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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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跑了一天也累坏了,快些回去歇歇吧。”邱晨笑着对大兴说完,回头对玉凤吩咐,“去,跟你娘说一声,给你爹做两个好菜,你去西屋拿一小坛酒……拿那个黑瓷坛子的,让你爹喝两杯好好去去乏。”
“嗳,”玉凤欢喜地答应着,回头朝大兴道,“爹,夫人泡的药酒,你可是第一个喝上的呢!”
得了主子赏赐,作为奴仆本就需要谢赏,但这一回大兴这个赏谢的显然诚挚了许多。
谁不知道自家主子最擅长的不是处理事务,而是配药制药,自家主子亲手配制的方子泡出来的药酒,那一定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更何况,作为一个奴仆,能够第一个品尝主子泡制的药酒,这份赏识器重,就让这坛酒的意义远远超出了酒本身。
邱晨笑着打断要跪下谢赏的大兴,道:“好了好了,你别听那丫头咋呼……回去吧!”
大兴一脸喜色地垂手应了,回了一进院。玉凤取了酒让邱晨看了,自去找自家娘亲给爹爹做饭。
邱晨将大兴打听回来的消息又细细地思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有用的东西,想了想,还是拿出纸笔,将一条条信息记录下来,以备日后查阅参考……唉,如今就她一个人,乱七八糟的什么事儿都得她操心,太乱太多了,经常让她顾此失彼。
眼下这些消息也只是打听来备用的,还理不出什么头绪,邱晨记录下来之后,就又转头看着五个孩子读书写字了。
料理安排作坊那边的新工人,考察第一批工人,选拔工序小组的小管事,还要管着一家子里里外外的事情,邱晨这几天忙得简直如同陀螺,晚上哄着阿满阿福睡了,她脑子还在考虑着事情……如此忙碌之中,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四天就过去了。
县试因为参加人数较少,参考人员的水平也是最基础的,评判起来相对也容易些,每天考完试之后,第二天上午就会得知前一天的考试成绩,过了没过,最后统总成绩之后,全部通过的自然能够通过县试,另外也有一些单项考试成绩突出的,有一场成绩不太理想,也能通过县试。
当然了,这是正规的考试流程,至于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可避免的暗箱操作,也因为这个倾斜政策有了操作的余地。
从县试开始第二天开始,每天下午陈掌柜就会打发人过来跟邱晨送信儿。第一趟是陈掌柜亲自过来送的好消息,林旭已经顺利通过了第一场考试。邱晨欢喜之下,取了两坛自己泡制的强身健体的药酒交给陈掌柜。陈掌柜也只是笑着谢了一句,就坦然收下。
之后,则是回春堂的几个小伙计轮番过来送喜信儿,每每,邱晨都会拿个一两的锞子打赏,让往林家送信儿的差事一时成了回春堂的抢手活儿。
回春堂是个大网络,县城和镇上的回春堂往来运输物品传递消息自然会很多,但每天如此往来,想来就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廖文清安排的,这位虽说有时不太着调,但对她对林家真是不错了。邱晨琢磨着,等林旭考完试,等杨树勇杨树猛兄弟从杨家铺子转回来,她就把蒸酒再做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了给廖家提供酊剂的溶剂,也算是一个回报吧!虽然,她给予廖家的那几个配方,已经足够了,但她还是想着,合作关系一旦太过算计了,也就到头了。大家都往好里做,都用心维护,这个合作关系才能走的更远,处的更良好。
到了第五天,东跨院的新工人们基本都已经能够入手,虽然效率还差些,但出错的明显少了许多。这让邱晨轻松了不少。她又跟成子、刘占峰合计了一番,初步确定了几个小管事的人选,想着再考量上一段时间,等第一批人满了三个月的试用期后,签订正式契书的时候,再宣布,并对人员安排不太合理的地方,做一番全面的微调,再把新收的员工合理地配置起来,到那时,制皂作坊就算基本稳定了,制皂量也能够得到一次大跨度的提升。
邱晨这一天没有去县城,而是着手将家里的事情安排了一番,下午去给潘佳卿传递林旭第四场考试通过的喜讯时,邱晨亲自去了学堂一趟,将林旭通过了第四场考试的情况告诉潘佳卿,并给四个孩子请两天假,去一趟县城。
潘佳卿也禁不住露出一抹喜色,道:“四场全过,排名还不错,林旭这次县试基本没有问题了!”
邱晨也高兴,却仍旧没忘礼数,笑着给潘佳卿行礼致谢:“都是潘先生教导有方,二弟才能取得如此成绩。”
潘佳卿笑着摇头:“林娘子这话小可受之有愧啊,说起对林旭的教导,还是长文兄花费许多心血……说起来,小可只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罢了!”
“徐先生耗费数年心血,我们一家自然感佩不忘,潘先生劳心费神的同样不可忘怀,这些,我和二弟都是记在心里的。”邱晨说完,郑重行了一礼,就要告辞回家。
学堂东屋的夹门帘挑起,潘母从屋里讪讪地笑着走了出来:“听说林旭县试顺利,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林娘子了!”
不论是潘佳卿就馆前邱晨去潘家拜访,还是潘佳卿就馆后,在学堂内外见到潘母,邱晨还没见过这位老太太给过她好脸色,今日,突然转变如此,邱晨实在有些难以适应,微微愣了愣,才淡淡笑道:“潘老夫人太客气了,如今,县试最后通过名榜还未昭示,就谈恭喜,实在是太早了。不过,潘老夫人的好意,我和二弟都心领了,多谢潘老夫人!”
潘佳卿虽然名义上是坐的刘家岙的村学堂,但大家都明白,真正出钱的是林家,村子里不过是挂着一个名字而已。这种情况,又有之前的徐长文引介,潘家和林家交往密切些,成为通家之好都不为过。只不过,因为之前潘母的左心牛性,偏听偏信,总是防着邱晨对潘佳卿有什么不良企图,这才闹的两家关系尴尬的很,潘佳卿在中间也极为难做。
这会儿,潘母居然主动出来向林娘子打招呼,还一脸的笑……这异常的举动不但邱晨惊讶,就连潘佳卿的脸色也在一瞬的惊讶之后,变成一脸的青白。
邱晨看在潘佳卿面子上,没有让潘母太难堪,也搭了话,可言辞表情之间的冷淡和疏离,是个眼睛不瞎耳朵不聋的都能看得见听得出。
说完,邱晨微笑着向潘母略曲了曲膝,转而向潘佳卿告辞,然后转身往外就走。
做母亲的时刻关切着自己的儿子不走歪路,邱晨理解,但潘母无中生有,自以为是……等等作为实在让她看不上,她不会当面给她太多难看已经很容让了,让她像没事人一样谈笑言言,相谈甚欢……抱歉,她做不到!
送走林娘子,看着她的身影没入林家的大门,潘佳卿不由心里感叹,之前总觉得这样的好女子却早早死了丈夫,命运真是可叹。听说,她丈夫却没有死,而且很快就要回来了,终是老天可怜见的,也不忍这么好一个女子孤凄半生。
如此想着,潘佳卿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抛开这些转身回来,没想到,一转身,却差点儿撞到一个人身上。
微微吃了一惊,潘佳卿才看清楚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的竟是他的母亲,不由又想起母亲前前后的态度变化,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娘,你到这里来干嘛?”
“走啦?”潘母自顾自地问了一句,越过潘佳卿抻着脖子往门外看了看,转身看到儿子的脸色不太好,才解释道,“我这不是来送送嘛,怎么说,上门也是客啊!”
潘佳卿忍不住扶额,亏他母亲说的如此义正词严、理直气壮,若‘上门就是客’,那之前林娘子每回来学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甩脸子撂狠话的又是哪个?
很无奈地暗叹口气,潘佳卿上前扶住自己的母亲,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想着趁母亲高兴,劝劝母亲,不过,听得母亲之前太多太过分的评价,潘佳卿的劝说很婉转:“娘,你听说了么,林旭的哥哥据说没死,据说,不久之后就会回来了……”
“哦,这个我知道,”潘母却好像对这个一直执着的问题不怎么感兴趣,随意应和了一声,话头一转道,“佳儿,你说,府台家的公子是怎么……嗯,林娘子一个妇人,还真是有些本事呢,连府台公子也能结交上。”
潘母这个话题转的太突然,让一心想着怎么劝导母亲的潘佳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怔了一下,仍旧有些茫然道:“林娘子跟云二公子合作生意的,而且,是林娘子出方子,双方关系自然密切些……”
说到这里,潘佳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戒备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娘,林娘子的丈夫就要回来了……林娘子这人真没什么……嗯,这么多日子你也看到了,林娘子端庄大方,不是那种……嗯,不是那种不好的人。”
谈及林娘子,潘佳卿下意识地觉得,那些伤害轻蔑的词汇,哪怕是为了辩解说出来,都是一种轻慢,是以,一贯以才思敏捷著称的潘佳卿,这么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好半天才把话说完。
潘母给了儿子一个白眼儿,嗔怪道:“你娘虽然有些糊涂了,可这会儿也看过来了,还用你说……哎,你说,那府台公子在林旭参加县试之前过来,是不是林娘子托了府台公子……”潘母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已经表达出来了。
潘佳卿吓了一跳,一下子停住脚步,对潘母道:“娘,这话可别乱说!人家云二公子来林家,就是为了和林娘子说生意上的事儿!”
潘母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道:“怕什么啊,我就是跟你说说,又没到处乱说。”
“娘,不是,这话跟谁都不能说,跟我也不行!”潘佳卿见母亲如此更是担忧,说话的声音都急了起来。安阳府同知刚刚获罪,正是风声鹤唳之时,若是传出府台公子插手县试,干预童生考试的话出去,这事儿或许根本影响不到云家,但若是让云家听到风声,查出此话的出处来……云家的怒火,可不是他们势单力孤的母子能够承受的。前些日子,那个王家不过是想抢林家的药材生意,结果惹火烧身,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相比起来,王家好歹还有些恒产,而他们母子如今可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不过是依附着林家坐馆才能混个温饱无虞……这种情况之下,再传出对林家不好的话去,就是云家不动手打压,也只能被看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名声坏了,他即使再有才,前程也会尽毁了。
“哎,你急什么急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又没跟外人说过!”儿子带着呵责的语气显然惹恼了潘母,很不高兴地反驳着。
潘佳卿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不能硬抗,只能耐下性子来,扶着母亲进了东厢里屋,又扶着她坐下,慢慢地替母亲揉捏着肩膀,尽量放柔了声音解释起来。
说了好半天,潘母才怔怔地点头:“噢,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以后,我不说了。和谁也不说了。”
不说,并不代表不想……只要心里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说走了嘴!
潘佳卿暗暗叹了口气,却也知道,母亲能够如此答应已是不容易,再说下去也无用了,只好作罢。
从母亲房间里告辞出来,潘佳卿站在小而整齐的学堂院落里,一时觉得无比的颓然……
有‘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这样的老话,也有‘为尊者讳,为亲者讳’的圣人言,更有‘儿不言父(母)之过’的人伦道德,他不能嫌弃母亲,也不会因为母亲的性子如何,而不孝敬母亲。但母亲这样的性子,他如今只是籍籍无名的乡野私塾先生也就罢了,得罪人也不过是得罪个乡邻、东家,但若是他出了仕,母亲再如此任性而为,可真说不定会招惹下什么祸事来!
邱晨不知道她走之后,潘家母子说了什么,也没有心思理会。回到家,邱晨就开始张罗着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去县城,第一时间看林旭的成绩,也把林旭和俊文俊书接回来。
另外,她的心里仍旧有些意动,她仍旧想去看看那些即将出售的铺子,不一定买,看看地脚和实际情况,也可以对现阶段的房产有个了解。
随着林家一步步发展,总要去城里买房子。当然,不一定是在县城买,她更想的是去府城买套房子,以后,她和云家廖家合作,往来安阳府的次数肯定少不了,有套房子,来往起来方便。
当然了,这也要看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若是林旭能够顺利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成绩优异,被县学录取为廪生的话,就一定要在县城买所房子了,方便林旭上学。
反正,在邱晨的思维习惯中,房子这东西比田亩更有购买意向。现代七十年的房产还都疯买呢,这会儿的房产可是永久产权,并且还带地契的,房子旧了,推到了重盖,仍旧是自己的,也完全自由,没有违法建筑那一说。
当然了,看房子是捎带脚儿的,时间不充裕,完全可以推后的。
这天晚上,邱晨缩短了孩子们的学习时间,早早地打发他们回前院安置了。
第二天,一大早,邱晨就让大兴和青江套了两辆车,带着孩子们一起进了城。
走得早,阿福阿满没有睡醒就被挖了起来,迷迷糊糊地上了车,很快就窝在邱晨的怀里睡着了。一觉睡到快到县城了,才被邱晨叫醒。给两个孩子收拾了一番,两辆马车就想跟着进了安平县城。
八月底,乡邻们的秋粮都收上来了,对于完全指靠种地的庄户人家来说,种地收获的粮食,不仅仅是一家人的口粮,还是家里各种开销的来源。是以,马车进城前后,就看到不少庄户人或用牛车拉着,或用人力车推着,还有几个壮实的汉子用口袋背着,陆陆续续地赶进城里来卖粮。
看到这些,邱晨突然想起自己的庄子,就撩起车帘子对大兴道:“咱们庄子上的,你记得回去赶紧去说一声,有粮食就卖给咱们家,价格按照市价加一文。”
大兴一听立时笑道:“能遇上夫人这么温厚体恤的主家,真是那些庄户的福气。”
邱晨摇摇头道:“咱们家作坊里人多,反正都要买粮,到粮栈里买,价格也不低,何必不把这份利让给自家的庄户。”
“呵呵,话虽这么说,但也是夫人心善,体恤庄户的疾苦。”
邱晨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林旭借住的是廖家在安平县城的别院,是以,大兴赶着马车,就直接来到了廖家别院的门外。
大兴就是廖家出去的,与门上的人熟的很,打了招呼之后,就有人卸了门槛让马车进去,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