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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hold住天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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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兮哲眼中隐有狠光闪过,端起茶盅,低声道:“朝中,该换血了。”

凌云点头:“不过,兮哲如今仅为监国,不宜大肆动作,如何换?”

“这正是兮哲头疼之处。”宁兮哲皱眉答,就着茶盅饮了一口,“还望老师赐教!”

“宫中既然有异动,兮哲何不将计就计?”凌云勾唇轻笑,斜瞄他一眼。

宁兮哲眼神一闪:“老师之意是……”

“皇上恐怕……”凌云只说一半便打住,又道:“届时宫中必乱,四皇子远在北方,可暂时不予理会。不过,朝中、宫中,大皇子都必会有所动作,不少官员也与他有所勾结……”

“兮哲明白了,多谢老师提点!”宁兮哲恍悟,起身拱手道。

凌云端起茶盅起身,冲他笑笑:“我便以茶代酒,预祝兮哲一切顺利!”

“待他日,我南宁一统天下,老师当为第一功臣!”宁兮哲端起茶盅迎上,朗声道。

凌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与他轻撞盅而饮,微眯起的凤目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佑三十一年七月的某一夜;狂风骤起,暴雨倾盆而下。

东宫后山徽茗居的书房内,凌云静坐书桌之后。桌上,一盏孤灯;一壶清茶。她端起茶盅浅抿一口;面上是似有若无的笑容;深邃的眸光中隐含着期待和兴奋。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嚎声隐隐从频密的雨声中透出。

凌云微怔一瞬后;轻轻放下茶盅;笑着举高右手;五指紧握成拳:“开始吧;真正的棋局……”

与此同时;东宫中,宁兮哲拍案起身,一把掀开上前准备伺候他更衣的宫人,直奔景和宫。太子妃刘莹已听到动静,也是疾奔而出,快步赶上宁兮哲。身后,一众宫人乱成一团,有机灵的太监取过华盖,小跑着追去。

当宁兮哲与刘莹奔至景和宫门时,宫人们已跪了满地。纵使早知就在近日,宁兮哲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心神巨震下踉跄一步。刘莹面色一变,抢步上前一把扶住,担忧地看着他:“太子殿下……”

宁兮哲轻轻将她推开,艰难地举步迈入景和宫。

景和宫外,暴雨声如困兽呜咽;景和宫内,四名女子神态各异,十三名御医伏地颤抖。

宁兮哲嚅嚅道:“父……父皇……”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只有床榻上被人以金丝锦被覆面的南宁皇。

刘莹心疼地瞄一眼宁兮哲,拧起黛眉,轻唤:“太子殿下……”

身着华服的皇后已不见往日端庄,柳眉倒竖,一脸厉色,听得刘莹的声音,状似无意地扫她一眼,眼神凌厉。

刘莹收到皇后目光,咬了唇,将下文吞回腹中。

宁兮哲微微阖目,忍痛走到皇后身前行礼:“母后,节哀。”说罢,略垂下头,眼神看向伏跪在床榻边哭泣的贞妃。在这个时候,他最想安慰的是他的母妃,可他却不能。

眨眼间,皇后面上的厉色消失,看向宁兮哲时已是满面凄容:“皇儿,御医说……你父皇是纵欲过度,才……才……”

伏在床榻边痛哭的黎贵妃闻言,猛然扭头,怒指跪在不远处的宜妃:“你,你这个妖女!是你这个妖女害了皇上!”

此时,宁兮哲才注意到一处暗角内跪着的宜妃。她身披艳红薄纱,面上挂着一抹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影下让人感觉无比诡异。

宁兮哲深深地看她一眼,遂即扬手:“来人,宣辅政大臣!速报大皇兄、四皇弟!”

“皇儿,宜妃如何处置?”皇后带着哭腔,低声问。

宁兮哲躬了身,问:“依母后之见,当如何处置?”

“皇上在时,对宜妃眷恋至深……”皇后捏着绢帕擦拭眼角,看向跪在地上的宜妃,“如今,皇上去了,宜妃,你想必也愿追随的呵?”

“对,让这个妖女陪葬!”黎贵妃恨声道。

宁兮哲瞥一眼宜妃,又看向皇后道:“父皇刚去,朝中不少事务需要儿臣处理,后宫之事就劳烦母后多费心了。”

“嗯。”皇后点头,拉过宁兮哲的手拍了拍,“皇儿不用担心,母后省得。”

宁兮哲欲再说些什么,却闻宫门外响起通报声。

“肃亲王、肃亲王妃到……”

受封为肃亲王的大皇子宁子阏快步奔入,冲宁兮哲行了一礼后便冲到床榻前嚎啕大哭:“父皇……父皇啊……”

随后,也是一身湿透的肃亲王妃赶至,瞥一眼床榻上,便对宁兮哲以及皇后等人一一行礼。

紧接着,通报声再次响起,三大辅政大臣已经赶至。

宁兮哲与三大辅政大臣商议了一番后,命人拉响紫阳钟,宣布南宁皇驾崩的消息。

宫中顿时忙乱起来,宫人们听命去通知礼部与尚宫局准备国丧及葬服等一系列事情。

这时,皇后也下了令,命人将宜妃拉下去,赐三尺白绫常伴君侧。宜妃淡然地笑着谢了恩,在宫人上前拽她时,红色纱袖一翻拂开宫人的手:“不用拉,本宫自会走!”说罢,冷冷扫视皇后一眼,大笑而去。

狂风中,随风乱舞的红纱被雨水浸透,宜妃那殷红的唇中溢出放肆的笑声,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竟有一种慷慨就义的气势。瞄一眼消失在风雨中的那抹红色身影,凌云不禁暗暗叹息,一代宠妃最终不过落得个殉葬的下场。

宁兮哲命太子妃刘莹留在景和宫辅助皇后处理宫中事务,遂即带着三大辅政大臣来到东宫商议后续之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还是尽早登基为好。”蒋太尉面色略显沉郁,微顿住话,眼神一转又道:“只是,皇上并不曾留下传位遗诏,恐怕朝中……”

宁兮哲闻言,眉头拧起,暗瞄向凌云。凌云却对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当即垂首不语。正当宁兮哲疑惑之际,慕左相出声了。

“太子殿下勿须多虑,皇上命老臣保管传位诏书!”慕左相捋了捋胡须,瞥一眼蒋太尉,又对宁兮哲正色道:“太子殿下只管筹备登基事宜即可,大典上,老臣自会宣读先皇遗诏。”

蒋太尉眼神一闪,拢在袖袍中的手暗暗握紧成拳,却也不再多说。

一番商议后,宁兮哲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三人各自回府休息。

左相、蒋太尉相继告退,凌云则故意走在最后,临出宫门时对宁兮哲密语传音说了句:“太子赶紧更衣,非常时期可不能出半点茬子。”

宁兮哲心中感动,顺手扯了扯已湿透的衣袍,便命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凌云回到徽茗居脱下外衣抛到一旁,便躺下休息。表面看来,今夜因南宁皇的驾崩,宫中乱作一团。实际,反而是最宁静的一夜,恐怕也是她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然而,她却不知,就在宫中一片混乱之际,凌府也出了大事。

三日前,一记飞镖飞入凌威书房,随镖送来的一张小纸条在凌威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被安插在凌府的特工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却在翌日听闻大夫人林玉萍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凌老太爷关到了一处偏院,命人严密监视起来。

特工心中诧异,当即便将消息传回了一号联络处。一号联络处的处长想要尽快通知尊主,却因入宫传信不便,于是只好将消息传回龙虎山报知了红日护法。

当夜,凌府主宅凌威的书房内。

“阙,就按老夫方才所说的去办。”凌威阖目,挥手。

阙闻言一震,眉宇间浮现出浓浓的忧色。

凌威见他并未领命离去,微微侧目:“怎么?”

“主子,阙是担心……”阙犹豫一下,“少主与风少一向亲密,若是日后知晓……”

“小风是我亲手培养的,你以为我愿意如此?若他不曾继任门主倒还好办,可如今……”凌威眉头一皱,低头思索一瞬,搁在书桌上的双手握紧成拳:“按老夫说的去办!只要事情做得稳妥,届时丫头若是问起,便把此事推给毒门。”

阙皱了眉,却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即领命离去。

书房内,烛火忽明忽暗。而此时,凌威的一颗心亦如这烛火般浮浮沉沉。

第二日,远在茯苓山的凌风接到凌威的急召,命他从密道回凌府,直接前往议事厅相见。

凌风心中诧异,简单吩咐一番便只身赶回凌府。

待凌风赶回宁京已是第三日,也就是南宁皇驾崩的当夜。此时,酉时将过,天色略显昏暗,凌风穿过密道来到青铜门前。看着眼前紧闭的青铜门,耳听四周松柏在狂风中发出颤抖之声,他突然感觉周遭气氛很凝重。一阵不祥的预感腾起,凌风伸手搭上了腰间软剑。

霎时,四周风动,五十余名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从松柏林后闪出。

凌风眸色一寒,冷冷扫视众人,沉声问:“为什么?”

“得罪了!”众黑衣人中唯一一名身着黄衣之人抱拳说了声,扬手招呼众人扑上。

“哈哈……”凌风仰天一笑,大吼:“爷爷,我是您亲手培养的啊!您要我的命,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扑面而来的寒光容不得他多想,抽出腰间软剑,迎上。

昏暗的天色中,雨声、风声、兵刃声不绝于耳。

纵使凌风武艺再高强,又怎敌得过武阁五十余名精英的全力扑杀。很快,他那一身白衣就被鲜血染红,在倾盆大雨的冲刷下,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混乱的打斗中,五十余名武阁精英被凌风杀了十余人。凌风渐感不支,却咬牙死撑。不行,他不能倒下,他还想再看一眼凌云,再看一眼他的云。持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逐渐失去了准头,眼前一黑,凌风颓然倒下。

一干武阁精英心有不忍,纷纷收剑。黄衣人正欲上前查看,却见两道灰影闪电般射来,大惊之下,厉声喝道:“小心!”

众武阁精英拔剑迎上,两名灰衣人却无心恋战,一人断后,一人抄起昏倒在地的凌风,足尖连点几下,飘然远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震惊之色。好在对方并不恋战,否则,今日他们恐怕会尽数折在此处。

黄衣人狠狠抹一把脸上雨水,沉声道:“你们退下吧!”见众人闪身离去后,才往青

☆、第一百四十八章

翌日早朝;宁兮哲将南宁皇驾崩的消息宣布。朝中众臣其实早在听到昨夜紫阳钟响时就已知晓,但该做的面子却是不能落下。不少朝臣抹着泪,对宁兮哲道“节哀”。

看着这样的场景,宁兮哲暗暗冷笑;这落泪的众臣中能有几人真心?

左相慕祈凡适时提起登基之事;宁兮哲便着令礼部与尚宫局筹备登基事宜。

下了朝;宁兮哲亦如往常般更衣后便前往徽茗居。

“老师;一切太过顺利;兮哲反而有些忧心。”宁兮哲端着茶盅却未饮;缓缓说道。

“该来的始终会来。”凌云淡笑着安慰:“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们现在不是担心异动;而是等待异动。朝中、宫中都已安排妥当;即便有变,也能控制。”

“老师说得是。”宁兮哲轻应一声,饮了口茶。

“你将后宫之事交予皇后处理,此举甚为高明。”凌云看他一眼,问道:“不过……皇后与黎贵妃,你打算如何安置?”

“父皇既早有所料,想必遗诏内已为她们二人定好归处。”宁兮哲低声道。

“我虽不曾见过遗诏,但能料到。”凌云面色有些凝重,“四皇子久驻北方不归,皇上必会将北方五城赐给他做封地,而皇后也自是随子迁居北方封地。”

宁兮哲略加思索,沉声道:“那便遵循父皇之意吧。”

闻言,凌云不禁冷笑:“黎贵妃与大皇子倒是无妨,就在眼皮底下,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不过……兮哲真要放皇后出宫?”

“这……”宁兮哲看她一眼,有些不确定了:“老师难道不认同?”

凌云眼神一闪,忽问:“可否请左相大人明夜入宫商议?”

宁兮哲微怔,遂即点头:“兮哲稍后便去安排。”

凌云含笑点头,又与宁兮哲就朝中布局聊了几句便让他回东宫去了。

是夜,墨九九潜入徽茗居,告知凌云,凌府遭毒门高手偷袭,凌风重伤失踪。

凌云闻言大惊,忙命墨九九潜出宫与酒鬼一同去查凌风失踪一事。

天佑三十一年七月十二乃是吉日,宁兮哲将于今日登基为帝。

大雨初晴,烈日当空,被接连几日的雨水冲洗得一尘不染的皇宫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辉。虽说由于先皇刚驾崩,宁兮哲早已下令登基大典不能铺张,但张扬的红毯还是从东宫宫门处一直铺到了隆阳殿前。

隆阳殿前的高阶之上,站着慕左相、蒋太尉、凌云三位辅政大臣。慕左相双手高捧先皇遗诏,肃穆而立。凌云双手高捧内置国玺的鎏金木匣,含笑看向远处。而蒋太尉则垂手而立,只是面上笑容略显僵硬。

文武百官均着朝服,按照官阶分列隆阳殿前的阶梯两侧。他们虽然低着头,却对周围一切了若指掌,心中不免都有些诧异。若按常理,太尉大人既然身为辅政大臣之一,那么太尉大人应手捧盛有龙符的鎏金云盘,为何蒋太尉手中却是空无一物?

宁兮哲乘坐龙辇至隆阳殿的高阶前,礼官唱礼后,宁兮哲在三声鸣鞭中步下龙辇,昂首挺胸,迈步登上高阶,在三大辅政大臣下方的最后一阶平台上站定。

礼官唱:“宣读先皇遗诏!”

慕左相双手高举过头,周全了礼数后,才收回胸前,展开遗诏宣读:“朕御临三十一年,不敢逆料至四十年。朕虽无显著功绩,却也算恪守基业,无愧我南宁历代先皇。近日朕体违和,特立此诏,以保朕身后国基稳固。太子兮哲自幼厚德,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日昭告天下!”

慕左相一口气读完,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将诏书合拢,高举。

礼官唱:“新帝接先皇遗诏……授国玺!乐起……”

礼官虽唱“乐起”,但由于是在先皇丧期内,宫中礼乐是设而不奏。故而,只有鸣鞭声响起。

宁兮哲所站之处离最高的平台仅有九级阶梯之距,仅九步之遥,二十年的太子生涯就将结束,他终将坐上南宁皇朝最高的宝座。他抬头望向站在上方的凌云,与她对视一笑后,深吸一口气,开始抬步。

宁兮哲一步还未落下,便闻一声暴喝。

“且慢!”

顿时,凌云眸色一寒,慕左相脸色一沉,蒋太尉眼中却溢出笑意,高阶两侧的文武百官齐齐一怔,纷纷循声看去。

被先皇封为肃亲王的大皇子宁子阏狞笑着迈步出列,高声道:“我看父皇崩逝之事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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