月儿出走，您的爱妻佟心月已然先您而去。
此时我咬着下唇说不出话了，刚进来时御医就吩咐过，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讲，王爷已回天乏术了，恐怕活不过今日。
第一次亲见生命于眼前流逝是如母亲一样的沁儿含恨而终，如今却又要对着亲如父亲一样的王爷，看他闭眼于前了。
我实在无法止住哽咽，慢慢吐着自己都觉得是在颤抖的字句：“您~您不会~有事的，太医说只要过了今天，能见~见到明天的太阳，您就会慢慢好起来，然后下床，教我下棋，教~教我读书，还有安儿，安儿才刚出生，您还从未~从未抱过他啊……”
王爷慢慢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他在笑，肯定是想起自己的小儿子，虽皮肤皱皱还辨认不出哪里像自己，但是他的哭声早已叫自己铭记于心，以至于想起来都幸福得要笑。
他开口说话，声音极小，我只好放开他的手，起身将耳朵放在他的唇边，他说：“玲珑，照顾好安儿。”
我看着他拼命点头：“会的，会的……”但是又死劲的摇头，我大声哭道：“不要，您要好起来，安儿他需要父亲。”
王爷对我笑着，却将手伸向皇帝，一边皇帝领意，上前抓住他的手，我给皇帝让位于床边坐上，自己跪在了王爷床头。
皇帝轻声问道：“放儿，你有什么事要和父皇说的吗？”
王爷开始不停的咳嗽，皇帝转身喊御医，手被王爷死死拉住，王爷仿佛用尽了全力止住咳嗽，大口喘着气对皇帝说道：“父~父皇，儿臣怕是不行了，儿臣想求父皇最后~最后件事。”
皇帝赶紧上前安抚王爷，不停的在他胸前抚着替他顺气，我对皇帝这样举动忽生无尽的悲怆。泪止不住又涌出来。
王爷说：“儿子再也不能孝敬您了，求父皇让儿臣的两个孩子常伴于您膝下受您恩泽，儿臣死也能安心九泉之下。”说着他自己也留着泪，但是眼泪中见红，分明流的是血泪。我捂着嘴忍着不哭出声音。
皇帝看看我，连忙应声道：“好，好，放儿，父皇什么都答应你。”
王爷看着我，他左手拉着皇帝，右手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