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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hold住天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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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宁齐然在朝野间声誉极好,慕孜染此番被连累落马,自是对太子宁兮哲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而太子少傅贾韶辅自“巡北”回京后便抱病在家,鲜少上朝,宁兮哲等于是缺了左臂又断右臂。再加上,近日来南宁皇对宁兮哲的态度也有些淡漠,大皇子与四皇子两派的朝中众臣都难掩心喜,而太子一派则是忧心忡忡。

与此同时,武林内也沸腾起来。一夜之间,武林盟主身亡,宣示盟主权威的墨玉令神秘失踪,以毒纵横江湖三百多年的五毒宫被人血洗,成为一座废墟。就在各门各派满腹疑惑之际,武林内惊现赤叶大师与千海大师的手谕,言事出突然,由德高望重的北海门主萧继仁暂代盟主之位,另墨玉令已作废,以北海玉令暂代盟主令。

整个南宁皇朝从朝到野,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半月后,凌门医阁内。

“桑前辈,九儿这眼……”凌云担忧地问。

“小姐,暝无悔乃五毒宫三大秘药之一。桑某已尽全力,实在是……唉!”桑笉无力地长叹一声。

“怎……怎么会?”凌云被这话震得踉跄一步,她不敢想象一个轻功绝顶的人永远失明会是怎样的心情。

桑笉摇摇头,突然,似是想起什么,猛然抬头:“对,或许,他能医治!”

这无疑是黑夜中一道曙光,凌云忙问:“谁?”

“鬼医,明阳!”桑笉答,再次摇头,“不过,这人脾气古怪,求医者是生是死就在他一念之间。而且,他居无定所,也不好找。”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能找到他!”她就不信,倾灵通组全组之力还能找不出个人。

心中一亮,凌云沉吟一瞬,问道:“桑前辈,你说这鬼医……能治好我的内息涣散之损吗?”

“这……”桑笉一愣,长叹:“怕是,难……难啊!”

凌云失望地垂下头,师傅之前来看她,也对她这情况束手无策。看来,这辈子她是别想动武了。轻轻抿了唇,偏头看向一旁被点了睡穴的墨九九。算了,她也不多求,能治好九儿的眼睛就好。

正在此时,突有医阁弟子来报,言外间有一灰袍老者求见桑笉。

凌云对桑笉道:“我在这里守着九儿,桑前辈去看看吧。”

桑笉点点头,带着满心疑惑出去了。过了许久,桑笉未归,却遣了人来密室告知凌云,说是鬼医明阳正巧到医阁来寻两味药材,让她明日辰时以凌菱的身份去玉桂阁用膳。

正要找这鬼医,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了。凌云闻言大喜,可高兴过后,又莫名地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翌日,凌云易容成凌菱的模样,去了玉桂阁。

一张大圆桌,对门的上座坐了位白胡白须的灰袍老者,左侧是医阁阁主桑笉。

“凌菱,快来见过鬼医明老先生!”桑笉见她来了,忙唤她行礼。

凌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在桑笉的示意下,于他身旁落座。

自凌云出现后,鬼医明阳脸色就沉了下来,冷眼打量着她。

知道这鬼医脾气怪异,此时见他面色不善,凌云也没多想,只是拿眼往桑笉看去,

未等桑笉说话,明阳却开了口:“凌姑娘可是之前受了重伤,又强运内力?若老夫所料不错的话,现在怕是内息全失吧?”

凌云微愣,点头称是。

明阳手一挥,一根金丝便搭在了凌云脉上。

凌云与桑笉对视一眼,又扭头看向明阳。须臾,明阳面色如常地收回金丝。

桑笉忙问:“明老先生可有法医治?”

“这个嘛……”明阳淡淡地扫桑笉一眼。

桑笉立即会意,起身出门唤了阁内弟子来,附耳吩咐两句。

那名弟子快速离去,片刻即回,将两个小盒子交给桑笉。

桑笉伸手接过,转身走到桌旁,把盒子往明阳面前一放:“明老先生,这是您需要的药材。”药材给了,却绝口不提医治之事。

席后,明阳主动提出为凌云医治内伤。凌云借机提起墨九九眼伤之事,明阳本是不应,听她说出墨九九名字后,突然要求先看看再说。凌云与桑笉便引他去密室看了墨九九。随后,明阳答应为二人医治,便在医阁住了下来。当然,他可不是什么善人,不但收取那两味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药材,还另外搜刮了不少珍奇药材。

他倒的确不负“鬼医”之名,仅仅不到两月的时间,便让凌云一身功力恢复了四五成。为墨九九解开蒙眼的巾帕,确定她已复明后,鬼医明阳便匆匆告辞离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适应了光亮后;墨九九灿烂地笑着,几次闭眼、睁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新奇。能再看见这多彩的世界,她无法形容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兴奋过后;她突然感觉不对劲。按她所想;眼睛复明之时;娘亲肯定是陪在左右的。可此时;屋内除了她自己外;就只有桑笉派来照顾她的医阁女弟子——白术。

墨九九问过白术;这才知道;凌云为加速功力恢复;最近在闭关。

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可她能理解,也为凌云开心。

过了好几日,凌云还是没有出关。她实在忍不住,拉住送药的白术问:“白姐姐,知道我娘亲在哪闭关吗?我想去看看。”

“这……可是,小姐不让人打搅。”看墨九九眨着水灵大眼,白术心一软,“好吧,我带你去。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鬼医前辈说……”说着指指她手里的药。

话没说完,白术愣住。以往,这墨姑娘喝药可是得费不少口舌劝说,今日这么干脆。

墨九九抹了把嘴,吃吃地笑:“白姐姐,药喝完了,走吧。”

白术失笑,一路引着墨九九穿过回廊,来到水苏阁。

“呃……”墨九九微愣,遂即笑开:“娘亲,你不是闭关吗?”

水苏阁前阶梯上,凌云一袭红袍,含笑看着她。

想起桑阁主再三嘱咐不能来打搅,白术有些不安地行礼:“小姐。”

“无妨,你下去吧。”凌云对白术点头示意,又冲墨九九微笑招手。

墨九九蹦蹦跳跳地跑上前挽住凌云:“娘亲,九儿眼睛好了呢,你看,你看!”小脸扬得高高的,大眼俏皮地眨着。

凌云循声侧目,却只一眼就移开,轻拍她的手:“好了就好!走,进屋去说。”

“嗯嗯!”墨九九点头,拉着凌云就往屋内奔,“娘亲,走快点。”

“嗯。”凌云轻应,顺着她走进屋内,坐下。

“娘亲,你的功力恢复了多少?”墨九九兴奋过了,想起凌云的内伤来。

凌云勾起茶壶,给自己和墨九九各斟了一盅茶,敛下眼帘轻声道:“五成。”

“噢!”墨九九高兴地答了声,旋即想起之前听到的事情,“娘亲,这大皇子说什么里应外合,究竟是……他们不会是要谋逆吧?”

“自古夺嫡弄得不好就演变成夺位,这很正常。”凌云抿唇冷笑,“呵……里应外合?大皇子在宫内,谈何外合?”

“娘亲,你是说……四皇子?”墨九九讶然,不确定地问。

“自然。”凌云点点头,缓缓伸手端起茶盅浅抿,“四皇子驻留北方五城迟迟不归,定然有异。而且越是查不出异状,越让人担心。九儿,你去趟北方吧?”

此时,凌风悄然而至,就在门口站定,静静地看着凌云。凌云正对房门而坐,却对凌风的悄然来到毫无所知。

墨九九笑容凝结,悄悄偏头去看凌云的眼。还是那双美丽的凤目,可那对漆黑的瞳孔幽深无神。

话问出口,久久不闻回应,凌云心中一慌。不会的,除了桑笉和鬼医,没人知道。一个多月了,医阁上下都没看出,就连随身伺候的女医者都没察觉,九儿也不会发现的。这么想着,心神定了下来,她冲墨九九的方向微笑着轻唤:“九儿?”

霎时,凌风如被雷击,唇边的淡笑尚未散去,面色已惨白。

墨九九仰起头,将夺眶的眼泪逼回,努力笑着说:“呵呵……娘亲,我陪你在这再呆两日就去。”

凌云莞尔一笑:“没叫你现在去,你还要喝三日的药呢。”

“嗯,娘亲……九儿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墨九九狠狠咬下唇,尽量平静地说完。

凌云稍愣一瞬,笑开:“嗯,去吧。”

墨九九不敢再答话,起身就跑,与满目痛色的凌风对视一眼,抹着泪狂奔而去。

凌云端起茶盅浅浅地抿着茶水,须臾,涩然一笑:“唉……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云……”凌风嚅嚅轻唤,艰难地举步走进屋。

凌云一僵,慌乱地抬头:“大……大哥……”

凌风忍住要拥她入怀的想法,抬手揉着她的发,薄唇几次开合,终是柔声轻叹:“傻云儿……”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似有千斤重般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也倾注了满腔复杂情绪。

抚在头顶的那只手是那么温暖,那么温柔。凌云绷紧的心陡然放松,主动往他怀里靠去,将头埋进那温暖的怀抱。

没有试过的事情,会以为简单。就像云没有将眼珠换给九九时,她的确想得简单。想着凭借逐渐恢复的功力,早习惯了黑暗中行走的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想象和事实总有差距。当她拆开纱布的那一瞬间,那种想看而看不见的感觉,那种睁眼一片黑的空洞感扼住了她的心。她难受,但绝不后悔!

凌风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拥住,仰头闭眼锁住盈眶的热泪。

墨九九一路狂奔回到自己住的丁香居,扑到床上痛哭起来:“怎会,怎么会这样……娘亲……不要这样,我宁愿一辈子看不见,也不要你……娘亲……”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嘶吼着,眼泪就像开了水闸般狂飙而出。在水苏阁是一直压抑着,凌云不愿让她知道,那她就装着不知道。一路上,她想吼叫,想咆哮,可是她不能。再伤痛,理智未失。她不能让人知道娘亲的眼看不见了,她不能……

“墨姑娘……”门口传来一声轻唤。

墨九九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狠狠擦去眼泪,扯开被子去看。

桑笉摇头叹息,缓缓走近:“唉……你还是知道了?”

一句话,眼泪又涌了出来。墨九九扑上前一把扯住桑笉的衣袖,含泪哀求:“我知道了。桑前辈,不要瞒了,告诉我,告诉我!”

桑笉眼神一黯,伸手将半跪着的墨九九拉到一旁坐下,这才沉痛地说出实情。

原来,鬼医为墨九九清毒后,便说需要以活人之眼换上,方能复明。凌云不愿取他人之眼代之,只温柔地抚摸墨九九的眼,淡笑着说:“她唤我娘亲呢,就让我们血脉相溶……”

“小姐说,不能让你知晓,不能让门主知晓,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因为……不忍,也不能!墨姑娘啊,你是没看见……那样温柔的动作,那样恬淡的笑容。纵是老夫,都忍不住抹一把老泪。就连一直对小姐无甚好脸色的鬼医都红了眼……唉……”说着说着,桑笉眼眶红了。

墨九九颤着唇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音都发不出,索性放开来,伏案恸哭。

医阁所在的茯苓山下,二十里开外的山坳内坐落着一座名为封笑居的古雅庄园。

蒋熙照裹着一袭紫貂裘,对着院内盛放的寒梅酌酒。

一名黑衣人闪身入院,在蒋熙照身前跪下:“少主,东西取来了。”将手上那个小巧的白玉盒子小心翼翼地取过头顶。

蒋熙照伸手接过,打开玉盒轻抚空无一物的盒壁,手轻扬,一记寒芒打出。

眼看一柄小银刀闪电般袭来,黑衣人不敢闪躲,只闷哼一声,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蒋熙照倾身从他手臂上拔下染血的小银刀,放入玉盒盖好,看都没看那黑衣人一眼,自顾饮酒。

黑衣人小心地打量下他,忐忑地唤:“少……少主。”

“太慢。”蒋熙照移开唇边酒盅,漠然问:“可有伤亡?”

“暗者死五,魂卫伤八。”手臂上的血不断涌出,黑衣人也不管,拱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不过,总归是取来了。”蒋熙照淡淡扫他一眼,挥挥手。

“谢少主!”黑衣人会意,起身退下。

良久后,蒋熙照放下酒盅,伸过一指轻轻勾开手侧的玉盒,取出那炳银刀仔细翻看,点头自语:“过了这么久,血亦未凝。果然,不愧是珏盒……”

随手将盒子一递,蒋熙照薄唇轻启:“素影,珏盒洗净,送到师叔手上。”

突然,一名白衣人从他身后凭空闪出,伸手接过那珏盒,眨眼消失。

三日后,蒋熙照又如那日般坐在院中酌酒赏梅。

一灰袍老者如旋风般卷入封笑居,“啪”地一声将一物拍到石桌上:“小子,你这是何意?”

珏盒落桌的响声让蒋熙照拧起了眉,头也没抬,淡淡地说:“当年我助你回山看师姑,你曾许我三诺。”一句说完,继续饮酒。

“三……三诺?”老者被气得不轻,怒目瞪他,“三诺也已还清!此事,于情于理老夫都不会再插手!”袖袍一甩,转身就走。

蒋熙照眸色一黯,“噗咚”一声跪下,垂首低语:“明阳,原名聂阳,出自云封聂家。墨九九,原名聂鹫,出自云封聂家。”霍地抬头,眼中精光迸射,“师叔,还用我说吗?”

明阳面色突变,抖着手怒指蒋熙照:“你……你……”

蒋熙照视如无睹,继续道:“一对一相抵,不算还诺吧?何况,师叔所作与熙照所求,出入也太大了些。这其中,师叔难道就没点别样心思?”

明阳吹着胡子张口欲言,却被蒋熙照摆手制止。

“师叔不用多想,熙照并无他意。”蒋熙照长睫微颤,毅然道:“今,熙照折膝相求,望师叔应允!”

明阳抿唇不言,冷着眼紧盯他。

蒋熙照也没起身,笔直地跪着,任由细密的雪花落了满肩。

明阳扫一眼桌上的珏盒,寒着脸训道:“珏盒乃慕氏之宝,你竟为这等小事大费周章!你……你师傅若还在世,见你这般,会失望的!”

负在身后的手悄悄攥紧,蒋熙照垂首不语。

看他无丝毫悔色,明阳眼中闪过疼惜之色:“你这又是何苦?即便,今日老夫应了你,他日……”

蒋熙照默然起身,凭空招手。

素影现身,将一对还染着温润血液的眼珠小心地放到桌上的珏盒内。

蒋熙照浑身一颤,勾唇轻笑:“要杀要毁,我亲自来!”

“好,好!老夫就如你所愿。”明阳气得猛点头,声色俱厉地怒斥:“若是日后你栽在此人手中,即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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