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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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写,“公子不可乱了心绪!慕公子只是受了些伤,现已由慕氏之人护赶回宁京。”
“可知是何方势力?”琴书子密语道。
琴九又写:“还未查明,不过……慕公子出事之地是韶州城外二十余里处,云封与一股神秘势力都曾出现在附近。”
“神秘势力?”琴书子微眯了眼。
“是的。”琴九写下二字,想了想,“属下听联络处那边描述,倒是有些怀疑是那蒋熙照的人。”
“何以见得?”琴书子密语问。
琴九当即擦去桌上水渍,又将云封与那股势力如何发生了一段小争斗,云封落败撤去写了一番。
琴书子盯着桌上字迹看了半晌,喃喃低语:“如此说来,他们并不曾私下结盟?”
又是一夜无眠,琴书子准时于辰时再登高台:“今日便是在下于韶州说书的最后一日了,在座都是穹冉英雄、八方豪杰,在下便与诸位论一论这天下大事。三国大战在即,怪事层出不穷,诸位齐聚韶州,可是因为听闻韶州出现真正的南宁龙符?”
“是啊!先生可是知晓龙符去向?”
“先生乃是先知,定知此消息是何人放出吧?”
“还有敖牧王令……”
提到一符两令,下方哄闹起来。各方势力各有所图,提问也是各不相同。
琴书子蹙眉扫视下方,扬手就是几记高亢的琴音划出:“一符两令同现韶州,乃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必诸位也作此看。不过,这消息可不是某人或某一方势力放出的,此乃一个连环局,三国四方都已介入。”
“三国四方?先生是指……”
“南宁皇室的龙符为仿造之物乃是绝密之事,能为何人所知?”琴书子微眯了眼,看下方众人皆低头思索,眼神一转,笑看蒋熙照,“知晓此机密的非南宁位高权重且长年掌管兵权之人所不能,不过知晓龙符是假的人并不是放出龙符消息之人。至于真正的幕后人是谁,便请诸位自行权衡了。”
在座之人都非泛泛之辈,自是知晓琴书子暗指何人,当即纷纷扭头看向蒋熙照。
蒋熙照一脸平静,似乎没有听见这番话,更没有看见周围投来的目光,悠然自得地举盅饮茶。
众人见他如此平静倒有些不确定了,不少人心中涌起的怀疑又虚无了几分,只有琴书子知道,蒋熙照的平静并不是胸怀坦荡,而是没将此事放在眼里。
看着蒋熙照唇边那一抹悠闲笑容,琴书子几不可查地眯了眯眼:“据在下看,此人便是除三国之外的第四方。他放出龙符在韶州现世的消息,并不是要将诸位引到韶州一网打尽,而是想制造一个乱局,借此催动三国战事,以便坐收渔人之利!”
“好个第四方,竟然谋算了天下!”
“此人野心不小,恐怕不会久居人下吧?”
“古往今来,哪有枭雄图的不是天下霸主之位?”琴书子状似无意地扫一眼蒋熙照,看他握着茶盅的手愈发用力,心情更是舒畅。
“先生方才说韶州此事,三国四方均已介入,难不成王令的消息乃是某国故意散布?”
“在下也是胡乱猜测罢了,当不得真啊!”琴书子故作惶然地摆手说了一句,“在下只知南宁与敖牧素少往来,而敖牧朝中却有不少人来自云封。至于王令的消息究竟是哪国放出的,在下就不知了。”
台下众人岂会不明白此话之意,说是不知,实际已说得十分明确,只是不曾将“云封”二字点出来罢了。
蒋熙照侧了侧身子,平静地直视琴书子,眸色愈加深邃。
最关心龙符、王令的大多是便服而来的三国高官或是世家子弟,听琴书子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更想得知一切确切的情况,便有人问:“那依先生之见,南宁龙符与敖牧王令是否真如传言,均在韶州?”
“你若知晓龙符下落,是会大肆宣扬还是私藏?”琴书子玩味地瞄那人一眼,笑着反问。
众人会意,齐齐点头。
“南宁逸王,也就是前任武林盟主曾暗中与文龙来往,逸王殁后,墨玉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下落,想必诸位心中都有数。”琴书子端起茶盅浅抿一口,以掩饰唇角勾起的那抹冷笑,淡淡一眼往泊栖看去,见他回视,还儒雅地颔首一礼。
泊栖却丝毫不显怒色,微眯的双目中蕴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笑意。
“这么说来,墨玉令在敖牧手中?”
“敖牧果然居心叵测!”
一直静默不语的萧肃突然站起,振臂一挥,高呼:“诸位,听萧某一言!穹冉武林本是一家,无论盟主属哪一国,咱们都应听令行事!”剑眉一挑,扫视周围一干武林人士,“朝廷与武林向来是互不相扰,如今,敖牧世子介入武林之事,咱们怕是也得请神尼与二位大师下山寻回墨玉令,重选盟主!”
此话一出,众门派首脑齐齐高声附和。
“对,让敖牧交出墨玉令!”
“重选盟主!重选盟主!”
琴书子微怔,蹙眉思索起来。如今暂代盟主之职的是这萧肃的岳父,按理说,最不愿重选盟主的便是北海门,可为何此人却主动提出?再者,墨玉令在何人手上已经明了,由现任盟主集合各门各派前去寻回便是,至于要请三老下山?
琴书子只觉脑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待要抓住却被萧肃出声制止群雄哄闹而打断了思绪。见武林人士安静下来,又一人高声问道:“先生,如今遍地的龙符、王令,又是何人所为?”
“既是三国四方均有介入,这个问题已勿须在下作答了吧?”琴书子挑眉扫视下方众人。
“啊!南宁!”
“南宁竟然能造出如此逼真的敖牧王令?”
“南宁此举又是为何啊?”
琴书子五指潇洒地轮拨,划出一道道震撼人心的琴音,缓缓道:“此乃天机……”遂垂首抚琴,再不言语。
蒋熙照抚了抚袖袍,起身抱拳:“先生,蒋某受教了,告辞!”不等琴书子答话,已带着随行几人快步离去。
众人见他突然离去,有些诧异,但看琴书子优雅地拨弄琴弦,似是沉浸在琴曲之中,索性都静心欣赏起琴曲来。他们在等,等这位先知一曲终了,好再次发问。又是一日畅谈,眼看申时又至,琴书子说书会已近尾声,但台下却无一人离去。
这时,与泊栖遥遥相对的另一根梁柱后方,一名身着暗红长袍的男子带着随从悄然起身,走至梦庭轩大门时,暮然回首望向高台之上,深深地看了琴书子一眼才拂袖离去。
琴书子无意间抬头,正好看见那人背影,莫名地一闪神,一个单调的琴音就这么突兀地晃了出去。
琴九看她一眼,微皱了眉,靠近一步,轻声问:“公子,可是累了?”
“嗯。”琴书子点点头,双手轻按在琴弦上,侧目看向琴九,“让他们散了吧,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便回。”
“是。”琴九躬身应了,站到琴书子前方,宣布韶州说书会到此结束,让众人散去。
众人一听,说书会这就结束了,纷纷挽留琴书子。
琴书子却不予理睬,对下方微一拱手后,命琴九将墨琴装了抱上,下了高台,径直往内堂去了。
商全送完贵客,快步入了内堂,想挽留琴书子多住两日,却寻遍内院不见琴书子主仆二人踪影。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就在商全于梦庭轩内找寻琴书子二人时;韶州临河道口出现一辆马车,不疾不徐地往南城门驶去。
车夫挺直了身子,举目眺望,眼看高大的城门就在前方;他却皱起了眉头。似是得到什么指令;车夫紧锁的双眉一舒;轻甩马鞭;调转马头往西侧驶去。(W/U)四周行人越来越少;马车也逐渐加快了速度;很快隐入一片树林中。
“吁……”警惕地扫视四周后;车夫勒住马缰;翻身掀起车帘;入了车内,“公子,看来这城不好出啊!”
车中一人青衣墨发,正是再次易容的凌云,闻言后蹙眉摆手:“容我想想。”
零零九半跪在窗边,挑起一线竹编窗帘,注意着周围动静。
“韶州可有颜情楼?”目中精光一闪,凌云抬头问道。
“有,就在城西。”零零九点头答。
“咱们的联络处是卖亵玩之物的铺子,无法落脚,但这司空澜的青楼却甚合适啊!”凌云忽地一笑,“走!”
零零九闷笑一声,掀起帘子钻了出去,驾起马车直奔颜情楼。
天色已经渐暗,城西大街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红色灯笼,光影摇曳中,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在颜情楼门前停下。
零零九纵身下了马车,疾行两步走到站在颜情楼门前招呼宾客的龟公身侧。
那龟公见零零九穿着普通,瞥他一眼便别过了脸去,突觉一硬物塞入手中,忙不迭地低头去看,顿时眉开眼笑:“这位爷,快里边请!”说完扭头便要招呼姑娘们上前伺候。
“不可声张,我家少爷是偷偷出府的!”零零九一把将他拽住,“可有供马车出入的后门?”
“有,有!”龟公唯唯诺诺地应了,待零零九驾起马车,便引着他们绕过正门进了侧面一条巷道。
将凌云主仆二人引入房间后,龟公满脸堆笑:“二位爷稍候,小的这就去唤姑娘来伺候。”
零零九刚想出声问司空澜是否在此处,却被凌云抢先开口:“去,叫你们楼里最好的姑娘来!”
“好嘞!”龟公躬身退了出去,没一会儿,领了两名女子前来。
凌云将二女打量一番,让零零九带着一名打扮妖艳的去了隔间,只留下那名气质淡雅的女子与她对坐而酌。
两盅酒下肚,凌云才缓缓开口:“兰香姑娘,你们东家可在此处?”
“东家?”名唤兰香的女子有些诧异,绢帕一扬,大眼中已隐有水光闪动,“公子,可是奴家伺候得不好?”
“兰香姑娘,别装了!”凌云无语抚额,“烦劳姑娘告知司空澜,就说云某有请。”
兰香暗暗审视凌云两眼,眼珠一转,掩口笑了:“公子早说啊!我家主子早有吩咐,凡有云姓公子找,一律即刻上报。您等着,我这就去请主子!”说罢,翩然起身,扭着纤腰出去了。
房门刚关上,凌云一脸的笑容便尽数消失,探手入怀掏出一物藏于袖中。
不多时,兰香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袭水蓝色锦袍的司空澜。
司空澜淡淡打量凌云两眼,见她比划出一个手势,这才挥手让兰香下去了,关了房门,在她对面坐下:“我就说嘛,韶州这么大的动静,你岂能不来凑个热闹。”
自司空澜坐下后,凌云便再没看他一眼,酒盅凑到了唇边也未饮,定定地看着盅里的酒。
见她如此,司空澜有些纳闷,忍不住轻唤:“云少,云少?”
凌云回过神来,一口饮尽盅里的酒,猛然翻手将一个小匣子扣在案几上:“司空澜,三国一旦开战,你便要带着族人归隐吗?”
司空澜微愣,看凌云定目逼视他,又笑着把玩起手中的玉扇来:“云少有话不妨直说。”
长睫微微地扇了两下,凌云沉声道:“可愿与我并肩作战?”
“我真不明白……”司空澜并不答话,却上下打量着她,“即便宁家得了天下,你又能有何好处?”
“好处?”凌云笑问一句,伸手勾过酒壶为自己满上,玩味地扫他一眼,“封侯拜相啊!”
“啧啧……不像!”司空澜咂咂嘴。
“哦?”凌云失笑,“如何不像?”
司空澜将玉扇轻放在案几上,偏着头看她:“若我所料不错,天下一旦大定,你便会退出朝堂,又何来封侯拜相之说?”说着,突然探手将她的酒盅取过,快速地凑到唇边抿了一口,“你胆子也太大了,扛着欺君之罪还敢常伴君侧。”
见他抢了自己的酒盅,凌云本是隐隐有些怒意,听得此言,霎时冷静下来,眸子一寒:“你查我?”
“我司空澜从不做没把握之事,怎能不知合伙人的底细?”司空澜回味着口中酒味,随意地一笑。
凌云静静地看他半晌:“你早就料到我会来找你?”
“哈哈……”司空澜朗声一笑,看她眸色如刀刮来,干咳两声,“韶州如此精彩,你岂会不来插上一脚?好个琴书子说书会啊!十大奇人又如何,还不是被你愚弄。”
凌云闻言一怔,忽而笑开:“司空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危险?”
“你是第一个。”司空澜端起酒盅豪饮一口,挑眉而笑,“在下听得最多的奉承便是‘奸商’。”
“噗……”凌云一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眼神一转,“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免了!”司空澜撇了嘴,拂袖将酒盅推回她面前,“上次说得多好听,集你我二人之长,将青楼开到敖牧、云封!银子是我出,人也是我出,你就坐享其成?”
“哎,这次可不一样!”凌云忍住暗笑,一脸正色,“司空澜,像你这等人,生于乱世岂会甘于平凡?三国大战即起,你还能坐得住?”
“哈!”司空澜扯唇冷笑一声,“在下就是一介商贾,才不管这天下是战是乱呢!”
“那你四处设置暗探所为何来?”见他张口欲言,凌云抬手制止,“你别急着否认!那我问你,戚家存亡,你管是不管?”
司空澜猛地一拍案几:“三国大战与我戚家何干?我戚家隐居之地早已布置妥当,战事一发,我即率族人离去。”
“戚家可是穹冉‘金窑’,你认为哪一国能容得下?”凌云快速接过话头,“你戚家坐拥万金,却在战前隐退,未来君主岂会不记恨于你?”
“你有何想法,直接说来好了,何必绕圈子!”司空澜略一沉吟,沉声道。
“戚家之所以要隐退,无非两点。”视线牢牢锁定司空澜双目,凌云沉声分析,“一是保全戚家老小,二是不愿将祖辈家产拱手献与朝廷!可惜啊,树大招风,恐怕三国早就在打你们戚家的主意了!你既然知晓我的底细,那我就坦白说了吧。你若与我合作,我保证你戚家安然无忧,并且无需献出家产,如何?”
“你要什么?”司空澜皱了眉。
“只要你能为我提供必要的军需即可!”凌云侧目瞄他一眼,见他神色犹豫,又加一把火,“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这一毛却能保你戚家上下无忧,怎样?”
凌云话音刚落,司空澜不假思索地开口:“好!”
这诡异的情势变化倒让原以为还要费不少口舌的凌云大感意外,但微愣一瞬后立马回神,一指直点司空澜鼻尖:“你……好你个司空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