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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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媳妇,这可是大事儿,你不能不去,若是头疼,叫媚丫头给你开些药也便是了。金花妈妈,赶紧去扶着大夫人些,没见她脸色都白了吗?”老大媳妇倒是警觉,柳老夫人心中冷冷一哼,自己又怎么能就这样放走她,赶紧支使着金花妈妈去挟制住她。
“母亲,媳妇还能走,就不劳累金花妈妈了。”柳大夫人有几分惊慌失措,这分明是想要抓住她呢,看起来月妈妈或许是已经被婆婆给抓住了,今日婆婆要跟自己起底大盘算。她望着坐在主座上的柳老夫人,不由得有几分绝望。
一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柳大夫人脸色一变,这事怕是不得善终了,她全身都有些发抖,就如那寒风里的落叶一般,簌簌个不住。金花妈妈笑着在她耳边说:“大夫人,走路看着些,可当心着脚下,别被石子儿膈了脚,那可是痛得很呢!”
柳大夫人听着这话,只觉有几重意思在里边,一颗心更是狂跳个不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全身一点力气儿都没有,全凭着金花妈妈和那贴身丫鬟扶着,半拖半拽的来到了家庙。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女子,富态身材,除了那张厚厚的嘴唇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以外,面容毫无特色。她手持木鱼,见柳老夫人一行人往这边迤逦而来,向众人行了个礼道:“老太爷及老爷们都已经在里面了。”
柳老夫人望着她微微一笑道:“二姨娘,日子可还习惯?”
穿着黑衣的二姨娘抬起头来望着柳老夫人,眼里俱是感激的泪水:“老夫人,婢妾过得很好,知道欣儿过得好,婢妾便心安了。我每日在佛堂里念经,为柳府祈福,也希望佛祖保佑我的欣儿一切顺顺利利。”
——二姨娘还是二姨娘,她依旧是以前那憨厚忠实,一点也未曾改变,一心只巴望着自己的女儿过得好,那她也就过得快活了。现儿柳明欣成了太子殿下的侧妃,又有了身孕,也算是有福气之人,怪不得二姨娘笑得这般开心。柳老夫人朝她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我还以为你会怨恨我。”
二姨娘摇了摇头道:“老夫人说的什么话,能够让金梭有一处安身之处,金梭已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了。老夫人,你们且进去罢,别让老太爷等久了。”
柳老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了二姨娘一眼,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
家庙最外边这间屋子是极大的一间厅房,里边摆着柳氏祖先的牌位,淡淡的香烛味道扑鼻而来,让空气里无端多了些肃穆,让走进来的人心里充满了一种敬畏。
柳老太爷坐在左边靠墙的椅子上,眼睛半眯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来,柳府四位老爷和柳明卿站在他的两旁,看着鱼贯而入的女眷,脸上皆是莫名其妙的神情。
今日既不是重大的日子,最近府里也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值得全府的人来到一起商议,为何柳老太爷要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特别是连女眷都喊了过来?
柳老夫人在柳老太爷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柳二夫人和柳三夫人也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只有柳大夫人还挨挨擦擦的站在一旁,被金花妈妈推着到前边去了。明媚和几位柳府小姐互相看了看,却不知要不要也站上前去,这时柳老太爷睁开半眯着的眼睛道:“人可都到了?”
柳大老爷看了看周围,点点头道:“除了四弟的夫人,全都到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堂会审
家庙里暗沉沉的一片,外边的阳光似乎照不进来,里边与外边刚刚好是两重天。
柳老太爷的脸在那片黑暗里边,没有一丝亮色,乍一看上去,似乎沉得如锅底,黑漆漆的,让人瞧了有几分恐惧,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
柳大夫人站在柳老夫人的一侧,脚软得似乎站不住,若不是抱琴扶着她,几乎就要跌倒到地上。她瞧了瞧柳老夫人,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一张脸平静如昔,心中又悄悄的浮起一丝希望来,或许这事儿跟她没有干系。
“你们几个,先回去罢!”柳老太爷睁开眼睛,看到了对面站着的几个孙女,摆了摆手道:“这些事情你们不用掺和着,先各自回自己的院子罢。”就在五位小姐应了声“是”的时候,柳老太爷突然又伸出手来对明媚点了点:“对了,十丫头留下来。”
其余四人皆觉惊讶,但毕竟柳老太爷说的话在柳府可是圣旨一般的存在,她们也不敢多问,向柳老太爷和柳老夫人行了个礼儿,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关门。”柳老太爷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站在门边的一个家丁便依言把门给关上了,一屋子的阳光被关在了家庙外边,里边顿时暗了很多,即使是点着无数蜡烛,也还是让人觉得异常的阴森。
“把人带上来。”柳老太爷的声音很空洞,他的表情也很疲惫,就像被抽掉了喜怒哀乐一般,只余得一张僵硬的脸谱。
月妈妈被人从后边拖了过来,重重的掼在了地上,她抬起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羞惭的望着柳大夫人:“夫人……”
柳大夫人身子摇晃了下,几乎要摔倒。果然,月妈妈出事了,她有没有交代自己所做的事情?看着她被打成那样子,恐怕是没少被用刑,应该是招供了?
“老大媳妇,你给我好好解释下这件事情!”柳老夫人也不看她,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银票:“月妈妈身上竟然搜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她不能说明白这银票是从哪里来的,你可以向大家说个清楚吗?”
望着那张银票,柳大夫人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柳老夫人究竟知道不知道她叫月妈妈花钱收买段监正的事情。听着柳老夫人的口气,月妈妈并没有交代这一张万两银票是从哪里得来的,或者自己还能赖上一赖。
想到这里,柳大夫人站了出来,向柳府两位大辈子行了个礼道:“媳妇正在奇怪,为何无缘无故的丢了一万两银票,没想却是被这贱货给偷走了,多谢母亲帮我找到这张银票,媳妇感激涕零。”
柳老夫人听了,嘴角儿勾了起来,微微一笑:“原来是被偷去了。”
“是呢,媳妇也着急得不行,前日特地拿了出来,本来是想用这一万两给十侄女备嫁的,结果昨日便不见了踪影,这婆子也人影不见,原来是见钱眼开,偷了这银票子想跑出去做个自由自在的田舍翁呢!亏得母亲耳目众多,这才没有让她得了手。”柳大夫人笑着解释,伸出手来就想去接这张银票。
谁料想柳老夫人反应敏捷,手一缩,那银票儿便不见了踪影:“老大媳妇,你说的话可属实?这银票难道一定是你的?老二老三媳妇说不定也有这银票呢,莫非上边还有什么记号不成?你说说暗记,若是你的,我便退还给你。”
这银票是柳大夫人最要紧的东西,怎么会没有暗记,她想了想便对柳老夫人说:“这银票乃出自汇通钱庄,在右下角写有”拾柒“的暗记,母亲一看便知。”
柳老夫人举起那银票一看,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错不了,果然是你的。”
柳大夫人也陪着笑脸说:“我当然不会骗母亲,这银票本来就是我的。”
这边婆媳两人笑得满面春风,那边柳老太爷突然发作了:“这银票既然是你的,为何又由这个婆子送去了段监正那里?心思阴毒,想破坏英亲王府和我太傅府的亲事!正巧碰着英亲王府的人去取八字批文,见着这婆子做下这腌臜的事情,把她捆回了送到了柳府。你说说看,这婆子若是偷了你一万两银子,却不知道自己逍遥享用,反而去段监正府上做下这种勾当,这又是何道理?”
“这……”柳大夫人一时语塞,转头看了看月妈妈,就见她的脸高高肿起,眼睛被挤到一团,看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她究竟招了没有。柳大夫人心里又急又气,走上前去踢了她一脚道:“我素日对你不薄,你却为何要做下这种事情来攀诬我?莫非你是受了谁指使不成?”
那月妈妈头正是沉沉的一片,听柳大夫人这么一说,心里突然有所感悟,拼着命用嘶哑的嗓子喊着:“是老奴不该一时财迷心窍,答应了二夫人的要求,想去毁了十小姐的婚事。夫人,我对不起你,你只管打我骂我,这都是我应得的!”
柳大夫人惊讶的看了柳二夫人一眼道:“弟妹,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柳二夫人看着这对主仆在演双簧,原先在一旁捞着手儿看热闹的好心情不翼而飞,跳了出来,指着月妈妈便骂:“你这个杀千刀的婆子,腌臜货!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么去做了?毁了十侄女的亲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分明是你们自己想要看十侄女的笑话,跑去段监正那边打着冤枉主意,可惜被人看穿了!”胡乱骂了一顿,又转过头来对柳老太爷和柳老夫人道:“媳妇有何理由要这样去做?请父亲母亲明鉴!”
柳老夫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热闹,笑眯眯的说:“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凡是有点脑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老二媳妇,你也不用着急,就等着慢慢看罢。”说罢,柳老夫人招了招手,从屋子后边走出了一对柳府的仆人。
那对仆人一看便知是夫妇俩,男的佝偻了背,走两步便咳嗽几声,那女的紧紧的靠在他身边,搀扶着他走到前面来。一见柳大夫人,两人的眼里似乎能冒出火来:“大夫人,五小姐的名声便是名声,我们家彩云的性命便不是性命了?”
柳大夫人见这两人瞪着她的眼神狠厉,开始还不知道是谁,他们这么一提,这才明白是柳明艳贴身丫鬟彩云的父母。
“我们家彩云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那妇人激动起来,放下搀扶丈夫的手走到了柳大夫人面前,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只是没有挥出去:“我们家彩云做事勤恳,却没料到跟错了主子……”说到这里,声音嘶哑,似乎已经力竭了般,一点点把眼泪吞了回去。
“你们家彩云,不是病死的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柳大夫人颤抖了下,避开那妇人凶狠的目光。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那妇人身子发抖:“彩云是我们的老来女,也是当宝贝一样养大的,不要以为你的孩子才是宝,我们的孩子就是草!五小姐的四个贴身丫鬟全病死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其余几个丫鬟的父母多得了几两烧埋银子就不出声了,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不要银子,我们要给彩云讨个公道!”
几个银锭子滚到了柳大夫人脚边,那妇人脸色狰狞的指了指月妈妈道:“就是这个老货给我们送来的银子,一百两,我的彩云这条命难道就只值一百两!大夫人,你好狠的心,怕我们家彩云说出什么来,你吓唬她,让她不说便是了,何必要她性命!你素来做惯了这些事情,难道就不怕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大夫人,你迟早会得报应的!”
似乎配合着她的话一般,一阵旋风刮了进来,家庙里的幡布被吹得一阵乱晃,摇得柳大夫人不由得一阵心虚,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些人影来,额角也出现了滴滴汗珠。
家庙里的气氛异常紧张,柳大夫人跪倒在地,口称冤枉,却不敢抬头看那妇人怨怼的脸,心里不住的念着“菩萨保佑,若是今日我能度此难关,必然每年多烧高香,多添些香油钱到庙里。”
“都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必狡辩了。”柳老太爷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英亲王府的暗卫亲自去接的那八字,已经把那婆子做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太子殿下曾经也给过老大一张供状,上面说的事情和十侄女那次被人劫持有关。老大,莫非我不提起这事,你就不会去告诫你媳妇收敛些?”
柳大老爷突然被柳老太爷提到,心里一阵发慌,走了出来,跪倒在柳老太爷面前:“父亲,太子殿下给我供状后,我便和她说过了,可她就是不听,儿子也没办法。”
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柳大夫人,柳老太爷缓缓的说:“我和你父亲同朝为臣几十年,交情深厚,他为人再正直也不过了,不知为何却生出了你这样一个女儿。多年来你那院子里死了不少姨娘丫鬟,我念着和你父亲相与的份上,也不来干涉你,可没想到你变本加厉,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情来,残害自己的子侄!”
柳大夫人默默的看着柳老太爷,眼里虽有一丝不忿,却也不出言反驳静静的听着他的话,就听柳老太爷继续说:“是可忍孰不可忍,若还是由得你这般胡作非为下去,我这柳府迟早会闹得一片乌烟瘴气,兄友弟恭,婆媳和睦,妯娌互爱这些都会被扔到九州外国去了!你,自请出府罢!”
听到这句话,柳大夫人本来还是挺直的身子垮了下来,半瘫在地上,脸色青红不定。这时柳明卿已经急急忙忙从一旁走上前来,跪倒在柳大夫人身边:“祖父,明卿求您收回此话!母亲现在年岁已大,要她自请出府,她将失去倚仗,为人之子,焉能忍心看着她如风里浮萍,孤独无依?求求祖父,给母亲一条生路罢!”
柳老太爷猛的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四射,竟完全不似年近七十之人:“明卿,祖父这处置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我倒原来想着柳府出一纸休书把她赶出柳府,可又挂念着你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名声,只叫她自请出府。若不是,只让她自请出府又怎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冤魂!”
柳明卿扶住柳大夫人的手,悲哀的看着母亲的脸。
这张脸看上去和气慈祥,从记事开始,见了他,母亲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他根本没想到过母亲竟然会做那么多腌臜事情。现在父亲跪在一旁不言不语,大哥放了外任,只有他能替母亲说话,可是他也知道母亲犯下的罪过已经是无可饶恕的,他也只能抱住母亲的手,一阵伤心。
“老大媳妇,你自己去收拾收拾,允许你带走你当日的嫁妆,你陪嫁的人。你回自己娘家,还是另外买一小宅子去住着,都随你,柳府也不限制你。既然是自请出府,也不算是休妻,所以这柳府族谱上仍然有你的名字,死后你也可以葬入柳府的坟地,享受子孙供奉的香火。”柳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以后你切莫再犯怨念,每天好好诵经,超度下在你手下丧生的冤魂罢!”